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初次登島再遇突變

76.初次登島再遇突變

究竟算不算救死扶傷,尤祺不確定,也無法對自己父輩為之貢獻一生的事業妄下結論,他只能以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

於是,尤祺嘗試著搭訕,「小朋友,你知不知道陸傾在哪裡啊?」

兩個小孩子已經開始討論尤祺一直不說話會不會是個啞巴了,這會兒尤祺突然開了口,小女孩覺得很新奇,歪著腦袋看向尤祺,「你認識陸哥哥?」

由於尤祺被收容在黑貓的軀殼裡,現在的他只能維持著坐姿,而且和睦看得很緊,完全不給尤祺起來活動筋骨的機會,更不用說起來和小孩子們有什麼互動了。

只能像個雕塑一樣端坐著,「算是認識吧,你知道他在哪裡么?我找他有點事情。」

小女孩對尤祺的話深信不疑,擺弄著身上的無菌衣下擺,瞥了一眼旁邊的小男孩,「陸哥哥說他去打壞人了,叫我們坐船過去給他加油,你也是去給陸哥哥加油的么?。」

對於小女孩給出的回答,尤祺滿頭黑線,打壞人還得有加油喝彩的?!而且陸傾很明顯是去報仇,怎麼可以讓小孩子看那麼暴力血腥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尤祺才不是去給陸傾加油的啊!尤祺只想拿回自己的身體,僅此而已。

「呃……我……對了,你知不知道這船什麼時候能到目的地?」

小女孩一臉迷茫地看著尤祺,「什麼是目的地?」

尤祺無奈地望天,長嘆一口氣,看情況只能默默地等這船把他們帶到研究所所在的島嶼了。

不知為何,尤祺總是打不起精神,一直困得不行,在船上睡了左一覺右一覺,混沌中似乎聽見和出鄖跟其他人在討論為什麼過了這麼久還是沒有登島,尤祺猛然驚醒,陸傾會不會是在拖延時間?

黑貓急切地推著和睦的胳膊想要引起和睦的注意力,而和睦也的確被黑貓吸引,伸出手順著黑貓的毛,「我們沒有上錯船,很快就會到了。」

說完,和睦起身從客艙走到駕駛艙,看著海面上濃厚的霧氣,完全沒有散開的趨勢,他們現在對於自己所處的位置一無所知,和睦心裡頭一點底也沒有,天知道這艘船會不會再搞出來什麼靈異事件,可是除了乖乖地上船,他們別無他法。

把黑貓小心翼翼地放在駕駛台上,從褲子的口袋裡拿出一支小小的白瓷瓶,將裡面的透明液體往駕駛台上滴上一滴,然後令尤祺感到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那液體在距離駕駛台還有五公分的地方停住,像是滴落在水面上一般盪開一圈一圈的漣漪,漣漪消失的瞬間,先前看起來完全失靈的設備立即恢復運轉,見到此情此景,尤祺不可思議地看向和睦,心說這貨什麼時候真的變成了道長?

結果尤祺在和睦的眼底捕捉到一抹驚訝的神色,意識到和睦對眼前的景象也是頭一次見。

噢,這才對嘛,玩純陽的人沒有理由全是神棍!

也不知是為了緩解自己心中的緊張感,還是安撫尤祺的情緒,和睦開始跟尤祺單方面聊天,然而由於尤祺說的話和睦聽不見,尤祺也就只能做一個安安靜靜的傾聽者。

「這個小瓶子是欒肄放在我口袋裡的,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這是做什麼的,直到剛才,終於明白了。」還在度假村的時候,欒肄離開的時候給和睦一把匕首的同時還悄悄地在和睦口袋裡塞了這個小瓶子,動作不大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是足以讓和睦知曉。

見欒肄這樣做,和睦自然是沒有聲張,又不能和尤祺商量,於是只能獨自在登船之前的時間裡一直在思考欒肄給他小瓶子是什麼用意,現在看來,欒肄還真是一門心思地想幫他們,雖然暫時目的不明。

難道僅僅是因為不想看見再多一對陰陽相隔的人?

和睦陷入疑惑,這兩個人怎麼看怎麼像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是最終BOSS該有的覺悟么?

意識到欒肄是真的在想辦法幫他們,尤祺不由得感到更加不安——欒肄這樣子吃裡扒外,會不會被家法處置?處置完了欒肄,陸傾會不會把剩餘的怒氣發泄到他們身上?

「霧散了。」

尤祺聽見和睦的聲音之後也扒著和睦的胳膊用後腿站起來向外張望,發現之前濃厚得沒有一絲縫隙的霧居然不知什麼時候散開了,然而和Q市的陽光明媚不同,海面上烏雲密布,天低得幾乎要貼到海面上,站在船艙里都感受得到實打實的壓迫感。

不遠處,一座孤零零的島嶼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里。島上有一座被一片茂密森林覆蓋著的山,半山腰處有一所白色的建築物隱約可見,在陰暗的天空下顯得格外扎眼。

船上的人明白,研究所到了。

待到船舶靠岸,船上的人和鬼陸陸續續登島,尤祺作為嬌小的黑貓被和睦牢牢地抱在懷裡,眼睛不由自主地追著鬼魂聚集的地方過去,鬼魂離尤祺越來越遠,而他們的竊竊私語聲卻越來越清晰,彷彿黑貓這具身體特意想讓尤祺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似的。

「陸哥哥說,這次不能再放過他了,說的是誰啊?」

「不知道,反正陸哥哥說什麼都是對的,我們只要乖乖聽話就好了。」

「可是欒哥哥好像不同意……」

「陸傾這次是鐵了心的要做個了斷啊……」

「也到時候了,我們都被困在這裡這麼久了,解決掉他,我們就能去投胎了。」

「你說,他會死嗎?」

隨著和睦一行人的遠離,鬼魂的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小,尤祺的意識也時而清楚時而模糊,這讓尤祺分不出心思去猜測那些鬼魂在討論什麼,光是維持清醒就已經耗費尤祺太多的力氣。

恍惚間,尤祺感覺和睦抱著自己穿過了一片樹林,循著幽靜的小路來到半山腰的研究所,拾階而上,來到寬敞明亮的大廳,空無一人的大廳里不安的情緒在感染著每個人,氣氛變得很壓抑。連話嘮都變得沉默,一行人在朝哪個方向走這個問題上有了分歧,和睦抱著貓形的尤祺站在走廊的交叉口靜靜地聽著其他人的爭論。

忽然,尤祺感覺自己好像被推了一下,緊接著他發現黑貓的身體不再受他控制,於是他有幸見識到一次第一視角的喵星人的身手到底有多敏捷,可惜旁觀的角度實在不太舒服,讓尤祺一直覺得頭暈。

而和睦那邊,發現尤祺跑開的瞬間停止了爭論,二話不說開始追著黑貓的屁股跑,可他們怎麼能比得上四條腿的黑貓,於是,距離就這樣一點一點被拉開,尤祺的意識卻越來越清楚,他看著黑貓帶著他從樓梯口下樓,順著樓梯一層一層地往下跑。

此時尤祺已經聽不見後面和睦他們的腳步聲,按理說和睦他們再慢也不應該被落下那麼遠,因此,尤祺猜測也許是陸傾在阻撓他們跟上,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黑貓的身體突然不受尤祺控制了。

通往地下室的路燈光有些昏暗,等到光線逐漸變亮的時候,尤祺覺得有些恍惚,因為他來到的地方,正是惡夢裡他被取走各種器官的那個手術室,一進到手術室里,他就覺得不寒而慄。

手術室同樣和研究所統一的白色調,整個手術室差不多有一百多平的樣子,裡面設備一應俱全,靠近門口的是一個短髮女孩,扶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們同時看向手術室的正中央,站著欒肄和侵佔尤祺身體的陸傾,黑貓停下腳步,陸傾似乎是察覺到尤祺的到來,原本背對著門口的身體緩緩轉過來,朝著尤祺笑了一下。

這時,突然有一隻手死死地抓住陸傾的腳腕,緊接著是一聲極度恐慌的男聲,幾乎是哭喊著說:「讓他們走吧!求求你了!不要讓他們跟著我了!我的頭要炸開了!」

尤祺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幾步,發現在陸傾的腳邊趴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看起來也就是三十齣頭,卻滿頭白髮,臉上有疤,仔細看看,竟覺得他眉宇間與步希悅有幾分相似。

不是尤祺對步希悅有多麼深刻的印象,而是這個男人的確與步希悅太過相像。

「步主任,你求我做什麼?我沒有讓任何人跟著你,我只是讓你看了一下你害死的人們,是你自己覺得他們在跟著你,不瞞你說,只要你一死,他們立刻就能安心地去頭胎,根本不需要我這個引路人指引。可是,畢竟咱們好歹朋友一場,我不想殺你。」

聽到步主任三個字,尤祺也就明白地上的這個人就是步希悅的父親,本應在當年那場事故中去世的步冉,步主任。可尤祺沒心情感到驚訝——尤祺看著本應最熟悉的面孔做著陌生的表情,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身體給陸傾用實在是暴殄天物——明明是微笑,可陸傾的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反倒是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講道理,尤祺一直覺得自己的長相還是很平易近人的,怎麼到了陸傾那裡就變得這麼可怕?

「陸傾。」一旁的欒肄微微蹙眉,似乎對於陸傾的做法頗為不滿,便輕聲地喚了一聲陸傾的名字。

「別催我,我知道時辰到了。」陸傾繞開地上的人一步一步走向尤祺,困在黑貓體內的尤祺想要逃跑,腳底下卻像生了根一樣動彈不得,眼看著自己的身體在陸傾的控制下越來越近,尤祺的意識卻變得越來越模糊,看著自己的臉無限接近,尤祺終於完完全全地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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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十米送[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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