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同一屋檐下

這一夜好像特別地短，我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亮啦，我往床上看了一眼，發現樂遙已經不在啦，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我看了眼手機，剛七點，還有兩條未讀簡訊。想起昨天晚上沒顧上看手機。全是心怡發的，

「你在幹什麼，睡了嗎？」

「生我氣了嗎？也不回我簡訊？」晚上九點多，那時正在收拾屋子。

我拿起手機回了句「昨天在串吧喝了點啤酒，回來就睡啦，沒看見。」

正準備起床洗漱，這時門被推開啦，我一看是樂遙，手裡拎著買的早點。

「快起來吧？懶豬。」

「你起的好早啊！今天有早點吃啦。」

我趕緊去水房洗漱，回來看見樂遙已經把早餐擺好在餐桌上。

突然沒頭沒腦說了句：「樂遙，誰娶了你，一定很幸福，陸老師不要你，我可以勉為其難收了你。」

「滾，快吃吧，廢話那麼多，上班遲到啦。」

「哦.....」

吃完了早點，我倆一起去擠地鐵。今天秋高氣爽，心裡暖洋洋的，在擁擠的地鐵里我又一次擔負了護花的任務。

「平時你也擠地鐵嗎？」

「陸函開車送我。」

「哦。」想想也是，他倆的經濟條件怎麼會天天擠地鐵呢？

到了公司樓下，我對她說：「李總，你先上去吧！」

「恩。我先上去啦。」

我想在公司里我們還是有身份差別的。

到了辦公室，打電話給業務部，確認了一下后，準備過去拿醫院和患者名單。

來到業務部，接待我的是第一天接我電話那個女孩。

「我叫張一涵，新來的，請您多多指教。」

「我叫周倩。先給你一個醫院的，這家醫院是目前本市最有實力的骨科醫院，設備剛開始試點，業務部還在攻關，你就配合我們的工作。」

「好的，周姐。」我把手機號留給了她。

「你既然是新來的，這麼重要的工作怎麼交給你？你回去多了解一下產品吧，以及我們的優勢在哪裡？」

「好的，周姐。」其實她看著並不大，但肯定來公司比我久，叫姐真有點不適應。

回到工位趕緊上網查了一下同類產品，國內廠家生產的產品目前和我們不在一個檔次，只有美國一家公司生產這種肘關節康復醫療器械和我們水平相當，目前在國內也有銷售，對我們是有很大威脅的，但他們的受眾人群比較窄，只涉及成年人不包括孩子，小日本確考慮到這點。但米國人價格上比小日本有優勢，要便宜兩萬塊錢。

很快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我想叫強哥和華哥吃飯，順便回請一下，結果他們中午都有事，我自己一個人打了飯菜，選了一個餐廳相對比較安靜的角落，低頭吃起來。

我正吃得香時，突然對面坐了一個人，一套黑色的連衣裙，戴一副金絲邊眼睛，頭髮盤起來，也太ol吧！我在仔細一看，是心怡，美女怎麼穿怎麼漂亮啊！

「你昨晚為什麼要喝酒啊？」

「你放我鴿子，我就自己去啦！對了，心怡，你在哪個部門啊？除了吃飯，在公司也沒見過你啊？」

「秘密，先不告訴你。」

我飯量大，自助餐的每個菜品我都夾了點，心怡只夾了一部分，看見她盤裡沒有的，就不客氣地拿筷子來我盤子里夾。旁邊同事都以異樣的眼光看我。我想無所謂啦，愛誰誰吧。我也配合著她，有她喜歡的我就拿筷子夾到她的盤裡，有時還故意喂她嘴裡，她到不拒絕，我們儼然一對情侶。

突然我無意間發現有兩雙眼睛盯著我，是陳總和樂遙，我突然有點不知所措，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很難受。我是不是該和心怡保持距離呢？我接受了孟凡的挑戰。我就應該對心怡負責。

我轉過頭問心怡：「你喜歡我什麼？」

心怡愣了一下，說到：「流氓，我說過喜歡你嗎？你別自作多情啦，我就煩孟凡和我爸老管著我。」

我心想你大小姐來公司玩耍，我可玩不起，我還要靠公司的施捨過日子呢！以後還是要和她保持距離。

陳總那眼神好像要把我就地正法一樣。

吃完飯，我正準備趕緊上去，被心怡一把拽住。

「陪我走走？剛吃完就坐著對身體不好。」

「我下午還要外出拜訪，還有好多資料沒有準備呢？」

「不在乎這點時間。」她把我拖到電梯上，我們倆在星美樓下，圍著小廣場慢慢地走著。

今天陽光明媚，光線特別地充足，真的很少有機會這樣沐浴在陽光下，心怡像個孩子一樣在我身邊繞來繞去，引來無數羨慕的目光。這個美麗的姑娘笑的很開心，映射在陽光下那修長的身影，我真的動心啦，想要擁有她，可陳總的話又一次響在我耳邊。

「咱們該上去啦？」

「恩，張一涵，我挺喜歡和你在一起的，真的很舒服。」

「我也是。」

心怡在八樓下了電梯，我則回到了十樓，我心想八樓是行政部門和業務部門，她跑那去幹什麼啊？我估計陳總有他自己的考慮吧。

回到辦公室，又開始看資料，一直也沒接到業務部的電話，我心想明天要主動起來，直接去骨科醫院去看看。老在辦公室這麼呆著，什麼情況也不了解，產品實物都沒見過。

正發著呆，我電話響啦，一看是莫子琪的電話，我心想她怎麼給我打電話，慢悠悠接起電話。

「喂，莫大美女，怎麼啦？」

「黑糖牛奶，快來幫我，我好像骨折啦，我在醫院。」

「怎麼搞得，別著急，告訴我哪家醫院？我馬上趕過去。」

她說的地方竟然就是我準備拜訪的那家骨科醫院。我讓子琪等著我。

跟建設哥說了一聲，要去醫院拜訪，建設哥還誇我，態度很端正。趕緊又去了樂遙辦公室，一把推開門，幸好裡面沒別人。

「張一涵，你幹嘛？這不是你家。」

「真有急事，這是筒子樓的鑰匙，我朋友出了點事，我得去趟醫院。我怕回去晚，你進不了屋子。」

鑰匙放她桌上，我就往外跑，攔了輛計程車就往醫院奔去。

到了醫院門口，付了錢，就往急診衝去，看見一個背影和子琪很像的女孩衝上去就拍了她一下。

問到：「沒事吧？怎麼搞的？急死我啦？」

那女孩轉過頭，才發現認錯人啦。

趕緊掏出手機撥了子琪的電話，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我跑到急診分診台去問，得到答覆是沒有這個人！

我徹底慌啦。又轉到門診大廳也沒看見。我就在門診大廳里轉著圈圈，四處張望，可是根本沒有子琪的身影。

突然我手機響啦，一看是子琪，我接起電話，吼到：「你在哪？沒事吧？」

「那麼凶，往上看。」

我看她笑眯眯趴在二樓扶手上，朝我做著鬼臉。

我一看她渾身上下沒一點事，氣就不打一出來，跑上了二樓。

「大小姐，你耍我呢？我多著急你知道嗎？我還上著班呢？」

「對不起，我就是想你啦，這兩天你也不聯繫我，我不說這樣你會來嗎？」

「你趕緊出國去吧，在這瞎搗亂。」

「你們都不管我，就知道趕我走。」我看到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又想起她沒有了媽媽。我的心頓時軟了下來。

「對不起，我語氣重啦，我剛才真的著急，以為你怎麼啦？」

「你這麼緊張我？」

「你在上面不是都看到我的表演啦。」

她露出了標誌性的微笑，不過不經歷這個事，我還真以為她是那種特乖的女孩子，看來我看人真有問題。

「你怎麼跑醫院來了？」

「我爸和這裡院長是老朋友，讓我給院長送點東西。」

「你平時都沒事做嗎？」

「上次去星巴巴打工，本來挺好的，後來我哥怕我被人欺負，就不許我去啦？」

「就是那個把你從星巴巴拉出來的帥哥吧？」

「對，他叫莫輝，我親哥哥。」

「那你見完院長了嗎？」

「還沒，打了電話說，他不在，讓我給他兒子，這不等著呢？他兒子叫曹陽，也是這個醫院醫生，挺煩人的傢伙，老纏著我。張一涵，幫我個忙，我真的很煩他。他老纏著我，你能裝我的男朋友嗎？斷了他的念想、我不喜歡他。」

我心想這不是難為我嗎！半天沒吭聲。

「那你是默許啦，他一會下了手術台，你陪我把東西給他。」

我跟子琪聊了一會，她的電話就響啦，曹陽約她在醫院的咖啡廳見面，我看下手機已經是下班的點啦。

我陪著她走向醫院北側專供醫生們休息的小咖啡廳，一進門，就看見一個斯斯文文的小男生，長的很奶油，跟醫生真掛不上鉤。看見子琪和我走進來，表情頓了一下，還是很風度地站起來朝我們走過來。子琪挽住了我的胳膊，向曹陽介紹到：「張一涵，我男朋友。曹陽，骨科主任醫師。」

我禮貌性與曹陽握了握手，正想坐下一起喝杯咖啡，順便套套近乎，畢竟以後還要和醫院打交道。

子琪確快速地拿出東西對他說：「這是我爸爸給你爸爸帶的東西。我和我男朋友還有事，就先走啦！」

挽著我胳膊往外走，曹陽也是一驚，欲言又止，我也不好說什麼，說了聲再見，但看他眼神對我充滿著敵意。

我跟隨著子琪走向醫院停車場，她還一直挽著我的胳膊，我想這場戲要能一直演下去就好啦！

這時子琪電話又響啦！

「爸，東西已經給啦。」

「我過一會再回去，一會都不行嗎？好吧，我現在就回去。」

掛了電話，轉過頭對我說：「黑糖牛奶，我要回去啦。」

「你把我騙出來，也不陪我吃個晚飯。」

「下次吧，我今天真的必須要回去，最近在辦出國的事，要好多手續要辦。」

「真要走啊？」

「對啊，待在這裡我覺得自己挺多餘的，爸爸和哥哥每天在公司忙到很晚，平時就我一個人。」

「沒有朋友可以找嗎？」

「很多好朋友都去國外啦！」

我一想也是，她圈子裡人肯定大多數都是有錢人，我在她朋友圈裡肯定是個異類。

「那我以後都看不見你微笑啦！真有點捨不得你走。」

「我說過你也許能留住我呢？」

其實我心裡還是很不忍和她分開，可是我真的給不了她任何東西。

「你去哪？我送你回去。」

「你把我送到學校門口就行。」

「你還住學校啊？」

「我在學校里租了個筒子樓，你以後一個人孤單了，你就給我發信息。」

「好啊！」

極光很快停在了學校門口，我下車時，不知哪來的勇氣，用手摸摸了子琪的頭，說：「回家乖乖的啊？」

她性格不象心怡，所以我這個舉動讓她臉飛快地紅了一片，我看呆啦。

「你真漂亮。」

「我走啦，有事就騷擾你啊！」她可能是真不好意思啦，極光哄的一聲就躥出去啦，我大喊

「你慢點開！到了給我來個簡訊。」也不知道她聽見沒。

一個人默默往筒子樓走，到了樓下才想起鑰匙在樂遙那！看見屋裡燈還沒亮，估計她還沒回來，就在樓梯口坐著發起呆來。如果真有一天這兩個女孩讓我選，我會選誰呢？自己美滋滋地竟然笑出聲來。

「張一涵，做什麼春秋美夢呢？

快來幫我拎東西。」

我一看她拎了一大包菜，我說：「我這就一個炒鍋和一個電飯鍋，米面調料什麼都沒有。」

「我昨天已經觀察過啦，該買的都買全啦。」我心想這是要長住的架勢，趕緊接過她手中的袋子。

筒子樓就一個公用的廚房，大家輪流炒菜，我把東西放好就去佔地，然後她去水房洗菜，趁她炒菜功夫，我去水房淘米回屋蒸米飯。

樂遙的效率真的沒得說，一會功夫，三道家常菜就端了上來，苜蓿肉，宮保雞丁，醋溜土豆片，看著口水都直流。

我對她說：「樂遙，你真的太賢惠啦，好羨慕陸師哥啊？」

她聽到我說到陸師哥，有些感傷，說到：「快來吃吧，一會涼啦。」

這是我第一次吃一個女孩專門為我準備的晚餐，心裡真的很激動，我剛要動筷子。

「快洗手去。」

「哦。」

「你朋友怎麼樣啦？」

我猶豫了一下，說：「沒事啦！」

「是那天我見的那個女孩吧？」

「恩，你怎麼知道？」

「把你急成那個猴樣，還能有別人嗎？」

「樂遙,有一天換成是你，我也會一樣的。」

「是嗎？對了，提醒你要想在公司長久幹下去，離心怡遠點，今天陳總很不高興。」

「恩，好的。」

「對來之不易的工作上心點，沒有經濟基礎的感情都會是海市蜃樓，所以你要努力點。有些人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你不能和她們比。」

「我知道了，樂遙。」

「樂遙，你的飯做的真好吃，真想吃一輩子。」

「想的美，你養得起我嗎？你連我都養不起，那兩個大小姐更別說啦！」

「好吧，不過我不介意和你一直住下去。」

「可是我介意，我找到房子就會走。明天下班你要沒事，陪我去看看房子？」

「行。」

我把蒸的一鍋米飯全吃啦，菜也吃了個底朝天，好久沒吃到這麼可口的飯菜啦！真希望這同一屋檐下的生活時間能長一點。

吃完飯我包下了洗碗的重任，樂遙坐在床上看著電視連續劇，我到屋外冒了一根煙，真是喜歡這樣的生活，可又能持續多久。

臨睡前，樂遙接了個電話，到屋外接的，我聽到她又一次哭啦，過了一會她走進來，說：「張一涵，我要出去一趟。」

「要我陪你嗎？你沒事吧？」

「不用啦，陸函要和我談談？你去不方便。」

「那我給你留著門，要是太晚，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好的。」

樂遙出了門，我看了一眼手機，十點半。

樂遙一走，小屋子又剩下我一個人啦，慣性又去摸煙，想想晚上她還回來睡，我就去走廊點上抽。就這樣我一直等著，電視里演的什麼我並沒有太多印象啦，好像就為有個聲音，我才不去關了它。一直等到一點，還是沒有動靜，我忍不住把電話打了過去，正在通話中，打到後來就關機啦！我在屋子又一次點燃了一根煙，隨後就一根接一根，我又回到原來的節奏，我不知自己在擔心什麼？樂遙又不是我什麼人。

抽完了煙盒裡最後一根煙，電話還是一直關機，樂遙喜歡的是陸函，你這是在幹什麼？心怡也有孟凡，只不過不喜歡他管著。子琪也要走啦。你在這多愁善感什麼勁啊，沒有什麼是你的？就這樣昏昏沉沉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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