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3章 煙袋嘴的回憶
兩人趴在草叢裡不敢亂動,也不敢說話,任由上面兩人爽。
上面兩人爽得正嗨，當然顧不得草叢下面還趴著兩人。
「哎，大牛這人平時也挺好的，可就是命運太慘，世上唯一的親人，現在也離他而去。」
大寶跟二胖在下面聽得清清楚楚，原來這老牛一家還是有秘密的。
另外一人說：「唯一的親人也不至於吧，那不是還有小牛那丫頭可以相依為命么？」
「那可不，都說小牛那丫頭是撿來的，所以他們不是親兄妹，大牛一直想上她，可老牛在一直得不到手，」那人繼續說，「現在老牛走了，可鬼知道小牛親爹找上門來，你說這……唉！」
那兩人廢話一么多，一邊說著一邊拉褲鏈，順便還抖了幾下，最爽的，還數最後那幾下。
大寶跟二胖在下面聽得一些秘密，也不枉被兩泡尿給泡了一身騷味。剛才沒事，二胖這個時候想要追上去打人，這是一種嚴重心理傷害。
「哎你看，那什麼情況？」大寶在一隻望遠鏡裡面看得驚奇。
二胖拍著身上尿液說到：「你可別轉移我注意力，老子上去一定剁了那兩雜種大屌，大有什麼了不起啊，關鍵靠的是技術。」
「誰跟你開玩笑，那些都他媽什麼人？」
「那他媽都埋進土裡的人，不是人了……」二胖一邊說著一邊要過去摸索望遠鏡看過去，看到時候還真嚇了一跳。
「我操！」
墳場那邊，突然來了很多車子，有高等，中等，低等，還有不等什麼的都有，一下子停了十多輛，整整齊齊排成一排，然後從車子裡面麻溜跳出來一些人，看上去都還挺年輕。
大寶以為他們是找茬什麼，電影裡面都這麼演。
本來想要上去幫忙，可後來發覺來的那伙人，穿著衣服顏色很暗很低調，有人手上還拿著花圈，這意思就是來弔唁的了。
那伙年輕人不是來搗亂，還跟柳青和牛犇擁抱拍肩膀，表情嚴肅。
「我靠，這麼拉風，」二胖驚嘆起來，「他們是黑.社會啊？」
「這話可不能亂說，可能都是他們道上朋友。」大寶不允許二胖亂說，自己卻不受控制的胡言亂語說了兩個敏感字，道.上。
現在沒錯了，那伙人都是來給老牛獻祭。
由此場景，大寶聯想到剛才噴尿在他們身上的那兩個人，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嘴，現在好奇心全部上來，那老牛家還真是深藏玄機。
「為什麼不……」大寶跟二胖兩人異口同聲，想到一塊去了。
兩人想要知道老牛到底什麼來頭，剛好這個時候牛犇跟柳青都不在家裡，所以想在這個時候偷偷溜進老牛家裡，一探究竟。
按兩人的說法，那是對事實真相的尊重，並不是什麼偷。
可是一想到老牛家在十字街，十字街那是什麼地方，前兩次都差點喪命的，這次想想就膽寒，就別說那麼回去了，真心有些嚇尿感覺。
但是好奇心戰勝畏怯之心。
老牛的家還是那麼破爛，可是這一次有意外收穫，他們發現一個地下室，有些陰暗，還有些陰森，讓人毛骨悚然，好奇心作祟，什麼都不覺得可怕。
乓噹……
什麼東西被推倒在地上聲音，但又是擅闖私宅，心裡有鬼，所以不敢開燈，這裡的氣氛，實在讓人喘不過氣來。
啪……
又是一次撞擊聲音，不過這一次聲音之後，整個地下室明亮起來，原來是燈光因素，可不是什麼機關自動觸發，大寶跟二胖兩人嚇得抱成一團，鼻子觸碰鼻子。
「瞧你們兩個熊樣！」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
聽這聲音，兩人一同有感覺，確定後面那人不是鬼，而是楊威的聲音。
「我靠！」兩人慢慢轉回去頭，才發現果真是楊威，趕緊從彼此懷抱里掙脫開去。
不等楊威出聲，兩人準備一起動手先打一頓楊威再說，這麼幾天不見，現在突然像個鬼魂一樣出現，這真是要作死。
「噓……」楊威故布疑陣，目的就是轉移他們注意力，免得被打。
「你怎麼在這裡？」大寶跟二胖同時問，「你在這裡幹嘛？」
楊威有些得意自己奸計得逞，看看兩人問：「我先回答誰的？」
兩人又一起說：「我的！」
「其實吧，你們的問題是有先後順序的，」楊威慢慢解釋說：「那天你兩吵架，然後我就跟著二胖出去，但是沒照著人，我又返回來，大概那時候什麼事情都已結束，我也是在無意間發現這個地下室的，有很多秘密，你們信不？」
「你專門研究人家地下室的啊？」大寶噁心說：「你這人真變態。」
楊威解釋說：「也不是啊，我說過我是無意間發現這個地下室的。」
「然後這麼多天你每天都來這裡？」二胖接過來問。
楊威拍著兩人肩膀說：「也不是啊，這是我後來才發現的秘密，這個地下室，只能從外面進來，並不能從裡面出去，所以這些天我是從來沒有出去過。」
「啊！」兩人大驚失色，趕緊跑過去進來門口，當真猶如巨石堵死，動也不動。
「你怎麼不早說？」二胖驚叫起來，「你這個坑貨。」
「你們不進來我怎麼說？我想這就是天意。」楊威很無所謂樣子，說完就軟軟倒了下去，說倒就倒，不像是惡作劇，竟然一動不動。
大寶跑過去把他抱起來，楊威最後使勁的樣子才能說話，「我不知道過去了還幾天，我好餓。」最後直接暈了過去。
兩人算是明白，他這是好幾天沒吃飯，直接餓暈了過去，然而他們並沒有吃的，就算有，也不可能反哺。
反正現在也出不去，既然來都來了，那就看看再說。
地下室因為有了亮光，才能看清楚這裡的寬敞，剛才只用手機照明，看不清楚什麼，現在才知道，還是地下天地啊，兩人分開走。
這裡更加像一個倉庫，散發出一種鐵鏽味道，那種乾燥之下的噁心也隨之而來，堆滿各種東西，認得清楚的，也有認不清楚的，有破碎的，也有完整的。
這個地下室倉促，難道也屬於老牛家？
大寶這樣想著時候，在貨架一邊看到一輛單車，很眼熟，再細細一想，可不就是老牛那天在後山騎的那輛，現在上面布滿灰塵，鏈條上面貼了厚厚一層鐵鏽，看得出來已經很久沒有再使用過。
再走過去一點，是個破爛框架，遠遠看上去只能認得出來是個車子結構。
四周還有更多破爛東西，洗衣機，電飯煲，電視機，還有嬰兒車，甚至還有散碎剃鬚刀，若不是這裡的東西全部不能用，那簡直就是一個完美世界，應有盡有。
「大寶你看，」二胖突然在後面喊到，「我的車。」
大寶過去一看，果然就是二胖認定就是他自己的摩托車，可是現在都支離破碎，唯一跟其他東西不同的是，他的摩托車上面沒有灰塵，只是破碎，應該是剛搬進來不久。
現在細細一想也真是，當初再次來十字街的原因，還不是因為二胖重新燃燒他那狂熱的心，不好好談戀愛，整天想個摩托車幹嘛。
要不是他找那摩托車，就不會找到汪明通，不找到汪明通，就不會有後來十字街一系列事情，現在再次看到這輛摩托，大寶心裡有說不盡的心酸，又不能怪二胖。
「你說你一個富二代，在乎一個摩托幹嘛？再買一個不就是了。」大寶轉開身，不想讓二胖看到自己脆弱表情，那樣會使他難堪。
「你說個屁啊，那是一個少年狂熱的心，那還能再買的么？」
大寶不想理會他理論，當他回頭無意之間，好像看到一個什麼東西懸在眼前貨架上，他心頭一震只是懷疑沒有確定，那是煙袋和煙嘴嗎？
噗……
大寶吹了一口氣吹乾凈上面一半灰塵，映入他眼帘的那東西露出一個輪廓，煙嘴和煙袋，這不會錯。
嗒……
大寶心不在焉一個走神，手裡那東西就掉在地上，「不會的，這不會的……」
當他說出這幾個字時候，在他心裡已經確定，那就是他早在一年前就遺失的東西。
一年多前，火車上，一個不經事的少年獨闖天涯，隨身帶著的煙袋和煙嘴，是老家人送的禮物，剛上車不就遇到一個女的，那女的死活要出高價買那煙袋，他沒同意。
也是那次，大寶最後一次再見那煙嘴。
以為再也見不到那煙嘴，可誰知道，一年多后，在這樣的環境，怎麼會是這樣的時機，好像一個恍惚而過的夢魘。
「豁……」二胖從地上撿起煙嘴，「這東西挺精緻的嘛！可能有個好價錢。」
「這個無價！」大寶一把搶過來。
他的回憶，一下子陷入一年之前，陷入那個叫做「和愛村」的小地方，想到小時候的自己和張神棍，想到老家那個老爹，忍不住眼珠子打轉，鼻子酸酸的，眼裡掉了兩滴眼淚。
「哇，你不會是在哭吧？」二胖看著他眼睛。
大寶強裝無事，轉過頭去擦乾淨，「沒事，你剛才吹進沙子了。」這個理由好像很有道理樣子，不得不讓二歉疚起來，隨後來了一句，「活該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