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六十一章:鳳隱衛

二卷六十一章:鳳隱衛

那幾個人似乎也知曉了虞娘的底細,分出大半的人殺向虞娘,瞬間將她圍了住。

見此,虞娘只冷哼了一聲,絲毫不懼,曾經行走江湖時,追殺她的人何止這麼一點,便是窮途末路時也不曾怕過。

那些暗衛身手雖厲害,但比之虞娘到底差了幾許,幾人圍攻下,也並沒有佔到便宜,竟只堪堪大了個平手。

而楚遠和宮宇也牽扯住了其他幾個,到沒有放走一個靠近晏嬌嬈的寢宮。

片刻,那幾個殺手似乎知道打不過,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嘴裏竟發出了一聲古怪的鳴叫,在這刀光中格外刺耳。

「糟了。」虞娘臉色一冷,身影一閃,提起大半內力,一劍將那發聲之人斬殺:「他們在喚人。」

聞言,楚遠和宮宇臉色也變了變,這群人的實力顯然不可小覷,若只有這幾個,他們耗些時辰還能獲勝,但再來一些,他們人少,以少對多,顯然是凶多吉少,很難取勝。

然,那聲音已經發出去了,無可挽回。

「先把這幾個殺了。」虞娘眼底泛起了濃郁的殺氣,比之剛才的冷冽,彷彿又多了一層什麼,只那般站着,都讓人感覺心驚肉跳。

楚遠眼色變了變,看着虞娘的目光頓時更加警惕了,但此刻不容他多想,剩下的幾個殺手已經執劍朝他沖了來。

此刻的虞娘和方才有了很大的變化,出劍越發犀利狠辣,身影變換如影,凌厲冷酷,竟百招之內就斬殺了一個殺手。

然,就在虞娘三人聯手攻擊,只剩下兩個殺手時,數十個穿着同樣服侍的男子驟然出現在虞娘幾人四周,長劍泛著劍芒,渾身散發着冷寂之氣……

寢宮中,晏嬌嬈耳朵動了動,顯然也知道了外面的境況不樂觀,手裏拿着的白棋子半響沒有落下。

而她面前的棋盤上,白子一方已經是一片狼藉,所剩無幾。

「你心不靜,不要廢了我的時間。」月淺棲看了她一眼,抬手開始收拾棋盤上的棋子,沉靜的面容冷然自若,彷彿不知道一牆之外此刻的危險場景。

「我若有你這般淡然就好了,你都不曾擔心嗎?虞娘,不是照顧你長大的人嗎?」晏嬌嬈撇撇嘴,將手裏的白棋子扔到一旁的沉木棋盒子裏,身子向後靠了靠,目光看着緊閉的窗戶:「一直不曾見你有多少表情,真不知道,你是否還有心。」

「沒有心,怎麼活?」月淺棲淡淡一笑,不緊不慢的收著棋子,白皙如玉的手落在黑沉的棋盤和兩色棋子間,也不知是誰映襯了誰。

晏嬌嬈莫名一笑,目光移到她手上,片刻道:「你可會撫琴?」

月淺棲抬眸看了她一眼,不語。

「你不擔心你家虞娘,弧的楚遠和宮宇我可擔心着呢。」晏嬌嬈又道,眉眼之間,擔憂毫不掩飾。

輕嘆一聲,月淺棲心道她的性子應還要磨練一二,如此輕易露出情緒,實在不妥。

「殿下只管看着便是,臣自然不會讓你的愛臣們出事的。」

「出事了你只管賠我。」晏嬌嬈撇嘴,目光還是時不時看向窗外。

宮宇是她一手培養的,數年守護的情分自然不用說,而楚遠,則是在這呂國中,難得護她信她之人,不管是為了什麼,對她好卻是真的。

晏嬌嬈苦澀的想,她或許就是感情多了一點,否則,處境也不會這麼差了。

可,為王者,難道就真的不能有半點感情嗎?身在皇室,她就要與她的母皇一般永遠高處獨寒嗎?

她不想如此,不想變得和所有人一樣。

月淺棲手不知為何停頓了瞬間,待收完最後一顆棋子后,緩緩站起身,對她笑道:「殿下既然擔心,那便去瞧瞧吧。」

「你確定讓我出去?」晏嬌嬈詫異,此刻外面兵荒馬亂,月淺棲剛才已經恨不得把這兒罩上金籠子了,現在,竟然會讓她出去?

「與其讓殿下在這兒坐立不安,倒不如安了殿下的心,臣也好清靜一二。」

「你這是在嫌棄孤吵到你了?」

「臣不敢。」月淺棲這麼說着,卻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晏嬌嬈扯扯嘴角,很想一拍桌子霸氣的吼一聲「放肆」,但動了動嘴皮子,也只在心底嘀咕了幾句。

現在是用人之際,她絕對不能跟她一般見識,嗯,對,別跟小人一般見識。

晏嬌嬈默默點了點頭,快速從長榻上起身,向門外走去,月淺棲慢慢跟在後頭,卻始終與她相隔不過一米的距離。

打開大門,一股血腥味就隨着刺骨的風撲面而來,晏嬌嬈下意識眯了眯眼,回過神,就見一陣寒光朝着自己刺了來,身子立刻后跌了幾步。

「殿下!」楚遠驚吼了一聲。

「當。」

就在此刻,一條冰藍色的紗綾橫空而出,本該柔弱卻宛如玄鐵,甚至閃著寒光,冷冽而利落的將那長劍打偏,隨即,一道白色身影就擋在了晏嬌嬈身前,那剛才還鋒利的紗綾乖巧的垂落在她手臂間,悠然飄着。

被擋了的殺手穩住身法,立刻又朝着月淺棲沖了去,身影極快。

「還不出來護駕?死了不成?」只聽月淺棲不緊不慢的聲音落下后,十個身着暗紅色長袍的妖冶男子竟憑空出現,也不知拿個什麼武器,幾個虛影間,那原本頗為棘手的黑衣殺手頓時殺了大半。

虞娘三人立刻回過神,配合著將剩下的也全數斬殺盡。

「這不是……」晏嬌嬈一驚,目光訂在那些紅衣暗衛身上,半響瞪着眼看向月淺棲,冷笑道:「怪不得你不急,原來是早就知道暗處有人母皇的影衛守護,必不會有事。丞相倒是膽子不小,瞞的孤好苦。」

月淺棲微微一笑,絲毫不在意她的冷言:「殿下也不曾問過臣,臣還以為殿下是知曉的,畢竟,這不是殿下的影衛嗎?」

「我的?」晏嬌嬈立刻抓住了她話里的重要字眼,也不在意她的無恥了,急忙問道。

這些影衛她在呂皇那兒見過,雖只有兩三次,卻映象深了,原因無他,只為這些影衛是每個國家的皇帝,暗中傳承培養了百年的皇室影衛,只有每一任被認可的帝王才能驅使得動他們。

這些影衛看着年歲不大,但卻是大內一等一的高手,他們的內力武學,都是前一輩的老影衛,一輩一輩傳下來的,可想有多可怕,便是放入江湖之中,也很少能有對手。

晏嬌嬈不知道別國有多少這樣的人,但呂國,現在卻是只有十個的。

畢竟,要培養這樣的人,實在太難了。

「陛下昏睡前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醒來,自然為他們做了安排,殿下難道不知道嗎?」

這個安排,實則是為了晏嬌嬈。呂皇,終究是不放心她的。

「呂皇,未與孤說過。」晏嬌嬈愣了良久,才開口。而此刻,冒出來的十幾個殺手已經被全數斬殺,那十個紅衣影衛像木頭般行了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直直的看着晏嬌嬈,沒有半點感情。

頂着他們這種詭異的目光,晏嬌嬈也覺得頭皮有點發麻,面上卻是一派從容淡定,不動聲色的模樣。

見此,月淺棲微微點了點頭,有了一絲滿意。

「你們既然肯出現在孤的面前護孤,便是歸順的意思。陛下並沒有對孤說過你們的事,如今,孤是你們的主子,可能行賜名了?」晏嬌嬈笑問道,卻不給人親切的感覺,反而只覺得冷艷疏離。

「請主子賜名。」十個紅衣影衛齊齊跪下,黑夜中一片火紅如花,竟然異常奪目,只是渲染上了四周頗為壯烈的場景,多了一絲詭異之氣。

「便叫鳳隱吧,孤生性懶惰,各自之名,從左往右,依舊如數而定。鳳一為尊。」

聞言,那十個男子眼底飛快閃過一絲詫異,最左邊那個男子抬眸看了眼漫不經心般卻帶着笑意的晏嬌嬈,謝禮退了下。

「殿下為何將他們保留着原本之名?」月淺棲悠悠問道。

「孤說了啊,孤生性懶惰,不願多想。」晏嬌嬈沖她笑了笑,眼底並沒有算計之色,竟是真心實意。

月淺棲一震,深深看了她一眼,索性眼底的瀲灧流光被黑暗掩飾著,並未讓人瞧得真切。

她想,她或許是,太小看了這位殿下。

這一夜,東宮來了許多人,也留下了許多人,走出去的,屈指可數。

黎明破曉之前下了一場大雨,那鮮血理所應當的順着雨水融入迷途,消失不見,空氣里的血腥和殺氣被花樹的清香覆蓋,黎明后的東宮,依舊是一派太平安寧。

似乎什麼也沒變,卻已經什麼都在變了,就在時光都不知道的時候。

「孤的皇姐,怕是要想見你了。」出朝前,晏嬌嬈對月淺棲笑道。

「臣的榮幸。」月淺棲換了一身暗紅色的宮裝長裙,其上紋路均是按照官服所繪,端**謹,只是穿在她身上,卻多了分冷冽清貴,看着怪異,卻又格外相輔相成。

這樣的衣服,呂國上下,也僅此一件了。晏嬌嬈在心裏嘖了一聲,甩了甩秀鳳長袖,向議政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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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朝歌美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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