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番外:他笑:「不做工作,做點別的?」(10000+)

146番外:他笑:「不做工作,做點別的?」(10000+)

146番外:他笑:「不做工作,做點別的?」(10000+)

蘇暖玉近期心情不好,就躺在病床里養病。

米灼年工作很忙,但幾乎一抽空就來看她,給她帶一些好吃的。

北京最近沒發生什麼大事,除了一起富二代深夜飆車、豪車衝撞的交通事故,一段時間內鬧得沸沸揚揚。

駕車的人是一個外地來的富家女,姓秦,因為酒駕、再加上車輛改裝不善,在隧道里不小心撞到了牆壁,最後直接爆炸自燃,當場喪命。

玩車的蘇暖玉,當然知道車子不會這樣說炸就炸,何況就算炸了,人也沒那麼容易當場死亡。她躺在病床里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起了那天白峻寧在窗前電話里說的。

[沒什麼好顧忌的,貓貓狗狗本來就不用講道德,論背景,就更加沒必要。]

……

她有時候真的不知道,惹上這麼一個狂肆又殘酷的男人,究竟是她的幸運,還是不幸。

日子也就這麼一天天翻過,出院以後,已經是盛夏的天氣。

蘇暖玉在這個夏天搬了家,從北園搬到了一個私人公寓。那天她剛好把東西全部安置完畢,就接到了米灼年的一通電話,叫她去流瀲酒廊喝酒。

搬完家她整個人都累癱了,當然也不想去酒吧那種地方。但是米灼年從來不會邀請她去酒吧,所以她多半也猜到她出事了。

最後還是化了妝,換了裙子,出門。

到的時候,酒吧里氣氛已經炒得很熱了。各種粉色的燈光在空氣里跳動,角落裏坐着一個女人,白襯衫黑西褲,面容很乾凈,苦笑着。

她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自飲自酌,那樣子看起來很受傷。

蘇暖玉整個人都有一瞬間的僵直,但一瞬過後,她還是搖曳生姿的走了過去。

「你搞什麼鬼啊,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

米灼年不動聲色,重新倒了一杯酒放在她面前。

淡淡說了一句,「喬承銘回來了。」

蘇暖玉一張漂亮的臉頓時愣住。

她沒想過那個一走就是七年的男人,突然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回來了。一時間也是震驚。不過她還沒來得及震驚,那種情感就已經被對灼年產生的擔憂所代替。

喬承銘回來了,米灼年要怎麼辦?

蘇暖玉不明白,也不會安慰人,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給自己倒酒,然後再陪米灼年一起飲盡。

酒過三巡,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別人拉到了一個包廂里。

包廂里坐着很多人,男人,並且長得都不太好看。蘇暖玉很反感,她想離開,然而腦子裏太暈,她整個人都是靠米灼年扶住才能站穩的。

隱隱就能感覺到灼年西裝下的身體不斷在顫抖,然後幾乎用身體保護著自己、擋在自己前面。

「暖玉,清醒一下,你趕緊把你家的保鏢叫來……」米灼年說這些話的時候嗓音已經很抖了。

蘇暖玉大概明白這種情況應該是被人纏住了,她也不是沒遇到過,所以也沒米灼年那麼害怕,直接喊了出來,「你到底讓不讓我們走啊!」

「讓,怎麼不讓?」座位里別的男人犯起渾來,「不過就是喝杯酒嘛,喝完了就讓你們走,不會這麼小氣吧?」

她頭又開始暈,剛想接着罵,就聽到灼年尖銳的叫聲。

酒醒了一半,就看到灼年被拖着進前面的沙發里了。

蘇暖玉一下子就慌了,米灼年很少來這種地方,如今被人這麼對待,肯定也是嚇得魂都飛了。

而且如果剛才不是她一直擋在自己面前,她也不會這麼快就被拖走。

蘇暖玉一下子就更氣憤,「灼年!」

「放開!」

蘇暖玉想衝上去,結果卻被更多的人包圍。

「美女,你朋友現在快活着呢,不如你也……」

「滾!」

就在這時,包廂里突然來了人。

一道紫色的光照進來,很暗,看不清來人的容顏,只能依稀認出身形很高/挺。

「王董,你挑姑娘的眼光還真是越來越毒辣了。」似笑非笑的聲音從那邊傳來,緩緩道來就像一汪甘洌的泉。

這道聲音帶着莫名其妙的冷,包廂里躁動的因子因它沉寂下去半,

「啊,白總您說笑了,」男人本能的放開蘇暖玉,臉上堆起來討好的笑,「這兩妞確實搶眼得很,白總您要不也過來看看?」

白峻寧來的時候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他和喬承銘在一起的時候,也多是借用商人的身份。因此別人也叫他白總。男人的眸光不聲不響地落在長裙女人的身上。

蘇暖玉側對着他,頭髮垂下來看不清表情,沉默了幾秒鐘,她突然對圍住自己一個長得比較俊美的保鏢笑了出來,

「帥哥,你先放開我,不就是一杯酒么,我喝就是了。」

很快,沙發上的人直接朝她吹起了口哨,「哈哈哈,這丫頭夠火熱!快過來爺這邊兒!」

她慢慢走了過去。

滿滿一大杯五十多度的茅台,就算是酒量驚人的男人也不能這麼喝。而蘇暖玉卻只是笑,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接把辛辣的液/體往喉嚨里灌——

下一秒,酒杯就被扔飛了出去。

哐啷一聲巨響,玻璃渣四濺,包廂內死一般的寂靜。耳邊響起他的聲音。

「你他媽是想死?」

蘇暖玉愣了兩秒,然後笑出來,「喬總和白總是來談生意的?真不巧,我和朋友今天還有事兒,不如您們再叫幾個別的姑娘?」

接下來的時刻,白峻寧可以說都是在壓抑著脾氣的。包廂里氣氛很不好,喬承銘和灼年之間也是硝煙瀰漫。

喝酒作樂,原本也不是蘇暖玉的本意。只是猛然想起白峻寧那些讓她傷心的話,再加上酒精上頭,她最後還是任憑自己墮落下去。

包括灌酒,玩遊戲,再到打賭輸了脫衣服……

她只是想試探,那個男人,究竟還會不會像以前一樣,把她牢牢實實的護在掌心。

可是他沒有。

他就這麼陷在沙發里,一根接着一根抽煙。彷彿置身事外。

蘇暖玉穿着淡粉色的長裙,身上披着防晒衣。她仰面在燈光下一杯又一杯的喝酒,茶色蜷曲的長發,在燈光下泛著金色的色澤。

沒有人能看見,她眼裏泛紅的痕迹。

「美女,該你脫了!」興奮的人們熱烈地喊。

蘇暖玉施施然地站起來,自動屏蔽那兩道沉鬱至極的眸光,手指開始解開外衫的紐扣…

突然,紐扣在解到第二粒的時候被打斷,穿着白衣服的男人直接衝過來粗.暴地把她往外面拖。

蘇暖玉驚呼一聲,聽到身後米灼年正在擔心的叫着她的名字,可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人已經被白峻寧拖出去了。

「白峻寧,你鬆手,你他媽給我松……啊——」

所有的怒吼在一瞬間就被化解了,頭髮被他兇狠的拉扯住,她吃痛低叫出聲。然後就是野蠻霸道的強吻,沒有一絲情-欲的,最殘忍的纏綿。

蘇暖玉可以說是被撞一樣,被他壓在了牆上。就連扣住她手腕的動作都讓她痛得皺起了眉毛。她想破口大罵,可還沒說出一個字,嬌嫩的紅唇就已經被咬破了……

嘗到血腥的味道,男人更加動容。而她也就更加妖冶。

「白峻寧,」趁他空隙之際,她就這麼靠在牆上,煙視媚行,唇角還有一抹嫣紅。

「我可以給你吻,給你睡,但我有一個要求,你敢答應嗎?」

男人眯眸,危險的看着她。

蘇暖玉又笑,「我彆扭的白將軍,何必裝的這麼禁-欲呢,你追我追到這裏,現在又忍不住把我拖出來強吻——你不是在用你的行動告訴我,你還愛着我嗎?」

她說着,長長的捲髮披散到腰間,就像一個傾世的女妖,「既然如此,我們來做情-人吧,真也好假也罷,就是那種見不得人也沒有感情的情-人關係。怎麼樣?」

「理由?」

「因為你愛我啊。」她嫵媚的笑笑。

一般如果對面的人是白峻寧,女人不會有這個膽子信誓旦旦的說他愛自己。可那是蘇暖玉,這句話由她說出來,就是那麼風情萬種,在他心裏留下抓肝撓心的癢。

「條件?」男人的聲音很沙啞。

「情-人就是情-人,玩玩而已,有什麼條件?」蘇暖玉說着,在燈光下看自己的指甲,

「我不要你的錢,不要你的陪伴,也不要你的名分,當然你也別管我和哪個男人出去喝酒約會……但是我每晚都會回來的,」她抬起眼睛,細細的眯了起來,故意勾魂似的說道,「在我有需求,或者你有需求的時候,隨時準備。」

空氣有片刻的沉靜。

片刻之後,男人回答了兩個字,「我做。」

他說的我做,而不是同意讓她來做,說明在潛意識裏,就是自動認為是他做了她的情-人。

蘇暖玉覺得憊懶,但也懶得糾結究竟誰是誰情-人的問題。

那些酒後勁很大,她頭疼的厲害,於是便說道,「那就帶我回家。」

……

家還是他們西山的那個別墅,這些年她不在,他卻一直住在這裏。

辭退了所有傭人,偌大的別墅顯得尤其靜謐。蘇暖玉一進門,就被那股龐大的安靜,鬧得有些傷感。

「你家的傭人呢?」

「辭了。」

「為什麼?」

「用不着。」男人言簡意賅,突然蹲下去蹲在她腳邊,給她拿了一雙拖鞋。

蘇暖玉覺得意外,「你家……為什麼有女士拖鞋?」

而且她也記得很清楚,這雙鞋,並不是二年前她穿過的。

男人在這個時候慢悠悠的站直身體,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着。

忍受不了這種過於刺骨銳利的眼神,蘇暖玉率先撇開頭去。

意識到她的逃避,男人也收回了眼神,不緊不慢的轉身離開。

「你忘了,這裏曾經是我們的家。」

留下這樣一句,他的背影就消失在了二樓拐角的盡頭。

聽到這句回答,蘇暖玉的心都在剎那間凌亂如麻。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暖玉覺得渾身都疲憊不堪。

頭是昏的,腰是酸的,每個細胞都像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在一夜之間全部死了過去。

蘇暖玉掙扎了很久,才掙扎的站起來,潔白的被子掀開,身上果然全是大大小小重重輕輕的痕迹。

她閉了閉眼,又重新躺了回去。

昨晚……

有些事她記得很清楚,有些卻已經忘記了。但她還是記得,她說要和白峻寧做情-人的那些話……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就會那樣說,可能是不甘心吧,就算做不了夫妻和戀人,退而求其次做個情-人也沒什麼不好的。

年輕嘛,有的是資本揮霍。

想到這裏,她有些艱難的扶著腰坐起,然而雙腳還沒下床,男人就已經推著門進來了。

「早餐吃什麼?」

「隨便。」

男人有一瞬間的沉默,但他看着她的視線,卻從來未曾挪動。

蘇暖玉也感覺到了他應該是在看她赤果果身上的吻痕,也沒覺得多尷尬,她太累了,於是只能轉了個身。

「吃什麼都好,你叫外賣或者隨便弄點,我等下還要去工作室。」

但是她不知道她光潔的後背肆虐更甚。觸及那一大片瘋狂的痕迹,男人的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最近別穿露背的衣服。」

聽到這句話,蘇暖玉撥頭髮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但她很快也明白了過來。

「既然知道,每次下手不會輕一點么?」她這樣問。

「抱歉。」

「你是真的覺得抱歉么?」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跟這個男人過夜,就沒有一回不是傷痕纍纍的。

「要葯么?」白峻寧難得體貼。

「算了,你快去弄吃的,我要出門了。」

蘇暖玉的工作室在CBD一處豪華的寫字樓里,距灼年的酒店、以及喬承銘的公司都很近。但是她和喬承銘並沒有什麼往來,只是周末會和灼年約約飯。

日子也過得平淡無常,除了其中有一次米灼年被弄進了派出所,她廢了一點心思,以及還有一次被威家二少爺故意追了尾,剩下的事情都是按照既定的軌道向前。

白峻寧對她當然是好,可能是因為失去過一次,所以再次寵起來可以說是接近病態。

奢侈品珠寶幾乎都把衣帽間堆滿了,早晚下班也是一得空就來接她,她要是遇到什麼特別難纏的客戶,他用一切正當的或者不正當的方式,都給她鋪平了道路。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不滿意的,那就是,他們之間的這一切,都是瞞着北園裏所有人的——

包括米灼年。

所以當蘇向北要求她去大溪地旅遊的時候,她也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情願。

西山別墅。

男人正在書房裏處理公務,女人突然就從後面抱上去了,挺俏的鼻尖摩擦着他的脖頸。

白峻寧合上文件,微微皺眉,「幹什麼?」

「抱抱。」

「要抱隨時都能抱,我現在在工作。」他的語氣很淡,但那裏面並沒有不耐煩。

「你工作你的,我抱我的,又不會妨礙你,」蘇暖玉沒打算鬆手。

「暖玉。」男人的聲音有些無奈。

「你別趕我走,我知道你們這些人的文件不能被家人看到,可我又不會去看,況且我也看不懂,」蘇暖玉說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繞到前面去了,修長白皙的雙腿坐在他筆挺的西裝褲上,紅唇嘟著,

「我都要走了,一個月見不到,你都沒有不捨得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男人皺了一下眉,

「去哪?」

「大溪地,我爸讓我去的。」女人有些委屈,手指玩着他的領子,繼續嘟囔著嘴,「我不想去,但我也不能拒絕啊,你說他會不會發現我們了?」

「發現也沒什麼。」白峻寧說着,然後又去翻桌子上的文件。

「不許看!」蘇暖玉徹底皺眉了,手按在背後的文件上,

「工作什麼時候都能做,可是我明天一大早就要走了!」

男人這才反應過來她是想做什麼,一雙鳳眸醞釀起似笑非笑,

「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做工作,然後做點別的什麼?」

蘇暖玉,「……」她也沒有暗示那什麼什麼的意思,就是想讓他陪陪她而已。

「那明天機場我自己去咯,你不要送我,省得被人發現。」她說着,然後把額頭輕輕撞在他的額頭上,一下一下的拱著,聲音低低的。

男人沒急着回答,而是抱着她突然站了起來。

「喂,」蘇暖玉被他這種說來就來鬧得有點怕,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白將軍,你不會一言不合就要……」

「怎麼辦。」男人打斷她,推開那一疊機關機密,輕輕把她放在桌子上,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什麼……怎麼辦?」

「突然發現要一個月睡不到你,心情很糟。」

蘇暖玉,「……我對你來說就光只是用來睡的?」

「那你自己說還有什麼用處?」

「白峻寧!」蘇暖玉秒怒,拳頭打在他的胸口上,「情-人也是人,你都不疼我!」

她真是氣死了,雖然一開始是自暴自棄說要做情-人的,但是經過這麼久相處下來,她曾經也開始覺得,他們已經重修於好、做回戀人了。

可是他今天卻還是赤果果的說出她唯一的功能就是……

她很失望。

不過話說出來還是很嬌俏,「你不疼我,我還不如去找一個疼我的男人!」

「我怎麼不疼你,嗯?」男人突然徐徐長長的笑了出來,挑着她的下巴,重重輕輕的吮吻住她的紅唇,又親了親她的腮幫,沉沉的道,「明明都疼了二十幾年了,只不過,是頭疼的疼……」

「白峻寧,你——」

她剛想破口大罵,但所有的憤怒都被化解了,尖叫聲也被吞沒。

天旋地轉,她只覺得他就這麼抱着她走向卧室,從始至終都沒有停止接吻的動作。

…………

蘇暖玉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機場,為了躲避蘇向北的耳目,她只能在別墅門口簡單的跟白峻寧做了個道別。

起飛之前,她突然覺得一個人很孤單,於是就給灼年打了個電話。

「灼年,你在幹嘛呢?」

「嗯,沒什麼,你呢?」可能是因為前段時間喬承銘婚禮的緣故,米灼年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

「我準備登機了,要去大溪地度假一個月,我爸安排的,」蘇暖玉說着走到了登機口,「灼年,你這幾天還好吧?喬承銘沒有為難你吧?」

雖說他和朱鷺溪的婚禮已經不了了之,但蘇暖玉實在覺得這跟米灼年沒什麼關係,所以也沒想到灼年即將面臨被喬承銘逼婚。

電話里有片刻的沉默,隨即就是女人淡淡的笑,「我沒事,暖玉,你好好玩吧。」

「好,你如果遇到什麼問題隨時call我,我第一時間趕回來。」

「沒問題,你快上飛機吧。到了記得給我發微信。」

對話就這麼結束了,通話幾乎是剛結束,另一個號碼就打了進來。

看了來電顯示,紅唇不自覺撩起一抹弧度。

「喂?」

「登機了么。」

「剛坐下來呢,」蘇暖玉系好安全帶,不經意地交疊起雙腿,一隻手拿手機,另一隻手玩著自己的頭髮,「怎麼樣,你也開始工作了嗎?」

「嗯,在晨訓。」

蘇暖玉一驚,「那你還給我打電話?」這個白峻寧,無視起軍紀軍綱還真是理直氣壯。

男人語氣倒是淡得很,「又不是他們訓我,你注意安全,別惹麻煩。」默了片刻,還破天荒的解釋了一句,「不是嫌你麻煩,怕你吃虧。」

「知道了,白媽媽,」她墨鏡下唇角的笑容愈發深了,大概又說了幾句,直到空乘反覆催促她快要掛電話,她都捨不得要掛。

「女士,我們機艙門已經關閉了,請您配合把手機關閉……」空姐看她的里程一看就是大VIP客戶,不好發脾氣,只能苦口婆心的勸著。

蘇暖玉忙着跟她的「小情-人」收尾,暫時沒空理她。

見她置之不理,頭等艙里另外幾個人登時就怒了。

「麻煩您能不能把手機掛了,這飛機馬上就要飛了!」

「就是,又不是公司急事,打情罵俏這麼長時間也不嫌害臊……」

蘇暖玉開始還能忍,最後還是被罵得來了脾氣,直接摘下墨鏡扔回去一句,「沒看見飛機還在排隊嗎,你們哪來那麼多廢話?!新婚夫婦難捨難分怎麼了?真是逗!」

墨鏡摘下,露出無可挑剔的美臉,再加上一口流利的京罵,相當的咄咄逼人,原本幾個意見很大的大叔大嬸登時居然也還不了嘴,一個個兒的都像瀉了氣的皮球。

電話里白峻寧無疑聽到了蘇暖玉的發飆,語氣有些無奈,

「才剛跟你說不要惹麻煩,都聽到哪裏去了,嗯?」

蘇暖玉還有些生氣,聲音微尖,「你是首長當然沒人敢罵你,我在這裏被千夫指,換你你也不能忍。」

「行了,不能要求人人都慣着你,一會飛機上補個覺,掛了吧。」

「哎,可我還是不想掛。」她不滿的咕噥。

「那就親一下。」

蘇暖玉,「……」什麼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起膩歸起膩,他要親一下也實在太過分了。

「我不跟你說了,拜拜!」

聽到她略有急促的尷尬,他早有預料的笑了笑,

「一路平安,我愛你。」

蘇暖玉原本還想質問他是不是吃定她會掛電話,直到聽到那句我愛你,想說什麼也都忘記了。

整個人都愣住。只能迷糊的「嗯」了一聲,然後掛了手機。

掛了之後直接長按關機,直到屏幕徹底暗下去,她的眼睛無端看向窗外。

首都今天的天很藍,白雲一動不動,大概是個沒有風的好天氣。

原來,第一次聽到心愛的人對你說「我愛你」,是這種感覺。

空蕩,恍惚,心彷彿在這一秒才算真正的開始跳動。

不知不覺中,飛機穩穩的衝上了雲霄。直到廣播里空乘溫柔的說着,「你搭乘的航班現在已經離開了北京……」蘇暖玉依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處於雲里霧裏的狀態。

可是,廣播里沒有告訴她,她這一走,不僅是離開了北京,

更加離開了他們最後一段甜蜜平淡的幸福生活。

………………

旅行的目的地是群島中的一個私人小島。

行程相當奢華,蘇暖玉剛走進度假村,就看到了很多耳熟能詳的荷里活巨星。

她喜歡海,也喜歡曬太陽,所以這種水屋浪漫別墅、翡翠綠、靛藍、孔雀藍等多種色彩浩瀚地,無疑是她心頭摯愛。

蘇暖玉放好行李,走到露台外,面朝大海大大伸了個懶腰。

「C『est-la-vie!」她歡快的喊了一聲。

大溪地法屬波利尼西,因此方言也多以法語為主,不遠處,正在海上玩水的人們,很快也聽懂了她的這句話。

「美麗的小姐,歡迎來到人間天堂!」

「這就是生活啊!」

人們同樣用法語回復着她。

蘇暖玉高高站在水上別墅的陽台上,璀璨的笑了一下,海風飛揚,把她紅色的長裙外襯高高吹起。茶色的頭髮也隨風飛舞,她眯着眼把頭髮別到耳後,露出紅色復古的耳環,和無可挑剔的五官。

就在這時,隔壁別墅的陽台也走出一個人來。

「是你?」這次,說的是她熟悉的中文。

蘇暖玉收回落在海洋上的視線,臉上的笑容並未減少一分。

威明東看見一身紅裙的女人就這麼把臉轉了過來,紅色的裙子在風中烈烈起舞,襯著一大片無際的藍天藍海,而她就像此時天地之間最明艷的色彩。

所謂一笑傾國,不過也就是如此。

「是你呀,小屁孩?」

一聲「小屁孩」頓時讓威明東回過神來,語氣調笑而有些不滿,「你才多大,叫我小屁孩?」

「你不是小屁孩是什麼?一臉留學生樣兒,還想跟我裝成熟呢?」

她說話也沒什麼特別的,可是從那張紅唇里吐出,就是像有魔力一樣讓人神魂顛倒。

威明東確實還在念書,但也不過只比蘇暖玉小了兩歲,再加上兩個人家庭背景差不多,都是不學無術的豪門子弟,因此交談起來特別順暢。

「誰跟你裝成熟,都是千年的妖精,還演什麼聊齋啊!」

「切,沒勁,姐姐不陪你玩了,你自嗨。」蘇暖玉說着就要回房間。

「喂!」威明東見她要回屋,瞬間身體就往外面探,「美女,你別走啊,咱們加個微信唄?」

「也不是不可——如果你從這裏跳下去!」

她笑語晏晏的推開陽台門,然而還沒進去,就真的聽見撲通一聲——

瞳孔驀然緊縮,然後就聽見海面上人們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她三步兩步走回去,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個真的一頭扎進海里的男生,大聲尖叫了出來,「你他媽是瘋子嗎?!」

一個白色的浪花,渾身濕透的男孩浮了出來,陽光下笑容格外璀璨。

「怎麼樣,現在可以加你微信了吧!」

……

關於這種一言不合就要跳海的搭訕手段,蘇暖玉不得不服氣。到最後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加了他微信,然後又跟牛皮糖一樣被他黏了好幾天。

她從小追求者不少,其中也不乏這種炙熱開放的二世子。但經過白峻寧那些年的驅趕,基本上最後都不了了之。如今剩下來的,也就韓千凌這種內斂沉穩的成功男人,所以這種死乞白賴狗血偶像劇里的橋段,她也很久沒有領略過了。

「威明東,我最後警告你一次,我有男朋友,你他媽的別再來煩我!」

威明東白色的頭髮已經染回了黑色,陽光下銀色巴洛克的飾品閃耀光芒,面上笑容毫不在意。

「有男朋友又怎麼了,踢個足球還有守門員兒呢!」

「要我怎麼做你才滾?」

「做我女朋友。」他毫不在意的攤手。

「讓我做你女朋友?」她這次沒再躲,直接上前一步,明艷逼人的笑出來,「你到底哪來的底氣?」

「京城名媛蘇暖玉,你初中打群架,我小學就打過了。你高中飆車出了三次事故,剛巧我在加州的時候也玩廢了四五輛車,」男孩子笑眯眯的說着,被風吹亂的髮絲顯得格外狂放不羈,「你喜歡萬寶路爆珠,剛巧我也是,你喜歡路易十三人頭馬,我家酒窖里全都有。你熱衷名品奢侈品,以後威氏集團下的商場你看上了就直接拿走,而且,」

「聽說你從小到大除了白峻寧沒接觸過什麼別的異性,我覺得這對你來說很不公平。蘇大小姐,白峻寧為你做的一切,我都能做,你為什麼就不能跟我試試呢?」

蘇暖玉很有耐心的聽他說完,唇角笑容愈發深了,「你說這麼多,無非也就是想說你養得起我。但是白峻寧他不僅能養我,他為我做的事情,全世界沒有第二個人能做,何況就算別人做了,我也不太看得上眼,還有——」

她看着他,眼尾慢慢拉長,饒有興味的說了一句,「爆珠殺精,我建議你少抽。」

說完她就搖曳生姿的離開了。

威明東這次意外的沒有追上去,而是就這麼遠遠看着她高挑纖長的背影。

他留學的時候也遇到過很多家境優渥的白富美,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全部加起來,都沒有眼前的這個女人有趣。

是的,有趣。

有時候,一個女人有趣,要比漂亮來得更有魅力。

………………

在大溪地過日子,就像在天堂一樣。而天堂里的時間過得都是很慢的。所以也就是幾天沒有跟白峻寧見過面,她就已經度日如年了。

剛想着拿出手機給他打個電話,突然屏幕里就跳出來一條推送。

[威明東:你不是說他什麼都能為你做嗎,那你就看看,他到底都為你做了些什麼。]

只是粗粗的瀏覽,她心裏已經油然而生出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把他發過來的東西點開了。

漂亮的手指就這麼一下下在屏幕上划著,起初還有些震驚,到後來整個人就已經徹底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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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愛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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