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屈服

「唐驚喜，我給你的驚喜，喜歡嗎？」陳菲兒開門見山問。

心中的猜疑坐實，我憤怒不已：「陳菲兒，你是不是瘋了？你綁架了佳音？！」

「你倒是不傻。」陳菲兒語氣輕蔑，「你猜，我會讓那個中年男人對佳音做點什麼呢？」

「你是不是瘋了？！」我禁不住吼出聲，害怕到全身顫抖。

我不敢去想象那樣的畫面……如果對方是陳菲兒……如果對方是那麼恨我的陳菲兒……如果對方是為了得到陸也生不惜自殘自殺的陳菲兒……

陳菲兒輕笑：「我早就瘋了。唐驚喜，原本結束這一切，就是你放手離婚。現在，我覺得不夠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頭暈目眩，都沒有力氣站起來。

陳菲兒回：「你配合我，我就不會傷害佳音。沉合酒店1020，半個小時內來找我。」

「你……要幹什麼？」我不自覺露出顫音。

「你不來，折磨會落在佳音身上。」陳菲兒給出最後通牒。

聽著嘟嘟的忙音，我趕緊起身。重心不穩，我打了個趔趄，林辰及時扶住我：「我陪你去。」

我驟然抬眸，很是訝異地迎上他沉冷的目光：「你……」

難道一個男人，真的會因為眷戀一個女人的身體，對一個女人好到無微不至，好到順帶顧全她的家人？

林辰將我攬進懷中：「陳菲兒的話，我都聽見了，我跟你去有些保障。再者，江淮、江濯還在查線索，我在你身邊，可以及時告訴你。你現在不冷靜，所以需要我。相信我。」

得知佳音是陳菲兒派人拐走的，我沒有半點放鬆。

這個當口，我沒有力氣和林辰爭辯。林辰的存在，的確讓我安心不少。擠挨著他胸懷，我一步步走下逼仄的樓梯。

溫暖的感覺讓我有些恍惚。

這麼些年，陸也生不愛我，家裡人離得太遠，我媽還是這樣脾性的……我從來都是獨自面對各種困難。眷思再幫助我，總會有所不及。

而林辰給我的依賴感，已經是類似愛人的感覺。本該是，陸也生給我的。

就此沉溺吧，我自我安慰，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佳音脫離陳菲兒的魔爪。

林辰很快驅車抵達沉合酒店，我等不及他去停車，急匆匆要先趕上去。

「你千萬冷靜，我馬上趕到。」林辰叮囑。

我滿臉配合，可涉及佳音，我情緒肯定會失控，程度不同罷了。

1020在走廊盡頭，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我按門鈴。

旋即，門被人打開。這架勢，對方應該是等候在門口。

我不禁苦笑，陳菲兒為了讓我難堪，也是費盡心思。

替我開門的是陳菲兒，穿著純白的連衣裙，鬆鬆垮垮綁了個馬尾。乍一看，我都要以為她是尚未畢業的大學生。

陳菲兒出聲，「跟我進去。」

普通的標準間，我跟她走過拐角時，才看到裡面站著五個陌生男人。中年，其貌不揚，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些猥瑣。

「你……想幹什麼？」我預感不好，聲音發顫。

陳菲兒掃過那五個男人，「還看不明白？讓他們伺候你啊，我不旁觀怎麼可以呢？」

「你有意思嗎？」我憤怒反問。

陳菲兒姿態倨傲，斜視我：「唐驚喜，別忘了，你現在只能聽我的。」

「你綁架佳音，你會坐牢的！」

她笑得花枝亂顫：「我帶著我未來繼女去玩，怎麼了？招你了？」

「你顛倒是非！」我怒氣攻心。

「那又如何？」陳菲兒氣焰囂張，「現在我掌控局面。你想讓我放了佳音，就乖乖躺在床上脫下衣服讓人上。不然，你信不信我讓那個中年人蹂躪佳音？」

「你TM是不是瘋了？！」我本能怒吼，身體止不住顫抖。

陳菲兒笑容愈深：「你招惹我時，我就瘋了。你別逼我打電話，我知道你是貞潔烈婦，你害羞，我給你個十來分鐘考慮。」

「陳菲兒，陸也生已經簽離婚協議了，你收手吧……」我軟了口氣，想喚回她的理智。

「你和我的恩仇，已經不是一紙離婚協議能勾銷了。」陳菲兒瞪我瞪得愈發厲害，彷彿想用眼神將我生吞活剝，「你既然來了，你不能主動，讓他們強，又怎麼樣？反正到後來，你看起來肯定很主動。我把錄下的視頻給也生看，你就別妄想留在陸家，或者拿陸家一點資產了。」

我冷語相對：「陳菲兒，你打的好算盤！」

像她對我的恨，根本是莫名其妙！我才是被搶走老公，被百般羞辱的那個！

她回我：「不過，我倒是想看看，在你心裡，是女兒的一生重要，還是自己重要。你嘴裡念念叨叨佳音最重要，說不定骨子裡，還是最愛自己的吧。」

「陳菲兒你到底有沒有道德底線？」這樣的話，她怎麼說的出口？

她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長：「對了，你大概不知道吧。我自殺后，婆婆得知我保住孩子，對我百般呵護呢。她知道你最愛女兒，才攛掇我綁走佳音逼走你的。唐驚喜，婆婆不惜買孫女趕走你，你還認不清你在陸家的地位嗎？」

我驚訝不已，呼吸輕顫：「你說真的？」

「我何必騙你，」她低頭看了眼腕錶，「已經過去五分鐘了，唐驚喜，別別我打電話毀了佳音的一生。」

渾身一軟，我退到牆邊，反手撐在牆面上。

佳音的一輩子，我肯定是不能毀了的。我沒有保護好她，已經是很大的失職……可……我絕望地環視那五個其貌不揚眼神流露出欲色的中年男人，我真的要被這些個男人……？

林辰再怎麼樣，都是眷思給我找的「鴨子」。林辰再怎麼樣，至少可以激起我一絲絲的漣漪。自從嫁給陸也生，猛然發現生活驟變，我已經久不知心動的意味。

對林辰，我不自覺地心動。可能是林辰的光環效應，可能是陸也生對我太壞使我太容易感動。但我知道底線的，我和他，中間隔了銀河系。

林辰，怎麼還沒來，是臨時有事走了？

這個念頭一起，彷彿是一盆冷水從頭灌到我的腳。

陳菲兒勝券在握，提點身後的男人們：「傻站著幹什麼，都去洗個澡。男人嘛，冷水澡就好，要快，別讓你們的公主久等了。」

五個男人聞聲動身，流水聲逐漸響起，我內心愈發絕望。

我不能逃，我一旦逃，佳音……可我，真的不想就此接受……

叮咚，鈴聲乍響。

這在我心裡，簡直天籟。我眼睛一亮，不等陳菲兒反應，就去開門。

關上門后，林辰自然地將手搭住我的腰：「還好嗎？停車時的出了點小事，我來得有些晚了。」

我指了指浴室的門，低語：「浴室裡面有五個洗澡的男人，陳菲兒要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他們輪才放了佳音。」

林辰眸色驟變，有震驚有憤怒也有看不懂的暗潮。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林辰輕飄飄說著，同時手上力道不減，與我同行至陳菲兒面前。

陳菲兒看到來人是林辰后，臉上自然驚訝：「林先生？」

林辰輕笑：「如果你還願意替陸也生賣我一個面子，就放過唐驚喜。」

陳菲兒往裡死打量我和林辰。

即便在陳菲兒毒箭一樣的目光下，林辰也坦坦蕩蕩地擁住我。

或許，比之林辰，我少了那份坦蕩。

「原來你們……竟是你們……」陳菲兒喃喃，再度目露凶光，「林先生，唐驚喜這樣的有夫之婦，有什麼好？！」

「比你好。」林辰語氣平淡，「你今天要麼放人，要麼坐牢。」

平淡之中裹挾千鈞之力，誰都不會覺得林辰是在說笑。

陳菲兒怒極反笑：「唐驚喜，你是不是也覺得，就這樣了？」

正在劍拔弩張之際，浴室門打開了。五個下半身圍著浴巾的中年男人魚貫而出，我下意識拽緊林辰的襯衣一角。

林辰感應到我的緊張，手輕拍我的腰際，以示安撫。

陳菲兒掏出手機，手指飛快按了竄數字：「唐驚喜，林辰要護你，我攔不住。但是我告訴你，你現在不乖乖躺在床上，我就把電話打出去。我直播佳音的哭喊聲。」

威脅完我，她看向林辰時，有了笑意：「林先生，不知道，你目睹唐驚喜被這些男人上，你還會不會喜歡她。相信我，你阻止，只會讓唐驚喜記恨你終身。」

陳菲兒一針見血。

「我……」眼見陳菲兒撥出去電話，我趕緊鬆開林辰，飛奔到陳菲兒面前掛斷她的電話，「我躺！我躺！」

「唐驚喜。」林辰喊我，意味不明。

我淚流滿面，不願意回頭：「林辰，我真的好懦弱……可佳音比我重要。」

不敢看林辰，我背對林辰，蜷縮在床上。

耳邊是陳菲兒的說話聲：「你們還等著，好好伺候我們的公主。」

密集的腳步聲響在耳邊，我拽住領口，心如死灰。

床凹陷了，好像有一雙手摸上了我的腳踝……

「等一下！」林辰突然爆發，「唐驚喜，你聽著，在我心裡，你和佳音，一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