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NO.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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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倆又沒有深仇大恨,長輩在一旁又勸又哄,沈唯一決定寬宏大量原諒妹妹往他身上噴水的無禮行為。

伸手捏捏妹妹的胖臉,做兇惡狀,「再有下次以後就不帶你玩兒了,知道嗎?」

若一小公主仰著頭看哥哥,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帶著點懵懂,「哥哥,親親。」

「誰要沾你口水啊。」唯一撇撇嘴,一臉的嫌棄。不過也沒有特別端著,牽起妹妹的手說,「走吧,我帶你去玩兒。」

見兄妹倆和好如初,高高興興帶著剛洗完澡的咴咴啾啾跑玩具房去了。陳諾搖頭失笑,又覺得欣慰,做父母的,總是希望子女和睦,相處融洽,沒有矛盾和分歧。

突然有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詭異趕腳……明明她還很年輕來著!

阿蠻和艾瑞克待不住,跟著倆孩子去了玩具室,偌大的客廳只剩下孩子爹媽。沈南周捏捏妻子的手,「要不要吃水果?」

「想吃橙子。」

好好先生沈南周從茶几上的果盤裡選了個看上去比較美觀的甜橙,也不用水果刀,直接用鋒利的指甲輕輕劃了幾下,再用手一掀,皮和果肉就分開了,涇渭分明,輕鬆極了。

因為不是頭一回見他炫技,她也不驚訝。

陳諾不想沾手,張嘴啊,沈南周先湊近把舌頭探她嘴裡親了一陣兒,之後才一瓣瓣投喂,不時還用紙巾幫她擦擦嘴角,伺候的不是一般二般的用心。

「對了,藍玉那邊有消息了。」

冷不丁聽到丈夫提到這個,陳諾反應了一瞬才明白什麼意思,趕忙問,「元智還在蘇黎世嗎?」

沈南周說嗯,「一直住酒店裡,藍玉查到他在那家酒店包了個總統套,預付了兩年的房錢。」

陳諾先咋舌,非人類果然沒有窮人!又想到,從去年四月到現在三月,快一年的時間那人都窩在蘇黎世……還預交了兩年的房錢,這是準備打持久戰啊?耐心也忒強大了!可問題是……

「他圖什麼啊?咱們又不是傻兔子,哪裡會給他守株的機會?」明明都放過狠話了,就算不真刀真槍,至少也該有點行動吧?一直在蘇黎世守著有什麼用?本來藍玉和方寧說要去刺探敵情,首選就是去蘇黎世,她還說元智可能不在那兒了,誰會傻不拉嘰的在明知白等還等呢?

沒想到,人家還真的在那兒駐紮了!

沈南周又餵了瓣橙子給她,淡淡說,「不管圖什麼,這件事都不適合再拖了,我打算這兩個月就把元智的事解決掉。」女兒也有了巫力,部族以後復興的希望更大,他不能繼續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了。

「兩,兩個月?」陳諾很震驚,不是她對自家老公沒信心,而是一直以來元智就像那種壓在頭頂的大山級反派。這個反派實力可能不咋地,但人家有恃無恐!把他打傷不頂用,打死,要擔因果,打殘,比如打回原形什麼的,照樣要擔因果!

因果因果,一因一果,在普通人看來挺裝逼的辭彙,在非人類中卻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輕易觸碰不得。

沈南周覺得妻子的反應很有趣,颳了下她的鼻尖,柔聲淺笑,「我已經想到對付他的辦法了。」

「要擔因果嗎?」她最關心這個。報應什麼的,聽起來就很讓人膽寒。

沈南周搖頭,「應該不用。」

「應該?」

「諾諾,在去做一件事之前,沒人敢給出十成十的保證,所以我不能說絕對,擔八*九成把握還是有的。」

陳諾也知道自己有點較真犯了蠢,沈南周的能力她是知道的,平時不顯然不露水,其實特別有成算,不是真有把握也不會去做。他是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絕對要一擊必中的性子。

何況就算不顧念她這個老婆吧,他肯定也要顧念子女是吧?萬一遭了因果什麼的,弄不好倒霉的會是兒子閨女。

而且他說的很對,元智這件事真的不適合再拖了,從十幾年前就開始沒完沒了,泥人還有三分火呢!

漫長的歲月,子女的相繼出世,縱使曾經和阿婉有過幾分情誼也早耗幹了。

想通了,陳諾也不再矯情,她問,「你打算怎麼做?」

沈南周卻不打算把具體方法告訴妻子,怕嚇到她,「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你。」

就這麼敷衍了過去。

之後的日子很平靜,艾瑞克在莊園里開闢了一塊兒菜地,在裡面種了幾樣蔬菜,還移栽了果樹。等到地里的菜開始發芽,沈唯一和沈若一兄妹倆就有了新的遊戲場地。

唯一可以用巫力駕馭小鏟子小鐵犁什麼的除草或翻土,擴大菜園子面積。小公主巫力很實用,人家能憑空直接凝出水來,正好可以給菜園子澆水,還省水費了,可謂物盡其用。也算是給倆孩子找了點兒戶外活動打發時間。

時間進入四月底。

沈南周上個月說要兩個月內解決掉元智,陳諾等啊等,等啊等,一直沒等到丈夫有什麼行動,有時問他具體計劃,也總是被支吾過去。時間一長,陳諾就看出來了,丈夫這是故意瞞著她呢!

兩人一起生活二十多年,朝夕相處,對沈南周這人,陳諾不說十分了解,了解個四*五分總有的。

所以在羅列出十幾條『他為什麼瞞著我』的答案選項中,陳諾用排除法一一剔除掉不靠譜的,晚上睡覺前問丈夫,「你一直不告訴我具體計劃,是不是我知道了對我不好?」她想來想去,也就這個靠譜點兒,否則他是不會瞞著她的,這點自信她還有。

沈南周也不否認,陳諾覺得有門,往他懷裡靠了靠,又小聲問,「真不能跟我說啊?」

他嗯一聲,「乖,別問了,知道了對你確實不好,聽話,我是為你好。」

她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嘟嘟嘴,「對我不好你就直說嘛,一直這麼敷衍我,害我猜來猜去的,腦細胞都不知道死掉多少。」

沈南周笑,他已經許久沒見過妻子這樣孩子氣的表情了。畢竟也是奔四的人了,年齡一天天的長,外錶停留在少女時期,心態卻會越來越成熟。何況有了兩個孩子,作為長輩,總會下意識的讓自己變得更成熟穩重,這樣時間一長,曾經的少女就變成了現在的女人。

他喜歡她現在的成熟穩重,但偶爾的撒嬌賣萌也是他的菜。其實真要說起來,陳諾的方方面面可能就沒有他不愛的。

愛一個人,融入骨血,放進心裡,優點也好,缺點也罷,在愛人眼裡,總是不會厭煩的。

「是我不對,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會直接告訴你。」他低聲道歉,語氣溫和,聲音像玉石相擊,悅耳動聽。

陳諾也不是好糊弄的,她撇撇嘴,「我倒覺得你是故意的。」以他的精明怎麼可能不會想到越隱瞞,她反而會越好奇,繼而胡思亂想找答案。

這話沈南周肯定不能認,還委屈,「你可別冤枉好人。」

陳諾心說,你壓根可不是人!不過她也不是真的要追根究底,玩笑幾句就算過去了,也不再追問丈夫的具體計劃什麼的。

五月初,沈南周收到了一份包裹,之後就變得忙碌起來。他的忙,不是外出或怎樣,而是就待在莊園里,但卻不在主樓,是在副樓,一個人在裡面不知道搗鼓什麼。

這天,沈南周突然說要製作點東西,讓人絕對不要到副樓來打擾他,還特意拜託艾瑞克,幫忙看個門兒。

神神叨叨的,一連三天都沒露面。陳諾有些擔心,避開孩子問阿蠻,阿蠻其實也不清楚沈南周要幹啥,她撓撓頭,「他不是說有辦法對付元智嘛,可能就是在裡面做準備吧?反正他也不告訴咱,讓他自己折騰就是了,人就在副樓,又沒出去,放心,出不了事。」

陳諾當然知道出不了事,她就是被丈夫這種裝逼的行為整得有點不安。要知非人類都是牛人,像沈南周這樣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牛人,往往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何況他之前說過要兩個月內解決掉元智,眼看距離兩月期限就快到了,也沒見他有什麼具體行動。

她正納悶呢,他乍然就把自己給關了禁閉,傻子都知道,這明顯是有事啊!而且看這架勢,好像不是要走武力路線而是要走別的路子曲線救國,比如……詛咒?要不就是什麼邪術?

陳諾腦洞大開,天馬行空胡思亂想,反正不要錢。其實不止她,阿蠻和艾瑞克跟她差不多,因為沈南周嘴巴跟蚌殼似的太緊了,一點兒東西也問不出,所以別看他們是非人類,也需要靠腦補找答案。

這樣又過去了三天,深夜,陳諾摟著兩個孩子睡得正好,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天際,之後轟隆隆的雷聲驚響,炸的人心驚膽戰。

陳諾猛的睜開了眼,阿蠻在下一秒進了屋子,也不廢話,直接給兩個孩子施了個隔離咒,把聲音隔絕。

唯一和若一似醒非醒,在媽媽輕柔的拍撫中又慢慢睡了過去。

「外面要下雨了?」陳諾從床上下來,想要到窗戶那兒拉開窗帘看看。

阿蠻攔住她,「正打雷呢,別往窗戶那兒站,小心被雷劈。」

「我又沒做虧心事。」陳諾嗔她一眼,不過也沒堅持,看時間,剛凌晨三點,這時又一道悶雷轟隆響起,別看年紀已經快奔四了,陳諾還是嚇了一跳,雷聲太響了,聽得人心臟病都要發了。

揉揉耳朵,嘀咕,「天氣預報也沒說有雨啊?」

阿蠻聳肩,「天有不測風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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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人知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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