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迂腐貓兒

11.迂腐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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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與向晴語相談甚歡,頗有要把她引為知己的架勢。

昨日兩人談天說地沒說個盡興,翌日,白玉堂早早地又去了牢房。

看到他來,在牢房外看守的馬漢情不自禁地鬆了口氣。

不是他武功多不好,而是比起聞名江湖的南俠展昭和錦毛鼠白玉堂,他馬漢就是個渣渣。

有白玉堂在,萬一出事,多一分保險。

這也是包拯和公孫策沒有阻止白玉堂頻繁出入開封府牢房的原因。

兩人聊了幾句,白玉堂發現向晴語心不在焉,「想什麼?」

「抱歉。」和人說話時頻頻走神,向晴語自知失禮,但她實在沒法集中注意力,只好實話實說,「我不知道小白會不會來,想著她是否吃好喝好,傷口是否痊癒,想著想著就……」

白玉堂不怪她,問道:「平日里,小白何時來?」

「差不多就是這個時辰。」

向晴語不斷朝牢房門口張望,卻沒有看到任何影子。

許是昨日栗康裕在皇上面前說的那些話被包拯聽去,所以不好意思帶小白過來找他嘴裡據說「深夜潛入將軍府,定是替他國盜取軍營機密」的「姦細」?

就算他不帶小白過來,一旦開封府開始調查,栗康裕沒有藏著掖著,還曾帶小白來過開封府牢房,他的將軍府中藏著向晴語的白虎的事絕對會暴露。

難道那個老匹夫又在想什麼「弄死主人留下白虎」的主意了?

一想到這個費盡心思搶向晴語白虎的人,為大宋守邊疆半生,自己還安心享受過他保護下的和平,白玉堂噁心地差點把剛吃進去的早餐吐了出來。

想要別人的東西很正常,若是平等交易倒也算了。

把自己的目的赤/裸/裸擺在明面上不說,還硬是要套一個「為大宋安全著想必須弄死姦細」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實在噁心!

不過……

看著面色焦急不斷在牢房中來回走動的向晴語,白玉堂沒說出他的猜想。

意料之中,這一日,栗康裕沒有帶小白來開封。

向晴語已放棄期待,抱膝坐在床板上,愣愣地看著地上鋪著的乾草,一言不發。

「嘖~」白玉堂嫌棄地瞥了她一眼,「五爺欣賞的可是你的直來直去,不是你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

半死不活嗎?

「不是小白替我擋了那一刀,如今別說半死不活,我早就成了死人。」向晴語想起那日被圍攻的情景,眸色暗了幾分。

那日夜深,城門已關,展昭帶著她飛出城門,等候多時的小白從掩藏的樹上跳下。

和展昭道別之後,她騎著小白離開華豐縣城門。回不了百靈山,一人兩虎在城外的小樹林里露宿,小小白還因為離開展昭興緻不高地早早睡了。

一件披風不足以遮擋寒風,生了火后,向晴語懷裡抱著小小白,又靠著小白,這才將將睡去。

沒睡多久,小白突地站起,喉嚨發出警告聲,低低的一聲虎嘯讓向晴語瞬間清醒,抱緊懷裡的小小白,死按著他的腦袋,不讓他冒出頭來。

事後,她無數次慶幸當時的決定。

若是當時被那群人看到有隻更好馴服的幼虎,她和小白絕對沒有機會活下來,小小白的未來更是無法預料。

那群人大約二十來人,個個手執武器,槍、劍、刀、斧,還有很多向晴語叫不上名字的武器。

他們或許接到命令,一次次對著小白放水,而對她這個白虎的主人就沒那麼好心了,每一下都是死手。

當時,一番打鬥下來,向晴語已經意識到那群人的目的是小白。

為保護懷中的小小白,她騰不出手反抗。也正因此,當那一刀正對著砍下來,左邊是小白,右邊是長/槍無路可退時,她才會選擇手迎長/槍,以背迎刀。

正當她等著背部劇痛,鮮血流失,聽到的是小白的痛呼,看到的是那群人驚慌的反應。

小白經常被她倚靠的柔軟腹部被開了一大道口子,血流滿地,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情景還在眼前揮之不去,如噩夢般印刻腦海。

向晴語只痛恨自己不會武,若是會武,她一定,一定不會讓小白受那麼重的傷!

更不需要小白來為她擋那一刀!

那些人,那些傷害小白的人,必須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向晴語的眼裡閃過一道殺意。

殺氣!

感受到殺氣,白玉堂當即一手按在腰間,另一手的暗器蓄勢待發。

等他發現這股殺氣來自牢房之中的向晴語時,不由挑眉:「你想殺人?」

這一聲,讓向晴語瞬間回神。

眨了眨眼,殺意消散,再一抬頭,唇邊笑意盎然,哪還有什麼殺意?

收放自如的殺意……「呵。」

若不是摸過她的脈,探過她的底,看過她適不適合習武,白玉堂還真以為自己看走了眼。

只是如此,他更中意了。

「放心,五爺可不是那一進官場就變迂腐的貓兒,這殺不得,那碰不得。有看不慣的人,說!五爺替你殺了!」

這便是心高氣傲,行事狠辣,亦正亦邪的錦毛鼠白玉堂嗎?

向晴語笑得意味深長:「按理來說,五爺這麼說了,我本該答應,但那可是為大宋守了一輩子江山的人,只怕……」

「怕?五爺會怕?」白玉堂冷笑一聲。

即使心知這是激將法,他也不能不跳。何況他早就猜到她想殺的是誰,知道她做不到,這才說要替她殺人。

怎知,他認定使用激將法的向晴語搖了搖頭,「不,並非五爺會怕,而是我怕。」

這麼一來,倒是白玉堂不懂了:「五爺殺人,又不讓你親眼見著,你怕什麼?」

「我自小在百靈山長大,山裡並非一片欣欣向榮和和睦睦之景,兔子、蛇、野豬、狼,不論弱小強大都殺過。第一次殺的是兔子,大白咬斷兔子的一條腿丟在我面前。沒有匕首,我撿起石頭砸死了它,至今都不會忘記那隻兔子看我的眼神。」

受傷、害怕、驚恐、絕望……複雜得她好幾日睡夢中都是那樣的眼神,無法好好休息。

「再弱小的動物,臨到死亡都會爆發出巨大的力量,絕地反撲。是大白教會我,要想在百靈山生存下去,和其他動物友好相處是不可行的,唯有力量才是正道。」

左手食指上淡不去的疤痕就是最好的教訓,時刻提醒著她不要輕視那些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生物,不能以貌取人。

「動物比人更純粹,只要你夠強,它們就會選擇服從。若是能選,我更願意和小白小小白在百靈山了此殘生,而不是在勾心鬥角的人世間猜測著你我他的想法,一步步地試探行走,生怕走錯一步便萬劫不復。」

說到這,向晴語終於意識到自己陷入回憶,說了太多無關的東西,「抱歉,我說太多,五爺聽煩了吧?」

「死在五爺劍下的人太多,五爺早記不清第一次殺人是何感覺了。」

白玉堂左手在空中虛虛一握,似是握住那把陪伴他多年的劍,又似握住什麼早已逝去的東西。

記不清……嗎?

向晴語放開這個話題,繼續說之前要說的話:「在殺人這一點上,恐怕我的想法和展大俠相似。對於窮凶極惡之徒,千刀萬剮也不為過,然五爺能殺十人百人,還能殺千人萬人嗎?可自從包大人上任開封府尹一職,不止開封,整個大宋少了多少冤假錯案,多了多少清明。」

「那三口御賜鍘刀之下亡魂無數,然而我看到,因為怕死在鍘刀之下,更多的人懸崖勒馬。那不是因為錦毛鼠曾殺了誰,而是因為曾有多少犯人死在公正廉明的包大人的鍘刀之下。我承認很想殺了傷害小白的栗康裕,但他是大宋功臣,驃騎將軍,若他一死,對他國的威懾不在,到時受苦的不過邊疆百姓而已。」

「若今日傷害小白的是個紈絝子弟,任他是皇親國戚天潢貴胄,也定要他付出代價。可栗康裕,他要是死了,且毫無動靜地死在五爺手下……」向晴語笑了笑,「如今,我只希望包大人能儘快查清此案,還我清白,小白自然歸還於我。」

說來說去,不就是讓他放過那個老匹夫?

「又是一隻迂腐的貓兒!」白玉堂冷哼一聲,側過身去,不再說話。

向晴語輕笑一聲,也不反駁,定定地望著那個小白曾出入數次的牢房門口。

牢房外。

馬漢疑惑地看著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的展昭:「展大人,不進去嗎?」

「不了。」巨闕換到右手,展昭返身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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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套貓的妹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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