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想到這一點,韋修恆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懊惱。
他很確定,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已喜歡上她。
那愈來愈在乎她的感覺,超乎他以往對任何一個女人的興趣。
在未遇見她之前,沒有一個女人能待在他身邊超過半年而讓他不感到厭倦的。
也許是因為呂澄音沒有一般富家女驕縱、奢華的個性,也或許是因為她氣質優雅,個性單純,比他所能想像的還要適合當他妻子的緣故。
當喜歡她的感覺與日俱增,韋修恆卻感到憂心,等兩人約定的時間一到,他會捨得放她離開嗎?
意識到這一點,韋修恆心裏不禁一愕,不知自己的心在什麽時候偷偷起了變化。
當他愣在原地出神,在琴鍵上靈巧移動的纖纖玉指一頓,琴音倏然中斷,驚呼聲跟着揚起。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發現「老公」正站在客廳里,呂澄音臉上略泛著紅暈,表情有些不自在。
嫁給他已經好一陣子了,她還是沒辦法適應他過分英俊儒雅的模樣。
他身形挺拔,不管穿什麽都好看,但礙於總裁的身分,裝扮還是以西裝、襯衫為主。
或許是因為工作繁重,下班後回到家的他少了上班前的精神奕奕,眉宇間有着倦意,原本梳得整齊的發不再一絲不苟,領帶已拉開,襯衫的扣子也解開了好幾顆,露出結實的胸膛。
每當這樣的他一出現,總有辦法讓她臉紅心跳。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看着韋修恆時,眼中有着滿滿的眷戀。
而當他用他一雙深情熾熱的眸定定凝視着她時,她清楚的腦袋會在瞬間糊成一團,任他予取予求。
不知妻子被他迷得臉紅心跳,他回過神,唇角含着優雅的笑意,朝她走過去。
「我才剛剛進門。」
「肚子餓嗎?要不要……唔……」
呂澄音話還沒說完,韋修恆已俯下頭,冷不防地吻住她粉嫩的小嘴,侵入她甜美的口中。
他知道她在等他。
為了儘快讓她懷孕,他會在她的排卵日或排卵日後的二十四小時內與她做愛。
醫生表示,如果想生男孩,這是最好的時機。
雖然他常常顧不了一切,直接抱着她就上床,心裏甚至冒出不該有的想法,如果第一胎是女孩或許更好,這樣他就更有理由將她留在身邊,直到生下兒子為止……
一碰觸到他火熱的唇舌,男性的陽剛氣息竄入她鼻端,熱情便迅速在兩人之間燃起熊熊烈火。
無法招架他強烈的攻勢,她纖柔的身子就像被強風壓過的花莖,往後彎曲,碰到琴鍵。
鋼琴因此發出淩亂的聲音,令兩人同時回過神。
「要回房去嗎?」幾乎融化在他火熱的吻里,她輕喘著問,迷濛的眼望着他。
為了趕快懷上孩子,一到晚上,他們總是很努力,就算韋修恆工作繁忙,他還是十分「敬業」的與她瘋狂做愛。
剛開始她一直以為,韋修恆對她需索無度,是為了讓精子多些著床的機會,但最後他們都發現,在肌膚相親的纏綿過程中,他們在床上確實非常契合
火熱激-情的結合不再只是為了生孩子。
她總算明白,韋修恆當初堅持用做愛的方式來得到小孩,原因是他不想失去從中可以得到的快樂。
在他的調教下,呂澄音已經漸漸可以體會,他當初為什麽那麽堅持,因為,她也逐漸浸淫在這份快樂中,無法自拔。
「不用。」直接抱着她來到沙發,他將她緊緊的壓覆在沙發上,埋首在她的頸側,嗅聞着她身上清甜的氣息,啞聲道:「今天,我滿腦子都在想着這件事情。」
這是最近讓韋修恆感到頭痛的問題之一,只要一看見她,他便只想沉醉在她的甜美中,什麽都不必煩惱。
聞言,呂澄音忍不住輕笑出聲。「一直想這件事,怎麽上班?」
「所以都要怪你。」
「最好是怪我啦!」她嬌嗔,纖長的指落在他的額側,問:「要幫你揉揉再開始嗎?」
心疼他工作壓力大,她只要不是被他折騰得「太累」,便會替他按摩肩頸、頭部,替他紆壓。
雖說他們的相愛是做戲,但是,兩人間自然流露的甜美氛圍,看來是這麽的理所當然。
誰都沒有點破,彷彿兩人真的是沉浸在濃情蜜意里的新婚夫妻。
「我有更好的紆壓方式。」意有所指地說完,他的吻便由她白玉般的頸子一路往下移。
結婚後,韋修恆才知道,呂澄音外表看來清冷,但其實是個單純、善良得像天使的可人兒。
初識時難以親近的表像不復存在,展現在他面前的真性情,讓他忍不住想好好疼惜她。
當他火熱的薄唇貼上她微涼的肌膚,呂澄音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突然,韋修恆微惱的語氣傳來。
「裏面為什麽有穿?」
臉一紅,她吶吶地道:「我、我又不知道你要不要吃宵夜,如果要替你熱宵夜,裏面什麽都沒穿的在廚房裏忙着……很奇怪。」
今天他下班的時間比平常晚,怕他到時肚子餓,得再熱些東西給他吃,所以洗完澡後她便穿上睡衣,套上浴袍,在客廳里等着他,順便彈彈琴。
「在廚房裏什麽都不穿,才是正確的做法。」
大手往下用力抓握住她的臀,那充滿彈性的俏臀,即使隔着浴袍,觸感也好得讓他心悸。
刺激感隨着他的手勁傳來,呂澄音難耐地扭動着身子。「唔……那還不是為了滿足男人的想像……」
那些A片真是灌輸男人們不少荒謬的綺色想法,苦了女人們在性愛中為了管住男人的下半身,得依樣畫葫蘆學上幾招。
韋修恆壞壞地勾起嘴角,拉開她的浴袍,張嘴便啃咬她軟嫩滑膩的肌膚,嗤笑出聲。
「只滿足男人的想像?在那些天馬行空的幻想中,女人一樣可以得到滿足,不是嗎?」
話落,他便將她的浴袍扯下,張口含-住她柔軟且飽滿的豐盈。
「啊!」濕熱的刺激自胸前傳來,呂澄音抱着他的頭喃喃抱怨。「你這樣……把人家的睡衣弄濕了啦。」
「早就教你不要穿。」
完全不承認自己有錯,他用力吸吮,剌激著上頭的敏感處。
「輕一點……」
他濃重的呼吸拂在豐軟上,伴隨着用力吸吮的力道,帶給她又難受又舒服的感覺,令她全身發熱。
雪白胸脯上的蓓蕾因為他的刺激和挑逗,興奮地挺立,撐起薄薄的睡衣。
布料因為他的唾液而變得半透明,如實呈現蓓蕾綻放的艷色,誘得他想要再咬上一口。
眼神因而更為深幽,韋修恆拉開睡衣,邪惡的輕扯、含-住她胸前變硬的頂端。
「啊!你別這樣。」直接的剌激帶來驚人的快-感,呂澄音微蹙起秀眉,軟聲嬌嗔。
她激烈的反應讓他忍不住貼在她耳邊輕輕地低聲說:「澄澄,你好香、好好吃,我喜歡。」
這可惡的男人,真的把她當成點心了嗎?
臉頰傳來熱燙的感覺,她忍不住嬌嗔。「你討厭啦!」
她大發嬌嗔的模樣激起了男人的劣根性,他嘴角揚起邪氣的笑,故意問:「喜歡嗎?」
「不喜歡。」
身子因為他的愛撫、舔吻而湧起熟悉的情慾,她全身發燙,難以承受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知道她說着違心之論,韋修恆低笑,不規矩的大手慢慢地滑過她平坦的小腹,往她腿間的嬌嫩探去。
呂澄音趕緊抓住他的手掌,臉上滿是又羞又慌亂的神情。「別……」
「我想進去,不先摸摸,怎麽知道你夠不夠濕?」他挑起眉,帶着戲謔與玩味的語氣,充滿引人遐想的曖昧。
說着,他手腳俐落的脫去她身上礙事的睡衣與內褲。
他的動作和他的話讓呂澄音雙頰燒燙,心跳急促得像是要蹦出胸口。
兩人已不是第一次歡愛,但每一次她都像是第一次,羞得露出迷茫無助的神情。
……
有個很糟糕的想法竄入她腦中——
她愛這個男人,非常、非常愛他。
這不是個好現象,結果是可以預期的,但是,她仍為此刻的美好感到幸福。
歡愛後,韋修恆靜靜地靠在呂澄音軟綿綿的懷裏,不想動。
任他強健的體魄密密壓在身上,呂澄音貪婪的享受激-情後的親密和平靜。
如果可以,她希望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不需要面對分道揚鑣的未來,只要心愛的男人緊緊的抱着她。
就算沒有愛,她也甘之如飴。
四周一片靜寂,呂澄音收回思緒,接着開口輕聲問:「韋修恆……你睡著了嗎?」
耳邊傳來他綿長的呼吸聲,她不確定他是不是因為「操勞過度」而直接睡著了。
聽到她恢復清冷的生疏語氣,韋修恆從她懷裏抬起頭,不悅地問:「你叫我什麽?」
這女人真不受教,只有在床上時才會用甜膩的柔軟嗓音喊他老公!
這一點,讓他的好心情頓時蒙上一層陰鬱。
那份生疏彷彿一再提醒着他,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只是因為那紙合約而存在。
他不喜歡,也不想承認這樣的現實。
迎向他慾望散盡的炯黑深眸,呂澄音心一顫,顯得有些心虛。
她發現,可能是因為怕讓長輩們聽到,韋修恆很不喜歡她連名帶姓叫他,只要聽見她這麽喊,他總是會板起臉。
即使她很想反駁,表示他們之間只是做戲,沒必要那麽認真,但只要看着他板起臉來的嚴厲模樣,最後她仍只能妥協。
「老公。」
見她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他沒好氣地問:「叫一聲老公有這麽難嗎?」
「只是……不習慣。」
其實她很喜歡親密的喊著彼此,但她不得不面對現實。
哪怕他們之間不是真的,她的心已經淪陷是不爭的事實,如果連稱呼也跟着習慣,那將來怎麽辦?
想到這裏,呂澄音暗暗嘆了口氣,換了個話題,「你今天晚上還要繼續工作嗎?」
現在想那些只會讓她的心裏更難受,日子更難過,她不要讓自己過得這麽不快樂。
「嗯,還有一些檔得看。」
「那你先去沖個澡,我煮一碗面給你吃,好不好?」
做完這麽激烈的「運動」後,他需要補充體力,才有精神熬夜工作。
面對她的詢問,韋修恆心底湧起一股騷動。
若以妻子的標準來說,呂澄音是個完美嬌妻。
每天彈琴等他下班,下班後幫他按摩紓壓,再用她軟軟的嬌軀應付他的需求無度,最後為他洗手做羹湯。
這樣的她,讓韋修恆陷入深思。
如果坦白告訴她,他想取消他們之間的交易,希望她放棄夢想,專心當他韋修恆真正的妻子,她會願意嗎?
意外的,一向在男女感情中遊刃有餘、充滿自信的他,竟然沒有把握可以由從她身上得到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