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遺忘和偽裝(十二)

228. 遺忘和偽裝(十二)

228.遺忘和偽裝(十二)

當她當著小夏的面脫下睡衣,躺在左斯翰那張大床上時,小夏既緊張又興奮。

「快點!」左思敏急切地催促他。那時的她還在僥倖,萬一過會左斯翰出來,說不定自己還能和他顛鸞倒鳳一番。

喜歡了很多年的女人,平時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神模樣,忽然光著身子妖嬈地等著他寵幸,他激動得無以復加。

只是在一下下抵死的痴纏中,她忽然呢喃著說了一句:「阿翰,快!我還要!」

那句話將他的熱情瞬間澆熄。

原來即使到了這個時刻,他還是逃脫不了被利用的作用。

左斯翰怒瞠著面前痛哭流涕的男人,厭惡地說:「你們倆可真夠噁心的,居然在我和嶔崟的床上做這種事,最後還栽到我的頭上!」

「先生,你怎樣懲罰我都行,別傷害她和孩子,我求求你!」

「你們當我是傻子,不過,既然是你的孩子,我就無權決定他的去留。你放心,我會把左詩敏交給你,但是守不守得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謝謝先生!」小夏感激涕零地不住磕頭。

左斯翰揮揮手,保鏢們將他帶了下去。

「手術還要不要做了?」那名男子不滿地問。

聽了半天,孩子不是這名金主的,而是下人的。不過這名金主也真奇怪,被人帶了綠帽子,反倒挺高興的樣子。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他剛腹誹完,身邊的吳克已從皮夾子里掏/出一沓子紙幣遞過來,「拿著吧,雖然沒做成事,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

「哈哈,謝謝啊!老闆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男人樂滋滋地拿著錢離開了。

客廳里的人盡數散去,左斯翰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走到走廊邊桂嫂的門前,輕敲了兩下,說:「出來吧。」

門被人從里打開,楚嶔崟走了出來。

「這下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了?」他睨了她一眼,單手插在褲兜轉過身。

忽然,身後貼上了女人嬌柔的身軀,他的動作立馬僵住。

「我們也生個孩子吧。」她將側臉貼在他寬厚的背上,輕柔地開口。

有種錯覺令她惶惶不安,總感覺自己如果再不主動,眼前這個男人會離自己越來越遠。

而她,不想失去他的寵溺,他的關懷!

左斯翰沒有下一步動作,第一次和她親密接觸,居然讓他手足無措,這種感覺很不好!

正發愣時,他褲兜里的手機鈴聲解救了他。

「老左,我聯繫上了美國的催眠大師,他這段時間都有空。」電話里,陸思遠興奮地通知著。

左斯翰心頭一喜。

也許問題出在她的記憶上,失去記憶的她不再有從前的氣質,和自己之間共同話題也不多,所以才出現了生疏感。只要讓她拾回記憶,相信他們還會恢復到以前的!

「嶔崟,整理一下行李,我們即將出發。」

「去哪裡?」她困惑地問道。

「美國。」

﹍﹍﹍﹍﹍﹍﹍﹍﹍﹍﹍﹍﹍﹍﹍﹍﹍﹍﹍﹍﹍﹍﹍

半個月後。

左斯翰走出浴室,身上僅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抬頭間,他擦拭濕發的動作陡然停住。

「你怎麼來了?」

「我﹍﹍。」楚嶔崟絞著睡衣的料子,垂下眸紅著臉不敢看他。

他的身材真棒!小麥色健康的皮膚,清晰的肌肉紋理,頭髮上的水滴從上面慢慢滑落,竟然有讓人心跳加速的衝動。

她不自覺地咽了咽唾沫,鼓足勇氣說:「今晚我也睡在客房吧。」

左斯翰詫異地看向她,這才發現她今晚沒有穿保守款式的睡衣,而是挑了一件水紅色半透明的弔帶款式。

如玉的肌膚在橘黃的壁燈照射下閃著瑩瑩的光澤,凹凸有致的身形襯著燈光盡顯無遺,再加上她嬌羞艷麗的面容,更是致命的誘惑。

左斯翰一聲不吭地拿起床凳上的浴袍將她裹住,這才沉聲說:「早點回房休息吧,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應該累了。」

「斯翰,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她咬著下唇不安地問道。

「別瞎想。」他按了按她的肩膀,便走去落地窗前站定。

她注視著他冷傲的高大背影,眼眶中湧出了淚水。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是他尋找了三年都難以割捨的人嗎?

像是下定決心,她抬起頭,將浴袍脫下扔在地毯上,接著又拉下了絲質睡衣的肩帶,那條通透輕盈的睡衣沿著她滑嫩的肌膚掉落在腳下,悄然無聲。

左斯翰許久未聽到身後的動靜,這才轉過身,臉色一變。「你這是做什麼?」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憤怒,立即大步走過來,撿起地上的浴袍重又披回到她身上,動作迅速粗魯,粗糲的手指劃過她的肌膚,有些刺痛。

她一把按住他的大手,凄凄哀哀地抬眼注視著他,「是不是我特別沒用,什麼都沒有想起來,所以你嫌棄我了?」

「和你的記憶無關。」他有些困難地開口,是感覺不對,可是該怎麼同她形容?「嶔崟,我們都需要時間,我不希望你倉促地做決定,現在的我對你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關於未來你該好好想想。而我,也需要時間去調整。」

「我沒有倉促做決定!」她失控地否認,「就算之前的記憶沒有了,可是近兩個月的接觸,我很肯定自己又重新愛上了你!你對我來說,就是我的愛人,我的丈夫,不是什麼陌生人!」

「是不是我離開太久的緣故,所以你對我陌生了?」

他緘默不語。

她曾離開過近三年,重逢時他是難以抑制的熱血膨/脹,之後每一次接觸,他都像個情竇初開的小伙,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現出最佳的狀態。

而這次,他們僅分離了兩個月,面對時卻似隔了千山萬水,再難找到那種震顫心靈的悸動。

他避開了她充滿希冀的目光,低沉地說道:「嶔崟,對不起。」

她眸中的光瞬間黯淡,抓著衣領的手不住的微微顫抖,臉上浮現出了羞憤的神情。

「我輸了。」她笑得凄惶,口中吐出了一句令他費解的話:「你們的愛真是執著又迷信,可為什麼每次的我都會這麼可悲!」

說完,她有些踉蹌地舉步離開。

左斯翰站在燈下,鎖眉費力地思索著她剛才那句自言自語。

這半個月美國的治療,可謂毫無進展,最後連催眠大師愛德華都直搖頭:「我不明白,這是我從未遇見過的案例。她被催眠的間隔時間不長,記憶並沒有被深埋,在我這麼多次啟發下,她應該有所恢復了,可為什麼毫無動靜。除非,」他斟酌著猜測:「病人本身在抗拒恢復。」

抗拒?左斯翰心口一震。她為什麼會抗拒?

左斯翰沉思了會,將電話打給了陸思遠,「如果你最親近的愛人,明明長的還是她,可給你的感覺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你認為是她的性格變了還是我的心變了?」

比如,剛才他敏銳地發現,她肩上的齒痕消失不見,那一處皮膚光滑無痕,反倒是胸口處有幾處類似鞭傷的痕迹;

比如,托尼對她的態度,愛理不理,一點都不親熱,甚至有一次逗弄,她還差點被托尼的利爪所傷;

又比如,她稱呼他「斯翰」,總讓他渾身的不自在;

她原先的性格冷靜,自持,堅韌,聰慧;可自從失憶后,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多疑,柔弱,敏感,怯懦﹍﹍。

「老左,你指的是冰美人吧?」陸思遠的聲音同樣沉重,「你們離開美國后,我同愛德華教授聯繫過了,他疑慮重重,百思不得其解。從他每次的治療記錄來看,冰美人的記憶是在逐漸修復的,可她事後卻一再否認自己有了進展,堅持說什麼都沒想起來。我和教授分析了一下,推斷她有可能在說謊。」

「可她為什麼要說謊?」左斯翰冷靜地分析著,「這個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過去對她的傷害太大,她拒絕接受,不過這個不成立,因為我們在法國的時候已經冰釋前嫌了。還有一種可能是她拒絕接受我,這也不可能。」從她最近的舉動來看,她可是一直在主動接近自己。

「老左,會不會還有種可能,就是她根本沒有你以為的那些記憶?」

「你,什麼意思?」左斯翰一驚,腦海里湧上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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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嗣佳人,左少請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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