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抄底是門學問

24.第24章 :抄底是門學問

第二卷保衛北京城第十二章抄底是門學問

望著緩緩而行、穿關而過的瓦剌軍馬,步承啟多少次的舉起了自己的右臂,想下達攻擊的命令。

孫鏜也知道這哥們為了樊忠恨瓦剌人恨的要命,從瓦剌人一進紫荊關,他就陪在步承啟的身邊,把步承啟死死的看住,要說打個突襲沾點便宜,步承啟手下這點人馬還成,可沾了便宜之後呢?

先不說步承啟手裡一共就剩下了兩千兵丁是不是人家的對手,萬一發動攻擊的事情傳到了北京,大明的現任皇帝會咋想啊?朱祁鈺可不管瓦剌殺沒殺樊忠,你現在攻擊瓦剌,擺明了就是想把太上皇給救出來。

這種行為,說好聽點是不聽軍令,說難聽點是想另立新君,說你是圖謀復辟也行,所以現在動手,無論如何都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的後果。

孫鏜雖然是個武將,可對朝廷里的齷齪事了解的很清,知道這幫子文官和龍座上那位想的是什麼,為了防止步承啟年紀輕輕犯了錯誤,他是一步也不敢離開這貨左右,見他有抬胳膊的意思就趕緊過去拉住,為了保險,楞是把個步承啟拉下了城頭,找了個還象樣的屋子,陪他在裡面轉圈撓頭。

「架!」隨著一聲聲駕馭戰馬的聲音,紫荊關東面,一匹烏黑的戰馬馱著一個魁梧的身影從長長的隊伍里閃出,身邊緊緊跟隨著有二十多個侍衛,疾馳的馬蹄濺起了一溜塵土,沖著紫荊關疾馳而來,不一會的功夫,二十多個騎士就立在了關下。

「大元太師也先欲與步承啟將軍一見,不知步將軍肯見否!」一名騎士縱馬揚鞭,大有一副指點江山的氣勢,在紫荊關下吆五喝六,要求步承啟出來露露臉,跟也先見個面。

「也先要和我見面?他特么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聽了傳令兵帶過來的口信,步承啟一腦門子問號,獃獃的看著孫鏜,希望能從孫鏜那得到點有用的信息。

「反正都放行了,見見就見見唄!」

孫鏜也想不出也先找步承啟有啥事,一個是大元的太師,一個是大明的千戶,不光不可能套啥交情,這品級也是極度的不對等啊!不過人家都跑回來了,不見見倒顯得大明的將軍沒了氣度,沉吟了一會,孫鏜點了點頭,表示應該見一下。

既然打算見見也先,倆人也沒多說什麼廢話,帶著侍衛就急匆匆的上了城頭,見也先在侍衛的簇擁之下,拿著手裡的鞭子沖著紫荊關指指點點,顯得是那麼的威風凜凜,好象他們不是打了敗仗,而是剛剛來到關下,準備策劃攻城。

黑黑的寶馬在他胯下時不時的打個響鼻,噴點白氣,前蹄不停的刨著地面,彰顯著主人心裡的焦躁不安和自己不甘寂寞的心情。

侍衛們緊張兮兮的盯著城頭,同也先悠閑沉著的神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他們隨時都準備著衝到也先前面,用自己的身體為他們的太師阻擋突如其來的襲擊。

「下面的可是也先太師?」步承啟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也先,不過貌似喊聲太師不會出現什麼錯誤。

「哈哈哈哈!正是老夫,上面莫非就是步承啟將軍?」聽了步承啟的話,也先爽朗的笑了笑,把同樣的問題送回了城頭。

「不敢,在下正是步承啟,不知太師要見我,有什麼吩咐啊?」

「哎!吩咐不敢當,我有一事相求,還請步將軍通融通融!」

「奧!太師但講無妨,只要是我步某人可以做的,我自然會遵命而行。」

「哈哈哈哈!步將軍言重了,我哪裡敢命令步將軍做什麼事情,只是想打聽打聽,您是怎麼攻破這紫荊關的,阿剌將軍現在怎麼樣了?」

「阿剌將軍?怎麼您在紫荊關留了兵馬駐守嗎?」步承啟聽到這裡心裡一顫,自己來的時候可是關門大開一個人沒有啊。

「將軍說笑了,紫荊關乃是進入北京的咽喉要道,我豈能不派兵把守?」

「沒見!」

「沒見?」

「沒見!」

「阿剌你個王八蛋,你敢扔了老子自己跑路,你特么的太不仗義了!」也先一聽步承啟沒見紫荊關有兵馬駐守,立馬就瘋了,也顧不得拿著馬鞭子在那擺造型裝酷了,更顧不得咬文嚼字的裝文化人了,錘著大腿在那破口大罵起了阿剌來。

「太師,您就別罵了,我來的時候這地方確實是個空城,一個人也沒有,您這會氣死了也沒用,實在不如回去問問你們那個阿剌將軍,看看他是出去溜達迷了路了,還是孩子生病回去探親了。」

步承啟一看也先氣的鬚髮皆張,登時起了看熱鬧的心思,一邊笑眯眯的給孫鏜使眼色,一邊在那說風涼話調侃著也先。

「這!步將軍莫怪,是某失禮了,等某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一下這幫狗東西!」也先聽出了步承啟的調侃,盡量的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可粗話還是自覺不自覺的從自己嘴裡蹦了出來。

「太師客氣了,您問了問了,我答也答了,不知道太師還有什麼事沒有,要是沒了,我可要下城休息去了。」

「步將軍且慢,某還有一事請步將軍解惑。」

「太師啊,我是大明的將軍,您是大元的太師,咱們倆一沒有什麼交情二沒有什麼利益糾結,你逮住我老打聽事幹嘛啊?」

「此事倒是與你我二人有關。」

「奧!與你我二人有關,那您說,步某人洗耳恭聽!」

「將軍這契約里寫的是三個月贖回戰馬,否則按每日千分之五罰息是神馬意思?還有就是什麼叫最終解釋權啊?」

「千分之五就是一千兩銀子罰您五兩,您只要按時拿來就不用出那五兩了,最終解釋權就是這份契約歸我解釋,知道你們看不懂,明白了嗎?」

「哦!一千兩罰五兩,十萬兩也就五百兩,就這麼點銀子您還給寫契約里去,唉!」也先搖了搖腦袋,狠狠的鄙視了一下步承啟。

「太師啊,您可一定要看清楚契約啊,那是每日千分之五。」

「每日也沒啥大不了的啊,等等,你是說,一天五百兩?」

「嗯呢!」

「那一年是多少?」

「十八萬兩千五百兩!不過真過了三個月您就不用來了,直接拉銀子找地方買馬就行了。」

「怎的如此之多?」

「您三個月拉來不就完了嗎?這只是防止您違約的手段而已,只要您在三個月之內拉來,一個子的利息也不用付啊。」

「這!紫荊關離草原這麼遠,這會又天寒地凍的,三個月的時間,我根本不可能送的來啊!要不然,您給寬限些時日如何?」

「那太師打算什麼時候給呢?」

「半年之內如何,三個月內先送一半過來,後面的半年付清。」

「你能送五萬就送不來十萬?」

「哎呀步將軍啊,我們是靠搶劫過日子的,除了牛羊什麼都缺,手裡的刀都是打劫搶來的,有點銀錢也都換成了糧食布帛,您說說,那麼多的銀子你讓我們去哪湊啊!」

「這樣啊!那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步將軍請講,只要我也先做的到,我也先決不推辭。」

「第一,我想見見太上皇!您也知道,我以前是他老人家的侍衛,他老人家打這過,我要是不給他行個禮,豈不成了忘恩負義之人!」

「此事簡單,來人,請太上皇移駕!」

「上面的可是步承啟步愛卿!」朱祁鎮做夢也沒想到,在北京轉了一大圈都沒人理自己,臨走了,自己的一個小侍衛居然要見見自己,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莫非是自己的弟弟專門派來羞辱自己的不成?朱祁鎮心裡打著問號,來到了紫荊關下,仰面看著自己以前的侍衛,心裡感慨萬千恍若隔世。

「臣孫鏜、步承啟、曹鋌參見太上皇陛下!」朱祁鎮一來,步承啟、曹鋌、孫鏜可就站不住了,在關上趴了一地,腦袋磕的「邦邦」響。

「免了吧!朕現在這個情況,也就你們還能記掛記掛朕了!」

朱祁鎮只能聽到磕頭的聲音,看不見磕頭的樣子,心裡很是不爽,他努力的翹了翹腳,還是看不見,只好提高了聲音,讓他們趕緊平身,畢竟這個時候有人還記得給自己行禮就不錯了。

「臣等謝恩!」三個人在地上互相看了一眼,趕緊爬了起來。

「愛卿非要見朕,不知有何事要說與朕聽啊?」

「陛下,臣人輕言微,勢單力薄,無法把您從瓦剌救回大明,心裡十分內疚,特奉上白銀五萬兩,讓您在瓦剌過的也能舒坦一些,還請上皇陛下笑納。」

「奧!紋銀五萬倆,哎呀步愛卿你太客氣了,不知這銀子放哪了啊?」

「現在還是馬匹,臣派侍衛押送馬匹陪您去草原,啥時候給了錢,咱們啥時候給他們馬,太師,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啊!倒是不過分,不過我怎麼感覺這麼彆扭啊?」

「習慣了就好了,這錢可是我步承啟送給上皇陛下的,您可不能搶了啊?」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太師莫要多心,承啟受上皇大恩,無以為報,只想讓上皇在草原過的舒坦點,沒有別的意思,還請太師一定成全啊!」

「成全,我成全,步將軍真乃忠貞之士啊!」

「如此,多謝太師!」

別人不知道,步承啟是太有數了,朱祁鎮可是大明朝唯一當了兩次皇帝的人,今天自己把個人情給放在了這,以後這哥們回來了,那得怎麼感謝自己啊!

「做人跟買股票一樣,得會抄底!」

步承啟念叨著誰也聽不懂的話,灑淚拜別的太上皇朱祁鎮。瓦剌西撤的隊伍里,也因為這次會面,多了五十個朱祁鎮的侍衛跟兩千多匹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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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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