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輩子算是完了

她這輩子算是完了

馥雲從未想過,會有被人擄走的一日。

那日匡勛在她面前亮出父皇的密旨,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軍營,在荒涼的涼州城逗留沒一會兒,匡勛便催著她啟程。

她實在瞧著那匡勛不順眼,便尋了個出恭的由頭,沒想到才躲在一家廢棄的庭院,一轉身,馥雲公主忽覺喉間一緊,轉瞬間就已經喘不過氣來。

不知從何處來的一個身形魁梧的身子一手卡住了她的咽喉,將她用力地抵在了庭院的牆上,那日用的力氣大的驚人,幾乎可以瞬間就將她撞碎了般。

馥雲公主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耳邊全都是他陰狠的怒吼,「你們南盛不是很有能耐么?衛良和他一來便連奪二城,可他連一個公主也守不住!」

此人生得高大威猛,粗臂豐臀,膚色黝黑,便是北燕臻帝座下十八親衛之首連昊天!

想他十八親衛在北燕是何等的威風,可這一去,便折了五個弟兄,叫他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只要一想到五個弟兄慘死在衛良和手裡,這就像一根刺,直扎到他心裡去。連昊天那一雙厲如鷹梟的眼眸幾乎要噴出火來,冷冷地凝著她,手死死地鎖住了馥雲公主的咽喉。

馥雲公主的臉上血色全無。她滿是恨意地怒瞪著他,「你可知……我是誰?」

「哼,馥雲公主未免也太小瞧我了?」連昊天逼近她,死死地盯著她,她眼裡的痛恨,他看在眼裡,卻是渾不在意,冷哼一句,「你既主動送上門,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被他扼住的馥雲公主已熱淚盈眶,面如土灰,他生怕她真斷了氣,慌地鬆開手。

馥雲公主的身體軟軟地從牆上滑落,被長臂的他一把抱在懷裡,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臉頰上,「要怪就怪你那陰險毒辣的姐夫,這一招可是向他學的!」

馥雲公主淚流滿面,身子顫得厲害,大口地喘息著,臉上毫無血色,一片蒼白,猶瞪著他,「滾!」

連昊天眸色透著恨意,忽而一把死死捏住她的下顎,迫著她直視自己,冷笑道,「我這手沾血無數,的確不怎麼乾淨。可如今你落入我手中,你又能奈我何?」

他袒露的目光肆意打量著她,「瞧瞧你這嬌滴滴的模樣,倒真是勾人。」

馥雲公主瞧著他猥瑣的眼神直往她胸口處盯著,心裡不安起來,護住胸口道,「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自然是要嘗嘗你們南盛女子的滋味兒!」連昊天忽而一掌拍暈了她,一把抱著她,轉身離開此地,徑直去了他們的據點。

馥雲公主一直處於一種半昏迷的狀態,她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抱著她在馬上顛來顛去,有時又有人往她嘴裡灌什麼湯藥。鼻息間滿是腥臊的味道,她聞著只想作嘔。

這幾日她一直昏昏沉沉,好不容易睜開一道眼縫來,卻發現她並不認得眼前這個軍帳,而案桌上的馬鞭,在她卻又如此清晰地映入她眼帘。

她身下硬邦邦的,似乎躺在一張小榻上,那褥子雖是皮草,可氣味極重,撲面而來就是一道濃烈的異味,她迷茫地睜開眼睛,把頭一側,喉嚨發癢。

連昊天一步步趨近,她卻渾然不覺。等她感覺不對勁,連昊天已站在她面前,捉住她下顎,狠狠地咬了上去。

馥雲公主睜大眼睛,和他對視,嘴唇卻被他死死吻住,連呼吸都沒有了。

連昊天忽而放開她,眯起的狹長眼睛殘忍而血腥,突然用力掐著她的頸項,在她耳邊低語,「清傲高貴的馥雲公主,呵,也不過爾爾。」

他的眼裡慢慢浮上一絲痛恨來。不由得怒火中燒,嘩地一聲,將她的發簪扯了,狠力扔到了軍帳壁上。

馥雲公主心底湧起前所未有的恐懼,冷冷地望著他,眉目之間滿是鄙夷。

他小腹里的怒火又在升騰,索性一把扭住她,看她疼得皺眉,臉頰扭曲,卻無半點憐惜之意,「怎麼,覺得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配不上你?」

他揪住她的手,拽回來,馥雲公主拚命掙扎,突然垂首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趁機推開他。

連爬帶滾地離開小榻,跌跌撞撞地衝到門邊,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原以為衛良和對她冷漠至極,沒想到殘忍的她還未真正見識,她恨極了眼前這個擄走她的人,「你欺凌我一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砰」地一聲響得驚人,連昊天最恨別人提起此事,這一掌完全放開了力道,馥雲公主被他那兇狠的力道一帶,跌倒在地撲在那案桌,發出極大的聲響。

她驚愕回頭,一側的臉頰已高高腫起,那委屈的眼神盈滿了盈盈顫動的淚水,滿腹的恐懼和後悔。

連昊天已氣得沖昏了頭腦,未等她做出什麼反應,攔腰抱起扔到了小榻上。

馥雲公主徹底崩潰,披頭散髮,涕泗橫流,踹他抓他咬他,掙扎著想脫離他的魔爪,瘋了一般地捶他。

連昊天充耳不聞,心裡沒有半分憐憫之意,毫不客氣地將她的衣裳撕個粉碎……

馥雲恐懼不已,心抽得死緊,趁著空隙,她努力撐持著想爬起來,可還未等她起身,連昊天已經等不得,俯下身去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她恍若溺水的孩子,驚恐地說道,「滾開!」

他冷漠地一笑,掌上的力道更甚,「死到臨頭還嘴硬,不如你說些軟話。興許老子還會大發慈悲放你一回。」

馥雲公主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她嚇得大叫,只是瘋了一般地亂掙,那人力大無窮,她深知逃不掉了,卻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只拚命地用手抵住他的胸口,流著淚哀求,恐懼的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

連昊天低頭看著她,她驚駭的面容雪白,髮絲凌亂,心頭有一種報復的快感,「晚了,這下你可怪不得我了!」

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忽如其來,逼得她猝不及防地叫了一聲,哀婉而凄楚。

馥雲公主疼得發抖,心裡頭指甲掐進了他的皮膚,臉上都沒有了血色,她死死地盯著他,發誓要將他的模樣記入骨髓里。

連昊天瘋狂般地要著她,瞧著她如席天暮雪般的恨意,大掌將她的臉一撥,扭住她的手力道未減。

馥雲痛得死去活來,咬著牙恨恨道,「你這無惡不作的混球,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

連昊天聞言,放聲大笑,「天譴?老子殺人無數,何須在乎什麼天譴?不過我聽說,你堂堂的金枝玉葉,在南盛名聲可不怎麼樣,如今又失身於我。你一個臭名昭著的公主,我呢,惡貫滿盈的劊子手,倒是絕配!哈哈哈……」

馥雲使勁啐了他一口,心頭怒極,也悔極,她失蹤也有好幾日了,可盛軍那廂毫無半點風聲。顯然,衛良和並不打算出手救她,不然這人又怎可欺辱了她?

可這也怨不得他!若非她那般對待衛良和夫妻,他又怎會忍心對自己置之不理?

馥雲滿目哀戚,心裡恨極了那登徒子,嗚咽出聲,「混賬東西,我怎麼說也是大盛嫡出的公主,若是叫衛將軍知道了,定要你好看!」

連昊天把頭一偏,誠然,他擄走她,裕王並不知情,可如今燕盛兩國早撕破臉皮,打得你死我活,他又何須顧忌什麼身份?「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她發了狠地咬他,又被他順勢剮了兩掌,馥雲公主失魂落魄的臉倒向一邊,慢慢地鬆開了牙齒,整個人如同毫無生命氣息的布偶……

馥雲公主恍惚中睜開眼睛,頭痛欲裂,微微一動渾身彷彿被火車輾過一樣,渾身顫抖。

兩腿間的疼痛讓她幾乎走不穩,她走得搖搖晃晃,頭痛欲裂,絕望的眼淚便如散了線珍珠般從眼角往下滾。

昨夜的瘋狂恍如一場看不到盡頭的噩夢,痛入心肺。她疲倦不堪,到最後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恍若啞巴吃了黃連般有苦說不出。

她這輩子算是完了!

十八親衛之首連昊天辱了一個擄回來的女子一事,不就兩日,便傳到顏宋玦那兒。

顏宋玦聽手下的人說,那女子還是南盛的公主,不由勃然大怒,眼下什麼情況?上回只擄了衛良和的老丈人,便激起盛軍的憤怒,連昊天不是不知道,如今他們又折了一個公主,滄州還要怎麼打?

他當即宣召連昊天,還未劈頭蓋臉一頓痛罵。就先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刮子。

連昊天微微側臉,那舌尖抵著溢血的唇角,一個耳刮子換他一時之快,值了!

顏宋玦見他還是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樣,氣得不輕,「本王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你領著你那幫兄弟回燕都去!」

連昊天一頓,他大仇未報,自然不肯回去,「殿下,橫豎不過一個小小的公主,衛良和都不在乎,您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顏宋玦氣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食指點著他,臉臭得跟什麼似的,「衛良和折了你五個弟兄,他有多大本事你不是不知道。馥雲公主的生死他是不在乎,可別人在乎你懂不懂?」

馥雲公主可是柯景睿的小姨子!

對付一個衛良和就夠他頭疼的了,若是再加上一個柯景睿,後果不堪設想!

當年他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一是忌憚宸王的財力,他的身後可是掌控天下商界命脈的任家。二來,就是宸王麾下的七大將,若是衛柯聯手,滄州還怎麼守?

連昊天卻不以為意,「左右不過是死的死散的散的七大將,他們若要奪回滄州,還得問問吾等弟兄答不答應!至於柯景睿,他算個什麼東西?」

他話音一落,站在外頭的柯景睿氣得肝顫,臉色鐵青,也顧不得侍衛的阻攔,橫衝直撞,怒目而視,喝道,「連昊天,你果真好得很!」

他根本沒想到連昊天竟有那個膽子,他一收到南盛的消息就馬不停蹄地趕來,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馥雲可是悠雲最看重的妹妹,這叫他日後如何向悠雲交代?

連昊天眼色鄙夷地望著他,柯景睿雖是來幫北燕的,可他心裡頭對他是相當的不齒。

試問,一個連家國都背叛的人,他便是有天大的本事,又豈會是什麼好人?

「柯將軍這話可就不對了,您既投入裕王殿下的麾下,自是該將你看做是燕人。如今,你幫著和敵國的公主說話算什麼?」

柯景睿眸心閃過一抹痛苦,「將軍交戰,與她一個弱女子有何關係?她何其無辜?你怎麼就狠得下心?」

連昊天眉宇間滿是飛揚之色,「柯大將軍此言差矣,若按您這番定論。您又豈會擄了衛良和的老丈人?」

柯景睿被他一噎,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良久,才聽他又道,「連昊天,你難道還要在下給你解釋么?」

「……」二人爭執不休,顏宋玦聽著,只覺心煩意亂,他雖也知柯景睿說得在理。可連昊天才是他的人,論忠誠度。他又豈會偏向柯景騰一個外人?

他忙抬手制止道,「行了,柯大將軍,事情既已發生,多說無益。而眼下戰事吃緊,連都領缺不得,本王方才已訓過他了,事情就先這樣吧,你先退下。」

合著他以為這就算是給馥雲一個應有的交代了?

柯景睿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連卻步,內心憂痛,不甘道,「在下以為,殿下即便仍不信柯某,也該給在下幾分薄面,看來,是柯某痴心妄想了!」

連昊天望著他斷然離開的身影,摸著下顎道。「殿下,您說他會離開北燕么?」

顏宋玦反覆嚼著柯景睿方才的話,篤定道,「他不會!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那小妮子雖入不了衛良和的眼,不過把她牢牢攥在手裡,有備無患!」

王鋒與匡勛喬裝混進了北燕的軍營,只待天色一黑,二人便摸黑挨個挨地個找,連找了兩夜,總算在西北角的軍帳里找到了馥雲公主。

二人一對視,趕緊進去解圍。

此時馥雲公主整個人已經如凋零的乾花般蔫吧蔫吧的。

「公主,屬下救駕來遲。」匡勛忙進去扶起她。只見她鬆軟無力,眸里似乎閃著異樣。

待他警覺,軍帳已被圍得水泄不通,火把通明。

王鋒守在軍帳門口,這會兒瞧見這麼多兵馬,咽了咽口水,「我的乖乖」

他深知此時不已戀戰,只管救了人逃命,耳邊傳來匡勛極近的驚呼聲,王鋒稍稍側眸,道,「你先把人帶走,我斷後。」

這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斷後只怕是兇險。匡勛猶豫道,「還是三哥先帶馥雲公主走吧,小弟斷後?」

「少廢話!」王鋒提刀就往對方腦袋上招呼,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夜深人靜,涼州城的盛軍主帳內,衛良和他們還在商議著王鋒私自出逃營救馥雲公主一事。

衛良和對於王鋒此次的自作主張分外不滿,不止因那人是馥雲公主,王鋒手下掌管著好幾個營的騎兵,他這般撒手不管,無異於枉顧軍紀,這樣的人。叫他日後還如何委以重任?

王鋒與他出生入死,當年墜崖,若不是有他,衛良和早就化為一縷幽魂了。

王鋒之於他的感情,總歸與其他幾個部下不同的,對王鋒他自然也會苛求多些。

是以,他悶不吭聲地去救人,男人哪能不氣?

衛良和一掌拍在案桌之上,直拍得茶杯清脆作響,「本將軍非撤了他的副將之職!」

「大哥息怒!」卓青到底還是盼著他們幾個兄弟合心的,「三哥也是怕大哥回京不好向聖上交代。」

焦實祿沉思良久,接上話道,「眼下正值用人之計,還請將軍三思!」

不過男人堅持道,「不行,軍令如山!滄州之戰,絕不能讓他上場!」

正說著,只聽帳外響起小廝的聲音,「將軍,匡大人攜著馥雲公主回來了!」

衛良和一轉身,神色倒叫人摸不著頭緒,「你進來說話!」

那小廝依言而入,謙恭有禮道,「匡大人前腳一到,小人後腳就來了,想著這會兒該到馥雲公主的帳子那兒去了!」

他們二人竟真的把人救回來,衛良和微微詫異,「王鋒呢?」

小廝垂首,猶豫道,「王副將……還不見人影。小人方才見匡大人周身全是血,馥雲公主瞧著臉色也不好,是匡大人抱回來的。匡大人一回來便嚷著叫軍醫給她瞧瞧將軍,您看……」

男人面色自若,眸心卻是一頓,赫然下令,「卓青裴澤,你去接應王鋒!」

這才對著那小廝道,「你去叫馮熙來過去吧。」

衛良和與焦實祿又等了半個時辰,才聽王鋒回來了,傷得也不輕!

男人面色沉冷,什麼也沒說就抽身走了,晚間馮熙來過來回話。只見他眉宇間頗為疲憊,語氣不好道,「馥雲公主這次……怕是不大好。」

男人神色淡淡,「如何個不好法?」

馮熙來只道,「一個姑娘家,清白被毀了,匡大人這次想必也……」

賀樁聽著只覺心一揪緊,「那她情緒如何?」

這才是馮熙來疑惑的地方,「馥雲公主這回,倒是不吵也不鬧,不像是她的做派。她本該在嵐慶寺吃齋念佛,偏要任性地跟來,也算咎由自取。她若是轉性了倒也還好,若是突然反咬將軍一口,可說不清。」

男人倒沒什麼擔心的,「問心無愧,我又何懼她說什麼?」

馮熙來不再說什麼,起身告辭。

衛良和端坐著又想了一會兒,回身只見賀樁也在冥思苦想,似乎不大高興,他一看便知她又在胡思亂想了,起身坐到她身邊,揉著她的手,道,「樁兒,你別多想。想她自你入宮就屢屢針對你,如今她這般,也是自食惡果,對她那些人,同情不得。」

賀樁點頭,「我知道,只是想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被北燕的人糟蹋,委實殘忍了些……以前在慶豐鎮我險些被任知荃……我連死了的心都有了……況且,馮大夫的話也不無道理。」

衛良和長嘆一口氣,「樁兒,你和她不同。王鋒雖說也有過失,但馥雲公主若是安分守己,以匡勛的本事,護著她不成問題。」

沒一會兒,王鋒過來請罪,衛良和也沒避著賀樁,直接叫他進來了。

王鋒這回死裡逃生,臉上掛了彩,小臂被劃了一幾刀,背上也傷得不輕。

衛良和見他這般不安生,板著個臉來,王鋒只得陪著笑,「將軍,屬下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么?」

男人深眸蘊著不悅,「你這叫好好的?前兩日不是說嫂夫人要來?你就以這副模樣去見她?」

王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沒事,過兩日就生龍活虎了,保證我家婆娘瞧不出端倪來。」

衛良和也不好過多責備於他,畢竟王鋒也是出於好意,馥雲公主再待在軍營里,保不齊還會生什麼事端來。

不過,既是在軍中,他自然也要按軍規行事,「五日禁閉橫豎你是免不了的,不過念在你有傷在身,禁閉可等你傷勢痊癒了再罰。滄州之戰你也不必去了!」

這怎麼行?軍中統共也就那麼幾個能用的副將!

王鋒登時不幹了,「將軍,屬下好著呢,您罰禁閉我認了。可滄州之戰……」

男人有著不容置喙的姿態,「這是軍令!那幾日想必宸王命人送來的糧草也快到了,就交由你去接應!」

「接應糧草,將軍可以隨便找個人……」王鋒仍不願放棄。

男人只丟給他四個字,「軍令如山!」

忽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抬眸凝視著他,淡淡開口問,「是不是柯景睿幫你逃出來的?」

王鋒撓著頭,不自在地一笑,「什麼都瞞不過將軍的眼睛。」他見衛良和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有些摸不著頭腦,生怕他誤會了,舉起手來保證,「不過大哥放心,屬下始終是站在將軍這邊的。」

衛良和對此不再多說什麼,又問,「據你觀察,馥雲公主對柯景睿叛國投敵一事,知不知情?」

「那會兒她都快哭得淚乾了,屬下可沒瞧出什麼端倪來!」

王鋒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沒一會兒,卻是聽聞馥雲公主有請,且請得還是衛良和夫婦。

賀樁頗為詫異,想著馮熙來方才那一番話,也不知她是轉性了還是想指責自家夫君一通?

衛良和見她面露擔憂之色,只道,「樁兒放心,不管她是出於何種心思,這回無論如何也要送她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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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獨寵:嬌妻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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