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魔教教主

17.魔教教主

「那人……逃走了么?」

剛好背上的傷口處理完,微生嘉木將楚松落抱起來,將他放到床邊,又拿了放在一旁的外衣給他披上,才蹲下來給他褪去外褲,只剩下來。他面色平靜地伸手去摁膝蓋上的青腫處,「疼么?」

楚松落微微皺眉,「衛嘉木?」

微生嘉木拿起藥酒擦傷口,語氣不咸不淡,眉眼卻彎彎的:「知道疼,就別亂想了。」

楚松落沒有回答他。

這是當然的了。

他本來應該趁機挑撥豐鴻光不近人情的,卻不知怎麼的腦袋發熱,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微生嘉木一邊在心裡唾棄自己,假意認真處理傷口一直低著頭。

藥酒擦過一遍,微生嘉木剛剛站起來,就忽然被拉住了手——這些年來他刻意縱容楚松落如依賴兄長一般依賴他,接觸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故而他並不覺得奇怪;奇怪的是向來沒什麼表情的楚松落卻面色微微發紅,彷彿忍耐著什麼一樣微微蹙眉,呼吸沉重。

「怎麼了?」

微生嘉木疑心是那位蘇姑娘用了遲發的毒,伸手去試探他的體溫,卻忽然之間一時不防被拉到楚松落懷裡。十八歲的少年,眉眼間都是清楚的難耐,抱著了他,就變得更加難以控制呼吸,「衛嘉木,我難受。」

微生嘉木被他拉過的時候,竟然完全不能使用一點內力,被他的氣息一沾染,竟然變得奇怪起來——他幾乎是立刻就懂了所謂的「獎勵點」的作用,氣得太陽穴都陣陣發疼。

「姬、衍、簡!」

姬衍簡的聲音悶悶的,卻有點掩飾什麼的樣子,「叫我也沒辦法的……獎勵點就是這樣子的呀。」

「——那我與小倌又有何區別?」他冷笑著打斷姬衍簡、

「本來就沒有什麼區別呀。」姬衍簡語氣輕佻,滿不在乎,「大家都是哄人騙財的,你幹嘛這個口氣說話?」

此時楚松落已經抱得很緊了,呼吸急促發熱,他下意識的行為使微生嘉木既覺得自己開始變得不堪又恥恨得立刻逃跑。楚松落都開始忍不住輕輕摩挲,卻好像忽然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微生嘉木,自己卻摔到了地上。好像傷口又被碰到的痛楚讓他清醒了很多,喑啞地低喝道,「出去!」

微生嘉木踉蹌幾步站穩,視線移動,就看到楚松落倒在地上,已經在難耐地自瀆,披在身上的外衣已經掉在了地上,腹部有很漂亮的肌肉線條,汗水滑在上面,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顏色。

內力還是不能用,微生嘉木看了看自己的手,微微顫抖著。

姬衍簡沒有再說話,可微生嘉木莫名理解了他的意思。

你既然是個騙子,又何必要什麼講究。

他緩緩靠近楚松落,先把他抱起來放到床上,然後拉住他難耐的手,輕緩地說道:「何必要讓您這樣辛苦?」

楚松落形狀好看的、濃墨一般的冷淡眉眼此刻卻充滿鮮活的顏色,「……衛嘉木?」

微生嘉木他的聲音溫柔地安撫楚松落。

「是我。」

他跪在地上,俯身向前,用口腔包裹住楚松落。

**

次日早晨醒來,楚松落立刻就發現了——候在床邊仔細地看著自己的不是微生嘉木,是那個系統姬衍簡。

他神色自若地起身,張開雙臂任由對方為他穿好衣服,又束了頭髮,這才問他,「衛嘉木呢?」

姬衍簡心中暗叫糟糕,表面上卻強裝不動聲色,「您在說什麼?」

「你就是他身體里的另一個人。」楚松落的語氣不容辯駁,「他有時與你說話,我看得出來。」

姬衍簡瞠目結舌,「你連這都看得出來?」

楚松落打量他一眼,意味深長:「沒想到能見到這張臉有這種表情。」

姬衍簡立刻收整表情,但怎麼都模仿不來微生嘉木的笑容,還是垮下肩膀一臉沮喪。

楚松落擦好了刀,收進刀鞘里,向他招手,「你叫什麼?」

姬衍簡遲疑地走過去,一邊回答:「我是……我是姬衍簡。」

沒想到剛靠近這小魔頭,就被他拉到懷裡。迫人的呼吸襲來,楚松落低頭吻他,水聲纏綿,手卻滑下來到他身後。姬衍簡驟然警覺,一把推開他自己跳起來,「小魔頭你幹什麼!我又不是微生……衛嘉木!」

「微生?」

雖然他及時地改了過來,楚松落還是察覺到了。

「原來名字也是假的么,怪不得查不到。」

他雖然被推了一把,神情卻一如既往地冷淡而毫不在意,「不過無妨。正如你所言——」他很微不可見地自嘲一笑,「我是個魔頭,所以他姓名如何無關緊要——他既然要騙我喜歡他,就不能離開了。」

姬衍簡大吃一驚,「你早就知道?」

「若是他在,必然不會像你這樣先無用地吃驚。」

楚松落悠悠然地起身,氣勢壓得姬衍簡無可反抗。他輕柔地撫摸著那烏黑的長發,眼神卻又狂暴又冰冷,有種隱隱的壓抑。

「他有沒有告訴你,是否喜歡我?」

姬衍簡抿一抿嘴唇,飛快地搖頭。

他本以為楚松落會生氣,誰知他卻面色平靜。

「我本以為我與他有什麼血海深仇,才足夠讓他恨我如此,強做虛情假意。可我查了許久,也不曾打聽到他——如今你說他姓微生,我倒是猜到了一些。」

「他與微生昊蒼是什麼關係?」

姬衍簡心臟一跳,緊張地搖頭,「不知道。」

「恐怕是他知道我必將殺了微生昊蒼吧。」楚松落勾著膝蓋抱起來姬衍簡,「義父說微生昊蒼已經與皇帝開始勾搭,愈發無法抑制,正等我功法大成就去殺了他。」

姬衍簡被放到他的床上,正有些驚慌,彷彿被看了出來,楚松落一邊拿被子為他蓋上一邊說,「放心。」一邊這樣說,他又彷彿無法抑制誘惑地去品嘗那嘴唇,「他不肯出來……或者是恨我,或者是累了。」

姬衍簡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剛被放開就大口大口地喘息,感覺到身體那處已經蠢蠢欲動,暗恨自己身為系統還要替宿主來做這種事,「我不是微生嘉木!」

「我知道。」

楚松落雖然面上毫無表情,動作卻輕柔地掖著被角,拿手指輕輕摩挲蹂/躪那腫脹的嘴唇。

「但他昨晚沒有離開,我就不會放過他了……所以微生嘉木是我的,你也就是我的。」

姬衍簡心尖顫顫,覺得楚松落的狀態都有些瘋魔,此刻也只是強做順從,點點頭不聲不響。於是楚松落就摸摸他的臉頰,「你和他不一樣,又聽話又順從,這很好。」

姬衍簡嚇得都要哭出來了,搞不懂這個人怎麼能看出來系統的存在。上崗前看的樣例里,反派們都是無論怎麼拽,主角加系統手一揮都得屁顛屁顛地變成忠犬,怎麼他剛剛就業開第一單工作,就遇到這樣一個高難度的意外?

他放下手來,垂眼道:「你還是想知道我為何知道?」

「也罷,告訴你也無妨。」

他說,「你若是漸漸地越來越想要注視一個人,也會明白的。」

「常要我有情於世間,自己卻是無情。」楚松落輕聲說道:「我這樣於他有何益處?他有何求與我?我已經對他這麼好,卻還不能懂得。」

楚松落忽然沒有再說下文,而是忽然對他露出了一個極為短暫的笑容。

那麼悵然,那麼酸澀,那種將要膨脹出來的苦澀與執念,讓他忍不住心軟得想要去抱一抱他。

「可惜我,是個魔頭。」

**

楚松落走了,姬衍簡拚命地叫醒微生嘉木,「大俠大俠你快醒一醒啊!」

微生嘉木卻聲音枯澀,「我都聽到了。」

姬衍簡急得幾乎落下淚來,「這可怎麼辦啊,小魔頭他什麼都知道——我第一次見這種例子,要是任務完成不了咱倆都得玩兒完!」

「我之前就一直想問你了,」微生嘉木聽起來有一點疲憊,「我本意只是為了救我父母兄弟,可你說的任務完成到底是什麼標準?」

「誒!」姬衍簡突然支支吾吾,「這個、這個……」

微生嘉木嘆氣,「是要他死么?」

「你、你怎麼也什麼都是知道!!!」

微生嘉木抱膝蹲在這個被稱為精神世界的地方,聽見姬衍簡的聲音忍不住抬手捂住耳朵,「還有一件事我也是之前開始就一直想說了,你說話聲音太大。」

「……對不起。」

姬衍簡沮喪的樣子猜都能猜出來,「你、你還知道了什麼?」

微生嘉木冷靜地分析,「如今我們已經不能再偽裝無事,就只好跟你攤開講,至少你我還在同一條線上。首先,我的任務並不是感化他,而是讓他感到痛苦。這也是你為什麼要求我必須讓他留在魔教里,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在我的溫柔和魔教的殘酷之間掙扎猶豫,從而滋生痛苦。」

「其次,獎勵點的作用並不是給我的,而是給楚松落的獎勵——準確的說,我得到的獎勵就是我一家上下能活下來,僅此而已。楚松落不是刀,我才是刀。我是為了殺他被『系統』製造出來的無柄之刀,讓他握在手裡能夠鮮血淋漓。」

「至於你,我不懂得具體為何,但你大概也是被強迫送來做這個『系統』的。」

「另外就是豐鴻光的問題。恐怕他手裡同時掌握著朝廷、正道、魔教三方的勢力,如今我父親與聖人關係親厚,豐鴻光恐怕自己無法壓制,就要養一個楚松落去殺我父親——雖然我還不明白他為何不自己親自動手,但知道這些就足夠讓我們不至於盲目行動了。」

姬衍簡聽得瞠目結舌一臉崇拜,但為了不顯得自己被古人秒殺智商,還是適時地表達自己的疑惑:「既然楚松落都知道我們在做什麼,那為什麼系統會判定出來那麼多獎勵點呢?」

空氣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良久,微生嘉木才開口道:「因為『系統』判定的依據是他的痛苦程度——他最初恐怕真的是因為背叛自己的義父而痛苦的吧。本有真情,只是又懂了我們在做什麼,恐怕那時他是打算假意迎合,試探我們的目的的。」

「……那,後來呢?」

微生嘉木無聲地苦澀一笑。

「假戲真做。」

他好像斷定,又好像自言自語地疑惑,「他痛苦於我是有所求而非本心么。」

姬衍簡一時不太分得出這個「假戲真做」到底指的是誰,只是想到楚松落的吻,和那個短暫的悵然酸澀的笑容——

不行的姬衍簡!你還要完成指標拿回身體回現代好好上學的!幹嘛想這麼奇怪的事!

姬衍簡皺起鼻子,一把將被子扯過頭頂,蜷起身體,聲音悶悶的:「大俠,你什麼時候能出來呀?」

微生嘉木搖搖頭,「我也不知為何自己會在這裡。」

姬衍簡嗯了一聲,忽然又問,「大俠,男人跟男人那個……疼不疼呀?」

他只聽到微生嘉木陰測測地笑了一下,「姬十九,你很想破壞我們剛剛建立的盟友關係么?」

「大俠我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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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反正主角挺高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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