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願意離開

第233章 願意離開

「誰?」

聽著裡面的聲音,姚倩停下擰手把,附耳細聽,卻什麼都沒聽著。

「又產生幻覺了嗎?」姚倩心裡嘀咕了聲,抬頭往門房打量了一番,再次確定是封靖的房間后,便輕聲說道,「封靖,你醒了嗎?我是倩兒啊!」

她不敢肯定封靖是否蘇醒,但她肯定裡面有人,要不房門不可能反鎖著,至於裡面是誰,姚倩不知道,所以她只好試著喊封靖的名字,只要裡面的人能聽到,即使不來開門也至少會回應一聲。

噠噠噠……鞋底與瓷磚碰撞的聲音,穿過門縫,從里傳了出來,在靜謐的走廊里聽得一清二楚,霎時姚倩的心靜了下來,鬆了鬆手把,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似乎正在抓捕罪犯。

咔,一聲,房門被打開,一個玲瓏可愛的女孩映進姚倩的雙瞳,而女孩水靈的眼睛正盯著姚倩雙瞳里的自己。姚倩自然識得這女孩,那不是朱清的女兒朱晴晴還能是誰呢?

「你好,封靖怎麼樣了?」姚倩問了聲,沒等朱晴晴回答同意,推開門扇,側過身子,便從她身旁穿過。

「你怎麼進來的?」朱晴晴想起樓下的李高生,追上來叫道,可還沒等姚倩回答,向床旁坐著的身影叫道,「蓉姐姐。」

房間不大,門的正對面是一扇落地窗,落地窗外有一個小陽台,可熾熱的陽光並未能照進房間,被一張海浪紋的窗帘擋在外面。右面牆上掛著的空調呼呼地吹著冷風,海浪紋的窗帘搖擺著,似真的海浪一般,在房間時澎湃。

窗帘的旁側是一張單人床,一個小巧玲瓏的身軀坐在床沿上,附上那澎湃的海浪,仿若一個美人兒側著身子,坐在沙灘上吹著涼風。

「噓!」沙灘上的嬌美人兒抬起手來,將食指放在唇邊,輕噓了聲,示意朱晴晴小聲點。

朱晴晴扁扁嘴,不再說話,站到嬌人兒身側,看向正愣愣看著封靖的姚倩。

嬌人兒不是別人,正是封靖的青梅竹馬,靜美嫻雅的蘇蓉。她噓聲完后,微抬起頭來,瞧了眼姚倩,然後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身邊的人兒,將伸過手去,撩了撩封靖散落在額前的碎發。

封靖安靜地躺在蘇蓉的身旁,微閉著眼,模樣安詳,似在做著美夢兒。

「可以了,你可以回去了。」

姚倩一步步走向封靖,來到床沿,誰都沒多言,整個房間僅能聽到呼呼空調吹著涼風的聲音,可她正要伸手去撫封靖遙臉容時,蘇蓉忽地開口說道。

聽著這話,姚倩不由一愣,手終沒有落在封靖臉上,抬起頭來看向這個靜美嫻雅的女孩,她偷聽了自己剛才樓下的話了嗎?

「喂,讓你出去沒聽見啊?」朱晴晴見姚倩沒有當即離開的意思,站前一步,再次提醒道。

她喜歡的人成了誰的男人?自己成了誰的小三?姚倩終繞不過心頭的坎,沒有多言,她得說話算話,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等要關上門的時候,又深情的回望一眼,接著將門輕輕的關上了。

「這兩個女人太不識相了,將靖哥哥害成這樣還敢來,哼……」朱晴晴見門關上,在蘇蓉身旁坐了下來,伸手拉過她的玉手,嘟著小嘴數落著姚倩徐愛誼的不是。

蘇蓉揚起唇角,向朱晴晴笑了笑,似姚倩沒有來過這屋子一般,目光重新落在昏迷不醒的封靖臉上,久久的看著,仿若一尊雕像。

「怎麼樣,怎麼樣,他好點了沒,醒了嗎?」徐愛誼一見姚倩走下樓梯,趕忙跑前去問道。

姚倩無神的雙眼瞥了過來,瞧了眼身前正睜睜看著自己的徐愛誼,沒有說話,側過身子,向校門的方向走去。

「他沒醒是吧?醒了的話他會找我才對。」徐愛誼自己回答著自己的話,舉著手擋在額前,遮住映在臉上的部分陽光,抬頭往窗戶望去,然後轉身往姚倩追去,叫道,「倩姐姐,你去哪?」

「我去哪?」姚倩站住雙腳,一臉迷茫的看了眼烈日下的天際,然後低下頭去,看著抬起的雙手,好一會後說道,「我能去哪?」

姚倩言畢,腳步又邁了出去,重新向校門的方向走去。

徐愛誼被搞得一陣糊塗,斜著眼看向無精打采走遠的姚倩,終想不明她說些什麼,見她走出校門,才喊道:「你要下山?」

姚倩沒有回答,步伐做了回答。

「你願意離開他?」

這下姚倩的步子停了下來,但沒有回頭,說道:「她本不屬於我,我只能是他的姐姐罷了,這裡……也不屬於你。」

姚倩說完,邁出步子,出了校門,向山下走去,留下被糊弄的徐愛誼愣愣地站在烈日下,看著那個嬌小卻強大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烈日下。

想不明白的事兒,徐愛誼從不過多傷神,她是個精明的女孩,嘴一嘟,頭一搖,轉過身去,走向屋檐陰涼處,等待封靖醒來的消息。

東城高校空地的北面,藏經閣外欄杆處站著兩人,一男一女,正是張凡和他的師妹梅芳,他們的目光落在南面,隨姚倩而去。

直至姚倩的身影在兩人眼瞳里消失,梅芳才說道:「師兄,讓她走嗎?」

「打開結界讓他出去吧!」張凡的目光從南面收了回來,轉身向藏經閣里走去。

「她熬不過今晚,會寒冷致死的。」梅芳也收了視線,轉身走在張凡身旁。

「還沒發生的事兒,誰知道呢?或許她能像徐愛誼那般挺過來呢!」

「她跟徐愛誼不同,只是個普通……」

「你有更好的辦法?」張凡停住腳步,打斷梅芳的話,說道,「這是她的宿命,她即使留下來,我們又能幫到她什麼?何不讓她回到她父母身邊。」

「封靖……他大概還要多久才能醒來?」梅芳遲疑了下,轉了個話題著問道。

張凡抬起頭,瞧了眼牌匾上的「藏經閣」三字,醞釀了會,邁開步子,邊往裡走邊說道:「以他現在的身體恢復速度,起碼得三天。三天,呵呵……他醒來時恐怕東城高校都已經不在了。」

話說完時,張凡的腳已經邁進門檻,從左到右掃量著藏經閣,流露出一種懷念之情。是啊!一切都值得留念,他與師兄封靖在天青峰上呆了一百三十多年,十八年前師兄離他而去,而如今他要離天青峰而去。

書架滿滿是書籍,全是他和師兄妹美好記憶,裡面包含著酸甜苦辣,承載著一百五十多年的深情。然而,如今所有美好回憶都將毀於一旦,難免讓張凡傷感留戀起來。

梅芳瞧了滿臉傷情的張凡,長嘆了聲說道:「記得當年我才十七歲,正懷著春談著戀愛,就被你們綁到這裡來了。」

「可不是,足足鬧了兩天,不吃不喝。」

「你還好意思說,抹殺了我對愛情的幻想。」

「呵呵,吃飯重要還是愛情重要?」

「如果他沒死,或許愛情更重要吧!」梅芳醞釀了會,抬起頭來,看向屋頂的淡藍色玻璃。

張凡的笑容僵在臉上,側過頭來瞧著正仰著頭的梅芳,說道:「對不起。」

「嘻嘻,師兄你道什麼歉啊!是他要找死去鬧革命,怪不了誰,再說他還不是忘了我,娶妻生子。」梅芳愈說愈傷感起來。

「要是當年聽師兄的話,放你下山,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我現在怎樣了?不還是好好的活著。」梅芳咧開櫻唇,說道,「當年兵荒馬亂的,指不定是餓死街頭,還是被土匪綁了去當壓寨夫人了呢!」

「不是說當年,說的是蘭玉。」

咚,梅芳的心臟像被什麼穿過一般,一下子憶起所有對蘭玉的苛刻嚴厲,只有責罵,沒有疼愛。是啊!當年的張凡對她何嘗不是那般,苛刻嚴厲,只有責罵,沒有疼愛。

顯然,梅芳收蘭玉為徒就是在跟張凡作對,讓他看清當年的自己所作所為。同時,她又能通過斥罵蘭玉,轉移當年愛戀之恨,將心中的壓抑發泄出來,得以釋放。

所以,蘭玉成了她和張凡的羈絆,糾纏多年,終沒解開。

然而蘭玉對梅芳,卻似女兒對母親,百依順從,沒有怨言違背,似乎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同屬疼愛。

不由間,梅芳眼淚盈眶,一句道歉的話她等了多少年,今天才有了張凡的一句對不起。

張凡上前兩步,伸手環過她的肩,將他攬在懷中,輕撫她的長發,但卻沒有任何言語,似突然間啞了一般。

梅芳在張凡懷中抽泣了兩下,抬起手來緊了緊張凡的後背,說道:「對不起,師兄。」

「師兄知道,姚倩就像當年的你,你想幫她,但這都是宿命,像你當年,終還是留了下來。」張凡微仰起頭來,看向門外湛藍的天空。

他們多久沒有這般擁抱在一起了?或許從來沒有過吧!至少在梅芳的記憶中沒有。

「像上次那樣,用時空術將她封印不行嗎?」梅芳竄出張凡的懷抱,雙眼看著他的雙瞳。

張凡瞥開了眼睛,不與她對視,說道:「我不想你有危險,再說靖兒也會因為她常年損耗真氣,到時他的力量就更無法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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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神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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