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喂?妖妖靈嗎?

14.喂?妖妖靈嗎?

第十四章警|察蜀黍就是這隻鳥——

「請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養這隻鸚鵡的?」在模式化的出示□□查了身份后,兩個黑制服中較為年長沉穩的那個開始提問了。

現在警|察辦案還是挺講章法的,沒有明確線索單憑一隻鳥,當然不可能給蕭離扣上犯罪嫌疑人的大帽子——不過被老司機帶著的小年輕還是怒目而視,也不知道是為了撐出點氣勢逼人說實話,還是真信了關於「變|態殺人魔殺人埋屍后把死者的寵物鳥當做戰利品,自己養起來作紀念」的文學創作。

「是17日一早,我值完夜班出門,看到他在空調外排氣管上睡覺。」記性很好的蕭離規規矩矩的作答,面無表情坐姿筆挺,看起來比兩個刑警更嚴肅認真有氣勢。

「17號啊……那不就是大年初三嗎?」老警官和小警|察對了個眼神,彼此眼中都透著驚喜。

——雖然屍體放的有點久法醫不能推定具體死亡時間,但從死者的通訊記錄上看,年初一群發過百年簡訊的肯定是本人,之後死者常用的賬號就沒有活動,而室友收到可能是兇手代發的搬走通知已經是初六,他們初步退定死亡時間就在這5天內,甚至兇手與被害人共同生活了幾天亦有可能。

現在蕭離說初三一早撿到鸚鵡,很有可能一下把死亡時間確定到初二那天!

有了一個重大突破,老警官的語速也有點加快,又連續盤問了蕭離初一到初六這一周間都做了什麼,去哪裡活動過?有沒有人證,你是否認識死者等等。

其實他們前期調查的時候,就發現蕭離的生活有點乏味到可疑的程度。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居然連電腦和智能手機都沒有!雖然收入不高但長得很漂亮的大小夥子,卻沒有任何異性友人(甚至沒有同性友人),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到圖書館借閱小警|察看個名字就頭疼的大部頭。

但是離群索居、生活清苦和喜歡看書這些並不能作為懷疑人的依據,說不定人就是個潔身自好的踏實孩子呢?而且蕭離的經濟狀況也很穩定,他既不買奢侈品也不理財,酒色賭毒更是一個不沾,完全沒有發過一筆橫財的跡象。那些下落不明的幽靈訂單,目前也沒有任何證據顯示與他有關。

而對於通常會令人不太舒服的盤問,蕭離也沒什麼抵觸之情的平靜回應:一直在值班,有便利店監控和圖書借閱記錄作證,不認識死者,但是看照片辨認后,認出這個人有段時間經常來便利店買東西吃。

配合態度不要太好,反而讓兩個警|察覺得棘手——偏偏面對那張欺霜賽雪的俊臉和寒潭般明澈的眼眸,連口氣稍微凶一點,都會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暴力執法。

這時候年輕的小警|察注意到一個有效突破口,他指著正蹲在椅子背上聽他們詢問的杜陵道:「這就是死者跑掉的那隻鸚鵡吧,它挺乖的嘛,小鳥鳥~聽得懂我們說話嗎?」

我擦躺著也中槍啊?

小鳥鳥什麼鬼聽著個小**似的——

鳥爺的殺馬特頭冠刷地立了起來。他這會兒才驚覺自己的表現不太對,鸚鵡哪可能如此安靜如雞,作為一種天然的人來瘋,想想以前侃爺是怎麼耍賤聒噪到沒朋友的來著?

杜陵覺得自己有點開始羨慕起那些穿成貓大爺的人了,只要一個『刁民爾敢』的眼神就能面對一切。

但是這都快被人戳到臉上了,他也不能沒有行動,撲騰著翅膀挪動一下,他用額外賤了八度的澳洲腔高叫:「歡迎光臨~找錢!找錢!」

還抬爪子一把握住那根膽敢來犯的手指,大有你不給錢就別想縮回去的意思。

可憐小警|察整個人都僵住了。

「……哈哈、它學說話還挺快的哈……」想要逗逗這大鸚鵡,結果被鸚鵡逗了的小警|察很尷尬的乾笑。

嚴肅的工作氣氛被破壞的一乾二淨,他簡直不敢去看前輩的臉色了!

然而老司機就是老司機,前輩不但沒跟著一起尷尬,反而藉此打開話題:「看來這隻鸚鵡挺聰明的,被你養了一個月就能學會收銀員的對話,所以我們想要把這隻鳥帶走取證一下。也許它能夠辨認出兇手,或者記得什麼死者和兇手的對話呢?」

等等——原來不是神仙臉、是鳥爺我要進局子嗎!?

正得意的杜陵整隻鳥都懵逼了。

而老警官還老神在在的問:「說起來它平時都說過些什麼?」

杜陵說過的話多了,可是蕭離再怎麼懷疑這隻鸚鵡精和前任飼主之死的關係,也不可能對警|察說實話。

不要說這隻鳥身上沒有孽氣,就算它真的害過人,也不可能由凡人動手懲治。

所以受到杜陵SOS求救的小眼神,蕭離還是試圖阻攔的:「他就是一隻普通的鸚鵡,沒說過什麼奇怪的話……鳥的供詞也有用?」

他剛入世時閱讀的第一批書就是華夏政府頒布的各項法律,裡面並沒有能接受非人類證人證詞的條目。

「嘿,這不都是那群記者鬧的么,又是從兇手手中逃脫又是帶人發現主人遺骸的,要都是真事這鸚鵡恐怕早成精了!但關注懸案的大家那麼信它,我們也得配合民眾心聲工作嘛~」大概是被那猶如能洞察萬物的清冷目光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小警員撓撓頭半開玩笑的解釋。

他當然不好說要拿這隻鸚鵡主要是心理戰術,畢竟是個活物,說不定能給知情|人增加心理壓力,爆出更多信息,當然如果這鳥能憑照片認出春節期間在小區活動的可疑人員就更好了。

不過蕭離顯然把他隨口一說的反諷當真對待:「他沒有成精。」

現在杜陵不能說話自辯,他就得幫道友隱瞞身份,這也是凡間基準法的重要內容。

冷著一張臉的青年很認真的一字一句道:「少做夢多讀書,我們要信奉科學唯物主義,破除迷信思想,承認這個世界上根本沒什麼神仙妖怪。」

……這話怎麼聽著略耳熟啊?

我靠這不是之前自己嘲諷大仙作法失敗的台詞嘛!

鳥爺垂著個呆毛,默默無語的看著演技零蛋的飼主大人,這明明是開玩笑的話,換成神仙臉這平靜又鄭重的語氣,怎麼就聽著那麼尷尬呢。

簡直越抹越黑,沒看倆警|察這滿臉黑線的,就差驚呼有病了啊。

被教育不要迷信的兩位公職人員駁也不是接也不是,強忍著尷尬恐懼症發作的不適,他們至少成功的帶走了「物證」——鸚鵡大爺一時猶豫該不該撲騰、抵抗會不會引來更大抓捕陣仗這些問題的功夫,就被人直接塞進籠子里去了。

……選擇障礙症也是害死個鳥。

好幾雙眼睛盯著杜陵肯定不能表演嘴撕鐵籠,也只好嚎了幾嗓子「再見!再見!別急!別急!」,就被拎出門去,兩輩子第一次的搭上了警車。

得了,既來之則安之,乾脆趁機聽聽警|察蜀黍們的壁角,跟蹤一下『案件』進展吧。

在鳥籠子里頹廢不到三分鐘,心大的能開航母的杜陵就又振作起來,他在籠子里好像很焦躁的走來走去,其實是豎著耳羽在監聽兩位刑警交談。

重生成小動物的又一個優勢get√

按資排輩,開車的自然是小警|察,他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噼里啪啦的向前輩倒他那點推理。

在小警|察看來,那蕭離說不定就是個心理變|態的愉悅犯,生活中越是看著像個聖人才越危險不是嗎,膽大心黑根本不求財,就是圖那份製造恐怖事件耍弄警|察的樂趣,沒看他面對盤問都面不改色么,白瞎了那張小白臉。

瞅他一臉的青春美麗疙瘩豆,鳥爺鑒定他這是虛火太旺對蕭離的神仙臉羨慕嫉妒恨,明顯帶有個人情緒,不足採信。

果然老警官根本就沒把他的瞎猜當回事,老神在在的表示真是想太多了果然還是少讀點懸疑小說,哪兒來那麼多變|態呢?這個案件其實明顯就是很粗糙的衝動犯罪,連手尾都沒收拾乾淨,如果不是碰上春節租客們都回老家沒人目擊,這件事絕不會被掩蓋這麼久。

這麼有利的條件都因為屍體沒埋好而曝光,只能說那兇手毛手毛腳,也和小警員一樣想的挺多,偽裝成被害人自己離開的確是神來一筆,可惜行事過程漏洞百出一看就是新手上路。

有理有據說的小年輕不得不服,而鳥爺也十分慚愧的低下了頭。被老警官一數,他發現自己留下的破綻簡直太多。

然而他一隻鳥也沒手拖地板打掃衛生,更不可能修好窗戶和變壓器……至於忘記把破鳥架帶走的確是個無可辯駁的敗筆,不過也還好留了這個敗筆,不然蕭離的嫌疑就更洗不清了。

這麼一想,杜陵又心理平衡了,反正我就是漏洞百出又咋地,你們也只能百思不得其解了哈哈~

警|察蜀黍們依然認為鸚鵡逃脫后直接飛去距離不近的便利店很可疑,聽得杜陵也是十分拙計,但又不能插嘴說他其實就是怕冷。

他真敢如此酷炫的開口,估計那不淡定的毛頭小警|察就敢把車開溝里去。

於是杜陵只得勤勤懇懇的扮演著一隻無辜(?)的正常鸚鵡,有人逗他就驢唇不對馬嘴的說兩句,歡迎再來謝謝惠顧換著樣上,也照樣一堆人誇這鳥真聰明真好玩。

覺得圍觀群眾們一點也不好玩傻透了的鳥爺恨不得用屁股對著他們。

等小警|察自己吃奧利奧加餐卻只給他一坨白米飯的時候,餓著肚子耍了一天猴戲的杜陵終於出離憤怒了。

他深吸一口氣扯開嗓門:「肚子龍正在大殺特殺、肚子龍已經無人可擋、肚子龍已經超越了神!」

肚子龍正是他當年在擼啊擼的黃金分段大號,想想這輩子沒可能打上白金了,登時悲從中來不由叫得更加氣盪迴腸。

「小趙!你又在執勤時間打遊戲!」餘音裊裊還沒落下,隔壁屋正列印嫌犯圖片資料的老刑警已經憤怒的沖了進來。

「我沒有——」認真只是在看小說的小警|察特別冤,下意識的把網頁X掉。

「呵呵,看著桌面乾淨的,退出的還挺快。」老警探追查各種犯罪二十年的一雙老眼還能看不破他這點小伎倆?

「別以為關了聲音就沒人知道,要是沒個眼熟的畫面刺激,這隻鳥能叫出那麼一大套話來?得了你也別再這兒呆著了,網癮青年就得多跑跑腿,去跑一趟老王那邊,他們正好在查春節期間的流竄搶劫團伙,你去取證一下。」

「我真沒有……」小警|察不情不願的站起來,怨念不已的瞪一眼那隻不知道發什麼風的鸚鵡。

鳥爺鳥都沒鳥他。

呵、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渣,也配和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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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非法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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