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魔教教主

18.魔教教主

姬衍簡被禁止出門,楚松落每日卻變得不像從前那樣整日習武,而是繁忙於一些別的事的樣子。日日回來,臉色都變得更冰冷,彷彿一把被磨好的刀終於開了刃見了血光,愈發有凌冽危險的血腥氣息。

但他對姬衍簡很好的。

可姬衍簡併不覺得他是對自己好。

楚松落索取他的吻,謀求他失神迷亂的一瞬的表情,充滿掌控慾望地操縱姬衍簡的身體,但他的吻永遠有種疏離的親密,不知溫柔的索取。

那不是珍惜,而是自欺。

姬衍簡覺得自己變得很聰明了,竟然能懂得這心思深沉的小魔頭的心思。

可是姬衍簡最終還是會覺得自己很笨。

楚松落的欺負讓他眼角泛起淚來,忍不住輕輕擺動腰,嘴微微張開,於是那索取著他的神志的舌頭就侵入進口中,挑逗著他。姬衍簡發出小獸一樣哀求的細碎的聲音,自己卻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楚松落的喘息卻益發沉重,從喉嚨里溢出來的很輕的聲音有一種掠奪感,但姬衍簡竟然覺得這聲音非常有誘惑力,有時還會為自己能讓他發出這樣的聲音而微妙地開心。

可是那究竟不是因為他。

明明知道不是因為他,卻無法抑制自作多情一般的歡喜。

所以姬衍簡才覺得自己一直都很笨。

楚松落永遠都操縱著他,讓他在自己的手指間、親吻間飛到神志恍惚,自己卻永遠端正乾淨,最終清清淡淡地站在一旁,不言不語。

這次也是這樣。

下仆為他做了清潔,姬衍簡閉著眼睛顫著聲輕輕地叫微生嘉木。

「大俠……你什麼時候才會出來呀?」

微生嘉木的聲音也是很輕柔的,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我不知道。可是……姬十九,我們直接殺了他如何?」

姬衍簡說,「你不要跟我講『我們』啦。」

微生嘉木輕聲笑了,「你要理智一點,姬十九。」

姬衍簡點點頭,回答道:「好的。」

靜了一下,他又遲疑地搖頭,「可是我都懂的……這樣的,根本算不上什麼感情。充其量,我只是——算了,我要是說了,你就真的不跟我用『我們』啦。」

微生嘉木沒有說話。

姬衍簡於是翻了個身,把手放到眼前,仔細地盯著這掌紋的走向。

「大俠,你有沒有想家過?」

「微生嘉木已經不存在了。」微生嘉木的聲音里聽不出來太多悵然,反而是十分柔和地反問他道:「你想家了么?」

姬衍簡沒有回答他,而是停了一會兒又悶悶地問:「大俠,你是不是很少哭?」

於是微生嘉木的聲音變得更加溫柔:「你想哭么?」

姬衍簡怔怔地盯著屋頂某一點一會兒,才猶豫地問道:「……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呀?」

微生嘉木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你不笨的,你只是有點傻。」

姬衍簡於是一個翻身趴在床上傻傻地笑了。

「大俠,你竟然無師自通了段子手的技能。」

「你現在肯定用我的臉,笑得一臉蠢樣。」

姬衍簡就更樂了,一邊傻笑,眼淚就一邊無聲地唰一下落下來。

**

豐鴻光已經是時候去「死」了。

他開始著手做教內勢力移交的問題,交給楚松落的也開始有越來越多的機密事項。只是那些長老,他故意不去做處理,顯然有讓楚松落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是對他多麼大的一種保護」的意向。

他逐漸顯露出日漸衰弱的樣子,也變得越來越「和藹可親」地去拉著手跟楚松落回憶往事,說著說著就眼含熱淚,一副老人感覺到天命將至,又釋然又不舍的樣子。

原本的楚松落早就被他哄得乖乖巧巧,看了這幅樣子肯定感動到無以復加,可楚松落自己就是個段數比他還高的騙子,更何況豐鴻光費盡心思布好的局,順著他的路走,自己反而能省點力氣。於是就向來表面溫和順承,此時更是將一個寡言少語、不甚將情緒表現出來的年輕人對於自己有大恩的義父的不舍與悲傷表現得又隱晦又淋漓盡致。

豐鴻光和楚松落雙方都很滿意,於是豐鴻光就在一年後的冬天「死」了。

這個消息傳得很快,不僅是朝日神教內部,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了。因為和魔教教主勢不兩立的正道泰山北斗,也在數日後去了。眾人傳言紛紛,說是豐道長不再擔心老魔頭有一天來擾亂江湖秩序,就放心地把後事交給小輩們撒手去了。

楚松落在靈堂跪了兩天了。

第二天的夜裡,姬衍簡在微生嘉木的指導下勉強學會用輕功,調用了這具身體原就有的豐沛內力,偷偷跑去找他。

面對著梓木製的靈柩,楚松落的身影看起來還是很挺拔。門外風雪飄得很重,姬衍簡冒著大雪進來,他卻一動也不動,只是道:「我並沒有準許你出來。」

姬衍簡覺得他彷彿又清減了一點,從側後方看,下巴上冒出淡青色的胡茬,眼下有青色的疲憊痕迹。他驚覺自己已經需要微微仰視才能看著他——這已經不再是當年山中那個不知所措的失去了朋友的少年了。

沒有聽見他的回答,楚松落微不可見地嘆氣,「過來。」

姬衍簡走過來,楚松落就把他抱到懷裡,輕輕地摩挲著他的側臉,吐息疲憊又沉重,「啞著聲音問道:「為什麼出來?」

姬衍簡想了很久,卻想不出來答案。

微生嘉木於是嘆氣,「就說我醒了,但是無法出來。」

楚松落於是挑眉,又是那種很悵然的笑,但是眼神卻又血腥又冰冷,「那麼,他能感覺到我么?」

他的手從衣襟里探進去,捉住那一點輕巧的戰慄,又欺身上去親吻他,似乎是因為太過於疲憊,他的吻帶著沉重的壓迫感,毫無溫柔與憐惜。楚松落把自己所有的重量都傾斜在他身上,逼得姬衍簡不由得連連後退,最終身體抵在了牆上。

「他能感覺得到這被我愚弄的快感么?」

姬衍簡拚命地搖頭不說話,楚松落看著他泛紅的眼角,又溫柔地舔舐他,「不要哭。」

這句話裡帶一點命令的安慰,姬衍簡反而抓住他的衣襟終於有一點忍不住落下淚來,卻聽到楚松落的聲音有著冰冷的誘導意味:「你不妨問一問他,如何?」

他的手直接玩弄欺負著姬衍簡,他在心裡叫微生嘉木,回答他的卻是溢出來的、很柔軟的喘息。他神情的變化彷彿是被楚松落看在了眼裡,那雙黑沉沉的眸子里泛上了很尖銳的笑意。

「看來他相當開心。」

自己的聲音和心裡微生嘉木的聲音重合起來,姬衍簡覺得有一種墮落得放棄了一切的快樂,卻被楚松落用一隻食指豎在唇邊。

「噓——」

「義父的遺體還在這裡,不要出聲。」

姬衍簡控訴的眼神彷彿被他接收到,楚松落故作無辜地疑惑,「怎麼了?——哦,你是說我的手么。」

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更加靈巧地玩弄著他。

楚松落低低地笑了,既愉悅又譏誚。

「啊,是我的錯。」

但姬衍簡莫名地感覺到他其實十分難過。

他搞不明白現在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也不懂得要如何才能最終殺掉這個男人。

楚松落堵著他的聲音進入他的時候,姬衍簡一邊忍不住發出細小的嘆息一邊主動地回復他的吻,向前送著自己渴求更激烈的熱度。

「你也……想要……哈……我死么?」

楚松落的眼神此刻異常的溫柔,又隱約有著姬衍簡說不出來的情緒。

他沒有回答,抬著頭索求更多的吻。

於是楚松落一邊像折磨一樣輕巧地逗著他的舌頭,輕淺地吸吮,然後迅速放開,如同蜻蜓點水,一邊抬手捂住姬衍簡的眼睛。

「不要……看我……。」

他用牙齒輕輕咬著他的耳垂,聲音含糊不清。

「……不要看我。」

獎勵點的傳送聲叮叮叮地想起來,姬衍簡這才意識到——。

——原來是痛苦啊。

原來他是這樣痛苦地謀求這溫暖的歡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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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反正主角挺高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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