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債務人的苦惱

25.第25章 :債務人的苦惱

第二卷保衛北京城第十三章債務人的苦惱

朱祁鎮走了,是哭著走的,不知道是因為大明的文武百官傷了他的心,還是步承啟的舉動打動了他,反正他是一路走一路哭被運送到了草原上。

相比而言,也先要好的多,他才是最應該哭的一個,人生中的大起大落莫過於此,從一個成功的強盜突然變成了負債纍纍的債務人,這個轉變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

可也先同志很堅強,面對如此的波折,他沒有哭泣,沒有悲傷,他有的只是憤怒,只是滔天的怒火,「阿剌!你敢扔了爺自己跑回草原,卧槽你八輩的祖宗!」

在問候了阿剌一萬多遍以後,也先終於回到了草原,回到了他的家鄉。跟他從這走的勇士有十多萬人,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了一半多一點。

跟往常沒什麼區別,活著回來的勇士拿出自己的戰利品回到自己的帳篷里,給孩子和老人送上禮物之後,剩下的交給自己的女人,然後在女人身上發泄著自己被憋壞的慾望,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思念之情。

死去的勇士註定是個悲劇,當勇士們散盡以後,總會有很多失去了親人的家庭在那裡悲泣哀嚎,他們不光是在為自己親人的死去而傷心,還為自己的前途而深深的擔憂。

在草原上,失去了青壯男子的家庭無疑是最大的悲劇,他們將無法打獵,無法搶劫,要忍飢挨餓、忍氣吞聲到小強盜們逐漸長大,才能重新獲得出去搶劫的機會,才能有些外快補貼家用。

這樣的家庭一般都會被肢解,老人會被無情的拋棄,女人和孩子會被剩下的勇士佔有撫養,一代代人就是在這樣弱肉強食的環境里長大,只有哭泣,沒有抱怨。

他們不會問為啥自己的親人會死在大明的土地上,他們只會記得,自己的親人在那裡被人殺死,他們必須把孩子養大才能為親人報仇雪恨,才能搶來更多的東西,才能讓自己活的更好。

「太師,您也忒實在了吧!咱們都回來了,你幹嘛還要給大明的太上皇那麼多馬匹幹什麼啊?」

小人永遠擺脫不了自己的小心思,喜寧眼看著朱祁鎮有了眾多的馬匹,日子過的是一天比一天好,心裡很不平衡。為了撫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他終於鼓起了勇氣,跟也先打起了小報告。

「你以為我想給他嗎?可我們跟步承啟有約定,不給豈不是成了無信之徒!」

「太師啊!咱們答應給步承啟買路錢,那是被逼的沒辦法啊!現在咱們都回來了,還怕他幹什麼啊?」

「廢話,誰怕他了,可那些馬值十五萬兩銀子呢,要不不換回來,咱們更吃虧。」

「他手裡的當然要換回來,可太上皇手裡的咱們幹嗎要換啊?」

「你就別打這歪主意了,那些馬也就值個五萬兩銀子,還有人專門看守,要是把他們給逼急了,他們真敢宰了馬走人,那朱祁鎮天天呆在咱們瓦剌,他養跟咱們養沒什麼區別。」

也先當然知道喜寧想幹什麼,小人喜寧已經當了,自己這會卻去充好人,你讓喜寧怎麼自處啊!

「這!唉!還是太師仁慈啊,俘虜的待遇比王公大臣都好,喜寧佩服佩服!」

盜亦有道的也先拒絕了喜寧的建議,雖然他也感到十分的窩火,可他一直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自己可不是一個強盜這麼簡單,除了強盜,自己還是大元的太師,為了大元,有些形象還是需要維護滴!

在步承啟的關懷和照顧下,太上皇朱祁鎮同志成功從一個俘虜變成了一個地主,成功的從一文不名變成了牛馬成群,成功的從只有一個叫袁彬當小弟的混混變成了擁有五十多個小弟的小團體頭目。

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瓦剌貴族,朱祁鎮從心裡看不起他們,老覺得他們身上會讓人有一種窮人乍富的感覺,不就是有點牛羊馬匹嗎?不就是搶了幾個美女嗎?你看燒包的他們那樣,真是沒見過世面,還敢在自己面前顯擺富有,姥姥!

為了表示自己跟這幫土財主有本質上的區別,朱祁鎮同志不顧袁彬的反對,穿上了自己豪華尊貴的龍袍,還在那批戰馬中挑出了五匹雪白的白馬,天天悠哉樂哉的在瓦剌晃悠。

伯顏貼木兒見朱祁鎮如此的高調,生怕他會惹來也先的不滿,也曾多次提醒這位身在異國他鄉的太上皇,要求他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朱祁鎮好象根本沒有當俘虜的覺悟,把眼一瞪,「俘虜不俘虜的放一邊,先把帳給爺算算再說。」

每當看到朱祁鎮得意洋洋到處溜達的時候,也先的眼裡就會充滿淚水,你說自己是不是吃撐著了,搶啥不好搶了這麼個爺回來,成天的遊手好閒不說,時不時還跑自己那裡要要帳算算利息,話說自己乾的可是綁票搶劫營生,跟強盜要賬,這特么的還有天理嗎?

步承啟對草原上發生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說白了,朱祁鎮近期出人意料的表現,都是他老人家的手筆,那五十個侍衛去草原保護朱祁鎮是次要任務,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教朱祁鎮怎麼使壞,怎麼折騰也先。

孫鏜對步承啟的舉動很是奇怪,按說有這些馬回去賣賣也能變現,可自己這個兄弟好象看中了紫荊關一般,死活呆在這裡不肯挪窩。

于謙倒是徵求過步承啟的意見,問問他啥時候把隊伍拉回京城,也好論功行賞。可這位爺卻說也先一天不把過路費給送來,這場戰爭就不算完。

「兄弟,也先回草原都一個多月了,咱們還在紫荊關幹嘛啊!收拾收拾回去吧!你要是缺錢,哥哥那還有些,不行你就先用著。」孫鏜把胸膛拍的鐺鐺響,這貨剛剛從也先那掙了不少的黃金,說起話來氣勢的很。

「奧!要不哥哥幫也先把那十萬兩白銀先墊上啊!等也先送過錢來我肯定還。」

「啥?十萬兩?兄弟你可別逗了,我哪有那麼多錢啊?不過兄弟你要那麼多錢幹嘛啊?難道俸祿不夠你吃的?」

「大哥,我自己能吃多少飯啊!你看看跟我出來的兄弟,出北京的時候是三千,現在就剩下一千八了,活著的不能白拚命,死了的我也不能不管啊?」

「啥?十萬兩白銀你是給他們要的?」

「四萬是給他們要的,五萬是給太上皇要的,還有一萬,是給我自己要的。」

「兄弟,你早說啊,早知道是給他們要的,哥哥說啥也得讓也先留下銀子再過關啊!」

「沒事,也先也快送錢來了。」

「兄弟你咋知道啊?」

「因為草原上有太上皇啊!有他老人家在,也先肯定能把錢給咱們送來。」

「真的?」

「真的!」

「不對,你蒙我,太上皇會幫你要賬?」

「又不是光給我要,那銀子他也有份啊!」

「可太上皇現在是人家的俘虜,在那裡人微言輕,怎麼可能幫咱們要回錢來啊?」

「忽悠唄!」

「啊!又是忽悠!」

「太師!娜仁公主找到了!」傳令兵飛快的跑到了也先的身邊,向也先作著工作彙報。

「找到了,太好了,快說,娜仁公主在哪?」也先一聽自己失蹤了三四天的妹妹有了下落,登時來了精神。

「她在!」

「你快說啊,她在哪?莫非出了什麼事情?」伯顏貼木兒看傳令兵欲言又止的樣子,感到十分的詫異,在這片草原上,難道還有人敢對自己的妹妹不利。

「是啊,快說,娜仁在哪,有沒有什麼危險?」聽伯顏貼木兒一咋呼,也先冷不丁的打了個激靈,自從自己的三弟去了長生天,他對自己的弟弟妹妹就更加的寵溺起來。

「她在大明的太上皇那,說是再等幾天才能回來。」

「啥!娘希匹,朱祁鎮你個死不要臉的,當俘虜你都不老實,敢打我妹妹的主意,老子跟你沒完!」也先憤怒了,不就是欠你們點銀子嗎?天天跑來折騰自己還不夠,咋還對自己的妹妹起了壞心思,莫非是想讓自己拿妹妹頂賬不成。

「太師息怒,不是大明的太上皇打公主的主意,好象是公主賴在那裡不肯回來。

「啥!娜仁賴在那裡不肯回來?」

「是,是公主親口對我說的,多玩陣子再回來,還讓我快滾!」

「這!他們混到一起,能玩什麼啊?」也先一腦門子問號的看了看自己的二弟,希望能從伯顏貼木兒那得到靠譜點的答案。

「對,你快說,他們跑到一塊有什麼好玩的啊?」伯顏貼木兒看也先一個勁的看自己,也知道也先開始犯迷糊了,可自己也是實在猜不透是為什麼啊。

「他們在烤羊肉串!」

「羊肉串?」

「對,羊肉串!太師你是不知道,那東西可香了,公主都吃的拔不動腿了。」

「這麼好吃?」

「確實好吃!」傳令兵使勁咽了口吐沫,露出了一臉回味無窮的樣子。

「你是說娜仁跑到朱祁鎮那蹭飯去了?」

「要是沒看錯的話,確實如此。」

「二弟,要不咱們也去嘗嘗啊!」

「我聽大哥的,這事可以有!」伯顏貼木兒使勁吧嗒了幾下嘴,吞了吞口水,隨口附和著自己大哥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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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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