第兩百五十八章 你是,在找這個嗎?
第兩百五十八章你是,在找這個嗎?
好在阮梁樺正忙著處理二管家,暫時沒有注意到這裡。
被她捂住嘴的江姨娘,整個人都僵直在了那裡。
清寧透過假山的石頭縫望了出去,正看見一直以手無縛雞之力的阮梁樺,從那染了血跡的包裹里抽出幾張寫滿字跡的宣紙,塞到自己懷裡,然後扛著高大的二管家往這邊來。
難道是暴露了?
不免有些心下一緊,右手便握了銀針在手。
不管時候,有備無患總好過受制於人。
腳步沙沙沙的,她好像都已經感覺到了江姨娘的心快跳出了嗓子眼。
忽然聽到撲通一聲,她目光一轉。
便看見阮梁樺獨自一人站在幾步外的水井邊,正搬了假山群里一塊石頭,往裡頭砸了下去。
然後又在一個人在井邊站了許久,直到確認下邊再不會有變故了才,將四周掃視了一圈,重新沒入夜色里。
清寧捂著江姨娘的姿勢,保持了許久。
手上的力道失了平衡,知道那人有氣無力的掰她的手。
在反應過來,一把將她放開了。
差點被捂死的江姨娘,連滾帶爬的出了假山後面。
眼角餘光,卻猛地看見腳下的血跡,嚇得連忙離那口水井遠一點。
清寧微微皺眉,剛才還約著要和二管家私奔呢。
才多久,就嚇成了這個樣子。
「說吧,為什麼要偷偷連夜離開阮家!」
清寧淡淡站在假山前,看著已經嚇得魂飛天外的江姨娘,鳳眸絲毫不掩飾不屑。
一個是阮梁樺的心腹,一個新近的愛妾。
要說是什麼真心傾慕,絕對是沒有人會信的。
一定是兩個人都發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才會連夜撘伙一起往外跑。
「不說也沒關係,我這就送你和二管家團聚!」
她面容淡淡,說這話的時候一絲變化也沒有。
卻叫江姨娘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一瞬間冷汗淋漓。
「前兩日,老...老爺,喝多了...說是這阮府一點也不是人呆的地方...」
清寧微微皺眉,這話尋常人抱怨起來,都還算正常。
只是要是從阮梁樺口裡說出來,還真的十分的詭異。
「說重點!」
江姨娘抖抖索索的了好半響,也沒有找到她想要的重點。
一想到旁邊這口井裡,有剛被扔進去的二管家,就忍不住不寒而慄。
「老爺...老爺說,還是西橫好啊...」
說的支支吾吾。
清寧忍不住皺眉,拎了江姨娘一把,「他和西橫還有什麼關係,還有呢?」
據她所知,阮梁樺這個人,一向都不喜飲酒。
也從未聽人說過,醉酒什麼的。
還一度被評為清廉正義之人,此刻從江姨娘口中聽來。
許多事,還真是諸多怪異。
「沒...沒有了!」
江姨娘顫聲道。
清寧正想開口問,既然只是這麼兩句話,何止把人嚇得這麼快要跑路。
「當時...只有我和來送酒的二管家在..我一害怕就問了他兩句,沒想到二管家只是面色很古怪說,等老爺醒了的時候千萬不要多問....」
清寧沒有打斷她,看來這個二管家知道的東西一定比她多。
否則,也不會勞動阮梁樺親自在這大半夜的,出來弄死他。
「我心下實在害怕,就去了找了二管家,他說...他說他拿到了可以換一輩子榮華富貴的東西,叫我一起和他走...」
江姨娘抖得厲害,偷偷瞄了一眼門口,面色煞白。
「什麼東西?」
清寧一向只問重點,今日能聽江姨娘廢話這麼久已經是難得了。
阮府難道還有什麼寶貝,是可以換一輩子的榮華富貴的?
難道...難道就是阮梁樺剛才拿回去了的那那幾張紙?
「不...不知道。」
江姨娘連忙搖頭,說罷又乞求道:「二小姐,我已經把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你就放我走吧。」
邁出了這道門,趁著夜色遠走。
總好過不明不白的就把命交代在這富貴鄉里。
清寧自顧自沉思,沒有理會她,也沒有阻攔她。
那幾張紙上,到底是東西。
在江姨娘口中,竟然可以換如此令人眼紅的東西。
可她想了好一會兒,原本求著要離開的人卻還沒又走。
鳳眸微微一瞥,正瞧江姨娘諂媚的看看她,有看看她手上拿的包裹。
「二小姐,這個...」
伸手就要來拿。
清寧鳳眸微微一揚,素手一抬,就把沉甸甸的包裹扔到了方才的那口井裡。
「你想要的話,大可以自己跳下去撈!」
說罷,她步入夜色里,衣帶飄揚而去。
江姨娘肉疼的看了井口一眼,夜色如墨,面白如紙的就從後門奔了出去。
在那些眼中,這世上大抵是不會有什麼東西比自己的姓名更加重要了。
清寧抬步上樓,正看見知暖在裡屋撐著瞌睡等她。
燈火半昏黃,隱約可見花枝倒影在窗台上,風姿動人。
正想放輕腳步,走到院外。
便看見小丫頭揉揉睡眼,笑道:「小姐,你回來了。」
清寧淡淡「嗯」了一聲,抬步往裡頭走。
她總也這樣來去無由,總也有這樣一個人靜靜的等待著。
同她說一句「回來了。」
相處了這麼久,說一點感情也沒有,肯定是騙人的。
正因為這樣,所以清寧最不願意去看清她。
「天氣太熱了,我特意給你泡了一杯蓮子心,小姐喝了再去睡,會稍微舒服一些!」
知暖說著,連忙端著桌上的茶盞遞了過來。
睜著大眼睛看她,好像是沒睡醒還有些迷糊的樣子。
她向來沒有在晚上喝茶進食的習慣,此刻見小丫頭這副模樣。
不由得伸手接了過來,茶溫顯然還沒有她的手心熱。
大約是特意放涼了。
清寧喝了一口,秀眉還沒來得及微皺。
就聽知暖道:「這東西雖然苦,但是清熱去火卻是最好的。」
她端著茶盞的手一緊,隨即一飲而盡了。
隨手把茶盞,放到案上。
開口道:「很晚了,你回去睡吧。」
清寧徑直吹了燈,放下帘子往榻上走。
知暖卻在愣在原地,半響也沒有動。
大風吹得窗戶分分合合,呼嘯成一片。
清寧已經在榻上躺下了,卻睜著鳳眸一時沒有睡意。
過了一會兒,雷電大作。
知暖關了幾扇窗戶,往這般走來。
伸手將她掀了一半到地上的錦被撿了起來,別到榻邊。
一邊搖著團扇給她扇風,風聲徐徐,頗有規律。
同知暖之前做的許多事一樣,讓人感覺到熟悉而安寧。
清寧在黑夜裡默默合眸,盡量調整平復著心情。
這阮府實在太過複雜,大概是真的不能呆了,等到明天...
這也很漫長,也不知道多過來多久,她就被烈焰焦灼的身體終於有了些許睡意。
忽然聽到知暖在耳邊輕喚,「小姐...小姐?」
那那種近乎於試探的聲量。
這段時日以來,她時常陷入雷打不動的沉睡。
當下也就沒有回答,就讓知暖當她是真睡著了吧。
忽然又感覺知暖替她別了別被子,這小丫頭一直都操碎了心,清寧心下一暖。
片刻之後,知暖屏住呼吸,在被子上摸索了許久之後,伸手摸向了她的袖間。
從暗處的冒出來的知影,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屋內,燈火一閃起。
「你是在找這個嗎?」
清寧翻坐而起,鳳眸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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