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東窗事發

「那顧祺…」

雖然郜凡一臉平靜的講著往事，但韶默音知道郜凡擔心的事情終究發生了，不然他也不會放棄籃球。

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那一刻韶默音感覺自己的心跳隨著郜凡的情緒浮沉，有一股力量堵在胸口，無比難受。

郜凡失神的望著地面，過了許久吐出了三個字：「脾破裂。」

韶默音感覺心裡咯噔一下，她不敢再聽下去，也不想讓郜凡再說下去。她想要講些輕鬆的話語來轉移話題，可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

郜凡沒有察覺到韶默音擔憂，緩緩的說：「那一刀在他的脾上留下了不可癒合的傷口，再加上失血過多，其實他在球場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可當時的我卻因為發泄自己的憤怒，忽視了他…」

眼睜睜的看著兄弟死在自己的眼前，整件事情還是因自己而起。可想而知，當時的郜凡是多麼的無助，多麼的自責。

兩人靠坐在小沙發上，韶默音伸手環著他的腰，想要用自己的溫度來溫暖郜凡。

韶默音的舉動讓郜凡怔了一下，轉而他露出微弱的笑容，下巴抵在她的發旋上，伸手摟著她的肩膀：「其實顧祺被抬走的時候，我看到他睜開眼看向我這邊，只是當時的我被警察控制著，根本過不去。後來想想，他當時應該有話要跟我說，可我再也沒有機會聽了。」

「郜凡…」

韶默音抬眸，滿眼的心疼。看著她的眼眸，郜凡卻安心了不少：「都過去那麼久了，我已經沒事了。只是有時覺得有些遺憾…」

是啊，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韶默音唯一懊惱的就是那時的她還不認識他，在他最痛苦的時候不能陪著他。

「那個熊少呢？後來怎麼樣了？」韶默音問。

「他死了。」

「死了？」韶默音滿臉的差異。

郜凡點點頭：「他行兇的視頻曝光后，之前的事也都被扒了出來。法院判他有期徒刑二十年，可在裡面待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傳來了他在監獄里自殺的消息。」

「有人親眼看到嗎？」

韶默音的問題讓郜凡愣了一下，但轉而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懷疑熊少自殺是個幌子

「當時和他同在一個房間的犯人先看到的他的屍體，後來監獄長和當時監管的警察都看到了。其實一開始我也有懷疑，不過馮叔後來有去確認，應該是真的。」

郜凡說的很認真，韶默音也就消除了疑慮，可又有了疑問：「他爸爸不是局長嗎？怎麼會讓他兒子去監獄里受罪？」

韶默音充滿疑問的眼眸，靈動可愛。讓郜凡的臉上掛上了溫柔的笑容：「這都是馮叔的功勞。」

郜凡一下下撫摸著韶默音的秀髮說：「我也是在熊少被判刑的時候才知道的，原來馮叔是監管B市和其他五個省市的總察長。當時剛好來B市巡訪，顧祺才去找他幫忙的。」

「熊威看到馮叔手裡，自己兒子犯罪的視頻和一些匿名舉報信后，當即就認罪了。法院看他認錯態度良好，而且這些年也確實為警局鞠躬盡瘁，就只判了五年，摘掉了他局長的頭銜。」

「五年…那他應該早就出來了吧？現在還在B市嗎？」

「應該不在了，聽說去了國外。我想，他應該沒臉待在這裡，也不想待著這裡了。」

自己的罪行公之於天下，兒子又在監獄自殺身亡。原本讓他風光的B市變成了傷心之地，任誰都不會再待下去了吧。

看韶默音若有所思，郜凡笑笑的問：「還有問題嗎？韶默音小記者。」

「我還有一個問題。」

沒想到她還有問題，郜凡抬了一下眉，示意讓她說。

韶默音猶豫了一會兒：「那…顧祺的父母呢？你不說他們住的和你家很近？」明知道提到顧祺會讓郜凡心情不好，可她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了出來。

好在的是，郜凡並沒有流露出傷感的表情，淡淡的說：「顧祺去世后，他們就搬走了。我本來想擔起顧祺的那份責任，好好照顧他們。可是被拒絕了，或許是因為怕看到我就想到自己的兒子吧。」

好不容易把孩子盼到了成年，又馬上進入國家隊，卻發生這樣的事，哪個父母能受得了？或許換個環境，能減少一些傷痛吧。

「所以你不打籃球，就是因為顧祺？」

今天韶默音問題異常的多，可郜凡卻始終很有耐心的一一解答：「一半的原因吧。」

「那另一半呢？」

郜凡眸光一沉，目光停在自己的腳踝：「顧祺出事後，我那段時間情緒很低落。有一次過馬路時出神出了車禍，導致腿部肌腱受損，醫生說我不能再做劇烈運動了。」

韶默音瞪大了雙眸，有些不敢相信。她看向郜凡的小腿，他平時一拍戲就要站十幾個小時，有時還會有打戲。她怎麼都不會想到，一向行動自如的他，居然受過這麼大的創傷。

韶默音的表情看上去比自己還難受，郜凡反倒去寬慰她：「我現在每年都去定期檢查，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只是不能再打球了而已，平時生活不受影響。」

話音剛落，韶默音突然轉身緊緊的摟住了他，溫熱的氣息噴在郜凡的頸部：「不管發生什麼事，以後有我陪著你。」

平靜的話語像一股暖流，淌進郜凡的心房，溫暖了他每一根神經。他用力回抱著韶默音：「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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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這一次的交談，兩人的感情與日俱增。除了工作的時候注意一些，基本上天天黏在一起，分開也是電話微信聊個不停。

讓大表哥一行人看的渾身不自在，分分鐘都覺得他們很多餘。就算有時到韶默音和郜凡唇槍舌戰的爭吵，他們都覺得充滿著甜蜜的氣息。

日子難得的平靜，可好景不長，一個新聞的爆發再一次擾亂了他們的生活。

「韶默音，你在哪？」

正要出門的韶默音，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路晨急切的質問。

「我在家啊。」韶默音答。

「快看電視！」

路晨焦急的語氣，讓韶默音有些不安。她忐忑的打開電視，剛調了一個台，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據媒體報道，知名製作人杜岩，因涉嫌桃-色交易已被警方拘留。杜岩對此行為供認不諱，坦言說此類交易已進行了五年之久。最讓我們震驚的是，涉嫌該案件除了一些未成年少女，還有眾多活躍在熒屏前的女藝人，涉案人員數量已達上百人。具體情況，請看現場傳來的報道。」

杜岩…桃-色交易…女藝人…韶默音聽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已經忘卻了還在通話中的路晨。

「韶默音？！」

不知路晨在那邊喊了多少聲，韶默音才回過神來：「我在…」

那邊的人聽到迴音，才放心了些：「這件事你之前知道嗎？」

韶默音搖搖頭，她已經被新聞內容震驚的大腦一片空白，差點忘了路晨看不見她的反應，才又說：「不知道。」

「你找過何正嗎？」路晨看到這條消息時，第一反應就是韶默音。之前她主動打聽杜岩的事，他就一直覺得的不對勁。

聽到何正的名字，韶默音才清醒了過來。何正答應說要幫她打聽朱芷瑞的事，到現在還沒有給她回信，又突然爆出杜岩桃-色交易的事情，難道這中間有什麼聯繫？

「路晨，我回頭再打給你。」不等路晨回話，她就掛斷了電話。一邊在電話簿里搜索著何正的電話一邊往外走去，未關的電視屏幕上正播著杜岩在法庭受審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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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哥，還滿意嗎？」南宮翊看著同一個新聞，嘴角帶著淺笑和郜凡通電話。

郜凡坐在公寓的沙發上，看著屏幕上的杜岩，目光冷冽。此刻的杜岩已沒有了往日的風光，被套上罪犯服的身體較之前消瘦了很多，有些發白的臉色襯的那對烏黑的眼袋愈加明顯，原本圓潤的臉頰也像是被削了一塊下去，整個一副面黃肌瘦的模樣。

可見，這段時間南宮翊對他實行了非一般的折磨：「視頻處理的怎麼樣了？」這個才是郜凡最關心的，杜岩落馬沒什麼，只要不要連累到韶默音。

「能銷毀的我已經都銷毀了。」

「什麼叫能銷毀的？」郜凡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

這點南宮翊也很無奈，杜岩家裡的設備雖然都銷毀了，但他不確定杜岩有沒有私藏在別處的：「你放心，杜岩那邊我會一直派人盯著，絕對不會讓那個視頻出現。而且我手裡有他的把柄，他不敢胡作非為。」

南宮翊所說的把柄，就是和那幾個黑人交-歡的視頻，內容比限制級還要限制級，除非杜岩想要魚死網破。不過他肯定不會，像他這種小人，肯定還想要東山再起。

郜凡稍稍鬆了一口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凡哥。」

兩人掛斷電話，郜凡立刻給韶默音撥了過去。可那邊一直顯示正在通話中，打了幾次那邊電話都沒有掛。也不知她在跟誰通話，電視上的新聞看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