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陶夢-大結局

「曾經和你說過的那些話，當時的那些情緒，全都是真的，我並沒有騙你。」

「人的感情是會改變的，時間流逝，感情增加或減少，都是自己無法控制的事情。」

「從這裏開始，也從這裏結束吧。」

「對不起，陶……」

……

腦子裏突然有什麼東西炸開，像道驚雷「轟」地一聲讓人震耳發聵，裹着被子的人猛地從床上坐起，額頭細細密密全都是汗，手和腳彷彿在一瞬間僵住了。

[又做噩夢了么？]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陶夢漸漸緩過神來，她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有氣無力地回答，「嗯，又夢到了……」

系統是高級智能，那些事情它都是知道的，陶夢對着它，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說句不好聽的，執行了這麼多任務，哪一個攻略對象不比他好？你怎麼還是沒辦法把垃圾忘乾淨……]

「我也不知道。」陶夢有氣無力地回答，神色不怎麼好看。

[好吧，我也不多說了。這次完成的任務難度挺高，得到的任務獎勵也很豐富，你要不要休個假？]

陶夢沉默了一會，保持着夢中驚起的姿勢坐在床上，許久以後，她把額前的頭髮往後撩，掀開被子起床洗漱，一邊趿拖鞋一邊道，「好，我有點累了，休息一段時間也好。」

[那你想一想要去哪裏度假，你可以在去過的所有世界裏隨意挑選。]

「我……」陶夢在洗手台邊，雙手作碗狀盛了一捧水潑在臉上，聽到系統的問題，她手撐在洗手台的兩邊，有些發愣地看着鏡子，「去……從哪裏來，就送我到哪裏去吧。」

[你還沒想清楚？我真是搞不懂……]

「我只是想回去看看，你別想那麼多。」洗完臉，陶夢正常了許多，「我還沒跌份到那種程度。」

[好吧，只要你自己想清楚了就好。]

「想清楚了，走吧。」陶夢捏好衣袖，臉上的表情比平時嚴肅許多。

系統沒有再說話，地板上突然出現一個以陶夢為中心的圓形光陣，那白光越來越盛，最後將整個房間都照得如白晝一般，幾分鐘以後，白光消失，房間里已沒有了陶夢的身影。

＊＊＊

s市。

一間一室一廳的小洋房裏，白色的燈光照在米黃色的牆上，整個房間洋溢着暖意，而站在小客廳當中的陶夢，卻足足呆站了有半個小時之久。

[你已經發了半個小時呆了，沒事吧？]

系統在陪着她沉默了半個小時以後，忍不住開口吸引她的注意力。

「好久沒回來了。」陶夢摸著客廳里的那張小茶几喃喃自語，「和我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廢話，又沒別人進來，怎麼會不一樣。]

陶夢回到卧室，在床尾處坐下，手不自覺撫摸被單，環顧著房間發起呆來。

[因為你不在這個世界，所以你住的這個房間一直保持着你離開時的狀態，差不多就是這個房間里的時間停止了的意思。]

系統解釋完，又接着說：

[不過，你回來就是為了發獃的啊？]

「我的大腦需要緩衝一下。」陶夢揉了揉太陽穴，稍坐一會後，打開手機，用微博發了一條動態。

「我回來了」——刪刪改改以後，她只發了簡單的四個字。

「走了，出門去吃點東西。」陶夢關上電腦，從抽屜里拿出手機，開機以後撥通人工客服號碼，將暫停許久的業務重新激活，手機放回口袋沒多久，陶夢就感受到了一陣接一陣的震動。

三百多條短訊，六百多個未接電話。

[啊哦，要看嗎？]

「吃飽再說。」陶夢拿着手機看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收起手機，換上鞋子出了門。

s市還是和從前一樣，來往的車流，路邊行色匆匆的行人，高樓林立，越接近內環，氣派的大廈就越多，一個個穿着幹練氣派的白領背着包，長發在空中劃出好看的弧度。

陶夢坐在車裏，不管是路邊的綠化帶、普通的行人還是曾經每天都看得到的大樓，這讓她高興難過的城市，每一處她都看的很仔細。

在成為任務執行者之前，她是一個朝九晚五坐辦公室的白領。每天迎著清晨的太陽趕往內環的大廈，在傍晚的時候擠地鐵回到那座小房子裏。

陶夢是一個獨立能力很強的女生，畢業於211大學的她進入了某家五百強企業，憑藉着自己的努力，在三年裏攢夠了買房子的錢。s市的房價不低，陶夢的小房子位於五環，雖然只是一室一廳的小居室，但為了攢買房的錢，她那三年幾乎是省吃儉用過來的。

陶夢是個孤兒，無依無靠的她原本以為她可以憑藉着自己的雙手創造出美好的未來，可正當她志得意滿準備繼續努力向上攀登的時候，她那個從重點大學畢業的理工科男友卻突然和她提出了分手。

他們從大學時開始戀愛，雖然不是同校校友，可一路談到陶夢買房，也足足有五年的時間。

和大多數狗血劇情一樣，她男友分手的原因是因為他找到了一個更適合他的人，或者說更能給他助力的人。

陶夢的男友叫做林書，他和她一樣，是這個城市的漂泊者，出身農村的林書在大學時就非常努力，畢業以後，更是進了一家很好的跨國大公司。

正是因為兩人身上有着相似的特性，陶夢以為努力的她和努力的他一起，以後總會在這座城市紮下根，可她沒料到的是，他除了和她一樣努力，還有許多她一直沒有看到的樣子。

大學時，陶夢和林書兩人都忙於學業，本就沒有過多的時間約會，畢業了又忙着奮鬥，直到陶夢買房，她覺得可以和林書好好規劃一下以後的時候，他卻忙了起來，一個星期見一次面都很勉強，電話也時常不接。

林書的新女朋友蔣心妤是陶夢的大學好友，自己的男朋友和朋友在一起了，這打擊比單純的出軌大多了。

當林書把話和陶夢說清楚以後，她在家裏窩了整整一個星期，而蔣心妤也在一個星期以後約陶夢出來見了一面，她不僅沒有一絲愧疚，反而理直氣壯地對陶夢說，「我能給他的比你能給他的多，清醒點吧，在這樣的大城市，一個人打拚是很辛苦的。過完年以後我爸會出錢給他開家小公司，比起在辦公室做白領一步一步往上爬，開公司才能讓他施展拳腳和抱負。」

「還有，你們並沒有發生什麼實質關係吧？我前天才做的檢查，我懷孕了，孩子是他的。」

那天陶夢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結局已經那樣了，她再說什麼都像是垂死掙扎，曾經她最親密的兩人在她心窩處捅了一刀，並告訴她，她一直以來以為的某些東西都是錯的……她不知道她能說什麼。

渾渾噩噩地結束了和蔣心妤的談話，渾渾噩噩地回到家裏，陶夢在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破天荒地出了差錯，在接下來的幾天裏，狀態一直都不怎麼樣。

她的上司忍無可忍，下班以後把她叫到辦公室里談話，也就是在那一天，疲憊的陶夢回到家裏以後，突然聽到了系統的聲音。

她被嚇了一大跳，那天晚上，她和系統聊了整個通宵，第三天，她就開始了她的第一個任務，而她辭職離開，對外宣稱的名目則是旅遊。

她在各個時空穿梭了這麼久，這個世界的時間剛好過去了一年。

在原本上班的公司對面找了一家餐廳，陶夢輕車熟路地在自己以前常坐的位置坐下，點了滿滿一桌的東西，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

吃到飯後甜點的時候，陶夢拿出手機看了看，以前的朋友和同事們紛紛在她那條微博下留言，一個一個驚訝地問她「你回來了」「你去哪了」「你在哪」「什麼時候出來聚一聚」……

[怎麼樣，要不要和朋友出去聚一聚啊？你的任務獎勵要不要現在兌換？]

陶夢一邊吃着一邊點頭，收起手機在心裏回答它，「好啊，晚上回去先給我兌換一半吧。」

完成了不少任務，每次的任務成功都會獎勵積分，她隨時想兌換都行。而這積分不止能換成錢，還能換成各種東西。

[那你準備怎麼個兌換法？]

「我的積分兌換一半，那一半積分給我分成三份，一份加在美貌值上，一份加在氣質值上，還有一份嘛……」

[還有一份不如加在身材上？你這身材太乾癟了，我記得你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是個宮妃，就因為身材太差，那任務執行了好久才完成。]

「才不是！」陶夢忍不住反駁它，「明明是那個皇帝難搞，我很滿意我現在的身材，你給我少說兩句！」

[好吧，沒有上進心的女人……]

陶夢忍住和它吵架的衝動，仔細想了想，說道：「還有一份就平均分散，各個值都加過去吧。」

系統沒有異議，陶夢吃完以後回到住的地方，洗了個澡，美美地在床上睡了一覺。

第二天，那些好事的群眾組織了一個所謂的「久別聚會」，陶夢和她們有些交情，但也只是一般的朋友關係而已。畢竟，如果真的是非常好的朋友，也不會一邊說要組織以陶夢為主的聚會，一邊又把陶夢的前男友和現女友邀請來。

睡飽以後，陶夢好好拾掇了一番，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身上穿着某小眾牌子的春季新裝，雖然是小眾牌子，但她身上那條裙子價格也不菲。

[不錯嘛，比起我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現在可是大變樣了啊。]

「可能是你昨晚給我加的美貌值起了作用吧。」陶夢撇了撇嘴，「再說了，好歹也見識過明星化妝師和造型師的水平，要是把自己弄的太挫，我那些任務不都是白做了。」

這樣吐槽完，陶夢背上小包出了門，在約好的飯店，隨着服務生來到包廂門口，陶夢輕吸一口氣，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笑容，輕輕敲了敲，而後推開了包廂門。

「好久不見。」陶夢的小高跟踩在包廂柔軟的地毯上，每一步都非常穩，說話的語氣和肢體動作極具女人味。這和從前那個穿高跟鞋容易崴腳的她完全不同。

林書坐在進門對面的位置，看到陶夢進來，他的眼裏微微閃過一絲驚訝。蔣心妤就坐在林書旁邊，原本漫不經心的她在看到陶夢的時候，臉色陡然一變，而眾人的反應和林書的眼神，更是讓她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和眾人寒暄過後，陶夢在主位坐下，林書這就開口了：「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嗎？」

「當然。」陶夢莞爾一笑，沒有不適，沒有尷尬，沒有憤怒，沒有任何的感情，她的表現就像是面對一個曾經同過班，後來畢業分開的老同學。

「你的氣色看起來還不錯嘛，看樣子在外面玩的很開心？旅遊的費用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在外面玩了這麼久，也是有點辛苦的吧。」蔣心妤飛快接話，弦外之音十分明顯。

「還好啊。」陶夢還是不動聲色，她淡笑着睨了蔣心妤一眼，「你的氣色倒是不錯，那個時候你不是說你懷孕了么？生下來了么？孩子應該有一歲了吧？」

大家都知道他們三個人的糾葛，這個時候沒有人說話，蔣心妤和林書的臉色瞬間變了，林書沒有說話，蔣心妤雖努力抑制，但臉色還是變了幾變，「沒有，我們還沒打算這麼快要孩子，可能是你聽錯了。」

「哦……」陶夢點了點頭，別有用地將尾音拖長，「真可惜。」

「那你呢？」蔣心妤不甘示弱，「你身上這件衣服，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某個牌子的最新款吧，價格可不便宜呢，環球旅遊經濟壓力已經夠大了，還買奢侈品，陶夢你……變了挺多呢。」

蔣心妤的語氣古里古怪，她想說什麼在坐眾人都明白，林書也想知道，他沒有阻止蔣心妤，眼睛直直地看着陶夢。

可惜，陶夢卻根本不看他，她也沒有因為蔣心妤的話有什麼變化。

陶夢拿起筷子，白瓷一樣的修長手指握著純黑的筷子格外好看，她勾起一邊唇角，眉頭挑了挑，就這麼一個簡單的表情，卻讓她看起來格外嫵媚。

大家都在等着她回答，她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悠哉悠哉地夾了一筷子菜放到碗裏，左手掌托著下巴，長長的黑髮烏黑亮麗，垂在白皙的肩頭，發尾隨着她的動作晃動，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韻味十足，牢牢吸引住了在座所有人的視線。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她懶懶地說了這麼一句話，聲音聽起來和方才有些不同，如同貓爪一般，撓在了聽者心上，「人都是會變的嘛，以前我穿不起，不代表我現在穿不起，我在國外這一年發生了什麼，遇到了什麼，都是我的事情，你又不是我媽，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只要知道，你覺得我以前穿不起的東西，現在我已經穿的起，就可以了。」

話里的火藥味已經很濃了，但陶夢的聲音還是很好聽，她說完這句話以後，用筷子夾起碗裏的菜送到嘴裏，慢條斯理地嚼著，吃相斯文好看，不像是在進食，倒像是賞心悅目的表演。

[你真是的，居然在這裏來這一招……你那時候是用來勾引皇帝的，現在是在勾引誰啊喂！]

「沒勾引誰。」陶夢在心裏回答它，「我只是回憶一下，什麼叫「寵妃的自我修養」～」

她端起酒杯，微仰頭喝了一口，下顎的線條和白皙的脖頸看在男士眼裏，又是另一種誘惑。

陶夢瞥到林書有些呆怔的目光，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

一頓飯吃得不是很愉快，席后，大家提議一起去唱歌，陶夢沒有異議，依舊頂着一臉笑容，跟着他們一起去了ktv。

到了包廂里，大家都很嗨，氣氛正好，蔣心妤唱了一首情歌以後，眾人很給面子地鼓掌叫好，陶夢也象徵性地拍了兩下巴掌，誰知，蔣心妤卻在這時候把矛頭對準了她。

明知道她不會唱歌，卻還是點了一首難唱的歌，硬是把話筒塞給了她。

「靠你了，兄弟。」陶夢在心裏對系統說道，下一秒，她很乾脆地接過了話筒。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反正我就是你的外掛嘛，有我加持，不怕不怕。]

陶夢只開口唱了第一句，其他人就像傻了一樣，直到她唱到副歌部分，眾人才不可置信地回過神來。

如果蔣心妤唱的是好聽的話，那麼陶夢唱的就是天籟之音。

其他人都沉浸在驚訝中，尤其是林書，眼裏的詫異寫的明明白白。

而陶夢卻沉浸在了歌聲里，周圍的環境彷彿不是ktv包廂，而是「我為歌狂」的舞台上。

她曾經替另一個陶夢奪回了屬於自己的舞台，就是用這樣的歌聲，她不僅得到了事業，還收穫了愛情。

一曲結束以後，包廂里的氣氛到了最*，陶夢卻有些回不過神來。應付過前來搭話的其他人以後，她借口洗手出了包廂。

從衛生間出來，陶夢被突然出現的林書嚇了一跳。

「你做什麼？」

「小夢，我……」

「停。」陶夢打斷他，「別亂叫。」

「好……」林書抿了抿唇，「陶夢，你……」

「我什麼？」陶夢有些不太友好地再次打斷他的話，「我趕時間，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陶夢！」林書着急地叫住她，「我知道你回來是為了我，以前的事情是我錯了，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我……」

「打住！」陶夢忍無可忍，「誰說我回來是為了你？請你不要太自作多情好嗎？」

「你不承認沒關係。」林書的表情很認真，「可是你變得優秀又是為了什麼？你是想看我後悔，想懲罰我，對不對？我現在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你知不知道，你離開的這一年裏，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擔心你過得不好，怕你睡不好吃不好，我……」

「我很好。」陶夢不為所動地推開他的手，「麻煩讓一讓。」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回包廂。

林書想追，可是見陶夢轉眼已經進了包廂，最後只好作罷。

回到包廂，陶夢有些鬱悶地長舒一口氣，心裏對林書的行為有些反胃。

[你以前的眼光真是……沒話說啊……]

「好啦，我知道錯了。」即使想反駁也沒得反駁，陶夢有些不好意思，「別再說啦，我覺得好丟人。」

她抱着手臂坐在沙發上看眾人嬉鬧，林書沒過多久也回來了，他在另一邊角落坐下，悶悶不樂地和人喝起了酒。

陶夢眯着眼打量他，心裏不自覺開始做起了比較。

靠譜程度，負值。看他那酡紅的臉，喝起酒來流氓般的動作，到了中年鐵定發福，氣質下乘，自己當時怎麼會覺得他斯文、單純？和抱一抱就臉紅到不行的顧人軒比，他根本就是個假斯文！

責任心，負值。談了五六年的女朋友說甩就甩，為了「成功」抱女人的大腿，和江敬舟一比，他簡直就是個吃軟飯的！江敬舟為了喜歡的人學廚藝，拼事業，哪裏不行補哪裏，為了能和強勢的女朋友並肩，努力改掉自己的毛病……想要好的未來就兩個人一起創造未來，這才是真男人的做法。

愛情忠誠度，負值。聞折玉為了愛人做了什麼，林書又為愛人做了什麼？為了前程拋棄女友，見前女友大變身了，他又想回頭，簡直是賤男中的表率！聞折玉為了愛人放下自尊和驕傲，在神醫門前跪求一天一夜，女色和權利都影響不了他等待愛人的決心，這才是真正的忠誠，對愛情的忠誠。

陶夢突然有些恍神，她在任務執行過程中遇到的每一個攻略對象，都有某種缺點，可他們全都是非常好的愛人。

杜雲安面癱，但他的內心卻很柔軟；江敬舟自理能力差，是個生活廢，可他有上進心，一直在為了愛的人努力；顧人軒古板內向悶騷，但他卻是世界上最寵最愛陶夢的人；聞折玉性情古怪，腹黑難以捉摸，可他的愛卻只有一份，給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發了好久的呆，陶夢突然對系統說，「我突然覺得心裏一直堵著的某些東西消失了。」

[什麼？]

「我見過那麼多好的人，雖然只是他們人生中的某個片段，我也只是正主的代替，可是……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

「感謝你在我最絕望的時候選中了我，讓我可以經歷那麼精彩的人生，遇到那麼多優秀的人。」

「如果沒有你和他們，我的眼界會永遠停留在以前，不管是哪個時空哪個世界，這一路我都過的很開心。」

「那麼多和我同名的人都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我也會有的吧？眼前這樣的人，我真的不該為他浪費時間和心情。」

[突然說這種話真是讓我驚訝，不過……你能想清楚，我很開心。]

「哈哈。好了，我們回去吧，這裏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我們去繼續我們的旅行吧，不知道下面會遇到什麼奇怪的人，我還挺期待呢～」

[好啊，你不休假了？我完全沒意見。]

「不休假了，走吧走吧～」

陶夢提着包站起身和其他人一一告別，而後毫無留戀，頭也不回地出了ktv。

垃圾就應該和過去一起被清理，從今天起，全都要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晚上，陶夢的小窩裏又亮起了白光，隨着白光消失，那間屋子的主人也一起沒了蹤影。

第二天，陶夢的微博有了一條新動態。

——旅途開始了，這一次，一定會好好把握所有的愛和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