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驃騎將軍

10.驃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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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之後,包拯才知道自己多慮了。

驃騎將軍栗康裕根本沒有機會跑去開封府鬧事,他直接鬧到了皇帝的面前。

包拯到時,栗康裕已經說了好一會兒,「那女子深夜潛入我將軍府書房盜取軍營機密,實在可恨!一小小女子又怎會有如此想法?定是他國姦細早早潛入,等尋到適當時機盜取機密,以備將來作戰之用……」

栗康裕年近五十,仍老當益壯,閃閃發亮的金色盔甲布滿傷痕,縫隙間還有洗不去的暗紅血跡,右臉上的醜陋疤痕更是昭示著他曾為大宋江山出生入死立下的汗馬功勞。

作為在沙場浴血奮戰幾十年的老將軍,他往那一站,肅殺和血腥之氣便撲面而來,讓人為之肅然起敬。

在此之前,包拯只在朝堂上見過栗康裕,至於其他,便只有傳聞。

據說,栗康裕本是一普通的養馬小兵,機緣巧合之下在戰場上救了當時的大將軍一命,才被破格提拔在身邊做事。

而後,得到提拔的栗康裕衝鋒陷陣,驍勇善戰,逐漸展露出其在排兵布陣方面的才能,被大將軍看中后親自帶在身邊教導。自那以後,他成了大將軍的左膀右臂,備受器重。

大將軍因病過世之前向先皇舉薦栗康裕,栗康裕接替成為將軍,而後依靠多年累計戰功被封驃騎將軍。戰功赫赫是功也是過,從他停留驃騎將軍位置多年,便可見一斑。

到如今,趙禎為帝,性格偏柔、主和的趙禎並不主張大肆徵兵打仗,戰功卓越又年紀老邁的栗康裕這才從邊疆退回開封當起閑散將軍。

過慣沙場舔血日子的栗康裕怎會甘於平淡?

索性他養馬出身,本就對馬格外親切,回了開封無事可做后更是愛馬成痴,日日與馬為伍,誰想竟然碰巧聽聞開封有個姑娘騎著白虎呼嘯而過。

騎戰馬算什麼?騎白虎才是真英雄!

栗康裕起了心思,自有人在旁籌謀划策,白虎主人向晴語自是首當其衝。

包拯站在一旁聽栗康裕講述向晴語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姑娘,潛入將軍府究竟如何不懷好意,很可能是西夏高麗等國派來的姦細想要偷取大宋的軍營情報……聽得包拯不明所以之下,還真以為向晴語是個如此心機深沉的姑娘。

嗯,如果之前不相識的話。

雖說向晴語身上還存有些許疑點,但要包拯相信她是姦細……一個特意從開封趕去華豐,只為提醒他華豐連環殺人案線索,又在他們面前侃侃而談並不避諱的姦細姑娘嗎?

從先皇時期對大宋的種種功績,到百戰百勝打得鄰國落花流水的傑出戰役,再到如今雖然在開封頤養天年依然雄心壯志,邊疆一旦戰亂一定立刻披掛上陣上疆場的表決心。

聽栗康裕在那說了半天,耳朵起繭只想趕緊解決的趙禎急忙看向安靜地站在一旁的包拯:「包卿有何見解?」

包拯上前一步,拱手回道:「臣方回開封,還未詢問相關人員,亦未升堂審問,不便……」

栗康裕急忙打斷:「包大人,這還有必要審問?對敵國的姦細,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若是因一時之仁放過姦細,泄露大宋軍營機密,你可擔得起這個罪責!」

這分明是審都不審就要判死刑的意思,驃騎將軍竟是這樣的人嗎?

包拯微微皺眉,見趙禎更是一臉「愛卿所言甚是」的贊同,心中微微嘆氣,直言道:「啟稟皇上,若那向晴語真是姦細自當死不足惜,然而倘若不是,豈不枉殺好人?請皇上給臣一些時日查清真相,到時再斷她的生死亦是不遲。」

「包卿所言甚是!」趙禎滿臉放光,從龍椅上走了下來,慢慢踱步,「既如此,包卿,你儘快查明此案,也好給栗將軍一個交代。」

餘光瞥見栗康裕神情不滿張嘴正要說話,包拯拱了拱手,應道:「臣遵旨。」

本就被栗康裕煩了一上午的趙禎一見事了,立即揮手讓人下去。趙禎的逐客令,栗康裕不敢無視,只得偃旗息鼓。

一回開封,書房之內,包拯將御書房之事說了個清楚明白。

聞言,白玉堂氣得想奔出府去,直接削了栗康裕:「這個顛倒黑白的老匹夫!」

顛倒黑白?

已確定誰是黑,誰是白了?

包拯看了一眼公孫策,公孫策對他解釋道:「白義士早在之前便請人探查事情真相,方才大人進宮后不久傳來消息,事情正如向姑娘所言。然而消息並不全面,學生欲翻閱案卷,查看各地邊關等地是否有與驃騎將軍有關的案子或傳聞。」

展昭跟著道:「之前我也請江湖朋友幫忙探查,過幾日就會收到確切消息。驃騎將軍此人風評不好,據說愛馬成痴,為此不惜用盡手段奪取好馬,曾為汗血寶馬追敵千里,最後逼得人馬皆刎頸自盡才罷休。」

汗血寶馬乃是千里良駒,好馬認準主人後不會輕易改變,馬兒在主人死後追隨而去的先例比比皆是。

若想要好馬改換主人,除非主人死亡,亦或主人親自將馬送人。不論前者亦或是後者,皆要花上千百倍精力才有可能挽回馬兒的心。

而這,正是閑賦在家的栗康裕的打算。

「哼,他想弄死五爺的徒弟,問過五爺的劍沒有!」白玉堂冷哼一聲,正要伸手摸劍摸了個空,這才想起那劍早已斷在展昭的巨闕之下。

陪伴多年的劍忽地斷了,白玉堂想起便是一陣傷感,禁不住狠狠瞪了一眼展昭,瞪得展昭莫名得很。

四人商量一番,包拯坐下辦公,公孫策隨之左右,展昭和白玉堂則出了門。

待二人走遠,公孫策提起的毛筆還在空中,轉向包拯問道:「大人可相信向姑娘不是姦細?」

「本府相信無用,須將證據擺在皇上面前,讓人無空可鑽才是。」包拯翻閱案卷,頭也不抬,眉頭深深皺著,似是被什麼困擾著不得其解。

大人不知他每次這般模樣便是信了,何況這話里話外的意思,不正是要收集證據替向姑娘洗脫嫌疑嗎?

「學生妄言。」公孫策低頭一笑,沾飽墨汁的筆落在案卷之上。

————

白玉堂越想越氣,在房中呆不住,想去削了那栗康裕又怕給包拯惹麻煩反而耽誤正事,只好在房中來來回回地走。走煩了,他便出門去了牢房,準備找剛認的徒弟嘮嗑嘮嗑。

氣沖衝到了牢房門口,白玉堂收拾收拾微亂的衣襟,大踏步進去:「五爺來看你了。」

「有勞五爺費心。」沒想他一日之內會來兩次,向晴語楞了楞,又見他不似初來時的瀟洒自如倒似被什麼事情煩惱的模樣,不免問道,「五爺可是有何煩心之事?」

雖然煩心事因她而起,照理來說應該讓她解決,但白玉堂自認是個七尺男兒,無法將這事坦然告知,只得拐個彎道:「誰沒個煩心事,還不準五爺有了?」

「自然沒有準或不準一說。」向晴語不知他的想法,以為他的煩心事不好開口,順著他的話說,「不過在眾人心中,陷空島錦毛鼠白玉堂白五俠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按說不該是會被煩心事困擾的人。」

「就你會給五爺戴高帽!」這高帽戴得爽,白玉堂心裡爽著,依然口不對心地白了她一眼,「帽子戴得再高,五爺也不會放你出來!」

放她出來嗎?

向晴語搖了搖頭:「我相信包大人公正廉明,遲早能查清真相,還我清白,並不著急。山中再艱難的日子都熬過來了,在牢中有吃有喝並不難過,我只擔心小白的傷勢,沒有我在身邊,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按時吃飯喝水,傷又是否好全。」

「嘖~五爺沒有養過白虎,不過看你這模樣倒是茶不思飯不想,害了相思病似的。」見她神情轉憂,白玉堂不遺餘力地取笑她,「如非聽說那小白是頭母老虎,五爺可真認為你們是一對了啊。」

一對?

人虎情未了?

向晴語被自己的想法逗樂,笑了笑,沒有反駁。

白玉堂故意取笑她,不過是不願見她面有憂慮,她笑了,他也鬆了口氣。

兩人雖是方認識不久,向晴語對江湖人士之事頗感興趣,白玉堂又是常年在外行走經常路遇不平行俠仗義之人,一個聽,一個說,倒也消磨了不少時間。

待獄卒送飯進來,才恍然發覺已到晚飯時間,後知後覺地察覺肚中空空如也。

犯人的飯菜到底不好,白玉堂看了一眼略有嫌棄,讓向晴語等他片刻,轉身出去沒多久便帶回一壺酒幾碟菜。

獄卒打開牢房,兩人也不在意,在乾草之上席地而坐。

白玉堂心情不錯,「這是五爺的悅來客棧出品,你嘗嘗這菜,酒是五爺的,你就別碰了。以後出門在外,身無銀兩就去悅來客棧,報上五爺的名號,掌柜不會問你收錢。」

各地皆有分店的悅來客棧?

向晴語爽快地接受他的好意,並不推脫:「多謝五爺。」

「你這性子好,五爺就喜歡直來直去,歪歪唧唧,推來推去,娘們似的。」白玉堂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忽而感嘆道,「貓兒原本好好的一人,也不知怎的,進了官場就變得婆婆媽媽,五爺看著那是相當不爽。」

貓兒?

原來御貓還有這種稱呼,不知當面聽到,展昭會有何反應。

向晴語眼中帶笑,咽下嘴裡的飯菜,這才道:「世人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必身在官場也是一樣。包大人不也如此?他雖廉潔清正,不與貪官污吏為伍,然大宋朝廷上下多少官員,有誰能拍著胸脯自認清官?想必寥寥無幾,而我只認包大人。若開封不是包大人執掌,想來我這條命早就沒了。」

「這話也是,五爺雖見著貪官污吏就想給一劍,包大人倒是難得的清官,更是一條不可多得的漢子。陷空島五鼠可是隨時聽候包大人的調遣啊!」說著,白玉堂像是想起什麼好笑之事,哈哈大笑起來。

肚腹圓潤微微發福的包大人,和來去自如刀口舔血渾身肌肉的真漢子,像嗎?

向晴語忽然明白白玉堂在笑什麼,努力壓下唇邊的笑意,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文有公孫先生,武有南俠展昭。展大俠是自願身入官場保護包大人,可陷空島身在江湖之中,不聽朝廷調遣,五爺這話莫不是……」

「停停停!還說你性子好,這便給五爺下套。」白玉堂說著嫌棄的話,面上卻是燦爛至極的笑,又是一杯白酒入肚。

菜不多,向晴語胃口不大,吃了幾筷便飽了。兩人吃著酒菜,更多的則是談天說地,朝廷官員,江湖人士,鄉野漁村,山間野趣,無一不談。

「展大人,不進去嗎?」被公孫策派來守牢房的王朝一指牢房門口,不解地看著分明到了門口卻停留在原地不進去的展昭。

「不了。」展昭一握巨闕,回身朝來的方向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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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套貓的妹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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