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給你兩個月,要你一輩子
收爪成掌,內力暗凝,拍將出去,毫不客氣。
青雋悶哼,唰唰兩下復被封了大穴,表情定格在不可置信。
「破豬圈,看什麼看?好好給我反省反省!」
纖纖細指戳完某人的太陽穴戳額頭,稍泄憤恨趕緊裹衣踏鞋,迅速閃至門邊。嗖嗖的夜風一刮,竟帶了幾分與季節不符的冷峭。
礙不對,她還沒開門,哪兒來的寒風?
「青知雅你個變態!」
轉身愕瞪鬼魅般欺近的某禽獸,趙明月果斷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分分鐘回復自由也就罷了,還一聲不響地粉她--將她的衣服粉碎成小片,簡直沒皮沒臉!
「你喚我什麼?要我反省什麼?」
某禽獸唇角漾笑,雙手沿著嫩細雪肌自上而下。
黑暗中,曲線格外妖嬈,幽香愈加沁心,觸感分外*。
「是我要反省。」
垂眸瞥見搖搖欲墜的兜衣短褲,趙明月手上輕揉緩按,膝蓋攢足力氣往上猛曲,準確地撞上某人的…手心。
「青知雅,好手不擋道曉得不?」
「我是為你今後的『性福』著想。」
指腹摩挲著玉潤的柔嫩關節,耳畔回蕩著充滿慍意不見心虛的叱喝,青雋不怒反笑,素常凈泠的喉音纏繞出明顯的沉啞。「就你剛才那力道,若真得了逞,你就得拿一輩子賠我了。」
對吼!
杏眼兒且轉溜且眨巴,忽爾透亮。「那我現下沒得逞,是不是就不用賠了?」
「不用,」
因期待而微顫的小手被拉下,青門某獸緊緊握著,不至於弄疼她,也絕不會讓她掙開的巧妙力道。「你只需一輩子陪著我便可。」
光彩奪目的小臉瞬時黯下,在呸某人一臉之前轉向側邊,手肘冷不丁拐上他的胸口,趁他吃痛放鬆之際,呼啦扯下銀燦燦的錦幔往身上裹纏。「我的一輩子寶貴得很,就怕你要不起。」
「娘子所言甚是,」
某人一臉嚴肅,截住她扒拉門栓的手,雙臂一圈將她抵在門后。「那就先來個一晚的。」
來你大姨父的晚!
趙明月腹誹完,瓊鼻一皺,俏眼一立睖。「我有件要緊事必須辦,刻不容緩!」
「大半夜的又要找誰鬧去?」
「我不找人,要找的是王爺您的臉皮。」
「不勞煩娘子你去找,」
青門某獸對著水嫩臉蛋摸了又掐,愛不釋手,嬉眉笑目。「不過還須勞煩娘子你親身檢驗,瞧瞧你家夫君臉皮有多厚。」
「不用不用,夫君位尊體貴,我光瞧著就會長針…知了,哪敢隨便動手察看--呃,」
橢圓眼兒猛瞪,怒光炯炯。「幹啥點人家穴?!」
「你不亂動手腳,我就不點咯。」
「是誰先動手動腳的?!」
「是我。」
某獸色兮兮地對著嫣潤紅唇親了又親。「我的人生信條是善始善終,所以只好繼續。」
趙明月氣結,小嘴一張,磨得尖利的小白牙朝著薄唇狠咬下去。
「再不放開我,我就咬死你。」
冷睇某人吃痛的表情,水亮眸兒不無得意。
「珣寶兒,你是在暗示我們應該快些水乳交融么?」
交你個先人板板!
「你放--」
被堅實鎖緊抱起的瞬間,趙明月忍不住呵斥,卻是給了某人愉悅封緘,長驅直入的機會。
有力的舌靈動香活,攻城略地,霸道恣肆,勾纏著她的,輕輕地咬重重地吮,唇齒相依,或舔或吻,說不盡的意動情生。
趙明月怒氣被堵怨憤遭截,小尖牙卯著勁兒下死嘴,偏教那人巧妙避開,惡質挑逗,一番抗拒下來氣力損耗了不少,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嘴唇。
待她迷糊著神思平順呼吸,才察覺身下的涼軟與頭頂的熱熾。
「我不會放開你。」
意猶未盡地撤離殷嫩紅唇,抵上潔美額頭,青雋淵眸繞霧,旖旎如深谷驕陽,繾綣勝花間晚照。
「青雋,我是特別的嗎?」
「是。」
一個問得突兀,一個答得迅捷。
「從沒想過有一天,世上會出現一個你,特別到讓我想強迫。」
拇指摩挲微腫欲滴的唇,曜瞳收盡霞浮暈染的嬌,素昔清漠的嘴角翹得不知不要臉為何物。
果然當兵的都是流氓,帶兵的就是流氓頭子!
趙明月心內啐他今生呸他來世,四肢不至於酥軟如棉,確真沉僵麻滯,動彈不得。
見青門某獸晃漾著一張痞賴俊顏,慢條斯理、探寶窺秘般地扯開她上身最後一道防線,澈亮杏眼兒閉了幾閉,奮力將自己從崩潰邊緣拉回,再睜開時,便已煙濛濛露重重。「倘若我要你遣盡美姬嬌妾,收起風花雪月,自今往後只專心於我一人,眼裡心裡再不容別家女子,你可願意?」
「那麼你呢?心裡只存我一人,你是否心甘?」
玉白小臉先是一愣,繼而一沉。
問你問題好好回答就是了,反問過來是要鬧哪樣?還能不能讓她捨生護身地開展深度催眠活動了?!
不過貌似見了點效。
某人眼神回清,獸芒消減,竟主動將脫掉的外衫罩在她身上,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
「自初見始,我的心裡不就只存了你一人么?」
小臉半垂下,趙明月自動在腦海中將「存了」切換成「存過」。
「假如不是這副皮相,我定會以為,你是另外一個人,而非段玉珣。」
青雋依著她坐下,抬起她俏致的下巴,眸色深沉,神情篤定。「我無從知曉你前後變化的因由,可如今的你,我絕不放手。」
「那麼,你必得許我以唯一,攜我至白首。」
趁著某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趙家催眠大師趕緊甩開烏髮,驅散心虛。
幹壞事的又不是她,秉著不清白毋寧死的偉大精神自救,她心虛個蝦米?
視線轉回,撞上某人驀然幽寂的目光,小白牙一嘶嘶,雞皮疙瘩風起雲湧。
平日里寒漠難測,私底下幼稚涼閑,前一刻放僻邪奢,下一秒溫良難言,真是不催眠不知道,一催眠嚇一跳,敢情千擁萬戴風姿卓絕的這位,人格悄悄分了好幾裂!
「珣寶兒,」
朗麗喉音低抑發緊,拉過錦衾蓋住她雪肩皓臂的大手雖然輕緩溫存,卻是青筋明晰,骨節微響,明顯繞纏著掙扎與不舍。
教他突來的寧淡怔住的姑娘正軲轆著黑眼珠困頓蹙眉,三分媚嬈七分寶氣,他看在眼裡,心頭又是一燥,索性衣袂撩拂,颯然轉身。
咦?
可以動了耶!
青雋袖角頓點,趙明月便覺身上的氣力充盈了些,試著展臂伸腿,暢通無阻,果斷掀被下榻,卻又直不起腰椎挺不住脊柱,詭異地舉步維艱。
她這個樣子,好像她家外公養的那隻經常被她翻個個兒、四肢可勁兒划拉卻寸步難移的小王八哦。
「方才是我失態,你莫介懷。今晚你好好安歇,我不會再對你放肆。」
失態個鏟鏟!分明是變態!
腹誹歸腹誹,停止徒勞喘氣稍息的時間裡,這飄忽到渺茫的聲音傳入耳際,趙大催眠師的黛眉還是喜滋滋地挑起,森森地感嘆,此刻的某人,天籟美音吖!
她這廂輕巧地樂呵著,身心放鬆之下,倦意困意全面侵襲,無聲地打著呵欠。美音的主人那廂負手而立,氣壓低詭,眉眼千艱萬難地崎嶇著。「兩年太久,我等不了。我給你兩個月,隨你自在,不加強迫。時限一到,我便要你,成為名副其實的兆凌王妃。」
溫穩舒緩的宣告,氣勢萬鈞的轉身,俱化為瞥得那抹沉酣睡顏后的無力。
「段玉珣,」
青雋握拳,咬牙,意識到自己刻意壓低的嗓音,不覺啞然失笑。
榻上的可人兒,披著他的外袍,裹著他的錦衾,抱著他的絲枕,呼吸綿長,肌骨流香,心滿意足的溫暖便裊裊旋入他靈魂深處,緩緩結成地老天荒的渴求。
修毓長指由皙雪臉蛋滑至如雲烏髻,撥去發間對釵,任光可鑒人的漆亮傾瀉而下,柔軟地披了他滿手滿臂,一併熨帖了愈加幽邃的黑瞳,綻放出臻品絲絨般細膩煦極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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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親們所言,青某人奏是個大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