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男人最忌諱綠帽子

第73章.男人最忌諱綠帽子

江一川遂站直了身子,嘴角上揚,此刻陰森的蔑笑,讓令山頓覺毛骨悚然。

果然有的人,浴火重生,從地獄歸來,更加可怕。

令山一愣,忘記了反應,腦里正吃力地消化著江一川的話。

「一川,你這是在詛咒我爸嗎?」一旁的令筱瑩急了,從未見過父親忌憚一個人到如此地步,走上前去拉住江一川的衣袖。

男人厭惡地冷哼一聲,正想發作,身邊的女人搶先開口了,「令小姐,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拉著我的未婚夫,不太好吧?」話語間,她的手把令筱瑩的手撥開。看上去溫柔優雅,實則暗地裡使了點力氣。

令筱瑩兇狠地瞪著她,「你!……」

跟她的勃然大怒不一樣,錢澄甜蜜地側頭靠在江一川身上,臉上洋溢的,是被寵愛的甜蜜。

「瑩瑩,回來。」

「爸……都是你,要不是你幫我退的婚,這個女人現在哪有可能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令山冷笑一聲,向前走了兩步,「海城好男人多得是,何必為了個瞎子如此糟踐自己。」他都決定好了,江一川是指望不上了,令家好歹是個有錢人家,他自己又心高氣傲,與其還要看他臉色聽他那些膈應人的話,那倒不如撕破臉。

「是啊,祝令小姐早日覓得如意郎君。我們就先失陪了。」

原以為戳中他的短處,會惹他發怒,誰知道這個男人毫不在乎,就像積攢了全身的力氣發出一拳,卻打在棉花上,憋屈得很。

悠揚的音樂聲響起,江世牽著蕭驍站在客廳中央接受大家的祝福,出乎意料地,江世主動提出五個人一起合照留念。

「我就不過去了吧,手機給我,我幫你們拍照。」她搖搖頭,這種隆重的場面,自己就不攪合了吧,畢竟身份的尷尬擺在那裡。

「爸開的口,你敢推辭嗎?」江一川使出了殺手鐧。

錢澄看了江世一眼,後者馬上避開她的目光。

終於知道江一川的傲嬌是來自於哪裡了。

蕭驍主動牽著錢澄的手站在一起,這一家子排排站,男的俊女的美,還真的絲毫不輸明星家庭。

令山和令筱瑩則站在了人群之外,他看著遠處耀眼的一家,心底的妒火就燒個不停。

江一川猜得沒錯,令山沒有生意頭腦,這些年就憑藉著報復的錢做些生意,偏偏做什麼虧什麼,重點是他還好賭,前幾年走運,賭桌上贏了不少幫補著,可這兩年,是越窮越見鬼,賭什麼輸什麼,整個令家,就剩個空殼了。

「你和我當年都是身上沒錢的窮小子,我還替你擋過一刀,憑什麼你的江氏就風生水起,連生兩個兒子都是人中之龍,我就只有一個賠錢的女兒,令氏搖搖欲墜!」令山在心裡這樣想著,凌厲的目光恨不得要把前面的人給刺穿。

口袋裡的電話震個不停,他極不耐煩地掏出,「說話!什麼事!」

「老闆不好了,碼頭的倉庫被警察圍住了,事情好像很大條,你趕快過來看一下吧。」

「怎麼回事!」他煩躁地掛了電話,此刻江家的人正端起酒杯祝酒,江一川有意無意的,向著令山的方向抬了抬酒杯,邪笑著。

「是那個臭小子動的手腳?!」怪不得剛剛說些聽不明白的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來不及追究了,他連令筱瑩都沒顧上,就把司機喊來,火急火燎地趕去碼頭。

江一鳴遠遠瞧見令山火燒屁股的樣子,隨口問了句,「怎麼令叔叔這麼快就離開了?」

江一川優雅地放下酒杯,轉身離開,「誰知道呢,說不定惹了什麼麻煩呢。」

江一鳴聽了,眼底閃過一瞬的陰鷙。

海城碼頭的寧靜都被一陣陣的警笛聲和犬吠聲給劃破了,當令山趕到碼頭的時候,差點沒嚇得腿軟。

他撥開人群,越過警戒線,「這位警官,請問發生什麼事了?」

「你是這裡的負責人?」說話的是一個留著鬍子的中年警察。

「是……不是……」

令山又點頭又搖頭的曖昧態度引起了他的懷疑,大聲叱喝了一句:「到底是還是不是!」

「這倉庫的確是我的沒錯……」

「你是令山?」鬍子警官轉身對身後的小警察打了顏色,很快就把他圍住,「我們接到群眾舉報,這個倉庫裡面有人藏毒,你知情嗎?」

「藏……藏毒?」令山被嚇得站都站不穩了,往倉庫處瞧了一眼,「開玩笑呢,裡面都是些……燈具而已。」

「確定嗎?」鬍子警官叉著腰,鷹般的利眸掃視著他全身。

令山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確定啊。」

「行。那我們現在要對裡面進行搜查,你在一旁看著。」

很快,幾個警察就讓看門人打開了倉庫的大門,進去搜證一番之後,徒勞而返,「隊長,沒找到什麼東西。」

「那些燈具都打開箱查過了嗎?」

小警察一頭霧水,「燈具?裡面的都是水管啊,沒有燈具。」

「沒有?……」鬍子警官步步逼近。「令先生,看來你跟這個倉庫很不熟啊,跟我們回去一趟吧。」

「……」

江一川的車裡,墨言剛放下電話,笑著彙報:「江先生,不知道怎麼的,警察把令山也抓走了。」

「惹人嫌了吧。」他打趣道。

「那批水管現在算是曝光了,之前我們的案子鬧得那麼大,估計警察很快就找到關聯。他要是說不清楚,看來是逃不掉了。」

「這就不好玩了……」

墨言不懂,這個時候只要提點一下,掉包水管的事情就等於板上釘釘了,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呢?

「那個自首的經理,他都把所有事情攬到自己身上了,從盜竊指紋到偽造文件,再到倒賣銷贓,全部都是他一個人。那個安保也已經出了國找不回來了,很明顯,令山已經都安排好了,現在把他捅出來,動不了他的。」

「那江先生打算?」

「讓他安然無恙。」

「那等於整批水管都……」

「棄了就棄了,也不是大數目。」剛開始,江一川的確是打算讓警察解決就算了的,兩家有點交情,怕江世心裡不舒服。

但就在剛才,令山口口聲聲「瞎子」、「糟踐」,算是徹底惹到江一川了,與其交給警察,倒不如自己親自動手。

「令山要是有本事,把水管的事情交代清楚了,警察放過他,我們三越也不再追究這件事。找個空殼小公司,跟令氏合作一下。」

「然後?……」墨言知道,自家腹黑老闆哪有這麼好的心。

「讓他引火自焚。」

他遠遠看見自己的小女人踩著貓步向自己走來。看上去心情很不錯。他下了車子,自然地伸出長臂把她攬住,「喝多了?」她身上縈繞著香檳醉人的香甜。

「沒有,我酒量不差,別擔心。」可明明就是她整張小臉都染上了緋紅。

「我媽灌的?」

「是你爸。」

江一川失笑,這老頭是刀子嘴豆腐心啊,都跟錢澄喝上酒了,應該是已經對她放下偏見了。

「都跟墨言聊好了嗎?」

「一點小事,聊完了,蔣駿小兩口想約我們續攤,去嗎?」

「……」想起蔣駿的行徑,還有那次在酒吧的事情,錢澄一臉嫌棄。

男人撓了撓頭,「想去哪兒了,顧以念也在呢,正經的。」

「對,我們兩個礙著你們了,害你們想不正經也不行。哼。」她在他胸上打了一拳,江一川表示很無辜啊,自己說錯什麼了?

說曹操曹操到,蔣駿夫妻這時也步出了江家大宅,走到他們面前,顧以念熱情地勾住錢澄的手臂,手背往她臉頰上一貼,「錢澄你還好吧,我剛才看江伯父灌了你好幾杯洋酒,你看你,臉都燙了。」

「不是說只是幾杯香檳嗎?怎麼還有洋酒?」男人的聲音冰冷如刀。

錢澄下意識地瞥了眼江一川,已經感受到他眼底了怒火了,只得乖乖回到男人懷裡,把他推進車廂,「是顧以念看錯了,嘻嘻……看錯了,走吧,我們出發,去哪去哪?」

「……」才回家多久,這個女人就開始向著老頭了?

到了蔣駿的家,四人到了地下酒窖,在沙發上兩兩坐下,而江一川的臉,依然黑到不行。

「好了江一川,差不多得了,大男人一個,矯情什麼啊。」蔣駿就是看不慣他這幅隨時隨地要耍帥的樣子。

錢澄自知理虧,悄悄地拿過江一川的杯子,放到他手上,「好了是我不對,我撒謊了,職業病嘛,你知道的……」話語間還主動圈起他的腰,裸露在外的藕臂劃過他的背脊,冰涼又軟,胸前的柔軟也無意地擦過他的手臂,惹得男人倒吸一口涼氣。

「什麼職業病。亂七八糟。」他接過杯子,食指輕刮她的鼻子,算是消氣了。

對面的顧以念也小鳥依人地靠在蔣駿胸前,羨慕地說:「你看,就是錢澄有辦法,能融化萬年冰山臉。以前一川他生氣,別人可是說什麼都沒用。」

「不是有一個例外的心妍嘛……」同一瞬,顧以念的手在他大腿上捏了一下,而江一川更是狠狠甩去一記刀眼,對他從未有過的凌厲。

整個酒窖的氣壓頓時低到極點,也沒人說話。

冷了幾秒,錢澄乾笑了一聲,「真的嗎?有機會介紹我認識一下。」

「有什麼好認識的……賤女人……」蔣駿的嘴巴永遠比腦子快。

江一川這下坐不住了,冷不丁地甩了一句:「蔣駿,看來你是太閑了,最近沒去醫院對吧?」

「……醫院?什麼醫院啊?」這下輪到顧以念懵了。

錢澄搶過來急著解釋,「沒什麼,前段時間我的一個長輩住院了,有時候麻煩過蔣駿開車載我過去。」

「原來是這樣,其實你可以叫我啊,我平時閑著也沒事,而且我也喜歡跟你聊天。」

顧以念的熱情讓她更不好意思了,「現在她情況好很多了,我也不用每天過去。」

「你就該多跟以念來往,學得乖巧一點。」江一川抿了口紅酒,把錢澄擁入懷中。

「一川你別這麼誇我,我看你爸媽就喜歡錢澄這樣的,活潑開朗,我這種的太沉悶了,也就只有阿駿不嫌棄。」她抬眸,愛慕的眼神看得蔣駿心虛。「錢澄,我有個禮物想送你,要不你陪我上房?」

江一川頷首,她這才離座,跟著顧以念上樓。

「再有下次,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我這不是說溜嘴了嘛,而且你也沒說過錢澄不能知道啊。」

江一川點頭,「說得有道理,你也沒說過以念不能知道田甜的事啊。」

「……」聽到田甜這個名字,胸口又是一陣撕裂的疼。「行了,這次算是我不對,罰我這杯。」說完,他就把口中的紅酒都倒入口中。

「好酒和好女人,全都被你糟蹋了。」

「……」蔣駿真的快吐血了,好端端的續什麼攤,自己找難受。

回到家,江一川忍不住開口問:「沒有話想跟我說嗎?」

「哦,顧以念送了我一副耳環,你幫忙看一下是不是很貴,如果是的話,你就幫我買一份禮物送回去哈。」她拿出絲絨盒子,打開遞到他面前。

他把盒子隨手一放,「……還有嗎?」

「沒有。」

「錢澄,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嗎?」他都已經做好坦白的準備了。

倒是錢澄「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那個心妍,是你的舊情人吧?還是初戀?反正是我出現之前的人對吧?」

「嗯。」

「你沒有告訴我,要不就是想把她當成心底深處秘密,要不就是她在你的人生里已經變得不值一提,所以你告訴我,是哪一種?」

錢澄的話明顯讓江一川感到很意外,印象中,女人不都對男人的過去緊咬不放嗎?她這種問題,該不會是陷阱把?猶豫再三。他還是回答了:「……第二。」

她笑得開懷,飛快地在他嘴上啄了一吻,摸頭稱讚:「真乖,晚安咯。」

江一川眼明手快,頂住快關上的房門,曖昧地問了句:「就不請我進去坐坐嗎?也許你還缺個暖床的人呢?」

「噗……」她失笑,「江一川你的撩妹技能還有待提高,有空多去看看柳大尉吧,再見。」

門無情地被關上了。男人在走廊站了一陣,掏出手機給蔣駿發了條信息:【你老婆是不是把錢澄帶壞了,柳大尉是誰?】。

……

每逢周三令筱瑩都會一個人去喝咖啡,這一天范珊珊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演好戲嘛,總要最佳狀態才行。她撥了下頭髮,確保自己完美的造型,這才風姿卓越地走到令筱瑩身邊,「筱瑩。好久不見呢。」

令筱瑩抬頭,「珊珊啊,真巧。」

「你看上去瘦了好多,還在為一川的事情心煩嗎?」她邊說邊在她對面坐了下來,語氣關心,就連看令筱瑩的目光也是擔心的。

自從令山出面退了婚之後,令筱瑩派在江一川身邊的眼線也被他撤走了,對於江一川的近況,和范珊珊的多次接觸。她是一概不知。現在「摯友」出現在面前,不免要大吐苦水一番。

「前幾天在江叔叔家見到一川了,他現在算是恨死我了,覺得我是在危急關頭掉頭就走的勢力小人,就連爸爸他都一併恨上了,前幾天爸爸被警察帶走,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川動的手。」

「令叔叔的事情我也有聽說,我想只是湊巧而已,你們兩家那麼數。一川不會這樣做的。」

「誰知道呢,現在一川被那個女人謎得暈頭轉向的,被吹了什麼枕頭風都不知道。」提起錢澄,令筱瑩就恨得把桌布都拽皺了。

范珊珊繼續火上加油,「那倒是,你之前可是一川的未婚妻,那個女人容不下你是一定的,自己出身低賤,就想借著一川的手去把令家也拉下馬,恨不得全世界都跟她一樣下賤。」

「對,一定是這樣,你說一川怎麼就那麼糊塗呢。」

「他糊塗你不能由著他啊。」

「我還能怎麼做?」

范珊珊用手輕遮住嘴巴,鮮紅的指甲「你說男人最忌諱什麼?」

「什麼?」

「你傻啊,當然綠帽子啊。」

二人忽然相視而笑,不同的是,范珊珊的眼了多了分奸計得逞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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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騙子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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