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老孫

「那時候啊，這小區里，還挺有人氣的。我們這也就十三棟樓。幾十來戶人家，大家碰頭照面的時候，也都和和善善的。小區里，就我一個糟老頭保安。還負責清潔工作。自個兒順便開了個小賣部。小區不大，一天下來也忙得過來。閑來無事，就拿點吃剩下的飯菜，喂喂野貓。可在某一天的早上，哎！真不知是怎麼搞的，小區後排當中的花園裏，躺了兩隻死去野貓。」

說道此處，老孫和藹的臉上，多了幾分愁容。「你不知道啊，那野貓死樣多慘啊，那時候真不知道是誰那麼殘忍，血灑了一地啊。看到那畫面，就反胃！」

閻藍微微點頭，道：「恩，這事我聽說了，可好像不是人做的，聽說是被動物吃的！？」

「嘿！是啊。沒人承認啊！那不就成動物吃的了么？那時我在鄰裏間，就互相查問，都沒人承認是自己乾的。而後來啊，相隔一段時間，早上都會有被碎屍的野貓。弄得人心惶惶。」

閻藍打斷道：「那老孫啊，你跟我說說，那麼多貓，都是怎樣的死狀？具體跟我說說吧。」

老孫緩緩搖了搖頭，和藹的臉上，皺紋又加深了幾分，他說道：「你不知啊，有一次，那貓腦殼都崩裂了，白乎乎的腦漿混著血，倒在地上，看了多可憐啊。還有一次，貓的四肢都沒了，整就一個身體，癱在地上，還沒死透！僅存一口氣，在那喵嗚喵嗚叫，你說我看了心裏不就跟被針扎一樣么！？還有眼睛被吃了的，瞎了的貓，那不就死路一條么？哎！那時候看的我們小區里的人，真是揪心啊。可又辦法，每次我晚上守夜看着。那貓就不死了！抓又抓不著！我一把年紀，又不能就這麼天天耗著！哎……警察又不屑管這事。」

閻藍也面露同情之色。這怎麼可能是動物所為？必然是有人肢解了野貓。可是這和林老師的死？有什麼關聯呢？

老孫抓起一把花生，在手中搓了搓，掉了一地花生紅皮，一邊吃着一邊接着說道：「那時候起啊，只要死貓的前一晚就有慘叫。凄慘的很！聽了人心寒！有人說，是那吃貓的動物發出的。我倒覺得，那是有人在肢解野貓，野貓才叫的那麼凄慘！」

閻藍點了點頭道：「恩，老孫你說的有道理。我也這樣認為。再說，那吃貓的動物連個影子都沒看到過吧？」

「那倒不，有人說在深夜看到過！」

閻藍眉頭一皺！問道：「誰！？」閻藍暗自心想？這看到的人，必然有貓膩，根本不存在吃貓的動物！而且貓那麼靈活，不是什麼動物都能吃毛的。

老孫遲疑了片刻，說：「我記得好像是，11號里的金大方和我說的，對！是他！」

「金大方？他怎麼會看到？」

「他啊，他是個生意人，自己在外開了個公司。經常深夜開車回來。當時是那樣……」

那天，已經夜深，奇怪的叫聲又來了。吵的人心裏發慌！我就起身穿上衣服，拿上手電筒和警棍。去外面再巡視一圈，想看看能不能查探到些什麼。

一路上，夜靜悄悄的，怪嚇人的。我看了看錶，已經半夜3點多了。我出門沒多久，那叫聲，就停止了。可我仍然繞着小區走了一圈。當我正準備回家時，突然看到11號樓那邊，有一個黑色的身影，在樓下竄動。本以為是我老眼昏花了。就小跑着上前去，離他還10多米遠處時，我打着手電筒叫到：「誰啊？」

那人聽到我的叫聲后，身子一緊，好似抽動了一下，隨即不知道哪來的手電筒，他打開手電筒照向我，不一會他開口說道：「老孫，是我啊！大方啊！」

我拿手電筒照向他，他急忙伸手擋着光，說道：「老孫，你幹什麼啊！怪刺眼的。快放下！」

「哦哦~好好，你剛回來啊？你怎麼還有手電筒啊，你也別照着我了，老眼都照瞎了」我停下腳步，伸手擋着手電筒的光說道。

「剛回來，出來扔垃圾呢。樓道里感應燈壞了，就帶了個手電筒啊。誒，老孫。剛才那叫聲又來了，你是出來巡視的么？」

我想是大方也就放心了，旁邊就是我住的那樓。我也正準備回家了。

「是啊，還是什麼都沒看到。回家去了。大方啊，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恩恩，我這就回去了。」金大方走向自己樓里的鐵門，剛要進門，他突然轉身吆喝道：「老孫啊，我剛開車回來時，看到一隻像狼狗一樣的動物，從我車前穿過！塊頭挺大的，速度還很快。我愣是被嚇到了，也沒看清。就急忙逃回來了……老孫，以後晚上巡邏！要小心點！」

說完，金大方就進樓去了……

「哦！曉得類！」我應聲回答道。我耳朵不好，也沒聽清他具體說的什麼，應該就是這意思。當時太困了，也沒多想。就回家睡去了……

閻藍點了根煙，也遞給了老孫一根，便吞雲吐霧起來。俊俏的臉上，浮出了淡淡的疑惑。

金大方，為什麼要告訴老孫有奇怪的動物？是看走眼了？

「那老孫，你至今，都沒親眼見過，金大方口中所說的那個的大傢伙么？」

老孫揮了揮他那沾滿油漬和花生屑的手，道：「沒有沒有！就算是真的，我要真看見那怪物，就憑我這把老骨頭，估計也就是被吞了的命了。」

「呵呵，哪裏！我看您身體倒是好的很呢！」

「混的過去吧，和你們年輕人是沒得比了。」

閻藍深吸了口煙，問道：「誒？那老孫啊，這小區有沒有發生那怪物吃人的事情啊？」閻藍設法提到林老師的命案，想聽聽老孫口中的林老師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老孫白了閻藍眼，道：「要真那樣，那警方肯定出動了啊。不過，前段時間剛死了一個人。」

「哦？是誰？」

老孫吐了口煙，微微皺眉，臉上的皺紋也更清晰了些。他壓低聲音，凝重的說道：「她就住在金大方那棟樓里的。叫林婉如，是中學里的英語老師，我們都叫她林老師。」

閻藍不由得一怔，滿臉驚訝：「哦？這林老師怎麼死的？」

「那時警察都來了好多，我也在場！是林老師的丈夫老王報的案。說是出差回來后，發覺林老師不在家。手機卻在家中，到處去找親戚問，都找不着人。就報案了。警察還找到了我。因為啊，就在發現林老師死的前一天晚上，我在小區巡邏時，發現林老師家對過鄰居家的燈，居然亮着！林老師住401，可她卻死在402家的浴室內！」

閻藍瞪圓了雙眼，看着老孫，好奇道：「啊？這，好好的，怎麼會在402的浴室內死了？那林老師具體怎麼死的你知道么？402家裏沒人么?」

閻藍暗自覺得自己的演技應該還不錯，就剛才那些驚訝的表情而言！

老孫按滅了煙頭：「402的那戶人家啊，在林老師死前就一直打算移民的，一年多前便搬離這小區。移民到加拿大去了！」老孫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佈滿皺紋的老臉上一臉的愧疚，「哎~這也怪我不好。當時，我還以為402租出去了呢，也沒在意。心想就算有賊也不會開客廳的燈吧？就這樣沒去管它。就讓這麼一個老好人，林老師，就這麼，死了……死的還那麼!哎……」老孫哀嘆一聲，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