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再嫁,仇人變成新婚夫妻

234 再嫁,仇人變成新婚夫妻

是千帆過盡了嗎?她終於能夠釋懷,接受自己了?

銀炫冽愣住了,她已經很久沒有對自己笑過,這段日子,他在極力的改善兩個人的關係,他對她千般寵愛萬般好,可是她要麼是冷言冷語,要麼是乾脆漠視。他曾經幻想過,只要自己一直對她好,就總有一天能夠讓她淡忘了過去,和自己重新開始。

夜晚歌轉過身來,對他笑了笑,「好看嗎?」

銀炫冽走進來,悄無聲息的站在夜晚歌的背後,輕聲道:「怎麼還在發獃?我們該出去了,你是今天的女主角,怎麼能躲起來呢?」

反正總有一天,她會讓他後悔的!

她反抗過,儘管是蒼白無力,但是她為自己爭取過,銀炫冽可以軟硬兼施,為何她不行?既然反抗無用,那麼便去順從吧。

當一切回不到原點,她便忽然想通了,銀炫冽看來已經是吃定了自己,既然不能求死,那麼便去求生。

夜晚歌站在窗前發獃,阿珠替她換上了結婚禮服,妝容精緻,黑色的晚禮服性感而妖嬈。

無論是多麼的光鮮過,多麼的美好過,多麼的溫暖過,最終都敵不過時間的推移,都將被黑暗和冰冷代替。

海岸線上,太陽一點一點的消失,從半張臉,變成了一個光暈,最後無影無蹤。

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比他們的關係,更加詭異了。

明明是仇人,卻成了新婚的夫妻。

銀炫冽笑得迷人,但夜晚歌怎麼看怎麼像是惡魔的微笑。

紅色證書正半敞着靜靜的躺在米色的床單上,上面有着她和銀炫冽兩個人的合照。

眼角無意間瞥到床邊的紅色證書,夜晚歌怔怔的看着那個證書,眼神漸漸恍惚……

銀炫冽已經離開了,夜晚歌陷入了沉思當中,胸臆之間漲滿了複雜的情緒。

這是她唯一預想到的形容詞……

暗無天日……

她似乎已經猜到了她以後的日子……

極盡低柔的音調,沒有讓夜晚歌感到放鬆心中的緊繃,反而讓她覺得顫慄。

「晚歌,你應該好好期待一下接下來成為龍太太的日子。」銀炫冽慢慢的轉回身子,貼近她白皙的臉頰,輕柔的嗓音說道。

「……」夜晚歌頓時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朝自己湧來,她難道真的要成為眾人眼裏的龍太太?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身份和稱謂?

「不可以。」銀炫冽驀地停住腳步,毫不猶豫的說。

「等一下,婚禮……可不可以不舉行?我的意思是,我們已經登記過了,不需要那麼麻煩!」夜晚歌看着已經轉身欲要離開的銀炫冽,忍不住喊住他,與他的目光對視,小心翼翼地問。

這一系列的變化,讓她猝不及防!

居然這麼快!

「三天後?」淡淡的憂悒,重新鎖住夜晚歌的眉心。

「如果你乖乖聽話,我可以考慮早一點帶你出去!不過這幾天肯定不行,我們的婚禮就在三天後。」銀炫冽薄薄的唇邊勾著狂肆的笑容,狹長的黑眸別有深意的飄向她。

「難道我要一直被囚在這裏?」夜晚歌下意識的向後傾著身體。

「那你可以去告我。」銀炫冽像是雄獅捕捉獵物般,一步步朝她逼近,薄削的唇邊有着邪魅的笑紋,「但是你別忘了,我現在的身份,是你的丈夫。」

「你這是囚禁!」夜晚歌的眼底騰上一片清冷,怒氣夾雜着屈辱在她的胸膛內翻湧,語氣充滿了挑釁和憤恨。

「不可能!」銀炫冽毫不猶豫的三個字,打斷了她的妄想。

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一秒鐘都不想跟他在一起。

「我要回家。」夜晚歌抗議道。

「等我們舉行婚禮以後。」銀炫冽那醇厚的嗓音,如同美酒,蠱惑人心。

「我什麼時候才能回s市,我現在已經答應了你的所有要求,你也應該實現你的承諾。」夜晚歌眼神清冷,淡靜的眸子直視着銀炫冽,手指狠狠的插入掌心,逼迫着自己對視上他的黑眸。

「我想怎麼樣,以後你就會知道了。」銀炫冽剛毅的俊臉上揚著倨傲,冷冽的眼神染上些許的興味,薄唇微微扯動着。

「你想怎麼樣?」夜晚歌倒抽一口氣,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她不難感受得到此時凝在頭頂上的那股壓力正在越積越重。

「你以為龍太太很好當嗎?」銀炫冽湊近她,慢條斯理地吐出這句話,幽深的笑道。

「誰稀罕!」夜晚歌瞪向他,這個男人就像是地獄的魔鬼一樣,她無法想像自己從今以後要跟一個魔鬼生活在一起。

「呵,我勸你趁早收起你的不甘和不願,你已經是我銀炫冽的妻子,外人面前的龍太太,龍天的女主人。」銀炫冽的黑眸像是千年的古井一般,看不到任何情緒,只是身邊瞬間凍結的空氣昭示著隨時一觸即發駭人戾氣。

夜晚歌咬着紅唇,別過臉躲避着他的視線,美眸里沁著水霧,如一泓清泉般令人心悸。

「覺得不甘?」銀炫冽刻意放鬆著自己臉上冷硬的線條,慵懶的側着身子,眼底有着沉黯的微光。

淚水伴隨着致命的委屈跌出眼眶,順着眼角滑過絕美的臉,滴落在米色的床單上,化成一灘淡淡的水漬。

空氣中似乎飄散著濕潤的味道,他似乎嗅到了夜晚歌悲裂的氣息。

銀炫冽走到了落地窗的面前負手而立,透過通透的玻璃俯視着大海波瀾壯闊的景象,僅僅是這樣佇立,這樣一個背影便給人一種難以呼吸的壓迫感。

從仇人變成夫妻,多麼可笑諷刺的關係!

如今竟然成為了法律意義上的夫妻!

可惜他們的關係,已經越來越偏離軌道!

如果可以,她真想馬上就殺了他!

這樣寒冷殘忍的男人,已經成為了她法律意義上的丈夫!

眼眸下意識的看向銀炫冽,剪裁得體的暗色調西裝優雅地勾勒出他昂藏的身軀,稜角分明線條,卻像是沁泡在寒潭中一樣!

他們已經正式登記結婚!

從此以後,她就要被龍太太這三個字禁錮住了?

這兩個詞不斷的刺激著夜晚歌的心,就像是被人瞬間狠狠的撕裂了一樣,碎肉橫飛,血肉模糊……

龍太太?幸福?

「龍先生,龍太太,祝你們幸福。」西裝男子站起了身子,將手中的資料整理好,速記恭敬的對着銀炫冽頷首,然後唇邊帶着微笑的對着兩人說。

……

夜晚歌呼吸停頓,猛然憶起昨天銀炫冽的話,今天他和她要辦理結婚登記!

數秒鐘之後,銀炫冽偉岸的身影走了進來,身後跟着西裝筆挺的男人,手持着文件包和紙袋,模樣似乎是辦理什麼事項來的。

門外忽然有着細微的響動,夜晚歌立即挺直了背脊,屏息的望了過去。

已經是第二天了,夜晚歌的眼珠仍舊有些呆泄,緩緩地轉動着,自落地窗透進來的流光刺得她陣陣暈眩,熱烈的讓人汗流浹背,卻也蕭瑟的令人生寒,恍惚之間,她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湛藍色的天空,一碧如洗,金色的太陽高高的懸掛在天際,流光慢吞吞的往下流墜,灑在夜晚歌的嬌軀上,灑在她粼粼憂傷的面頰上,灑進她幽幽清澈的眼眸里。

碎金般的陽光愈加的強烈,窗戶上映襯著明恍的光芒,夜晚歌輕輕地垂下幽黑濃密的睫毛,攥在一起的泛白手指已經鬆開,唯有唇色依舊微微泛白。

銀炫冽轉過身,邁著穩重又優雅的步伐走出了卧室,當他那雙黑眸從她的臉上移開之際,彷彿那種致命的魔咒就隨之解開了,但是他身上殘留下來的危險氣息慢慢凝聚成了暴戾的陰雲,密密滾滾地翻湧而來,重重的壓迫着夜晚歌的心。

銀炫冽俊容上的神色幽深,黑眸里的冷芒如同利刃般出鞘般鋒利,令人不敢碰觸他的目光,「我們結婚之後你會見到他,不要試圖抵觸我的底線,否則——會有你不敢想像的後果。」

「單飛呢?我什麼時候能再次見到他,我怎麼會知道你是不是又會出爾反爾?」夜晚歌的身子微微顫抖,就像是身處在嚴冬的深夜裏,四周充斥着黑暗的冰冷,困累至極卻畏懼要死,害怕一旦睡去,就會成為被寒冬凍死的流浪孩童,就會失去她唯一的親人。

他將成為她合法的丈夫?銀炫冽,她的仇人!

夜晚歌打了個寒戰,嘴唇上一點血色也沒有了。

「我將會是你合法的丈夫。」銀炫冽闃黑的眼瞳更加深沉,低啞的聲音宛如由地獄發出來,「噢對,你可以期待一下我們的婚禮。」

「明天?」夜晚歌顫慄地問道,心如針扎,死咬着微微有些泛白的嘴唇。

「你們只是舉行了一個婚禮而已,如今已經沒有人記得你們的婚禮了,明天我會派人過來,我們就在這裏辦理結婚登記手續。」一絲笑溢於嘴角,銀炫冽幽深銳利的黑眸里有種不容違逆的神色。

「可是我已經嫁給帝御威了。」夜晚歌再次強調。

「不娶你,我才會後悔!」銀炫冽滿眼興味地凝着她,岑冷的唇角微抿,黑眸更加幽深,冷硬地一字一句說道,「夜晚歌,你必須嫁給我,沒有後路。」

夜晚歌眼底的最後一抹光芒崩潰了,欲毀滅般的憤怒和痛楚中,她的雙唇顫抖得厲害:「娶我你會後悔的,銀炫冽,你一定會後悔的!」

「事到如今,你以為你還有選擇?」銀炫冽低啞慵懶的嗓音淡淡的揚起,在偌大的房間里輕輕飄蕩,就像一個詛咒,也像一個夢魘。

「你以為我會答應?」胸口彷彿有血氣翻湧著要嘔出,夜晚歌不屑的低喊。

她是他早就認定的妻子,她這輩子只能屬於一個男人,就是他。

「沒錯。」銀炫冽薄唇邊慢慢的勾起一抹狂囂的笑紋。

「你真的要娶我?」夜晚歌感覺自己身體猶如陷入冰譚般無法自拔,聲線若有似無。

銀炫冽的聲音像是從遠處飄過來一般,如夢似幻的響徹在她的耳邊,「我會讓你看到,這一切都會成真。」

夜晚歌的眼睛掃過了整個屋子,然後昂起頭來看着銀炫冽,忽然笑道:「你的夢該醒了。」

銀炫冽抱緊她,「你要陪着我,這些照片給寶寶看的。」

牆壁上亂中有序的貼著一些照片,夜晚歌仔細瞧了,竟然都是自己的照片,有些是她輕輕的皺着眉頭,有些是她做了好夢展顏而笑的,也有些是她醒著的時候,站在窗邊眺望的,失神的、發獃的。看的出來都是偷拍的,不過角度很好,把她拍的很美。

夜晚歌扭過頭去,不再看他。旋轉木馬跟隨着音樂緩緩的奔跑着,歡快的音樂,讓人忘記,一直都只是站在原地。

「寶寶再大一點的話,我們就可以帶着他坐旋轉木馬了。」銀炫冽對着她笑,然後又指了指窗外,「你看那片海,現在還在修建中,大概再有一年就可以建成,我要給寶寶一個屬於他自己的海洋公園。」

他想了一下,又將夜晚歌抱起來,放在旋轉木馬上,他也跟着坐上去,按了開關,旋轉木馬,緩緩的奔跑起來。

銀炫冽扶着她坐下,指著左手邊放着的洋娃娃,還有奶嘴之類的小玩具,「這是給寶寶三歲之前玩的。」然後又指著旁邊的滑梯,「寶寶四歲的時候,應該可以玩滑梯之類的了吧?鞦韆的話,應該也可以。」

整個四樓都是打通的,只有一個房間,旋轉木馬在靜靜的佇立着,螺旋的滑梯,堆積成山的玩具,這簡直就是一個遊樂場。還有那張嬰兒床,小巧精緻。

夜晚歌看着眼前的場景,不禁愣了一下。

「來,我帶你去看樣東西。」他又將夜晚歌抱起,轉而上了四樓。

那是一種孤傲,是一種絕望渴求重生,是一種難以言表的美。

「你穿黑色很好看,真漂亮。」當初設計這件衣服的時候,設計師聽說銀炫冽要用黑色的時候,極力的反對,結婚禮服,黑色的並不吉利,在銀炫冽的淫威之下,設計師還是屈服了,直到這件衣服做出來之後,設計師才忽然明白,銀炫冽給的這張設計圖,只有黑色才能夠詮釋這件衣服的靈魂。

他最後將拉鏈拉上,仔細的打量着她,夜晚歌的皮膚白皙,黑色的禮服,既凸顯了她的高貴,又不失性感。

銀炫冽一字一頓,「你就算是死了,我也要娶你。」

夜晚歌覺得很可笑,又覺得悲哀,「就算你如你所言愛我,可是我最恨你這種,用愛的名義來禁錮我。你以為你用愛我這個名義,就能在把我傷的體無完膚之後,一句簡單的我愛你,我就會投入你的懷抱?銀炫冽,我也勸你別做夢!我還是那句話,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你!」

銀炫冽皺緊了眉頭,「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愛你?!」

夜晚歌掙脫了他的懷抱,怒道:「難道不是嗎?你折磨我,也是在折磨你自己。」

銀炫冽的手停頓了下來,凝神看她,一字一頓道:「你認為,我娶你,是在折磨你?」

「我不會嫁給你的。我不想每天醒來,看到的是一張仇人的臉,我早就恨你入骨了。其實你也不是真的想要娶我,你也根本就不愛我,只是你覺得,我應該是你的玩偶,現在這個玩偶不聽話了,所以你才緊張,所以你才想用各種方法來禁錮我。銀炫冽你要折磨我,有很多方式,你可以像從前一樣,把我送進組織里,繼續做你的殺人工具,你也可以乾脆就殺了我,折磨的方式千種萬種,你為什麼就偏偏要用這種方式呢?」

「我現在還不夠平靜嗎?我幫你換上。」銀炫冽笑了笑,將那件禮服從模特的身上脫下來,又過來脫夜晚歌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給她換衣服。

「你能不能也心平氣和的跟我談談?」

「換上讓我看看。」

「銀炫冽,我們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我們不能這樣。」

「喜歡嗎?」銀炫冽擁着她,站在模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去撫摸那件衣服。

簡單大方的抹胸樣式,腰身上點綴了不知名的黑色寶石,下擺呈現魚尾狀態,更加能夠凸顯一雙修長的腿,曼妙身姿。

銀炫冽帶她去的,是一個很陌生的房間。房間很空曠,同樣有風吹拂著,正中央擺了一個模特,模特身上的那件黑色的禮服,熠熠生輝。

這棟別墅很大,四層樓的高度,像一座城堡一樣,亦很漂亮,設計的十分精細,就連每個燈的開關,都是不一樣的,可謂別出心裁。然而夜晚歌從來都沒有在意過,這棟別墅,她基本上只去過兩個地方,一個就是房間,再一個就是餐廳。

銀炫冽抱起她,轉身上樓去。

「我們去樓上。」

「是在這裏說,還是換個地方說?」

「哦,要不要再吃一碗?」

夜晚歌乖乖的吃飯,五分鐘不到,就將一碗白飯吃下去,「我吃完了。」

銀炫冽點點頭,「嗯,好,先吃飯,吃了飯再說。你看看你瘦成什麼樣子。」

「你!」夜晚歌無奈的嘆氣,拉了拉他的衣袖,「銀炫冽,我們談談。」

銀炫冽單手支著下巴,微笑着看她,「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銀炫冽,我在和你說正經的呢!」

「你是想嫁給黑白無常?」銀炫冽忍不住逗她。

「我就是嫁給鬼,也不嫁給你!」夜晚歌負氣的說。

銀炫冽完全無視她的憤怒,夾了一塊魚肉,仔細挑過了,確定沒有魚刺之後,放入她的碗中,微笑道:「那你想嫁給誰?東方閻嗎?他會娶你?別做夢了,他都已經要跟趙曼芙結婚了。還是帝御威?他現在已經不記得你了。」

「我說了,我不會嫁給你!」夜晚歌再次強調。

銀炫冽伸手拉了她重新坐下,「晚歌,你是註定了要嫁給我的,不由得你反對。乖乖吃飯,一會兒我們去試禮服。」

「算不算不是由你來決定的。」夜晚歌拍案而起,憤怒道:「就算我沒有跟他結過婚,也不可能會嫁給你。」

「他現在已經不記得你了,所以你們那次的結婚不算!」

「你不是忘記了,我已經跟帝御威結過婚了吧?」

「不是說了,我們要結婚了么。」

「你想幹什麼?」

銀炫冽對她莞爾,「我們的禮服。」

夜晚歌不由得驚訝,「什麼禮服?」

銀炫冽點了點頭,「放在樓上吧。」

「先生您訂做的禮服已經送來了。」阿珠進來,對銀炫冽道。

夜晚歌撇撇嘴,她就不應該和他這樣的人說話。

銀炫冽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夜晚歌瞪了他一眼,他才有所收斂,清了清喉嚨道:「晚歌,我應該比你想像的有錢。況且,我就算在這裏,也可以賺錢。」

「你現在不上班,每天在這裏,是不是在吃老本?你就坐山吃空?」

「龍天我很少去的。」

「當然是去龍天了啊!你這個總裁怎麼每天在這裏逍遙,也不去公司坐鎮?」她就是想趕他走,不想每天都看見他。

「上班?去哪裏上班?」

夜晚歌瞪了他一眼,厭惡的神色溢於言表,「銀炫冽你都不用上班的嗎?」

她是不習慣在眾人面前與他親熱,而銀炫冽是越來越喜歡偷襲她,看她驚慌的樣子。

夜晚歌被他的突然襲擊嚇了一跳,驚慌的看着他。

銀炫冽見她低着頭,咬唇的樣子,可愛至極,一時忍不住,湊上去親了她一下。

畢竟那是銀炫冽的人,於自己來說,不過是比路人甲多說了幾句話而已。

夜晚歌不再言語,確實,阿青的事情,不是她應該管,她也管不了。

「誰告訴你我趕她走了?好了,不就是一個阿青么,我再給你找幾個更好的人服侍你。我們吃飯吧,我都餓了,等了你一天了呢。」

「你為什麼要趕走阿青?」

「誰敢說你傻,我的晚歌聰明著呢!你還說你沒胡思亂想,香薰沒問題啊,我不是也一直在聞么,你小說看多了吧!」

「銀炫冽,要麼你趕我出去住,要麼就別在我的房間里弄那個什麼破熏香!我是傻了一點,但是還不至於愚蠢到家!」

「你病還沒好,多休息也是好事。沒什麼奇怪的,疑神疑鬼的,會很累的。」

「你真的想讓我養好身體?銀炫冽,你別騙我!為什麼我現在越來越嗜睡?醒著的時候,越來越少,你說這是為什麼?」

「別胡思亂想,養好身體才是。」

夜晚歌不依不饒地追問,「是不是你把她趕走了?」

銀炫冽放下了筷子,輕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們吃飯,為什麼要提起別人?」

夜晚歌停頓下來,略微思索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阿青去哪裏了?」

「多吃點,你身上一點肉都沒有。」銀炫冽說着,夾了一塊排骨給她。

夜晚歌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拿起筷子就開始吃。

銀炫冽勾起唇角,對她微笑,然後坐在她的旁邊,輕輕擊掌,廚師們將食物一盤盤的端上來。

夜晚歌扭頭看了看鐘表,然後道,「下午了。」

銀炫冽見她來了,連忙起身,扶她坐下,「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原本這裏是一張很長的西式長桌,有一次吃飯的時候,夜晚歌皺了下眉頭,銀炫冽就會意,讓人換了圓圓的桌子。

餐廳的餐桌是那種小巧的圓形桌子,餐廳本來就很大,這樣一來,顯得更加的空曠。

她的身體已經逐漸在康復了,傷口刀口都已經在痊癒,不過大多的時候,銀炫冽還是讓她多休息,動輒都是他抱着她,似乎不想她太累了。

夜晚歌見她不願多言,也就不再追問,任她幫自己梳洗之後,扶她下樓去吃飯。

「太太,阿珠服侍您梳洗吧,先生還等著您吃飯呢。」阿珠笑了笑,過去扶她起來。

「回家了?」夜晚歌有些詫異,「那她還回來嗎?」

「她回家去了。」阿珠淡定的說道。

夜晚歌皺了皺眉,「阿珠怎麼是你?阿青呢?」

有人開門進來,恭敬道:「夜小姐有什麼吩咐?」

「阿青。」夜晚歌叫了一聲。

夜晚歌的頭昏昏沉沉的,她幾次想要醒來,卻又睡去,直至徹底清醒,已經是下午的光景。她似乎醒著的時候,越來越短了?

「起風了,我們回去,你的身體還沒好,當心着涼。」他自顧自的說完,就將夜晚歌抱回了別墅。

「販毒?誰告訴你的?晚歌,你就安心的做個幸福的女人就好,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當心不要被人利用了。」銀炫冽笑着親吻了她的眉心,他所做的生意,又何止販毒,不過冰山一角而已。

夜晚歌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銀炫冽你是不是一直在做違法的事情?你是不是在販毒?」

「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就結婚,我會給你一個空前盛大的結婚儀式。」

「你要做什麼?銀炫冽,你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為什麼你這麼有錢?」

「晚歌,你看這片海岸,我會將這裏打造成夢幻的國度,我們會擁有全天下最大的財富。你是這裏名副其實的女主人。」

其實他是希望夜晚歌能給他生個女兒,他很想要一個跟她長得相似的女兒,他們有個女兒的話,就可以平安一生了,他不會讓女兒走上自己的這條路。佳期,佳期又誤,他是不希望,他們兩個再錯過了。

銀炫冽笑了笑,更加用力的擁抱她。

「少在我面前附庸風雅,銀炫冽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俗人!」夜晚歌受不了的低吼。

「叫佳期吧。長門事,準擬佳期又誤,娥眉曾有人妒。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訴。就叫佳期好了。」

「懶的理你!」

「急了?讓你取名字,你又不取,我說了你又不滿意。」

「你土不土?!」

「那就用你的名字來命名吧!」銀炫冽決定道。

夜晚歌眼見銀炫冽所答非所問,喪氣道:「隨便你!」

「給這座島嶼取個名字吧,自從買下來,也沒有個名字,就等著女主人來取呢。」銀炫冽轉移話題。

「這個島在哪裏?」夜晚歌又問。

「小島?」夜晚歌驚訝,難怪她見不到這片海域有人,難不成這整座島上只有他們兩和兩個女傭,還有幾個住的離他們很遠的醫生護士?

銀炫冽當然明白她究竟是什麼意思,故意迴避這個問題,只是道:「這裏是一座獨立的小島。」

「我想知道的是,這裏離s市多遠,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在地圖的哪個部位!」夜晚歌執著的追問。

「我說過,這是我們的家。」

「我只想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她無心去理會他的興奮。

銀炫冽指了指海面,然後道:「這整片海都是我們的。」

走了一會兒,他將她放下,環抱着她,讓她依靠着自己站立。

銀炫冽推着她,走在沙灘上,微醺的海風輕柔的襲來。海浪一個跟着一個的爬上了岸邊,打濕了沙灘,輪椅陷入了沙子裏,銀炫冽索性就將夜晚歌抱了起來。

每次看到大海,總能想起自己在血玫瑰的那段腥風血雨的日子。

可是自從她來到血玫瑰島,成為一名殺手以後,她就變得不再那麼熱愛海了。

夜晚歌以前是很喜歡海邊的,因為東方閻喜歡海,而她喜歡東方閻,所以就間接的喜歡上了大海。一望無際的樣子,似乎什麼都可以包容,卻又什麼都容不下。

「我們走吧,阿青你不用跟着了。」銀炫冽看了一眼阿青,那目光說不出的可怕,雖然不是發怒的樣子,可是卻讓阿青膽戰心驚,她忽然明白,看來自己真的說錯話了。

阿珠聞言轉身出去,銀炫冽將夜晚歌抱了起來,放在輪椅上,阿青迅速拿過一條披巾,披在了夜晚歌的身上。

銀炫冽心情似乎不錯,展顏笑道:「也不錯,那就改這個名字吧。阿珠你去告訴一聲,以後這種香再生產的話,就叫醉生夢死。」

夜晚歌扭過頭去,看着窗外,「在說你的香,你應該給這香改個名字,叫醉生夢死。你不就是想讓人聞了這味道就睡覺么,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叫醉生夢死最好不過。」

「在說什麼,這麼熱鬧?」銀炫冽不知何時進來,蹲在夜晚歌的面前,仔細的打量她,「這麼打扮很好看。」

「不是的,太太你不要誤會,這香對人沒有害處的。」阿青急了,她知道先生向來緊張太太,不想她誤會先生,尤其還是因為自己的話,那樣先生知道了,還不殺了自己。

「哦。」夜晚歌點了點頭,「難怪我現在這麼嗜睡,而且還一夜無夢,原來是有人不想讓我清醒。」

阿青將她的頭髮綰了起來,頗有幾分古典美,聽到她問話,這才將梳子放下,回答道:「這是安寧香,和檀香也差不多,房間里點上這個,可以幫助睡眠。」

「這是什麼味道?是空氣清新劑?聞起來不像,那麼是檀香嘛?」

她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還是有那股淡淡的味道,讓她迷戀。

夜晚歌笑了笑,轉過身去,不再言語,容貌美醜,對她來說,還有意義嗎?

「太太,我會給你梳最好看的髮型,保證誰都看不出來。」

阿青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麼先生這麼痴迷她了,換作她是男人,也會對這麼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動心吧。

記憶中這還是阿青第一次見夜晚歌笑,笑得這樣的真誠,她笑起來,極其的好看,甜美中帶了一點俏皮,俏皮中又不失一絲的嫵媚,這樣的一個女人,這樣的一張臉,似乎飽含了千言萬語。

夜晚歌看着鏡子裏的那兩個女子,忽然笑了,抓住阿青的手,柔聲說道:「你別費心了,反正我的頭髮很多,少了一兩塊沒什麼的。」

女人對自己的頭髮,向來都是寶貝的,她怕夜晚歌發現這塊禿髮,所以每次都弄一個小花樣在她的頭上,來掩蓋這塊斑禿。

上次腦部手術后,夜晚歌的頭上了留下了一塊疤痕,導致那一圈沒有頭髮了,阿青每次給她梳頭的時候都特別的謹慎,夜晚歌的頭髮很長,十分的濃密,海藻一樣的大波浪,禿了這麼一塊,總讓人覺得可惜。

洗了澡之後,她們兩個人將她扶出來,坐在梳妝鏡前,阿青慢慢的梳理她的頭髮。

夜晚歌躺在浴缸里,兩條腿被抬起來,阿珠仔細的擦拭着她的腿,夜晚歌也就一動不動的任由她擺弄。

溫熱的水,緩緩的流淌過她的皮膚,細胞一個個的被打開,舒適極了。

夜晚歌不點頭,也沒搖頭,銀炫冽就自作主張,抱她去了浴室。然後叫了阿珠和阿青進來,服侍她洗澡。

長久的對視沉默之後,銀炫冽打破了死寂,「我們出去走走吧,總悶在屋子裏,你會煩悶的。」

夜晚歌挫敗的看着他,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她知道這是銀炫冽所作出的最大讓步了,只要能出去,就還有希望,只要她能從這裏出去。

銀炫冽苦笑一聲,「在你眼裏,不是從來沒把我當作人看么。你可以回去s市,不過要等你的傷好了以後,還有我是一定會陪着你去的,我可以遠遠的看着你,我保證絕對不靠近,但是你一定要在我的視線之內。」

「言下之意是我再發脾氣的話,你就要發怒了?銀炫冽,你為什麼就要阻攔我?我只是想家了,想親人了,想回家去看看,這也不行嗎?銀炫冽你還算是個人?」

銀炫冽又皺了皺眉,「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又說這些傻話?我們現在不是很好么,晚歌,我答應你會幫你照顧好你弟弟,你不要總是發小孩子脾氣。」

「銀炫冽,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噁心的人!你要麼就把我殺了!要麼就徹底的放任我的死活!別一副假仁假義的樣子,我不需要你對我好!我不需要你的關心,也不需要你的照顧!我就算是死,也跟你沒有關係,我就算是死,也比每天對着你要好!」夜晚歌從他的懷裏掙出來,憤怒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餓了,還是沒睡醒,怎麼開始說胡話了啊?晚歌,別鬧。」

夜晚歌輕笑出聲,看着他的眼神滿是不屑:「原來我連一丁點的自由都沒有了,銀炫冽你這是在囚禁我嗎?你為什麼不幹脆判我死刑?」

銀炫冽皺了皺眉:「晚歌,不要任性,我陪着你,會很安全的。」

「你能不能不要陪我,我想回去后單獨去見他?」夜晚歌趁機要求。

「他已經是成年人了,完全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倒是你,身體還很虛,等你傷好一點,身體調養好了,我陪你一起回去。」銀炫冽柔聲說道。

「你已經將單飛送回s市了,他現在是我的親弟弟,他回去接手夜氏我不放心,我想回s市照看他。」夜晚歌找了個借口。

「回那裏幹什麼?你在這裏住着不好嗎?」銀炫冽摟緊了她。

夜晚歌突然軟了下來,微不可聞的聲音,「你能不能讓我回s市?」

銀炫冽聽到她微怒的聲音,這才睜開眼睛,輕聲笑道,「我怎麼了?」

「你!」夜晚歌氣結。

銀炫冽翻了個身子,竟然又將她牢牢地抱在懷裏,他的唇邊有一抹的笑意,眼睛也不睜,囈語一般,「再睡一會兒吧,反正也沒什麼事情要做。」

夜晚歌厭惡的動了動身體,企圖擺脫他的束縛。

儘管她不是第一次見到銀炫冽的身體,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同床共枕,可是這樣的情形,還是讓她皺眉,她不習慣極了,雖然她以前也跟帝御威同床共枕過,只是不習慣身邊躺的人是銀炫冽而已。

夜晚歌只覺得身上重重的,睜開眼睛,看到一條手臂壓在自己的身上,她的身邊躺着一個赤果的男人。

夜晚歌越聞這味道,就越是想睡,睡着的時候,竟然無夢,整個人舒服極了。

淡淡香味蔓延在房間里,有點像檀香的味道,又類似香薰,總之是很好聞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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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生情之蜜戰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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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再嫁,仇人變成新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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