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45.44

直到和蘇容修暗中帶著還在昏迷的楚意湘回到琉清殿以後，溫珩塵看著那個突然出現的孩子還是一臉恍惚——反倒是系統有一顆大心臟，在溫珩塵目光的洗禮下，還能安之若素的待在蘇容修的懷裡賴著不下來。

「這真的是你的孩子？」溫珩塵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咳，你想什麼呢。」蘇容修聞言尷尬的連臉都紅了，「這些年你不是經常來琉清殿這邊，你什麼時候看見過我和別人……」他上下兩輩子的人生里，有過親密接觸的只有溫珩塵一個啊，如果是他的孩子，要生也該是溫珩塵來生……不對，溫珩塵沒有這個能力的……哎呀，他都亂想什麼呢。

「這孩子確實和我有點特殊關聯，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你知道的，他和『那個』有關。」說到這裡，蘇容修忍不住瞪了系統一眼，伸手揉亂了它的頭髮。叫什麼不好非要叫「爹爹」，它絕對是故意的，這傢伙就算變成人了也是一個大寫的熊孩子，專門坑他這個宿主不解釋。

只不過系統顯然一點也不怕他，蘇容修的舉動換來的只是系統一個乖巧又無辜的小甜笑，尖尖的小虎牙都露出來了。

「好，那我明白了。」溫珩塵點點頭，乾脆的不再糾結。

反倒是蘇容修有些奇怪，怎麼溫珩塵這麼簡單就相信了，一點也不懷疑的啊？他還以為要費很多口舌呢。

迎著蘇容修疑惑的目光，溫珩塵笑笑解釋道：「這孩子長得一點也不像你，你小時候長得多好看啊，可他眼睛沒你大，鼻子也沒你挺，笑起來也沒有單邊酒窩……你說不是，我自然是信的。」他的聲音很溫和，但是說的話卻一句一句直接咻咻咻的扎向了系統的心頭。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喂！要不要這麼嫌棄它呀，身為系統，它變幻出來的模樣可絕對不醜。

#我知道情人眼裡出西施，但是你也不能這麼比啊，我還是個孩子呢#

#這心眼偏的從南極偏到北極去了#

#你傷害到了本寶寶脆弱的心靈，需要宿主的親親才能好起來#

哼，它要是真下嘴啃宿主一口，看急的是誰╭(╯^╰)╮！

溫珩塵你這笨蛋知不知道到底誰才是你和蘇容修之間最大的紅娘啊！

蘇容修也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溫珩塵這也太損了，不過笑完以後，他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這傢伙，真是情話十級的節奏啊，也不知道是怎麼練出來的，難不成是天賦異稟？

——這樣，感覺在告白這件事上他簡直毫無勝算啊……蘇容修握緊了手心又鬆開，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緊張。

……

妥善的安頓好了楚意湘——閉息丹的效用也差不多是時候該過去了，但是她還沒有醒來，蘇容修難免有些焦急，不過探查之後倒是放下了心，楚意湘大概是太累了，畢竟她之前一直被溫珩塵那樣嚴格的教導著，又耗費心力演了這麼一場大戲還受了傷，她既不像自己有著系統的幫助，也不像溫珩塵那樣神魂強大的就像是個怪物，自然是疲累不堪，要好好歇息一番。

又把「礙事」的系統也溫柔的打包送到了房間里「眼不見心不煩」之後——期間系統各種撒嬌賣乖都被大魔王·反派君殘酷無情的鎮壓了，蘇容修和溫珩塵終於獲得了獨處的空間，簡直太不容易。

接下來……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呢？

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知曉了和溫珩塵可以不用分離——儘管還不知道溫珩塵願不願意拋下修真界的一切和自己走。之前一直壓抑著不去想的事情此刻重新浮上心頭，越來越明晰，滾燙到讓人無法再繼續等待，蘇容修的心跳的有些快，原本乾燥的手心也漸漸滲出了濕意。

要怎麼告訴溫珩塵，自己也是喜歡他的呢？

在一片安靜中，蘇容修在心裡醞釀著，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說——畢竟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告白，自然是希望能夠表現完美的，卻是躊躇再三的溫珩塵率先開口，問出了自己心頭縈繞的那個問題。

「容修，你什麼時候會……離開？」溫珩塵其實並不敢問，但是不問出來的話，他又怕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刻，一個轉頭之後就可能再也見不到蘇容修了，毫無心理防備。

「呃，離開？」還沉浸在不知道該如何措辭的蘇容修詫異的睜大了眼睛，「不……」

「……難道你不離開了嗎？」溫珩塵沉默了一下，猛地抬頭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明明異常急切卻又很輕，就像是怕打破了某種易碎的夢境，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蘇容修，不肯挪動視線分毫。

「不，還是要走的。」蘇容修搖了搖頭，然後在溫珩塵漸漸黯淡下來的目光里，忽然牽住了他的手，指尖相觸，有溫軟的感覺傳遞過去，如同他嘴角彎起的笑，「唔，只是，我想問問，你會不會願意和我一起走？」

——被溫珩塵這一打斷之後，不再糾結到底要怎麼告白，蘇容修自然而然的順著溫珩塵的話說出了口，反正論說情話的功力，三個他綁起來也不是溫珩塵的對手，與其說還不如做呢。蘇容修鬱悶的乾脆自暴自棄。

溫珩塵難得怔愣了一下，蘇容修笑得很好看，一如既往是他溫潤的模樣，但是溫珩塵卻能夠看出來他眸中忐忑的情緒，也能感受到他指尖的輕微顫抖——他了解蘇容修這個人更甚於他自己，自然知道蘇容修現在有多麼緊張。

可是……他緊張什麼呢？他會知道的，自己永遠不可能拒絕的了他。

溫珩塵沒有問蘇容修為什麼，也沒有試圖在腦海里去梳理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天道真的可以容許他們在一起嗎？他只是緊緊反握住了蘇容修的手，認真的凝視著他：「你這樣說，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不說清楚的話……我會把這當成一個承諾的。」所以，不要騙他……他會信以為真不再放手的，再不管其他，死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蘇容修、看著他喜歡的人離開。

天知道他一想到蘇容修會離開這件事，他的心就有多麼撕裂般的痛。最可怕的不是不能和你在一起，而是再也不能見你。

「如果你指的是我也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這件事的話，那麼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蘇容修深吸一口氣，「其實我更願意這是你對我許下的承諾：你願意跟我走。」

看到溫珩塵的模樣，蘇容修卻突然鎮定下來了，甚至還能開個玩笑。他無措，可是溫珩塵比他還要更無措，曾經那個霸道果決到可以直接囚禁自己的傢伙，就好像改了性情一樣。

蘇容修也不知道該如何措辭才能傳達出自己的心意，他只是攬住溫珩塵，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唇。那只是一個青澀的觸碰，短暫的很，一觸即分，甚至不一定說的上是一個吻，可是看著蘇容修沒有絲毫躲避的目光，溫珩塵卻莫名就安下心來——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親吻了，卻還是蘇容修第一次主動吻他。

而這個人，一旦主動起來，一定是明白也會承擔後果的。他不會一時衝動，也不會拿自己謀划利用——如果蘇容修願意的話，前面的時光里，他完全可以用一個吻、一個擁抱就讓自己為他賣命，還甘之若飴，然而他沒有，反而在事先就說明了不會因此而接受自己的事實。從那一刻起，溫珩塵就明白了，如果想要徹底得到蘇容修這個人，如果不是他自己願意，是根本不可能有別的辦法的。

然而現在，在他原本已經放棄的時候，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刻。這是太大的驚喜，震得溫珩塵就像是個得到了心愛的寶物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他大概永遠都想不到，自己這個時候看著蘇容修的神情有多麼溫柔繾綣。

——不，如果他看向蘇容修眸子的話，他能夠從其中的倒影中看得到，畢竟蘇容修此刻也是如此專註的在望著他啊。

……

楚意湘比原本預計的時間又足足推遲了一個時辰才醒來，收拾打理好自己，確定自己身上的禁制已經被解開以後，她對於立刻收拾殘局的興趣不大——她也清楚溫珩塵那樣對她的屬下們是什麼意思，這事沒得商量，幸好也只是吹吹幾天涼風的事兒，後果不至於太壞，而除此之外至於其他的，她揮揮手很霸道總裁的表示那都不是事兒，都交給她了，倒是把一顆心都放在了新出現的那隻糰子的身上。

嘖嘖，她只不過是昏睡了小半天，這都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就冒出了一個孩子，這要是她昏睡個兩三天，這還不變出一打來？

——說起來，蘇容修和溫珩塵他們兩個人之間突然冒出來的那種甜到齁的氣氛也很奇怪……之前似乎也並沒有這樣？知道你們恩愛，也不用這麼秀出來傷害別人的眼睛啊，簡直瘮得她這個無辜路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這孩子叫什麼呀？」楚意湘饒有趣味的戳了戳小系統的腮幫子，手感軟軟的還不錯。

溫珩塵果斷看向了蘇容修，蘇容修頓時一臉尷尬，楚意湘問的這個問題他還沒有來得及考慮呢……他之前一直都喊它系統的，只不過現在它變成人了，可不能再頂著這個稱呼了。

見狀，溫珩塵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頓時祭出了久違的他忽悠人時那招牌式白蓮花笑容：「要不我給他起一個……你覺得蘇溫白這名字如何？」

系統一聽這名字就炸了，這什麼鬼啊，溫珩塵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真當自己是小孩子欺負自己不知道他先後兩個名字叫什麼哪？它願意跟著宿主姓是一回事，可是反派君把他前後兩個姓也安在它的身上那叫什麼事兒啊，搞得它真的像是他倆的孩子似的，宣誓主權也不帶這麼玩的。

楚意湘倒是挺樂得看好戲，見系統一臉伐開心的瞪起了眼睛，還笑眯眯的摸了摸他腦袋:「這名字不錯。」將來不管是喚他小蘇小溫還是小白，感覺都像是喚那兩個傢伙似的，多佔便宜。

蘇容修作為一個起名廢倒是想不了這麼多，見溫珩塵和楚意湘都喜歡，自己念了念，好像也不難聽，於是就定下了……最關鍵的是，溫珩塵的心意如此明顯，他確實也不想辜負。

是以事後就算系統抓著他的衣角各種賣萌完了以後，又氣呼呼的說他見色忘友，蘇容修也沒改主意……這名字也確實挺好的啊，要是他自己來起，別的不說，萬一弄出了幾個類似於「小黑」「小灰」之類的名字那就不好了，具體事例可以參照曾經的「小白」。

系統嘴角抽了一下：「……」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宿主你這個理由我真的服氣！

……

最兵荒馬亂的時候終於過去以後，剛剛確定戀愛關係的兩個人終於可以湊在一起說說悄悄話了。

——是的，雖然兩個人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但是蘇容修堅持認為，他們兩個人的親近關係是從現在才開始的，這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傢伙一樣笨拙……好吧，也確實就是情竇初開沒錯。

對此系統一臉無奈。嘖嘖，到底他家傻狍子宿主和那隻反派君，誰才是現代人誰才是老古董啊，簡直心塞，看看人家溫珩塵多放得開，簡直飛起。

溫珩塵卻覺得這樣的蘇容修尤為可愛。沒錯，就是可愛，只不過這個形容詞絕對不能對著蘇容修當面說出口而已，不然人是要炸毛的。

不過儘管忍不住經常走神，抑制不住的摸摸蹭蹭吃點豆腐——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情，總是想確認這是真的，已經主動跳到碗里的蘇容修不會突然長了翅膀飛走，溫珩塵還是把蘇容修說的事情都聽進去了的。

「所以說，現在關鍵就是在那個孩子身上？」溫珩塵摩挲著蘇容修的肩膀，「只要我們將他教導成大能，那我就可以和你一起離開，去你的世界看看？」

「是這樣的……誒，別鬧。」蘇容修哭笑不得，這人怎麼跟個小奶狗似的，蹭來蹭去沒個完，幼稚死了。自己正在跟他解釋正事呢，雖然是刪減版的——畢竟他不知道對於溫珩塵來說，面對自己只是一個書中人這個事實，溫珩塵的接受度能夠有多高。

「好，我不鬧你，你來鬧我好不好。」溫珩塵卻笑得得意，唇角勾起的弧度邪魅又勾人，尾音更是帶了小鉤子似得。

蘇容修無奈地想不理他，繼續說正事，可是卻被溫珩塵目不轉睛凝視的模樣弄得心軟。這傢伙……簡直就差在眸子里寫上「我沒有安全感，我想求抱抱」這幾個大字了。

——這很奇怪，和他邪魅狂狷的表情完全不符，但是蘇容修就是這麼感覺的。

沒有得到回應的溫珩塵心中嘆息一聲，又很快調適好了自己的心情：這已經很好了不是嗎，是以前想都不敢想……就在這時溫珩塵忽然屏住了呼吸，原因無他，這一刻他居然被蘇容修抱著腰圈進了懷裡。

蘇容修的身高體型和他相仿，卻以這樣呵護的姿勢把他圈起來，可想而知如果在外人看來，這是怎樣的怪異和不協調，可是溫珩塵卻覺得這是最美好的時刻。

——有些話他並沒有說出口，可是蘇容修卻感受到了他的心情，並且願意用行動來回應他。

「現在這樣好點了嗎」蘇容修認真的發問道，收緊了手臂，卻又不至於讓人感覺被勒緊。

「……好的不能再好了。」沉默了一會，溫珩塵把自己眸中的濕意逼了回去，換上了輕佻邪肆的腔調，「不過，我有一個小建議，其實隔著衣服抱沒有剝光了手感好的。」

愛能讓人軟弱，卻也能讓人強大……他的軟弱只會在蘇容修的面前展露，他的強大卻會在面對外界的風風雨雨時護著蘇容修不受一點傷害，就像是蘇容修此刻溫柔攬住自己的手臂一樣。

……

不管再不情願，楚意湘還是開始著手收拾演戲完成之後的爛攤子，畢竟以後大家還是要在修真界混呢不是？其實這也好辦，那場戰鬥雖然折騰的厲害，但目擊的人除了他們三個以外就只有她琉清殿的人而已，而他們的記憶也都已經被溫珩塵刻意模糊過，自然是他們想怎麼引導就怎麼引導……解釋說當時兩敗俱傷就是最好的借口。

——這其實也是變相的為溫珩塵造勢了，想想看，她一個出竅期修士加上一個號稱「越三階」的蘇容修再加那麼多人的圍攻都沒能留下溫珩塵的性命來，反而讓他帶著重傷逃掉了，這等實力傳揚出去，他那個正道第一新秀的位置絕對能夠坐的更穩。

而溫珩塵也在琉清殿不能呆太久，他畢竟還披著那層八方谷嫡傳弟子的皮呢，受了重傷躲在某處療傷確實是個好借口，但是也沒有辦法一直用下去……溫珩塵倒是有心不要這個身份，乾脆也叛出教和蘇容修呆在魔道朝夕相伴，不過還是被蘇容修勸住了。

溫珩塵挑眉一笑：「也好……如此私下幽會的感覺其實更有趣，這樣阿修你才不會輕易就對我膩煩。」

蘇容修：「……」溫珩塵這傢伙怎麼說的好像他是個花心風流、始亂終棄的人似的。他不甘心的開口反駁道：「放心啦，就你這分分鐘精分出一整個世界的畫風，每天都有新驚喜，怎麼膩啊……」

眼看著溫珩塵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蘇容修一臉無奈的開始數：「你一開始恢復記憶以後依舊裝成天真無邪小盆友我就不說什麼了，然後是那個蛇精病黑衣人，再然後是門派大比上的那個『文師兄』，臨容小秘境就更不用我多說什麼了呀，你足足換了四種畫風，最後還精分成了個姑娘……哦，對了，還要再加上你平時在外人面前溫潤男神的偽裝……溫珩塵，這是病，要治。」說完他還嘆了口氣，好遺憾，沒有黑板可以敲重點。

溫珩塵臉都僵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蘇容修知道的這麼一清二楚，別的也就算了，居然連最初的那個黑衣人都還記得住……簡直迷之羞恥。

「不過沒有關係，我不嫌你的。」說到最後，蘇容修卻笑了笑，眉眼彎彎。

明白自己被蘇容修惡作劇反將一軍的溫珩塵卻得寸進尺的湊了過來，眉梢眼角都寫著欠抽兩個字：「是啊，有這個毛病，我這輩子就只能賴定你了……阿修，你親我一下，我就信你不嫌棄我好不好。」

他指了指自己的唇，笑容璀璨。

……

自從知道了自己和蘇容修的未來就全系在了那個小豆丁的身上以後，溫珩塵就經常在系統的面前怒刷存在感。

久而久之在系統的面前自認為已經混了個臉熟以後，某天趁著蘇容修暫時不在，溫珩塵做賊心虛似的左右看看沒有人，蹲在了小傢伙的面前，盡自己所能的笑得溫柔又「慈愛」：「溫白，你都叫阿修爹爹，怎麼不喚我一聲呢？」

系統看著溫珩塵的笑不由得撇了撇嘴，這笑得跟黃鼠狼拜年似得，沒安好心，他只給一分不能再多了。還有，誰叫溫白啊，他姓蘇，不要把這個字給省了行嗎？系統眨眨眼睛故作稚氣的說道：「可是我有爹爹了，不需要另外一個爹爹啊，不過……你要不要當我的娘親呀？」

溫珩塵：「……」這個小魂淡，好想把他揪過來打屁股啊！可是看著這傢伙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簡直和蘇容修一模一樣眨眼睛的動作，他又有些下不了手。

「……你不願意就算了，楚姨姨願意呢，她跟我說過，我可以叫她乾娘的。」系統笑得無辜又純良。

溫珩塵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好個楚意湘，這是賊心不死呢？她可是自己的徒弟，她要是成了蘇溫白的乾娘，那他成什麼了，這輩分可就亂了。溫珩塵狠狠磨了磨牙，咬牙應道：「要。」要當可以，那就得是一輩子，改不了的，日後就算容修收了徒弟，他也是師娘不能變。

系統對溫珩塵撲面而來的怨念不以為意，笑得賊兮兮的，乖乖的喊了一聲娘親。

很好，奠定了宿主的地位不變，溫珩塵這輩子想要翻身是沒可能了……看，它是一個多麼貼心的好系統啊，等宿主回來一定要好好誇誇它才行呀，系統眯起眼睛愉快的打起了小算盤。

正在別處的蘇容修：「……咦，我為什麼突然打了個寒顫？」

……

等到蘇容修發現系統對著溫珩塵居然已經連娘親都叫上了以後，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兩位當事人都笑眯眯的表示他們不願再改口了。

蘇容修捂著額頭覺得一切有點玄幻……系統這傢伙怎麼叫的出口，它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明明之前它還沒有實體的時候，一口一個反派君數落的可歡了，還有溫珩塵，他為什麼看起來也如此愉悅。

不過這不重要，現在他更想去做的，是去看看師父和小師妹、時彥騏他們。現在劇情結束了，有些事情也不需要那麼顧忌了。

其實他對於師父他們很是內疚。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他就從未想過要留下，一直選擇的都是離開……直到現在，依然如此。

蘇容修不知道自己的選擇究竟是不是錯的，但是他明白師父他們對自己的情誼，到底比自己對他們的來的深的多，他何其有幸，又多麼有愧……認識到這一點，蘇容修心中更是難過，是以他竟然拖了這麼多天，才終於鼓起勇氣去面對他們。

「我想和你一起去。」溫珩塵突然握住了蘇容修的手，就像是要給他力量一樣。

「我也要呀。」系統也湊熱鬧的舉起了爪子，「要去就一家人一起去。」

蘇容修怔了怔，然後忍不住浮起了淡淡的笑意，接過了溫珩塵和系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