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Mad hatter

第二章 Mad hatter

十五年前,雲言還不到十歲,那時候她還被母親帶在身邊在世界各地旅遊,接單子,做任務。

如今的雲言能被外界冠上王牌獵人的稱號也離不開她母親的教導,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她喜歡這樣的生活。

只是幸福走得太快,宛如鏡花水月。

「沒錯就是這樣,跟那個時候……」

鞋跟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無聲無息,早晨的日光透過米色窗帘照射在深棕色的木質地板上,空氣中的灰塵緩慢地飄浮遊移,氣氛像是停滯般壓抑晦澀。

裝修溫馨的大廳中央躺着一具女性的屍體,被切割下來的手腳擺成奇怪的形狀,血液被當做顏料在地板上描繪出繁複的紋路,如同某種宗教的狂熱活動。

大灘的血跡乾枯成黑色的焦狀物,夏天裏屍體都很容易腐爛發臭,即使只是過了一夜,這裏的味道仍然讓人作嘔。

雲言站在屍體前無言地嘆了口氣,緊皺着眉頭拉過手邊的椅子坐下,遮住眉眼的長發讓她此刻看上去有一種頹廢的美感。

「一模一樣,」她緩緩吐出一口氣緩慢地回憶著,「那個時候媽媽帶着我回到本家,見到的就是這種圖案,就連嬰兒都沒有放過……」

「雲言,別再說了。」他身後高大的金髮外國男人將手搭在她的纖細的肩膀上,「如果覺得痛苦就沒有回憶的必要。」

「我沒事,托尼。」雲言抬起了頭,眼神深沉,「媽媽之後將我拜託給柳非阿姨照顧,然後一直都沒有回來,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年又出現了,居然連無關的人也……」

自從走上母親的舊路后雲言就很少回這裏,怕將這個善良收留自己的女人牽扯進黑色的世界,還拜託托尼關照過,只是沒想到……

「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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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柳非的事情后時間已經不早了,兩人開車回到了托尼開的酒吧,與其說是酒吧倒不如說是花園,因為托尼的女兒薇薇安是一個非常喜歡鮮花的女孩,在周圍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遠遠看去跟花籃似的。而且這個在九曲十八彎深處的酒吧有一個很不相配也很慫的名字--白酒與番茄。

「啊!有蟑螂!」

汽車剛停在門口,兩人就聽見薇薇安凄厲的尖叫從二樓傳來,隨後一張近百斤重的餐桌突破木質的窗欞徑直朝他們飛過來。雲言靈活地踹開車門朝身旁的草坪撲去,然後聽見桌子和汽車砸在一起的聲音和托尼的哀嚎。

「已經這個月的第三輛車了,上帝啊!」

如果說和雲徹拌嘴撒嬌是她的日常,那麼對托尼來說看着自家女兒一臉驚恐地將桌椅單手甩出窗戶早已見怪不怪。

薇薇安是一個典型的金髮碧眼的美麗女郎,只是她害羞和非常怕蟲子的性格在開放的歐洲很少見,但那能單手舉起鋼琴的怪力更加少見。每次看見她那副模樣雲言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什麼崩壞的世界去了。

「兒子,抱抱!」

推開門的瞬間雲言就揚起燦爛的笑容,展開手臂等著雲徹投入她的懷抱。

「……哼!」

雲徹板著小臉坐在咖啡色的柔軟沙發上,扭過頭不去看她,手邊一隻灰藍色的折耳貓安靜地躺在那裏呼呼大睡。

他現在很不滿,一直對他千依百順有求必應的媽媽拒絕了自己同行的要求,不僅將他丟在這裏還出去了半天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他,最最重要的是把自己弄得那麼疲憊,笑得那麼難看!

但他更討厭自己,沒有力量保護母親,看見她那麼累自己還在亂生悶氣!

不懂自家兒子正在鬧彆扭的雲言跑過去將他抱在懷裏一頓猛蹭,將下巴擱在它柔軟蓬鬆的黑髮上,懶懶地開口:「回來的時候你不是有話要和我說么,是什麼事?」

「收手吧,別再調查下去了,」托尼認真地與雲言對視,不再清澈的眼眸是滿滿的疲憊,「我擔心這樣下去連你也會出事。」

「如果他們肯這樣一直消失下去的話,我可能也就放棄了,畢竟那麼多年一點有用的消息也沒有,她也沒有回來……」

雲言收起臉上所有的表情,棕色的瞳仁里流露出痛苦與悲切,「但是現在,我重要的家人又被殺了,卻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我的家族為什麼被滅,犯了什麼錯,為了什麼目的……這些我都想知道,我討厭一無所知,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這也是為了雲徹,我不想他未來也要面對這些,」收緊了手臂的力量,雲言閉上眼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如果可以,不,是絕對要由我來終結這一切。」

「我會保護你的!」

清脆的童聲在安靜的會客廳迴響,雲言不明所以地眨着眼睛,雲徹轉過身表情很鄭重地說道:「我會很快長大,變強,把那些欺負你的人全部打倒!所以,所以……」

雲徹深深地低下頭,從雲言的角度只能看見他黑色髮絲里露出的粉紅色的耳朵,「所以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無論去哪裏做什麼都要帶上我,聽到了沒!」

「誒?雲徹的意思是連洗澡也要跟着我嗎?」雲言眯起眼眸笑道:「我怎麼不知道你原來這麼喜歡媽媽呀。」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不許你扯開話題,也不要捏我的臉啊!」雲徹想要掙脫出雲言的懷抱,卻被更加用力地抱緊。

「好可愛,」抱着懷着柔軟溫暖的小身板,雲言笑得一臉幸福,「你這麼可愛我怎麼捨得丟下你,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賴定你了。」

被無意識秀了一臉溫馨的托尼無奈地笑了起來,如果自己可愛的女兒也對自己說這些話,肯定會幸福得昏過去的~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超猥瑣的。」

「同感。」

不知道什麼時候雲言和雲徹兩人滿臉鄙夷地盯着他,托尼尷尬地停下幻想,無奈地開口道:「連一個小孩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表態的話豈不是連小雲徹都不如?」

「你本來就不如我。」

「同感。」

「噗!」從廚房端來咖啡和點心的薇薇安強忍住笑意,迅速將東西放好就退了出去,關上門還不到一秒就傳來她清晰的笑聲。

「……」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你們!連女兒都笑我!

「其實我早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今天主要是想推薦一個人給你,」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紙條放在茶几上推到雲言面前,「她是一個情報商,我想你知道她的。」

白色的紙條只有短短的一句話: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然後是一長串冗長拗口的地址。雲言直接看向右下角的花體簽名——Madhatter。

看到這個名字她怔忡了片刻隨即就想起來了,那是她曾經的任務目標,也是她為數不多的,失敗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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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老婆是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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