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我還要洗多久冷水澡?

第74章.我還要洗多久冷水澡?

「這裡!」日光沐浴下的露天茶座,田甜朝錢澄揮著手。

錢澄坐下,第一眼就打量她的小腹,緊張地問:「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反應很厲害,一天吐上好幾次,吃什麼吐什麼。」

「看來這小子跟他爸一樣,都是來折磨你的。」

「我倒希望他跟蔣駿一樣。」她低頭,眸底是弄得化不開的愛慕。

「約我來是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許久,她才開口:「我是想跟你道別的。」

「道別?」

「嗯,海城太小了。要碰見一個人太容易,所以我想著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就在這幾天。」

「你要去哪?」

「還沒想好呢。」其實她都決定好了,去濱城,那個和他相遇的地方,不告訴錢澄,是怕有那麼一天如果他問起,錢澄也不至於難做人。

「安頓好了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一定會的……他最近怎麼樣了?」

「好著呢。該吃飯該玩玩。」

田甜正準備問點什麼,臉突然就慘白了,錢澄瞧出不對勁,往她目光所及的地方一看,逆光中那個穿著淡粉色旗袍的女人……是顧以念。

「田甜,你知道她是誰?」

田甜猛點頭,想說的話,全都卡在喉嚨,猶如一根吞不下拔不出來的魚刺。

「錢澄!真巧~」顧以念輕拍了她的肩膀,轉頭想跟對面的人禮貌性打個招呼,卻發現那是眼熟的人。「你好,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那次,服裝店……你……」那件屈辱的事情,她不想再回憶。

「哦,我記得了,這麼有緣,你跟錢澄是朋友啊。」

錢澄眼看二人已經相認了,但又如此和諧,只得招呼顧以念一起坐下,「你一個人?坐下吧。」

「好啊。」她連拉凳子坐下的動作都是如此優雅大方,血液里流淌著與生俱來的名門氣質,這讓田甜自行慚愧。「你好,我也算是錢澄的朋友,我叫顧以念,上次走得太匆忙,沒有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田……菲。」

錢澄明白田甜此刻內心的難受,立馬拆開話題,「以念,喝點什麼?我幫你點,這裡的花茶很出名哦。」

「除了茶還有別的飲料嗎?最近我們準備要孩子,喝茶好像不太好。」她嬌澀地回答,儘管聲音很小,但還是被田甜聽到了,手中的茶杯一抖,橙汁溢了出來。

「沒事吧?」二人異口同聲地問。

田甜慌亂地擦拭著,「沒事……我自己太不小心了。」

「你怎麼也不喝茶?」顧以念隨口一問。

「……」

「你的橙汁看起來不錯,我也要一杯好了。」

一場偶遇,兩個人的心緊張得七上八下,唯有顧以念樂呵呵地一直扯著二人聊天。

「時候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阿駿來接我,要送你們嗎?」

「不用了……我先去趟洗手間。」田甜聽到蔣駿要來,嚇得馬上就像逃。

「那這頓我請客,我是新朋友。不要跟我爭哦,」

錢澄生硬地回笑,餘光一直留意著田甜遠去的身影。

田甜一口氣跑到商場里的洗手間,慌亂間,撞近了一個男人結實的胸膛。

「對不起……」她揉著腦袋。下意識地道歉。

可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人用力地握住,往一旁拖拽著,她抬頭,居然是那個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待她清醒過來時,人已經被他拉扯到商場的安全通道里。

「放開我……」才剛開口,她的眼淚就止不住了。

蔣駿滿肚子的話,到最後只說出了一句:「你還好嗎?」

「你快回去,你老婆在等你……」她早已泣不成聲了,哭得站不穩。

他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心如刀割了,俯身緊緊把田甜抱住,用力得恨不得能把這個女人嵌進自己身體里。

「為什麼要自殺?」

為什麼,因為沒有你的生命暗淡無光,因為沒有了你。活著也是活著而已。

男人捧著她的手腕,繃帶已經拆了,可手腕上那傷疤依然猙獰得嚇人。

「是不是很痛?」

「不痛……」不及你離開的萬分之一痛。

「多和我說幾句話好不好?」

「……」

「我很想你,你知道嗎?」連蔣駿自己也沒有察覺到,他的聲音是顫抖的。

一句「想你」,讓田甜最後一絲理智崩潰了,讓她最後任性一次吧,讓她記住這個男人的溫柔,封存進記憶里一輩子。

終是顫抖著雙手回抱著,洶湧而出的淚水早已染濕了蔣駿的襯衫。

「別哭了,別哭。」任何的安慰都是蒼白的,男人低頭,把她所有的啜泣都吞進肚子里。從嘴唇到耳珠至脖子,很快身體里壓抑著的思念和慾望,快要衝破他的理智了。「田甜……我想你。」滾燙的大掌遊走至她的大腿根,熟悉的顫抖像是無聲的鼓舞,幾下撩撥,田甜已泛濫成災。

「不要……你快回去。」

「乖乖地在我身邊好不好?」緊接著又是一吻。

此刻蔣駿的電話響了,慌亂間電話被滑動接聽了,顧以念溫柔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了出來,「阿駿你還在塞車嗎?我在路口等你呢。」

「嗯,剛下車去了趟洗手間,快到了。」儘管儘力掩飾,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得性感。

「沒關係,不急。」

蔣駿掛掉電話,卻怎麼也不敢再看田甜,不知道她那深邃的眼裡,此刻是絕望,還是悲傷。

「回去吧。」

「田甜……」

「你還想我再死一次嗎?」

「……」不想,田甜掐住了他的命門。不舍地鬆開手。沒有一句再見,蔣駿轉身拉開了門。

門再關起的時候,她跌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寶寶對不起,是媽媽不好……」

……

三越頂層辦公室里,江一川聽完墨言的話,雙眼變得猩紅。

「令山是活膩了,特意來我這裡找死。」

「董事長,證據有點連不上,你確定嗎?」

江一川再次查看車禍那天把車開來的那個司機的資料,還有那筆巨額轉賬,鷹眸帶著殺氣。「這個人在江氏做了好多年,我認得,他是個賭徒,令山也好賭,二人勾搭上一點都不奇怪。他還在修車行呆過,知道怎麼動手腳,再加上這筆來自瑞士銀行的匯款,八九不離十。」

「可是……」墨言總覺得哪裡不對。

「墨言,要是所有證據都很齊全很完美,那才是真的有問題。」他掏出電話,要做最後的確認,他把電話打給了江一鳴。

江氏總部,江一鳴帶著電話走到落地窗前,「弟,有事嗎?你的電話可比總統的還稀罕。」

「哥你心情聽起來不錯,該不會是交女朋友了吧?」

「又拿這件事來打趣我,說吧,什麼事?」

「跟你打聽一個人。」

「誰?」

「何浩偉。」

「你是說何叔?」江一鳴託了托鼻樑上的眼鏡,思索了一陣「他前段時間被診斷出來有胃癌。已經不在江氏工作了。」

「胃癌?」江一川翻著資料,又看向墨言,顯然這件事他沒查到。

「不過你不知道不奇怪,他怕兒子媳婦知道,就叫爸幫他瞞著。」

「他好賭成性。應該不會有什麼積蓄治病吧?」

「……他好像辭職前,有一筆錢。具體情況我不清楚,怎麼了?」

一筆錢?果然。「你還記得我出車禍那天,是誰把車開來的嗎?」

「爸的專用車,一直只有何叔才能開……弟。你是懷疑你的意外是何叔動的手腳?」從江一鳴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他不相信。

「既然你確定只有他能動,那麼就不會有錯了。」江一川的語氣愈發篤定,手中的文件重重被他合上。

……

「所以最後你們三個人坐在一起聊天?」江一川家裡,小兩口窩在沙發里。錢澄講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是啊,以念還很喜歡田甜呢,說跟她有緣。」

「是挺有緣的,兩女共侍一夫。」一旁的江一川喝著錢澄親手熱的牛奶,神補刀。

錢澄坐直身子。一掌拍在江一川大腿上,「夠了江一川,說話不這麼討厭行不行,田甜一開始是不知道嘛。」

「我對這種職業的女生沒有好感。」

「田甜是有苦衷的,她爸爸傻乎乎地替人簽了擔保。2000萬呢,債主上門一鬧,爸爸就心臟病一犯,人就過去了,剩下一個弟弟還在念書,她沒得選擇啊。」她努力地為好友解釋著。

「那你呢,你也苦,不也是沒把身體拿出來嘛,都是借口。」在江一川的認知里,就沒有「無路可走」四個字,田甜選擇當外圍,某種程度上是懦弱,向生活低頭罷了。

回頭看看自己懷裡的女人,多好啊。

「誰說我沒有,我不簽了一份破契約嘛,還被你給騙進來了。」

「可我還沒……」

錢澄馬上捂住男人的嘴,「行!打住!不討論這個問題。」再談下去,這個男人恐怕又要耍流氓了。

江一川憤憤地扯下女人的手,「我就問一句,什!么!時!候!」

「……哪有人問這種問題的……」

「你得讓我知道,我還要洗多久冷水澡。」

「哈哈,天熱,冷水澡有益……」她打著哈哈,趁機就跳下沙發。

男人長嘆一口氣,「過兩天有個餐會,你也要去,記住了,別和上次一樣說話亂七八糟的。」

「好!」

「還有,穿得漂亮點,那天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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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騙子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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