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囚禁

第四章 囚禁

當我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光線幽暗的小木屋裡,我爬起來簡單活絡了一下筋骨,感覺除了腦袋還有些昏沉外,身體上並沒有什麼異樣,不過隨身帶著的背包行李都已經不見了。

我簡單掃視了一下四周,屋內有一張桌子,還擺放了些雜物和紙袋,鄭天就斜靠在那張桌子旁,看樣子還在昏迷。我連忙跑過去拍拍他,但他依舊沒什麼反應。

我明白此地不宜久留,於是走到門口,嘗試著拉了幾下門把子,發現這門被人從外面給鎖上了打不開。我氣急敗壞的用力捶打了幾下,外面沒有任何回應。

難不成是被人綁架了?我越想越憋屈,感覺這趟可真冤,啥都沒撈到不說,還落了一身傷,現在又莫名其妙地被人給關了起來。

正在我抱怨的時候,牆角忽然傳來一陣窸窣怪聲,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我攥緊了拳頭緩步靠近想一探究竟,可還沒走幾步眼前就嗖地閃躍過一道黑影,由於光線比較暗,也沒大看清楚是什麼,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敵暗我明,我只好屏住呼吸伺機而動,等了一會,周圍卻再次變得安靜起來,不過奇怪的是我好像隱約聞到了一股酸腐味。

隨著氣味的加重,我心中不祥的感覺也越來越重。急忙走到鄭天身邊刷刷甩了他倆大耳光子,想儘快把他給搞醒,這傢伙挪了挪身子睜開惺忪的雙眼,一臉茫然地望著我。

我趕緊把他拽起來,告訴他我們正處於危險之中。

起來后的鄭天摸了摸被我打紅的臉部,有些痛苦地問我剛才發生了什麼,他的臉怎麼感覺火辣辣的,我支吾了幾聲,然後一臉嚴肅說:「剛才你被不明物體襲擊了,那傢伙動作太快,我也沒看清是什麼。」

鄭天頓時神色慌亂,緊張得到處尋路,很快他走到木門邊上,焦急地朝我喊道:「咱倆試試把這門撞開!」

我點了點頭立刻湊上去,倆人就這樣肩對肩,齊力撞了幾下木門,可惜那門紋絲未動。

我們悻悻地倚在門上喘著粗氣,這時我似乎又聽見了那個窸窣的怪聲,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好像就在我耳邊環繞一樣。

我立刻屏息凝神判斷聲音來源,結果令我訝異的是,這聲音竟好像就是從鄭天身上傳出來的!

我心裡慌了,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鄭天見我神色有變,低聲詢問我怎麼了,我顫聲說,你難道沒聽見什麼聲音嗎?而且那聲音好像……好像就從你身上傳出來!

側面朝向我的鄭天表情古怪地點了點頭,站在那一動不動。從縫隙擠進來的微弱光線不均勻地灑落在他的側臉,形成了忽明忽暗的陰陽光斑。

我看著他那樣子感到有些害怕,一股說不清的感覺湧上心頭,這時,我無意中注意到他腦袋後面連衣的帽子上好像有什麼動靜。

我眼睛死死盯著鄭天的帽子,發現那動靜越來越大,就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蠕動一樣。不一會那東西露出了半個腦袋,但我還沒來得及看清,它又縮了回去。

我心想這是什麼玩意兒,神出鬼沒的。這時只聽鄭天苦著臉顫聲說:「我當然聽到怪聲了。那鬼東西不知什麼時候躥我帽子里去了,要是它在我腦袋後面打了個洞,那咱只能下輩子再見了。」

我冷靜了一會對鄭天說:「你先小心地把外衣脫下來。」鄭天點點頭,剛準備解紐扣,那帽子里的東西竟突然「騰」地跳了起來,就在下一秒,我感到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一塊烙鐵狠狠烙了一下,痛得我直叫。

鄭天瞪大眼睛看著我的脖子顫聲說:「不得了!又是這索命的太歲呀!」

我看不見自己脖子上的情況,但情況肯定不樂觀,那腐蝕性的液體多半已經滲進我的身體。我憑著感覺用手去抓,可伸手剛碰到就被蟄了一下,只好又縮回。

鄭天連忙叫我忍著別動,隨後脫下外衣包裹在手上來撣我脖子上的東西,可他用力撣了幾下,還是無濟於事,那東西就像黏在我脖子上一樣,怎麼也弄不下來。我急了兩隻手一齊上去抓,這時木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進來的是個穿著軍裝的年輕男子,他進門后先按住我的肩膀,隨後朝我脖子伸出兩隻手指,猛地一夾,竟將那東西給生生夾了下來,再一作力,那東西已經被他的手指夾成了兩段,掉落在地,抽搐幾下后便不再動了。

所有動作幾乎是一瞬間的,其速度之快令我幾乎感受不到剝離剎那的疼痛。

我仔細看了眼地上,原來剛才粘在我脖子上的正是先前遇見的鬼蟄。我心裡很不爽,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這玩意兒是喜歡我還是咋滴怎麼總往我身上蹭?

「好漢你們要多少錢贖金,我們照單全繳一定不報警,只求放咱一條生路!」鄭天點頭哈腰的對那個戴帽子的年輕人央求道,年輕人也不答話,用餘光掃了一眼我脖子上的傷口,隨後從身上掏出了一團紙包的東西遞到我面前。

我此前還擔心剛才被鬼蟄咬了一口,萬一中毒該怎麼辦,現在可好解藥直接給送來了,我一臉感激地接過東西打開包裝的紙,可結果卻讓我滿臉黑線……因為裡面,竟然只是幾張普通的創可貼。

我有些不滿地瞥了眼那個年輕人,那人依舊面無表情,似乎在想自己的事。

有總比沒有好,這幾張創可貼總歸還能起到點心理安慰的作用。

等到鄭天幫我貼好后,我誇張地扭了扭脖子,隨後給鄭天使了個逃跑的眼色,鄭天會意,猛地推開那年輕人就和我一起往外跑。

可惜我們還沒有跑出去幾步路,就很識相地停住了,原因很簡單,門口正站著一排身著制服戴著墨鏡的持槍士兵,他們的裝束打扮和我昏迷前見到的一模一樣,看上去不是什麼正規的國家部隊,倒像是些雇傭兵。

我朝他們尷尬地笑了笑,快速掃視了一下木屋外界的情況,但四周都是些灌木叢,看不出什麼所以然。緊接著我們就很順從地又退回到那間木屋,和那年輕人冰冷的目光相交匯時,我感到莫名寒意。

年輕人向外面招了招手,立刻就上來了兩個人給我和鄭天蒙上了遮眼布,我心裡琢磨著他們大概是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這種處境我們哪敢說個不字,只好乖乖順從。

我們被這幫人押著在山路上走了有十幾分鐘,他們竟然一句話都沒說。除了沙沙的腳步聲,我聽不見任何其餘的聲響。這些人想幹什麼?我心裡很恐慌,擔心是自己剛才在山坳那看見了什麼不應該看見的東西,所以將被帶到某個地方滅口。

走不多時,我隱約聽見了不遠處傳來微弱的汽車飛馳聲,隨後,那幫押著我們的人突然停了下來。

我在原地靜默等待了幾分鐘后,用肩膀拱了拱旁邊的鄭天,鄭天小聲說:「他們好像走了。」聽了鄭天這話,我心下大喜,試探性的高喊了幾聲確定自由后,我一把扯下了眼罩。

重見光明的第一眼是面前一條屈曲盤旋的盤山公路,而押解我們的人卻都不知所蹤。雖然獲得了自由,但疑惑又頓時襲來,剛才那些究竟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把我們抓起來后又立刻放了?

「東西都被那幫人拿走了,看來今天這金是摸不成了。」鄭天沮喪地望了望緋紅的天空說。

我心想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還談什麼摸金,這時鄭天好像猛然想到些什麼,焦急地翻著自己身上的口袋,可他身上空空如也。

「完了,地圖被那幫人拿走了。」鄭天一攤手看上去挺痛苦的,我安慰他那只是張復件而已,原件還在,鄭天搖搖頭說他擔心有人拿了地圖后捷足先登。

路上我們倆都沒吭聲,眼見著天就要全黑,可我們已經找不到來時的那個村子,只好沿著公路一直往前走,走了半個鐘頭,我們發現公路下面的一片平地上有一幢類似醫院的建築,隱約還能看見有穿著白大褂的人來往。

「這下有救了,過去找他們借個電話,我讓司機來接我們。」鄭天話沒說完就急急地跑了下去,我也緊隨其後。

走近后我發現這建築顯得比較老式,雖然外立面被後期修繕過,但不難看出應該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前的產物。

我又瞥了眼豎立的白色牌匾,上面赫然印著幾個黑字:藏瓏山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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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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