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秋季的尾巴快要過去了，囤食的小動物也加快了腳步，為即將到來的冬天做準備。A大的大四學生也開始了他們在秋季的忙碌，升學的去自習室學習，找工作的起床去找工作。

燕甘草和阮嬌嬌來到市人才市場的時候已經是11點左右了。人才市場的外牆上面貼了很多的招聘信息，走在路上的時候也有人發著人才網招聘報紙。

進去的時候只見兩層的招聘會場只有寥寥幾個招聘位上面還有單位。阮嬌嬌和燕甘草仔細看了看都是一些招聘銷售和業務員的崗位，看到她們兩走過來，特別是看到阮嬌嬌過後都很興奮的打招呼，「要不要到我們這試試？有挑戰，有升職空間。」

阮嬌嬌開始還斜眼看下，後來理都不理，轉頭就走，只留下燕甘草在那裡尷尬的微笑點頭。她們從二樓下來的時候在樓梯口的一個小窗口領了一些商家的招聘廣告，打開一看也都是招業務員或者是工廠的車間工人。不管是專業還是興趣愛好都不是兩個人喜歡的，看了過後就扔到了一邊的垃圾桶內。

人才市場的招聘位排的挺擠的，地上也有一些廣告和簡歷，看著好像是挺多單位和應聘的，但是為什麼就只剩這麼多了？他們來到門衛處，準備找門衛老爺爺問問。

「大爺，我問下，這個市場幾點開門，幾點關門，為什麼都沒有幾家招聘單位？」燕甘草低著頭從門衛玻璃處留著的小口問道。

那個大爺聽了過了一會才慢吞吞的起身，看了看燕甘草和她身邊的阮嬌嬌，語氣不是很好地說道：「剛畢業吧，我們這8點開門，11點半關門，10點半左右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你們現在才來，能找到什麼工作？」說著又搖了搖頭坐了回去去，「現在的年輕人啊，不肯吃苦，只想享福。」

燕甘草聽了老大爺的話心裡不舒服，但是也不想多說，直起身子就準備走了。但是旁邊的阮嬌嬌聽了老大爺的話就有點不開心了，什麼老一輩年輕一輩，老一輩確實吃了不少的苦，但那時大多數條件不允許，現在條件好了，難道還要像以前一樣啃窩窩頭嗎？

最討厭的就是在人的身上掛什麼老一輩年輕一輩，90后80后的，時代不同，造就的人本來就不同。老一輩的可以傳授生活或者工作經驗，但是不代表可以全盤的否定年輕一輩的工作和生活，也不能說年輕一輩不懂進取。年輕一輩自然有年輕一輩要走的路，新與舊放在一起比較，然後用一種道德的高度來批評，這算什麼長輩？

阮嬌嬌走到了門衛老頭那裡，彎下腰準備說什麼，但是被旁邊的燕甘草一拉，就拉到了一邊。她瞪了一眼燕甘草，滿臉的不憤。燕甘草看著阮嬌嬌眼睛裡面有點無奈地說道：「你和他計較什麼，每次碰到這種你都要過去爭論爭論，這樣有意思嗎？」

「我不爭論爭論，他們還以為我們好欺負的，沒事就把這種調調掛在嘴上，他肯吃苦，他肯吃苦到門衛這吃苦來了？」越說阮嬌嬌的心裡越是不服氣。

「得了得了，越說越來勁了。這裡都沒人了，我們先回去吧。正好我想買件衣服，我們坐車到步行街走走吧。我上次和你說過的那裡不是開了家書店嗎，我們順便過去看看。」燕甘草拉著阮嬌嬌出了人才市場。

路上依舊有人發招聘的報紙，燕甘草本來不想應付，但是看到發報紙的是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想著估計是做兼職的，也不容易，於是就接了兩份。

接了報紙剛走了兩步，阮嬌嬌就將燕甘草手上的報紙拿了看看，發現和剛剛來的時候接的一樣，於是將兩份報紙一起遞給了等在旁邊收廢紙的老奶奶。

老奶奶開了一個小賣部，賣部的門口放了一個大紙盒，紙盒裡面裝的都是來來往往發的一些招聘報紙和傳單。燕甘草看著裡面的報紙不無羨慕的感慨道：「每天在這裡接報紙，什麼都不用做，然後把接到的報紙賣掉，估計也能賺不少錢，主要是這活輕鬆，適合我。」

阮嬌嬌聽了給了燕甘草一個鄙視的眼神，「你看你那出息，我就說剛剛你怎麼不讓我和那老頭辯，敢情你是沒底氣。」

「是是是，我是沒底氣行了吧。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我又不想變成女強人，我只想變成米蟲，一隻大大的米蟲。」燕甘草並不覺得自己這樣不好，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

「不是我講你，我們幾個人裡面就你最沒有出息。」語氣沒有鄙夷還有點寬寵，她將伸出手將手臂搭到燕甘草的肩膀上，將她拉近自己，做出一副哥倆好樣子，「算了，以後你就靠我吧！誰讓我認識你這麼個沒出息的人呢。」

「那就麻煩您老了。」說完兩個人都大笑了起來。

兩個人來到步行街的時候正好是正中午，不過因為是秋天，陽光並不是很烈，所以天氣也不算炎熱。因為是星期六，街上的人格外的多，如果兩個人如果不走的近一點，牽著手，估計都會被人流衝散。

早上只喝了一碗稀飯的燕甘草上了兩趟廁所過後，肚子裡面現在是空空如也。她拉著已經戴上太陽帽，並且把帽檐壓低的阮嬌嬌來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家快餐店。

快餐店裡面的人也不少，幾乎看不到空位，燕甘草去前台訂餐等餐，阮嬌嬌則在店裡找找有沒有什麼空位。最後還是問了服務員將人指引到二樓才看到了一個臨窗的空位，空位上面上一批的客人留下來的餐盤服務員也沒有來得及收。阮嬌嬌又喊了服務員將餐盤收了擦了擦桌子。

兩個人吃完了飯也不急著走，坐在二樓看著樓下的川流不息，阮嬌嬌發出一聲嘆息，「我們國家的人口真的太多了，這麼多的人口我還想將來生兩個孩子，這該怎麼辦啊！！！！！！」

燕甘草聽了笑了一下，「等你找到你的另一半再說吧，還兩個孩子，這個年代兩個孩子你有精力和金錢養嗎？」

「像我這麼貌美如花，還怕找不到男人生孩子和養孩子嗎？」

「……」燕甘草無語，喝掉桌上的果汁，拿起自己的包，「走吧，貌美如花。」

各個專賣店都走了一遭，燕甘草到底是沒有買到自己講的那件衣服。她其實就是想逛逛步行街，主要是想逛逛步行街那家書店和那家書店附近的「緣來」咖啡館。咖啡館她是囊中羞澀進不去了，只能在外面瞻仰瞻仰。

她並沒有多愛書，至少不像鍾靈那樣愛，但是她喜歡書店和圖書館，因為那裡安靜，平和，翻開書本還能聞到好聞的墨香味。阮嬌嬌知道她的這個愛好，批評她和假道義是一樣的假書友！

燕甘草挺喜歡這個稱呼，覺得形容的很恰當，經常會拉著阮嬌嬌往圖書館跑，雖然她看的大部分都是言情小說。

兩個人進了書店，阮嬌嬌因為穿的是高跟鞋，所以走的就特別的輕，也特別的慢。要走的輕和慢，走路的姿勢就有點怪異，經過一個老人家的時候，老人家抬頭打量了一眼阮嬌嬌，看到她穿的是高跟鞋，明白了她為什麼是這種走路姿勢。他朝阮嬌嬌溫和的一笑，阮嬌嬌見了有點莫名其妙，但也點點頭回了他一個笑臉。

燕甘草早就放開了阮嬌嬌走到了言情小說的分類下，在裡面搜索，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的小說。這次她可不準備像上次一樣，翻著這本書，卻去買別的書。找實習單位的事情還是壓在她的心頭，她需要買本言情小說回去沖淡一下心頭的壓抑。

挑了兩本自己喜歡的作者的小說，燕甘草開始找阮嬌嬌的身影。走了兩步過後，看到她正在商業金融類看的津津有味。來到她身邊，探過頭看了看，發現她手上捧著的是某個商業人士的自傳。

她碰了碰阮嬌嬌，壓低嗓子問道：「我好了，我先去外面等你。」說著還用手指了指懷裡抱著的書和門口方向。

阮嬌嬌聽了將書放回原處，「走吧，我也沒有什麼想看的。」

燕甘草結了賬，兩個人走了出來，才走沒有幾步就聽見有人在後面喊小姑娘。兩個人停了下來，狐疑的轉過身子，阮嬌嬌就看到剛剛那個對著她笑得老人家跟了過來。

「您在叫我嗎？」

「是的，我看面相覺得小姑娘不錯。」說的時候見阮嬌嬌聽了這句話臉色不是很好，估計是她誤會了，於是滿面笑意地說道：「我說的面相只是單純的皮骨，小姑娘不要多想，相見就是有緣，我送你一本書。」

說著就將手裡的書遞了出去，阮嬌嬌看了一眼是一本厚厚的裝訂版的《論語》。

她見老人家面色和藹，又見他態度真誠，現在還準備送一本《論語》，剛剛聽到面相時不快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搖了搖頭，「謝謝您了，我可不能要您的書。」

老人家聽了笑了笑，好像知道她會這麼說似的，就直接將書放到了阮嬌嬌的手裡，「一本書而已，沒什麼大不了，我老頭子送東西一向都是看心情的。這本就送你了，可不要還給我了。」

「小姑娘長得不錯，但是也不能太過在意，相貌不過皮骨，你自己要能接受，別人的看法對你來說又是什麼呢？」說完笑著對阮嬌嬌點了點頭舉步離開。

燕甘草覺得這個老人家說的大有深意，可惜的是她沒有聽懂，轉頭看了看阮嬌嬌，發現她也是雲里霧裡，只是將老人家送的書裝進了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