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第一百三十章

第一百三十章

天禧五年,宋真宗下詔改元乾興,同時大赦天下,封丁謂為晉國公;馮拯為魏國公;曹利用為韓國公。其餘大小官員皆有不同的賞賜。

到了元宵節,宋真宗準備與民同樂,在東華門觀看燈會。各種風格各異,美輪美奐的燈,讓宋真宗興緻很高,當場賞賜了負責燈會的官員。

乾興元年四月,宋真宗的壽元將近,終於一病不起。他知道自己不行了,下詔讓太子趙禎登基為帝,就是宋仁宗。

宋真宗的遺命是讓寇準和李迪回京輔佐新帝,可是劉皇后直接忽略了此事。她讓丁謂和王曾擬旨,說是奉先帝遺命,著皇后處分軍國重事。可是王曾卻在「皇后」兩個字的後面加上了一個「權」字,有了這個「權」字,就把后處理軍國重事變成暫時的了。

丁謂看完之後說:「先帝遺命上沒有這個字,現在怎麼多了一個『權』字呢?」

王曾不慌不忙地說:「我朝沒有母后垂簾聽政的故事,現在皇帝年幼,這件事只是從權處理,加上這個字,是為了警示後人。何況這是我份內的事,你身為首輔,難道想不願鄭重行事嗎?」

丁謂被說的沒了聲音,只好回去稟告劉皇后,劉皇后心中默然,可是這個不是她能夠更改的,只好默認了。

宋仁宗趙禎繼位之後,加封劉皇後為太后,貴妃楊氏為皇太妃。至此宋仁宗上朝,劉太后就坐在仁宗的右側,處理國家大事。可是劉太后畢竟是一個女人,兩天的新鮮勁一過,發現處理國家大事太累了。於是就想出一個點子。

那就是遇到重大的事情,就在朝會上由眾位大臣商討解決,平時那些小事就交給押班遞到宮內,蓋章了事。押班就是朝會時站在皇帝身邊的太監。以王曾為首的大臣堅決反對,可是丁謂勾結押班內侍雷允恭,找到劉太後下旨。造成了既成事實,那些大臣兼事情已經成為了事實,也就沒了反對的理由。

可是以王曾為首的大臣們,每天都把事情處理好之後再交給押班,押班之後蓋章的權利,卻是沒有更改奏章的權利,朝中倒也沒出什麼大事。

可是劉太后想要做一個明主,致使丁謂有些難過。他找來雷允恭商議轉移劉太后的注意力。他們商量了半日,決定模仿王欽若,讓劉太后迷信神仙佛事,這樣的話就會轉移她的注意力。

丁謂家中有一個女巫,叫劉德妙。她自稱是太上老君的弟子,其實這都是丁謂安排的,他知道宋真宗喜歡著一套,因此每次上朝之前,就讓劉德妙占卜一次,並把占卜的結果寫在奏章之上。可是這個劉德妙有些姿色,卻跟丁謂的三子丁玘私通,每當夜深人靜之時,丁玘就偷偷溜進劉德妙的住處成就好事。這件事,丁謂一直被蒙在鼓中。

丁謂讓雷允恭把劉德妙帶進宮內,給太后做伴。這個劉德妙雖然是萬般不舍丁玘,可是她也不敢不答應。她雖然沒有呼風喚雨的本事,卻有一張伶俐的巧嘴,把劉太后哄得找不着北。劉太后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大大方便了丁謂和雷允恭。

他們二人鼓動劉太后,加封丁謂為司徒兼侍中尚書左僕射;馮拯為司空兼侍中樞密尚書右僕射;曹利用為尚書左僕射兼侍中。三個人狼狽為奸,把持朝政,可是由於王曾等人的堅持,他們倒也不敢把朝中的大臣都換做是他們的人。

可是丁謂一向視寇準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就在劉太后耳邊甛噪,說當初李迪組織先帝立她為皇后的事,說他跟寇準是朋比為奸。劉太后當下下令貶寇準為雷州司戶參軍;李迪為衡州團練副使。可是丁謂跟雷允恭勾結,讓傳旨太監假傳聖旨,讓寇準自裁。

傳旨太監到了寇準那裏,讓寇準自裁,旁邊的官員都大驚失色,只有寇準坐在那裏紋絲不動。

「朝廷賜我一死,肯定有詔書,你把詔書拿給我。」

傳旨的太監根本就沒有詔書,當即氣急敗壞的把帶來的貶寇準到雷州的詔書扔在了寇準的面前。寇準看完詔書,笑了起來,準備一番到雷州赴任去了。

劉太后和宋真宗夫妻情深,她命丁謂為山陵使,雷允恭為督監。雷允恭跟司天監通判邢中和前去勘察墓穴。

邢中和很快就認定一處墓穴,當即開始動工。二個月之後,陵墓已經快要建好。他跟雷允恭四處看風景,指著面前的一個山丘說:「這座上往上去百步,就是風水寶地,最宜子孫,可是下面恐怕有岩石和泉水,不適合作為墓穴。」

雷允恭說:「先帝的子嗣很少,若是想要陛下枝繁葉茂,把墓穴安排到這裏又有何不可?」

「可是這樣一來,根本就來不及在七月安葬。」

雷允恭說:「你儘管按照我說的做,我回汴京稟告太后。」

雷允恭不日就到了汴京,把準備改墓穴的事情說了一遍。

劉太后說:「陵墓關係重大,不應該隨意更改。」

「那個墓穴會福及子孫。」

劉太后猶豫了一會說:「既然這樣,你去跟丁謂商討一下吧。」

雷允恭跟丁謂商討的結果當然是沒有任何的問題了,於是原先的那個已經建好的墓穴就這麼被廢棄了,重新在那個山丘上開始動工。

讓監工夏守恩帶領數萬民夫重新修建陵墓,可是只挖了數尺就發現下面都是一層一層的岩石。夏守恩當即把情況上報。開弓沒有回頭箭,丁謂和雷允恭當然不敢停下來,只有硬著頭皮繼續往下挖。岩石總算是挖完了,可是卻從下面噴出一道水箭。

夏守恩再也不敢繼續下去了,他不敢報告給丁謂知道。他告訴內侍毛昌達,毛昌達不敢怠慢,連夜回到汴京,把事情奏稟劉太后。

劉太后大為憤怒,當即找來丁謂和雷允恭質問。可是丁謂自恃恩寵拒不認錯,範圍包庇雷允恭。劉太后當即命王曾前去勘察。

王曾早就看丁謂等人不順眼了,想為國鋤奸卻是一直找不到把柄,如今有了機會,他豈會輕易放過。這一段時間丁謂等人把持朝政,為非作歹,簡直就是罄竹難書。樞密副使曹瑋就因為沒有讓丁謂謀害寇準得逞,最後被貶到了萊州當知府去了。

卻說王曾到了施工現場,隨便看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審問負責此事的官員。繼而連夜回到汴京,單獨求見劉太后。他的動作太快,致使丁謂派去刺殺他的人撲了一個空。

王曾把準備好的證據獻給劉太后,同時啟奏:「臣查看陵墓之後,發現原來的陵墓位置甚好,萬難重建,丁謂包藏禍心,暗中勾結雷允恭,擅自移動皇陵,把皇陵建在絕地之上。」

聽了王曾的奏報,再加上之前的證據,劉太后終於爆發了。

「我和先帝待丁謂都不薄,誰知道他卻如此昧著良心。」

王曾告辭之後,劉太后當即把馮拯找來。馮拯來了之後,看着滿面怒容的劉太后,戰戰兢兢地問道:「太后喚臣何事?」

劉太后憤怒地說:「可恨丁謂那賊子,勾結宦官雷允恭,你速速去把他們拿下,按律治罪。」

馮拯的心中掀了滔天巨浪,站在那裏一時沒了動靜。

劉太后看見馮拯站在那裏不動,就生氣地問道:「你還不去嗎,難道跟他們是同黨嗎?」

馮拯當即嚇得魂不附體,立刻下跪奏報:「回稟太后,臣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因為新帝剛剛登基如果誅殺大臣的話,會引起恐慌的。」

劉太后沉吟了一會說:「既然如此就先捉拿雷允恭,再行定奪。」

太后親自下旨徹查,馮拯當然不敢懈怠,出去之後就派人抓住雷允恭。他根本不敢包庇,只有如實的查奏,很快就確定雷允恭貪贓枉法的證據。在抄沒家產的時候,查到雷允恭跟丁謂勾結的事實。

丁謂委託雷允恭打造宮內製式的金器,還有就是雷允恭讓丁謂推薦各個衙門人員的文書。由於有人在一旁監督,馮拯想要通風報信也不敢,只好把這些東西如實奏報。劉太后回到宮中的時候,看到了劉德妙,立刻下令吧劉德妙抓起來詢問。

不問不知道一問下一跳,劉德妙把之前的妖言惑眾的事情全都招供出來了,非但如此,連跟丁謂的三子丁玘通姦的事情也吐露的一清二楚。一種被愚弄了的感覺湧上心頭。當即下令處死劉德妙。

連夜重新擬定聖旨,把原先準備降丁謂為太子少保,趕到西京任職改為崖州司戶參軍。同時任命王曾為平章事,呂夷簡、魯宗道為參政執事。

下面是史書上對呂夷簡和魯宗道的記載:

呂夷簡(978—104,字坦夫,先世萊州人。祖龜祥知壽州,子孫遂為壽州人。夷簡進士及第,補絳州軍事推官,稍遷大理寺丞。祥符中,試材識兼茂明於體用科,或言六科所以求闕政,今封禪告成,何闕政之求,罷之。通判通州,徙濠州,再遷太常博士。

河北水,選知濱州。代還奏:「農器有算,非所以勸力本也。」遂詔天下農器皆勿算。擢提點兩浙刑獄,遷尚書祠部員外郎。時京師大建宮觀,伐材木於南方。有司責期會,工徒至有死者,誣以亡命,收系妻子。夷簡請緩其役,從之。又言:「盛冬挽運艱苦,須河流漸通,以卒番送。」真宗曰:「觀卿奏,有為國愛民之心矣。」擢刑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

蜀賊李順叛,執送闕下,左右稱賀。既而屬御史台按之,非是,賀者趣具順獄,夷簡曰:「是可欺朝廷邪?」卒以實奏,忤大臣意。歲蝗旱,夷簡請責躬修政,嚴飭輔相,思所以共順天意;及奏彈李溥專利罔上。寇準判永興,黥有罪者徙湖南,道由京師,上准變事。夷簡曰:「准治下急,是欲中傷准爾,宜勿問,益徙之遠方。」從之。趙安仁為御史中丞,夷簡以親嫌,改起居舍人、同勾當通進司兼銀台封駁事。使契丹,還,知制誥。兩川飢,為安撫使,進龍圖閣直學士,再遷刑部郎中、權知開封府。治嚴辦有聲,帝識姓名於屏風,將大用之。

仁宗即位,進右諫議大夫。雷允恭擅徙永定陵地,夷簡與魯宗道驗治,允恭誅,以給事中參知政事,因請以祥符天書內之方中。真宗祔廟,太后欲具平生服玩如宮中,以銀罩覆神主。夷簡言:「此未足以報先帝。今天下之政在兩宮,惟太后遠姦邪,獎忠直,輔成聖德,所以報先帝者,宜莫若此也。」故事,郊祠畢,輔臣遷官,夷簡與同列皆辭之,後為例。遷尚書禮部侍郎、修國史,進戶部,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景靈宮使。玉清昭應宮災,太后泣謂大臣曰:「先帝尊道奉天而為此,今何以稱遺旨哉。」夷簡意其將復營構也,乃推《洪範》災異以諫,太后默然。因奏罷二府兼宮觀使。進吏部,拜昭文館大學士、監修國史,史成,辭進官。

天聖末,加中書侍郎。章懿太後為順容,薨,宮中未治喪,夷簡朝奏事,因曰:「聞有宮嬪亡者。」太后矍然曰:「宰相亦預宮中事邪?」引帝偕起。有頃獨出,曰:「卿何間我母子也?」夷簡曰:「太后他日不欲全劉氏乎?」太后意稍解。有司希太后旨,言歲月葬未利。夷簡請發哀成服,備儀仗葬之。

大內火,百官晨朝,而宮門不開。輔臣請對,帝御拱辰門,百官拜樓下,夷簡獨不拜。帝使人問其故,曰:「宮庭有變,群臣願一望清光。」帝舉簾見之,乃拜。詔以為修大內使。內成,進尚書右僕射兼門下侍郎,辭僕射,乃兼吏部尚書。

初,荊王子養禁中,既長,夷簡請出之。太后欲留使從帝誦讀,夷簡曰:「上富春秋,所親非儒學之臣,恐無益聖德。」即日命還邸中。太后崩,帝始親政事,夷簡手疏陳八事,曰:正朝綱,塞邪徑,禁貨賂,辨佞壬,絕女謁,疏近習,罷力役,節冗費。其勸帝語甚切。

帝始與夷簡謀,以張耆、夏竦皆太后所任用者也,悉罷之,退告郭皇后。后曰:「夷簡獨不附太后邪?但多機巧、善應變耳。」由是夷簡亦罷為武勝軍節度使、檢校太傅、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判陳州。及宣制,夷簡方押班,聞唱名,大駭,不知其故。而夷簡素厚內侍副都知閻文應,因使為中詗,久之,乃知事由皇后也。歲中而夷簡復相。初,劉渙上疏請太后還政,太后怒,使投嶺外,屬太后疾革,夷簡請留之。至是,渙以前疏自言,帝擢渙右正言,顧謂夷簡:「向者樞密院亟欲投渙,賴卿以免。」夷簡謝,因曰:「渙由疏外故敢言,大臣或及此,則太后必疑風旨自陛下,使子母不相安矣。」帝以夷簡為忠。郭后以怒尚美人,批其頰,誤傷帝頸。帝以爪痕示執政大臣,夷簡以前罷相故,遂主廢后議。仁宗疑之,夷簡曰:「光武,漢之明主也,郭后止以怨懟坐廢,況傷陛下頸乎?」夷簡將廢后,先敕有司,無得受台諫章奏。於是御史中丞孔道輔、右司諫范仲淹率台諫詣閣門請對,有旨令台諫詣中書,夷簡乃貶出道輔等,后遂廢。宗室子益眾,為置大宗正糾率,增教授員。加右僕射,封申國公。

王曾與夷簡數爭事,不平,曾斥夷簡納賂市恩。夷簡乞置對,帝問曾,曾語屈,於是二人皆罷。夷簡以鎮安軍節度使、同平章事判許州,徙天雄軍。未幾,以右僕射復入相,逾年,進位司空,辭不拜,徙許國公。時方飭兵備,以判樞密院事,而諫官田況言總判名太重,改兼樞密使。

契丹聚兵幽薊,聲言將入寇,議者請城洛陽。夷簡謂:「契丹畏壯侮怯,遽城洛陽,亡以示威,景德之役,非乘輿濟河,則契丹未易服也。宜建都大名,示將親征以伐其謀。」或曰:「此虛聲爾,不若修洛陽。」夷簡曰:「此子囊城郢計也。使契丹得渡河,雖高城深池,何可恃耶?」乃建北京。。。

未幾,感風眩,詔拜司空、平章軍國重事,疾稍間,命數日一至中書,裁決可否。夷簡力辭,復降手詔曰:「古謂髭可療疾,今翦以賜卿。」三年春,帝御延和殿召見,敕乘馬至殿門,命內侍取兀子輿以前。夷簡引避久之,詔給扶毋拜。乃授司徒、監修國史,軍國大事與中書、樞密同議。固請老,以太尉致仕,朝朔望。既薨,帝見群臣,涕下,曰:「安得憂國忘身如夷簡者!」贈太師、中書令,謚文靖。

自仁宗初立,太后臨朝十餘年,天下晏然,夷簡之力為多。其後元昊反,四方久不用兵,師出數敗;契丹乘之,遣使求關南地。頗賴夷簡計劃,選一時名臣報使契丹、經略西夏,二邊以寧。然建募萬勝軍,雜市井小人,浮脆不任戰鬥。用宗室補環衛官,驟增奉賜,又加遺契丹歲繒金二十萬,當時不深計之,其後費大而不可止。郭后廢,孔道輔等伏閣進諫,而夷簡謂伏閣非太平事,且逐道輔。其後范仲淹屢言事,獻《百官圖》論遷除之敝,夷簡指為狂肆,斥於外。時論以此少之。

夷簡當國柄最久,雖數為言者所詆,帝眷倚不衰。然所斥士,旋復收用,亦不終廢。其於天下事,屈伸舒捲,動有操術。后配食仁宗廟,為世名相。始,王旦奇夷簡,謂王曾曰:「君其善交之。」卒與曾並相。后曾家請御篆墓碑,帝因慘然思夷簡,書「懷忠之碑」四字以賜之。有集二十卷。子公綽、公弼、公著、公孺。公著自有傳。

魯宗道(966—1029),字貫之,亳州譙人。少孤,鞠於外家。諸舅皆武人,頗易宗道,宗道益自奮厲讀書。袖所著文謁戚綸,綸器重之。舉進士,為濠州定遠尉,再調海鹽令。縣東南舊有港,導海水至邑下,歲久湮塞,宗道發鄉丁疏治之,人號「魯公浦」。改歙州軍事判官,再遷秘書丞。陳堯叟辟通判河陽。

天禧元年,始詔兩省置諫官六員,考所言為殿最,首擢宗道與劉燁為右正言。諫章由閣門始得進而不賜對,宗道請面論事而上奏通進司,遂為故事。嘗言:「守宰去民近,而無以區別能否。今除一守令,雖資材低下,而考任應格,則左司無擯斥,故天下親民者黷貨害政,十常二三,欲裕民而美化,不可得矣。漢宣帝除刺史守相,必親見而考察之。今守佐雖未暇親見,宜令大臣延之中書,詢考以言,察其應對,設之以事,觀其施為才不肖,皆得進退之。吏部之擇縣令放此,庶得良守宰宣助聖化矣。」真宗納之。宗道風聞,多所論列,帝意頗厭其數。后因對,自訟曰:「陛下用臣,豈欲徒事納諫之虛名邪?臣竊恥屍祿,請得罷去。」帝撫諭良久,他日書殿壁曰:「魯直」,蓋思念之也。尋除戶部員外郎兼右諭德。逾年,遷左諭德、直龍圖閣。

仁宗即位,遷戶部郎中、龍圖閣直學士兼侍講、判吏部流內銓。宗道在選調久,患銓格煩密,及知吏所以為奸狀,多釐正之,悉揭科條廡下,人便之。雷允恭擅易山陵,詔與呂夷簡等按視。還,拜右諫議大夫、參知政事。

章獻太后臨朝,問宗道曰:「唐武后何如主?」對曰:「唐之罪人也,幾危社稷。」后默然。時有請立劉氏七廟者,太后問輔臣,眾不敢對。宗道不可,曰:「若立劉氏七廟,如嗣君何?」帝、太后將同幸慈孝寺,欲以大安輦先帝行,宗道曰:「夫死從子,婦人之道也。」太后遽命輦后乘輿。時執政多任子於館閣讀書,宗道曰:「館閣育天下英才,豈紈袴子弟得以恩澤處邪?」樞密使曹利用恃權驕橫,宗道屢於帝前折之。自貴戚用事者皆憚之,目為「魚頭參政」,因其姓,且言骨鯁如魚頭也。再遷尚書禮部侍郎、祥源觀使。在政府七年,務抑僥倖,不以名器私人。疾劇,帝臨問,賜白金三千兩。既卒,皇太后臨奠之,贈兵部尚書。

宗道為人剛正,疾惡少容,遇事敢言,不為小謹。為諭德時,居近酒肆,嘗微行就飲肆中,偶真宗亟召,使者及門久之,宗道方自酒肆來。使者先入,約曰:「即上怪公來遲,何以為對?」宗道曰:「第以實言之。」使者曰:「然則公當得罪。」曰:「飲酒,人之常情;欺君,臣子之大罪也。」真宗果問,使者具以宗道所言對。帝詰之,宗道謝曰:「有故人自鄉里來,臣家貧無杯盤,故就酒家飲。」帝以為忠實可大用,嘗以語太后,太后臨朝,遂大用之。初,太常議謚曰剛簡,復改為肅簡。議者以為「肅」不若「剛」為得其實雲。

卻說丁謂去崖州,必須經過寇準所在的雷州。寇準的家人稟告寇準想要殺死丁謂解恨,最後被寇準制止了。寇準命人送一隻蒸羊。

看到寇準送來的蒸羊,丁謂的心中感慨萬千。他當上丞相一直想要置寇準於死地,。現在他倒下了,沿途的官員唯恐避之不及,根本就沒有人搭理他,只有寇準給他送來一直羊。他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情,當即表示想要見寇準一面,可是卻被寇準拒絕了。

有好事者為此寫了兩句詩:若見雷州寇司戶,人生何處不相逢?

次年,在王曾的干預下,遷寇準為衡州司馬。寇準還沒有上任就患了重病,沒多久就病逝了。這位宋朝最強硬的丞相離開了人世,他一生可謂是豐富多彩,三次當上宰相,又三次被罷免。

乾興元年十月,葬真宗在永定陵。次年改元天聖,錢惟演為保大軍節度使,河南知府,馮拯也因為生病而被免職。劉太后又把王欽若調回京城,加封平章事。可是王欽若本就是一個無能的人,宋仁宗和劉太后都不信鬼神,他的那一套現在根本就沒有市場。他琢磨了很久,才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建議宋仁宗按照每個人的資歷,給予相應的官職。這個建議直接被否決了。兩年後,王欽若病逝在汴京。十三歲的宋仁宗給他的評價是「奸臣」。

在劉太后的干預下,參政執事張智同平章事,河陽軍節度使張旻為樞密使。

樞密副使晏殊上書說:「張旻沒有功勞,不能擔當大任。」

晏殊,字同叔,撫州臨川人。七歲能屬文,景德初,張知白安撫江南,以神童薦之。帝召殊與進士千餘人並試廷中,殊神氣不懾,援筆立成。帝嘉賞,賜同進士出身。宰相寇準曰:「殊江外人。」帝顧曰:「張九齡非江外人邪?」后二日,複試詩、賦、論,殊奏:「臣嘗私習此賦,請試他題。」帝愛其不欺,既成,數稱善。擢秘書省正字,秘閣讀書。命直史館陳彭年察其所與游處者,每稱許之。

明年,召試中書,遷太常寺奉禮郎。東封恩,遷光祿寺丞,為集賢校理。喪父,歸臨川,奪服起之,從祀太清宮。詔修寶訓,同判太常禮院。喪母,求終服,不許。再遷太常寺丞,擢左正言、直史館,為升王府記室參軍。歲中,遷尚書戶部員外郎,為太子舍人,尋知制誥,判集賢院。久之,為翰林學士,遷左庶子。帝每訪殊以事,率用方寸小紙細書,已答奏,輒並稿封上,帝重其慎密。

仁宗即位,章獻明肅太后奉遺詔權聽政。宰相丁謂、樞密使曹利用,各欲獨見奏事,無敢決其議者。殊建言:「群臣奏事太後者,垂簾聽之,皆毋得見。」議遂定。遷右諫議大夫兼侍讀學士,太后謂東宮舊臣,恩不稱,加給事中。預修《真宗實錄》。進禮部侍郎,拜樞密副使。上疏論張耆不可為樞密使,忤太后旨。坐從幸玉清昭應宮從者持笏后至,殊怒,以笏撞之折齒,御史彈奏,罷知宣州。數月,改應天府,延范仲淹以教生徒。自五代以來,天下學校廢,興學自殊始。召拜御史中丞,改資政殿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兵部侍郎、兼秘書監,為三司使,復為樞密副使,未拜,改參知政事,加尚書左丞。太后謁太廟,有請服袞冕者,太后以問,殊以《周官》后服對。太后崩,以禮部尚書罷知亳州,徙陳州,遷刑部尚書,以本官兼御史中丞,復為三司使。

陝西方用兵,晏殊請罷內臣監兵,不以陣圖授諸將,使得應敵為攻守;及募弓箭手教之,以備戰鬥。又請出宮中長物助邊費,凡他司之領財利者,悉罷還度支。悉為施行。康定初,知樞密院事,遂為樞密使。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慶曆中,拜集賢殿學士、同平章事,兼樞密使。

晏殊平居好賢,當世知名之士,如范仲淹、孔道輔皆出其門。及為相,益務進賢材,而仲淹與韓琦、富弼皆進用,至於台閣,多一時之賢。帝亦奮然有意,欲因群材以更治,而小人權幸皆不便。殊出歐陽修為河北都轉運,諫官奏留,不許。孫甫、蔡襄上言:「宸妃生聖躬為天下主,而殊嘗被詔志宸妃墓,沒而不言。」又奏論殊役官兵治僦舍以規利。坐是,降工部尚書、知穎州。然殊以章獻太後方臨朝,故志不敢斥言;而所役兵,乃輔臣例宣借者,時以謂非殊罪。

徙陳州,又徙許州,稍復禮部、刑部尚書。祀明堂,遷戶部,以觀文殿大學士知永興軍,徙河南府,遷兵部。以疾,請歸京師訪醫藥。既平,復求出守,特留侍經筵,詔五日一與起居,儀從如宰相。逾年,病浸劇,乘輿將往視之。殊即馳奏曰:「臣老疾,行愈矣,不足為陛下憂也。」已而薨。帝雖臨奠,以不視疾為恨,特罷朝二日,贈司空兼侍中,謚元獻,篆其碑首曰「舊學之碑」。

殊性剛簡,奉養清儉。累典州,吏民頗畏其悁急。善知人,富弼、楊察,皆其婿也。殊為宰相兼樞密使,而弼為副使,辭所兼,詔不許,其信遇如此。文章贍麗,應用不窮,尤工詩,閑雅有情思,晚歲篤學不倦。文集二百四十卷,及刪次梁、陳以後名臣述作,為《集選》一百卷。子知止,為朝請大夫。

晏殊的話讓劉太后很生氣,因為當初宋太宗不喜歡她,讓真宗把她處理掉,可是真宗捨不得,就把她安置在張旻家中。

沒多久,晏殊在玉清昭應宮,家人送笏板來遲了,被晏殊打斷了牙齒,終於被劉太后抓住了把柄,貶到了宣州任知州去了。命學士夏竦接任樞密副使。

卻說趙匡胤在綠洲中間的湖泊下面足足打坐了三年,他的修為又有了很大的進步,距離結丹期大圓滿的境界只有一步之遙了。

他從水中出來,略一運功,身上就開始冒着陣陣白霧,只是數息的時間,身上的衣服就幹了。可是衣服是幹了,卻都碎了,經過兩年的浸泡,布料早就壞掉了。他只好從棍子的空間內重新拿出一套衣服穿上。

他看着這充滿生機的綠洲,最終決定還是去看看那螞蟻。他再一次飛到螞蟻巢穴附近的時候,發現螞蟻的巢穴好像又增高了不少。他想了想,又朝着當初那條殺蟲死亡的地方飛去。卻發現已經找不到地點了,都擺沙子遮掩住了。

他又回到了螞蟻的巢穴附近,看着進進出出的螞蟻。最後決定還是應該潛入蟻巢的內部,看看蟻巢中到底有什麼使得這些螞蟻變異的這麼厲害。

他利用土遁,沉到了沙子下面。卻發現,蟻巢下面根本就不是沙子,而是實實在在的泥土,再往下居然是岩石。可是看到岩石上的洞穴,他就知道這些螞蟻的真正老巢就在這岩石下面。岩石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洞穴,那些黑螞蟻都在洞穴內進進出出。見識過螞蟻厲害的趙匡胤小心翼翼的,他怕被這裏的螞蟻發現了。

當他潛入到岩石的下面的時候,被下面的景緻驚呆了。下面居然是一個非常大的空間,足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無數的螞蟻在裏面生活着。就像是人類的超級城市,岩石下面居然還有一條暗河。螞蟻就生活在暗河的兩邊。中間還有一座天然形成的橋樑聯繫着兩邊。

河水中,還不時的有魚兒在裏面遊動。魚兒的品種趙匡胤都沒喲見過。都是雪白的沒有眼睛,肚子就像是一個皮球。

趙匡胤還發現,四周的牆壁都是岩石,岩石上面有很多大的洞穴。每一個洞穴內都有進進出出的螞蟻。他已經完全把自己隱藏了起來,用靈氣包裹自己,才使得他不被這些螞蟻發現。

他發現,這個蟻巢內居然有這非常充沛的靈氣,是個修鍊的好所在。他的神識,很快就在左邊最大的那個洞穴內找到蟻后。這是一條堪比那個殺蟲的巨大的白色蟲子,他的身體在不但的蠕動,一刻不停地往外產暖。

產出來的白色的卵,被工蟻有條不紊地搬到了專門的槽子內,準備孵化。蟻后的身邊有二十多個巨大的蟻王。蟻王的個頭也大的有些驚人,跟狗熊差不多大,後背上還有六對巨大的翅膀。完全展開的翅膀足足有四五米。它們不時的輪流上前跟蟻后交配。

看見這些巨大的蟻王,趙匡胤的心中一陣惡寒。他從陳摶留下的典籍中知道,想這些東西已經算是妖獸了。它們已經脫離了原來的範疇,無論是身體還是攻擊力,都比原來不知道有提升多少倍。典籍上還記載,這種地方一般都有什麼天材地寶。

於是他開始在洞穴內仔細地找尋起來,終於在一個洞穴內找到了原因所在。那個洞穴內全都是一種鮮紅的物質,那些剛剛出生的螞蟻都被帶到這裏來,啃噬這種物質。這些螞蟻只吃一點,然後就走了。

趙匡胤土遁到了那個洞穴之中,暗中伸出手摸摸這種物質,發現這種物質非常柔軟就像是果凍似的。

他決定挖一塊出去研究一下。他伸出手指,一道元氣從手指上冒了出來,很快就把這種物質割下一大塊放進了棍棒內。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非常小心,生怕被身邊的螞蟻發現。他可是在螞蟻的巢穴中。雖然他自信能夠逃脫,可是也要費一番手腳。

土遁準備走的時候,發現了螞蟻貯藏食物的地方。他一時好奇就鑽了進去。發現螞蟻的食物拜訪的非常整齊,還有通風孔,如果不是知道這是螞蟻的巢穴,趙匡胤絕對認為這是人類修建的。

裏面什麼樣的食物都有,什麼蟲子啊,植物的果實啊,這些植物根本就不是沙漠中的,估計是那個綠洲內的東西,很多植物的種子,他都在綠洲中見到過。他突然發現,地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圓球,最大的有拳頭大小,小的只有玻璃彈珠大。乍一看就像是石頭的,可是他很快就否定,這些圓球絕對不是石頭。

他伸手撿起一個,赫然發現裏面蘊含着磅礴的靈氣。他頓時想起了這是什麼了,原來是妖獸的內丹。看來這些螞蟻還真是強悍,居然能夠把妖獸殺死,並且整個搬進洞內,吃完它們的身體之後,就留下了這個內丹。

趙匡胤大喜過望知道自己撿到寶了,頓時風捲殘雲的把地上數百粒妖獸內丹全都收進了棍棒內。把內丹收起來之後,他在這食物的倉庫內轉了一圈,又是一個重大的發現出現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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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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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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