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出任右相
慕容謙說的輕巧,連眼神都沒有給醉扶蘇一個,甚至還嫁給風傾顏有些散落下來的頭髮放到耳後。
醉扶蘇看看這個才十幾歲的外孫,幾句話間就將他離開京城的想法給消除了,誰讓自己唯一的把柄落在他手裡,而自己也強補回來。
「混蛋小子,長本事了。」
話音一落就一陣風是的離開了,再不想不看慕容謙一眼。
「你祖父好生有趣。逆」
這兩個人一少一老,卻偏偏是換了年歲一般,老的沒有個為長者的風度,小的給長輩也沒有規矩。
「將腳伸出來。茶」
慕容謙看到風傾顏下地行禮就覺得額頭上的青筋直跳,又了解她的脾性,只好為她處理傷口。
雖然是站立了一小會,可是那傷口就在腳的正中,所以不免滲出血來。
「太子大婚,你怎麼脫身的?」
就算平日里慕容謙再怎麼不著調,這種場合也是他不能缺席的,更何況這整個京城都對太子大婚十分注目。
「一個傻子,有那麼多人關注么?」
不過是吃個宴席,最多說上幾句話,還有肖映宇在一旁,倒是不應擔心的。
「你手裡抓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醉扶蘇看著不像是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裡,而是什麼珍視的東西,十分捨不得的樣子。
「上次將你喂醉了的東西。」
醉扶蘇最大的愛好莫過於酒,而這瓊漿玉露是普天下最好,且最難得的酒,他只尋到不多的一些,現在全在慕容謙的手上。
將風傾顏腳上的傷口重新包紮了,慕容謙看看她的樣子,越來越不願意離開攬月軒了,可是為著能夠早些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又不得不早些動手。
「注意你的傷口,不然等我回來收拾你。」
嘴裡說著霸道的話,卻還寵溺的在風傾顏的額際輕輕一吻,跟著離開了。
一時間攬月軒重新安靜下來,孔瑩送來的葯,他們都沒有帶走,風傾顏吩咐流雲收好了。
雖然天色不好,太子的大婚卻還是按時舉行,一項一項繁瑣的規矩舉行結束,終於到了拜堂的儀式。
紹和帝不會出宮來主持他們的大婚,畢竟不過是個側妃,所以一切都是皇後代勞的,蕭旗兒侍奉在一旁,眸光鋒利,看著那個同樣跟它鳳冠霞帔嫁過來的女人。
孔瑩頂著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而她自己卻是除了家室什麼都比不上,甚至連樣貌都比不上。
入東宮多年,她不過剛剛分得到一些太子的寵愛,卻從來沒有機會得到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這樣的當口,還進來一個處處壓他一頭的,跟她平起平坐的側妃。
連皇后都能感覺到蕭旗兒的眼光里含著幾分怨毒,可是這婚事是皇帝的意思,任誰都沒有辦法。
「旗兒,你先入府幾年,日後要多照顧瑩兒一些,府內的事你要多擔待一些。」
皇后的意思明眼人都明白,不過是將這掌家的權力交給了蕭旗兒,而不是新嫁的孔瑩。
孔瑩的蓋頭還沒有摘掉,她的神情沒有人能看到,而那識大體的語氣從蓋頭下傳出來。
「母后說的是,我進府晚,身子也弱,還要仰仗姐姐照顧。」
看到孔瑩這樣識大體,皇后自然是滿意的,只要後院相處的和睦,也不至於給太子添什麼麻煩。
慕容非凡再一旁卻沒有開口,兩個女人都不過是為了以後的奪位,多少對他來說都是一樣,日後還少不了會往這後院繼續添人。
「天色不好,我差人送母后回宮。」
大婚已經進行的差不多,皇后也沒有必要繼續留下來,太子命人送皇后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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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婚後幾日三皇子與凈月公主的婚事也塵埃落定,這臘月里的幾件大事都俏然結束,年關也將近了。
因著一個冬天都沒有降雪,已經有不少的地方開始有旱災的跡象了,不少的摺子遞上去,根本沒有引起紹和帝的注意。
「小姐,這旱災真的會來?」
雖然冬日裡沒有降雪,可是這京城好似還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不僅如此,連朝廷都沒有作出任何的回應。
「來與不來不一定,但是這京城離變天不遠了。」
隨著太子還有三皇子的婚事結束,許多暗中的較量漸漸被搬到明面上來,京城的氣氛越來越緊張了。
「冷月的使者年後就要到京城了。」
凈月公主的婚事緊張,冷月的使者都沒有來得及趕到,但是三皇子在凈月的暗示下,已經認定了冷月會是他的後盾。
有了支持,慕容俊楓自然是不怕跟太子的正面衝突,朝堂是哪個的分派越來越嚴重。
如果風傾顏沒有記錯,上一世的旱災發生之後,紹和帝下了一道旨意,誰若是能為緩解旱災相處什麼法子,就賜右相之位。
可是這普天下之大,旱災那般嚴重,沒有人能想出一個法子,僅僅扶霜國一國就損失慘重。
「七皇子今日可有消息會不會過來?」
比起太子而言,慕容俊楓不過是靠著幾個重臣的信任才有了今天地位,論才能論手段,十個他也比不上一個太子。
「七皇子忙的很,今日也不過來了。」
慕容謙忙著安排這京城的事務,逐一摸清哪些朝臣是可信任的,哪些是可拉攏的,哪些又是他們可以利用除之而後快的,已經接連幾天沒有出現了。
「將小廚房的湯送到艷陽樓。」
知道艷陽樓的廚子廚藝了得,可是她卻不能放心,每日都會讓人送去些什麼。
熟悉了每日沉睡都在他的懷裡,風傾顏慢慢覺得長夜漫漫,雖然不似以往的寒冷,卻有些眷戀他溫暖的懷抱。
日子一日一日過去,今年的年節過的都十分普通,旱災逐漸開始嚴重,朝廷也開始重視。
「小姐,三少爺來了。「
風傾顏最近沒有精神,連著熬了好幾夜處理已經囤積下的糧食,又出了些法子,白日里就懨懨的。
「才幾天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慕容謙一直沒有露面的消息風澤江自然是知道的,皺著眉頭看在椅子上就快要睡著的風傾顏,眼下的青黑有些明顯,應該是幾晚沒能好好睡了。
「墨雲閣的事最近多了些。」
雖然事務多,她白日里也是能處理完的,可是夜裡睡不著,便連著處理了幾夜,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變化。
「慕容謙呢?」
風澤江在軍機處的事務在忙,每晚也會回府休息,攬月軒的燈亮了一夜又一夜,他日日經過,今日是特意過來詢問的。
「京城最近局勢不好,哥哥也是知道的。」
沒有說他有多忙,甚至沒有替他開脫,京城如何風澤江的心裡也明白,眉頭皺的更緊了。
「沈斌馬上就要回來了,西北那邊的情況……」
不僅僅是京城,西北的局勢不穩,沈斌就脫身不得,所以慕容謙最近不是在艷陽樓,而是去了西北,風澤江不忍告訴風傾顏。
「墨雲閣沒有收到消息。」
風傾顏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不過既然是離京,就是要避開所有人的視線,連她都一樣。
「他喬裝出行,你生辰前就會趕回來了。」
風澤江一直幫他瞞著消息,可是風傾顏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心疼,日日送去艷陽樓的東西都轉送到了他那裡。
「西北危險,他是不想我擔心。」
慕容謙的想法風傾顏也能夠理解,比起日日擔憂他會不會受傷,慕容謙寧願讓她認為自己是因為事務繁忙,抽不出身來見她。
「你現在的樣子他不會擔心?」
也需風澤江不明白風傾顏這樣的原因,可是她的情況傳到西北去慕容謙怎麼會不明白,只會更憂心。
「哥哥安心,傾顏明白了,會照顧好自己。」
軍機處那樣繁忙,風澤江明顯是特意趕回來的,連茶都顧不上喝一杯。
「你再這樣我便讓人將他捉回來,我才不管沈斌那小子的媳婦會不會跑。」
留下一句話,風澤江就離開了,那邊不能離開太久,還要儘快趕回去,只要風傾顏安然極好。
風澤江走後不久,風傾顏就收到了慕容謙的飛鴿傳書,他已經料想到風澤江一定會將消息告訴風傾顏,信中將西北的消息都告訴了她,讓她不比=必過於擔心,上元節他一定會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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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日飛逝而過,每日都有書信從西北傳回來,西北的局勢也趨於穩定,不日他還有沈斌就要回京了。
上元節這一日,果真紹和帝頒布了旨意,為旱災像天下徵集法子,能解決旱災之人,賜右相之位。
「小姐,府里的用水都有些不夠了。」
事先誰也不能料到旱災如此之重,各府的井都有了乾枯的跡象,京城也逐漸籠罩在一片陰雲中。
「京郊的幾個蓄水池的情形如何?」
自去年的夏日開始,京郊就開挖了幾個大的蓄水池,不僅影響不到周圍村子的日常生活,還能保證種植所需。
「村民們守護的好,沒有人發現,水還夠用,可是小姐,攬月軒的水缸也頂不了幾天了。」
風培銘聽聞水井有乾枯的跡象,立即削減了府里的用水,風傾華那邊暗中多調過去些,將本是風傾顏的也搶了過來,風傾顏卻一直沒有理會。
「七皇子今日回京。」
之所以不擔心,就只因為她相信那人已經為今日之困做好了安排,不然也不會放心的去西北,她只要靜等他歸來就好。
「七皇子在信中提到蓄水的事了?」
他們這幾日一直省著用水,可是西院那邊動的手腳,這攬月軒幾日沒有分到水了,水缸就快空了。
「沒有。」
雖然慕容謙一直沒有提,可是風傾顏怎麼會不值得他為最近的旱災做了多少的準備,甚至已經開始悄悄的救濟災害最重的地區。
「可是都已經臨近晚膳的時分了,天都要黑了。」
小廚房那邊已經在準備晚膳了,一直沒有見么錢的影子。
「讓小廚房去加兩道菜。」
流珠說話間,風傾顏就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腳步間參雜著几絲焦急,流珠剛剛退出屋子,風傾顏就落到一個火熱的懷裡。
迎面而來的是她熟悉的男人氣息,還有他身上一直有的淡淡的檀香,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一個火熱的吻就撲面而來,將她的呼吸都帶走了。
「丫頭,好想你。」
腰間的禁錮要重一些,明顯慕容謙身上沒有風塵僕僕的痕迹,一定是事先收整了一番,不過臉上的疲憊之色卻掩蓋不住。
「從西北來回不過兩日,你定是沒有好好休息。」
西北快馬加鞭也要三五日的時間,可是從信里提到他要回來到今日才兩個日夜時間,她以為慕容謙一定趕不回來。
「今日是你的生辰。」
要不是沈斌不爭氣,還要他親自去西北處理,怎麼會這麼就都見不到風傾顏,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見。
「兩日兩夜沒有睡?」
慕容謙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風傾顏才不會放過他,一直看著他的臉,慕容謙無奈的一笑。
「想你想得緊,有些顧不得了。」
風傾顏的生辰,連著四年慕容謙都沒有趕上,今年說什麼也要趕回來的,所以沈斌不得不押后兩天回來。
「先去榻上歇歇。」
看著他滿臉的倦色,眼睛都有些沒有精神,不過卻不肯放開她,懷著她的腰,將頭擱在她的肩頭。
「丫頭,陪我說說話。」
這一個月來,慕容謙一直想到的事她生病時軟糯的聲音,還有粘人的小脾氣,夜裡更是想念懷裡那軟玉一般的人兒。
「西北如何了?」
他傳來的書信里一直沒有提到西北的形式,倒是提了不少她大哥的消息,說是在西北找到了一位心上人,將人家娶了,連消息都沒有傳回京城。
「相比蒙敖,西北的強盜頭子是蒙敖同父異母的弟弟,不過是沒有實權,人還不錯。」
「你要幫他嗎?」
如果平復了西北,扶霜唯一的外患也就解決了,任由戰事繼續下去,扶霜的國力一年不如一年。
「先解決了旱災之事吧。」
紹和帝的旨意是頒布了,卻沒有一個有膽量去獻計策的人,連太子門下的謀士們都束手無策。
「你可要讓添袖樓的人去?」
風傾顏翻閱了好些古籍,還專門尋找了不少會風水,還有勘探之策的人才,只要慕容謙想要,幾天之內就能整理出一套行之有效的計策。
「添袖樓的人鋒芒太過。」
畢竟是混跡江湖的人,去戰場歷練還有些法子要是去官場,一時還真的不好找出個適合的人來。
「怎麼辦?入春以後會越來越嚴重。」
風傾顏記得,入春以後不過一場小雨,就再也沒有降雨了,京城的百姓都受影響。
「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但是我不願意。」
雖然謀劃了好多,只要將風傾顏推上相位,風培銘不能再對她懂什麼心思,西院的人也能忌憚她幾分,可是這一來將她推到風口浪尖上,隱忍了這麼對年就白費了。
「是我?」
能讓慕容謙猶豫這許久的不過只有風傾顏一個人了,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他們兩人至少有一個人要站在明處,才不辜負這麼久的努力,不過她猜不準慕容謙的想法而已。
「你去,這幾年的隱忍就白費了。」
至少有著這廢柴的名號,她的身邊也能少些敵手,可是一旦走上相位,她所追求的安穩就隨之東流了。
「可是總有人要站在明處,我比你危險要少些。」
右相所面臨的的不過是朝中的紛爭,可是慕容謙的真實面目一旦顯露,他的哥哥們不會放過他,相比而言風傾顏更合適一些。
「丫頭,要辛苦你了。」
這幾年的庇護,慕容謙就是不想著些紛爭困擾她,寧願她只守著這一片天,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過兩日我就將摺子遞上去。」
看著他臉上的倦色,風傾顏從他懷裡起身,為他揉揉肩,哄著他去榻上歇歇。
「我去小廚房熬湯給你,你歇息片刻可好?」
慕容謙點點頭,畢竟是奔波了兩個日夜,確實乏的厲害,很快就睡過去了。
慕容謙回了京城,風澤江也收到了消息,便不再日日夜裡去攬月軒催促著風傾顏早些入睡了。
用過了晚膳,風傾顏讓人將最後的水,燒了一桶熱水,催著慕容謙好好沐浴,解解乏。
「小姐,那是最後的一缸水了。」
流珠在外間給風傾顏倒茶,今晚用完了,明日早膳的水都不知道哪裡來呢。
「你去問問無影,七皇子吩咐他什麼了沒有。」
一直顧著旱災還有西北的事,倒是忘了問問他關於用水的事,只能讓流珠去問無影了。
屋子裡的人好好沐浴了一番,將接連幾日的倦意洗去,看到屏風上新做的一身衣物,連裡衣都是風傾顏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沐浴差人回去拿衣物,風傾顏就將這一身的衣物拿出來,慕容謙也吃了一驚,打開她的衣櫥,那月白色的衣物佔了一小半的地方。
好久沒有宿在攬月軒,慕容謙擁著風傾顏,在她耳邊細細的敘說著對她的思念,漸漸兩個人都進入了夢鄉。
慕容謙為攬月軒修了一道暗渠過來,每日都有涓涓細流流過,平日的用水不是問題。
風傾顏準備好的摺子細細推敲了一遍,又讓慕容謙過目,托著風澤江遞了上去。
日子還是一樣的過,風澤江在軍機處的仕途越來越順當,一步步的升職,紹和帝有意賜他一座府邸。
太子還有三皇子也四處尋找緩解旱災的法子,卻遲遲沒有進展,整個朝廷都不得安生。
這日風傾華在府內無事,想著攬月軒那邊好久沒有搶到水了,想去看看風傾顏現在的樣子,剛剛要踏出西院,就有小廝匆匆趕來,說是前院來了宮裡的人,讓去接旨。
連風培銘都是一頭霧水,自己最近在朝里不得重用,又一直找不到法子緩解旱情,紹和帝怎會這時候下聖旨。
一院子的人跪在門口,來宣旨的公公瞄了一眼姍姍來遲的風傾華還有李氏,嫡出的大小姐都到了,這兩個人委實是不懂規矩。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左相府大小姐風傾顏出策有功,特賜右相一職,明日早朝,欽此。」
公公尖細的嗓音像是一把利刃劃過在場的人的心,自家廢柴的大小姐竟然被賜了右相之位,風傾華還有李氏的臉色瞬間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