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 罪臣,但求一死
第兩百二十八章罪臣,但求一死
「范將軍,好久不見!」
兩邊看熱鬧的退散,清寧站的位置一下子就就變成了對著范興最前面的。
她因為徐然的這事,怒氣滿胸,竟然一下子沒有想到,她們跑出去不是為了躲避。
而是為了藉機尋找外援,把這件事情鬧得更快。
傍晚時分,巡城的禁衛軍交接,隨安記所在的這一條大街正是必經之地。
竟然把這樣的細微之處都算計到了,看來,安怡公主這次也是痴心成狂。
竟然連什麼清白名聲都不要了,來一記這麼狠的招。
「阮二小姐?」
原本一臉威色的范姓上了樓,便看到這麼一位,顯然也是有些驚詫。
一想起,此前幾次的見面場景,十分的大將軍威嚴,頓時就沒了三分。
「您在這裡做什麼?」
要知道方才安怡公主的兩個侍女同他說的,挾持公主、意圖謀害,可都是大不敬的死罪。
如果換了別人,他這會兒二話不說,就叫下屬把人拿回去再說。
可這女子是容王的未婚妻,就變得不那麼好辦了……
「有人約我來看戲……」
清寧淡淡道,茶樓里搭了檯子。
時常有些唱名段、說書在這裡活躍氣氛。
因此她這樣說,范興一時也沒有想到其他。
身旁侍女朝半點縫隙也不留的木門看了一眼,忍不住開口道:「她把公主關裡面,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你快進去看看啊!」
這話一出,眾人的目光瞬間都落在了清寧身上。
她和安怡公主的關係不太好,之前鬧過兩三次,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做這樣的事情,還真不是沒有可能的。
范興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當下也不多言,伸手就去推那雅間的門。
「范將軍,什麼時候連個侍女都可以使喚你了?」
清寧不著痕迹的擋在門前,櫻唇勾就一抹冷弧。
三分諷刺,三分氣勢。
范興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若不是這兩個侍女說什麼公主被囚。
他何必來管這種閑事,這下倒好了,容王爺的這個寶貝未婚妻在這裡。
兩廂為難,這可如何是好?
「這女子巧舌如簧,范將軍莫要被她騙了!」
那侍女連忙跳出來,高聲說道。
清寧給了身側的知影一個眼神,小丫頭會意。
往人群裡面一紮,很快就沒了人影。
范興這人雖然還算靈活,但是做事還算有原則。
安怡這次碰到了她,也算是天降大運,而這也意味著事情已經到了難以草草收場的地步。
她現在唯一的辦法,也就是只是讓徐然消失在這個雅間里。
只要人不在,不管安怡怎麼算計。
到底少了被當場拿到的證據,雖然算不上什麼是高明的對策。
但就目前來說,已經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范將軍,裡面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安怡公主,你這樣下不了決心,若是公主因為你這片刻遲疑,出了點什麼事,你可吃罪的起?」
年紀不大的侍女,擺起譜來咄咄逼人。
范興皺著濃眉,顯然也是對侍女這樣的態度很是不滿。
可這話倒是也事實,當下拉下臉對著清寧道:「阮二小姐,請你讓開!」
左右的侍衛聞言,紛紛走了上來,「請讓開!」
兵甲稍重,走起來也是聲音沉沉。
「我若是不讓呢?」
她鳳眸輕揚,櫻唇一點笑意,卻沒有溫度。
這茶樓誰都能來,她今天就偏偏要往這裡站。
今天這一扇門註定有許多看頭,看熱鬧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這裡頭到底是怎麼個情景,一會兒說侍郎大人在裡面,一會兒說安怡公主在裡頭。
要是兩個都在,這外面的人爭這樣厲害。
豈不是因為裡頭……
定然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八卦事迹。
「不讓?就算你是容王爺的未婚妻,只怕也不合適擋著別的男人的門吧?」
侍女揉著半身青紫,說話聲音似乎是為了讓眾人都聽得到一般,音量大升。
這話著實說的太直接,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懂。
「狗嘴吐不出象牙!」
清寧水袖飛揚,光芒一閃,三枚銀針正入那侍女體內。
「你……」
那侍女在想說什麼,卻忽然發現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再怎麼樣也成了徒勞。
她的動作也很直接,這種小賤人,就是弄啞了也不為過。
「阮二小姐,我奉勸您快快讓開!妨礙公務,罪名可不輕!」
范興的下屬們顯然也失去一開始的耐心,種種跡象表明,這裡頭一定是有什麼貓膩的。
可一對上這姑娘,他總是沒來由的,自己先矮了三分氣勢。
清寧不說話,來永安這麼久。
哪一次安給她的罪名是輕的過,這些個東西,看多了聽慣了也就沒什麼了。
可她也知道,正如那侍女所說的一樣。
這一次,禍害未必會幫她。
因此,她對上范興,就更不能輸。
張賀從底下飛快跑了上來,「閣主……」
看向清寧的眼睛里,分明寫著好漢不吃眼前虧。
他是不明白,清寧對徐然為何會有這樣的情義。
其實這件事情,同她半點也沒有關係。
清寧看了他一眼,你先走!
人越多,事情就會變得越複雜。
她實在不希望,捲入更多的人。
無聲交流了一兩句,兩個人卻一步也沒動。
僵持在原地,好言相勸了兩句未果,氣氛一時也有些緊張了。
「阮二小姐,請讓開!」
范興的黑臉拉的老長,聲音也變得十分嚴肅起來。
以前一直覺得容王爺是個特別不給面子的,今日見了他那寶貝未婚妻才知道。
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不可能!」
她一襲淡紫羅衫立於門前,頗有一女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也不知道知影去了那麼久,到底把事情辦成了沒有。
以往這小丫頭辦事一直很有效率,可今天這事還真是有些棘手。
她擋在這扇雕花木門之前走不開,面上一派從容之色,心下卻焦急若狂。
現下能做得卻也只是,多給徐然離開爭取一點時間。
一個臉黑的不能再黑,一個擺明就是要為難人。
這兩邊也是杠上了。
「范將軍,皇上如今可就只有這麼一位公主了。」
另外一個一直沒出聲的侍女,忽然開口這樣說道。
這話來的異常及時,好像是給一直沒有真正要決心要硬闖的范興,下了一記猛葯一般。
開玩笑,面前這位擋門的可是容王的未婚妻啊。
以如今這情勢來看,誰吃跑了撐的,敢和這位過不去。
「得罪了!」
范將軍手中的長劍一橫,劍身出鞘一半。
清寧條件反射的一般往旁邊一避,那長劍劍柄抵在在半邊門框上,正橫在清寧頸邊。
一眾看熱鬧的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動作也是危險的很,要是一個不小心控制不住力道。
就能直接把她白澤纖細的脖子割出一個大口子,保不齊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她一時站著沒動。
范興鬆了一口氣,可算是安分了一些。
現如今可真是遇上這位阮二小姐有些后怕,趕緊的吩咐下屬們,「你們進去搜!」
「范將軍!放下你的劍!」
張賀冷聲喝道,原本他一個平民是遠遠沒有這樣的資格的。
可偏偏一張面癱臉,莫名的讓他多了三分氣勢。
范興有些愕然的轉頭看向這位年輕的男子,動作卻僵持了在了那裡。
而清寧此時,忽然移動了一下,又擋在了兩扇門之間,好像全部不顧長劍還橫在頸間。
「阮二小姐,您這是作甚!」
驚的范興連忙收了間,這年頭不怕不要命的,就怕和容王有關係的不要命。
清寧這一擋,原本要進去的侍衛們只得在門前站成了一排排的。
「我說了,不可能!」
這是她對朋友的堅持,絕非空口之談。
可就在她說著這話的同時,雅間的門從裡面打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