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真是夠遲鈍的啊

68、真是夠遲鈍的啊

陸一民皺著眉,身為局裡的知名警官,這樣的情況他接觸過很多,好不容易抓到的犯人,有時候會因為這樣那樣的關係,最後沒有得到該有的懲罰。

很多警員在面對這樣的情況時。會不自覺地憤世嫉俗,感嘆社會的不公,但陸一民沒有,他一直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既然江晴晚問了,他便說了:「像上次鋼材那件事一樣,受害者放棄追究。同意和解。」

「好,我知道了!」江晚晴出了接待室。

外面,傅晨東和趙勝楠還在,他們本來是等陸一民一起吃飯的。

看到江晚晴出來了,傅晨東和趙勝楠都有些不自在。

江晚晴直接走到傅晨東面前:「阿東,我們聊聊好嗎?」

「晚晴,我還有事,不方便,過段時間再聊吧!」傅晨東知道她想聊什麼。

「阿東。不會佔你多長時間的,你相信我!」江晚晴不依。

「晚晴,你哥差點把趙勝楠撞死,他應該坐牢!」

「阿東,」江晚晴眼巴巴的:「你負我兩次,答應將來要承我一個情,你也說過將來我要是有什麼事求你,你一定會幫我,我已經不奢望跟你在一起了,難道現在我們聊幾句都不行嗎?」

趙勝楠待在他們中間很是尷尬,正好陸一民出來了,她便走到陸一民那邊:「陸警官……」

陸一民對他笑了笑:「不管他們,我們先去吃飯。阿東來不來隨他。」

趙勝楠笑了:「我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我還有一點點工作要交接一下,你在車上等我。知道我的車吧?」

「當然知道。那輛軍綠色的越野車!」她當然記得。

「恩,有記性,」陸一民把車鑰匙給了趙勝楠。

趙勝楠出去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傅晨東和江晚晴的方向,發現他們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

大概是換地方聊一聊了。

哎,趙勝楠不禁嘆了口氣,憑她的直覺,她認為傅晨東會為了江晚晴求自己放棄起訴的。

如果這樣,她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能怪自己地位低吧。

她拿著車鑰匙走到院子的停車場上。

對這裡,她很是熟悉,工作了近一年的時間,雖然一直是實習生,但她對這裡還是有感情的。

找到陸警官的車,正要上去,這時她聽到身後有人叫她:「是小趙嗎?」

趙勝楠回頭,欣喜地看到了那位負責黃賭毒的前輩,她不由地驚喜:「張老師!」

前輩是一個四十歲左右、身材高大壯實,皮膚黝黑的男人,人特別老實,以前局裡的人都叫他張老實,後來叫著叫著,就成了張老師。

「好幾個月沒見你了,變得越來越漂亮了呢,」張老師走近她,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

「哪裡哪裡,不還是老樣子嗎?」

「不啊,這身材看上去柔軟了一些,皮膚白嫩了一些,這眼睛似乎都變大了,女人味也濃了很多,不是當初剛畢業那個小丫頭了,」張老師果然老實,他把趙勝楠的「哪裡哪裡」給一一解說了一遍。

趙勝楠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正要說「哪有啦」,但是她擔心張老師再把「哪有」解釋一遍,就不敢說了,只說了「謝謝,張老師也越來越英俊了呢。」

「你說這話那可真是折煞我了,他們都說我總是一副蔫蔫的樣子,一定是看多了黃碟傷了腎。」

趙勝楠不由地大笑起來:「張老師還是這麼幽默風趣!」

「幸虧你只是來我這組暫時幫忙了一下,要是長期幹下去,估計結婚後都有那方面的問題了。」

知道張老師只是心直口快,沒有惡意,但趙勝楠臉都紅了,她也不敢搭腔了。

但張老實還是話說個不停:「你是來這裡等陸警官的吧?」

「對啊,他一會兒就出來了。」

張老實頓時笑得壞壞的:「你倆總算修成正果了吧?」

修成正果?趙勝楠笑笑:「你誤會啦,我和陸警官只是普通的朋友,他在查一單跟我有關的案子,不然我也不會來局裡了。」

「喲,小趙你騙誰呢?你對陸警官有意思我早就看出來了,」張老實壞笑。

「這沒什麼呀,」趙勝楠不好意思地笑笑:「局裡對陸警官有意思的女同志不是很多嗎?」

「但是局裡的人都知道陸警官只對你有意思啊,」張老實說。

「……」趙勝楠聽到這裡忽然怔了怔,但不一會兒她就笑了:「哪有,前輩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陸警官什麼時候對我有意思了。」

依然張老師凡事必定解釋的個性,他當然要說個明白的:「什麼時候啊?好像是你來局裡實習沒多久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陸警官對你可照顧了,也總是拿眼神來瞄你,你不在的時候,他就問小趙去哪裡了?你回來了,他又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你來我組裡幫忙的時候,他還交待我說你沒有經驗,讓我不要給你分配那麼多任務,以免把小姑娘帶邪門了。你記不記得有一段時間你老是加班,陸警官就天天給你買海鮮粥?」

「不是,那海鮮粥不是局裡提供的嗎?說大家都辛苦,給我們提供福利,而且加班的同事都有啊,又不是我一個人有。」

「我去,我在這裡幹了二十幾年了,局裡什麼時候這麼大方過,那是陸警官自掏腰包給你買的,怕你受寵若驚,他才給每個人都買了一份,那段時間就有人私下裡討論陸警官可能是看上你了,你沒發覺嗎?」

趙勝楠還是傻傻地笑著:「哪可能呢,你們誤會了吧,他只是對下屬好一點而已。」

「對下屬好是好,但你走後也沒見他給誰買過宵夜啊,前段時間有舊案要翻,他那些下屬通宵達旦地加班,也沒見他給誰買宵夜了啊。還有啊,他從泰國回來后,就因為你的事去跟副局鬧了,鬧得可凶了,說局裡不該隨隨便便把你開了,那是我們第一次看見陸警官發這麼大火啊……」

趙勝楠聽得獃獃的,陸警官,真的為自己做過這麼多事嗎?

「小趙啊,你說你吧,還在警校學了四年偵察,這一點都看不出來,真是夠遲鈍的啊。」

「……」趙勝楠還是不敢相信。

這時,張老師看到陸一民也出來了,他遠遠地朝陸一民打了聲招呼,接著跟趙勝楠說:「好好觀察,把握機會,幸福總有一天屬於你!」

趙勝楠只看著陸一民。

他越走越近了,警服也換了,還是一件乾淨清爽的白襯衫,濃密的眉毛下一雙清澈的眸子,如暗夜裡閃亮的星星。

走到她身邊時,他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怎麼不到車上去?車門開不了嗎?」

她沒有說話,他就從她手裡接過鑰匙,他的手指微涼,觸到她手上的皮膚時,她有一瞬間的心悸。

他沒有多餘的話,拿了鑰匙開車門,然後吩咐她上車。

待她上了車,他說:「阿東那邊的事快商量完了,他一會兒就過來,讓我們等一等他。」

趙勝楠一直看著他,他依然是那個嚴肅正直的陸警官啊。

他真是喜歡自己嗎?

她是一點都看不出來,男生追一個女生,不應該是像大彪追琳達那樣嗎?每天一通電話,簡訊微信無數條,定時約出來見個面,送朵花送碗湯。

難道陸警官也玩什麼欲禽故縱,可他縱得也太久了吧?完全沒有收網的跡象啊。

張老實一定是亂說的!

……

傅晨東也回到了陸一民的車上。

坐好后,「呯」地一聲把門關上,一副很是疲憊與挫敗的樣子。

陸一民還沒有開車,也沒有理會傅晨東,而是跟趙勝楠說:「楠楠,如果你堅持起訴,沒有人能強迫你,我也會幫你!」

倒是這一句話令趙勝楠心裡暖暖的,而且挺知足。

傅晨東瞪了陸一民一眼,也不說話,估計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吧。

一直到了吃飯的地方,陸一民去停車,他把傅晨東和趙勝楠先放下來了。

傅晨東便帶著趙勝楠先進了餐廳。

雖然是中餐廳,但很有情調,也很安靜,還有悠揚的小提琴曲飄來。

傅晨東替趙勝楠拉開椅子,示意她先坐下來。

趙勝楠哪裡受過這麼好的待遇,她不禁問:「有事求我就直說吧。」

她就知道他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這美人還是他的初戀。

江晚晴兩句話再加兩滴眼淚就能讓他心軟了。

「沒事,」他對她笑了笑,接著招呼服務員拿菜單過來,「把菜單給這位小姐,再給她介紹這裡的招牌菜,她喜歡吃的都上一份。」

服務員便跟趙勝楠解說起來:「我們這裡主打的招牌菜是大盤魚,魚的重量不少於7斤,用兩米的大鍋清蒸而熟,最後配上鮮蝦與醬汁,略有酸甜……」

趙勝楠說:「那就來一份大盤吧,其他菜不需要了,也吃不完。」

傅晨東問:「不要點喝的嗎?湯或者飲料之類的?」

趙勝楠不禁說道:「好吧,江大有的事情我不追究了,你也不用一副這麼抱歉的樣子了。」

傅晨東說:「要不再來份蔬菜吧,你們女生不都喜歡這吃個減肥嗎?」

趙勝楠看著他,戲謔地問:「其實你完全可以用霸道的語氣讓我放棄追究的呀,你是誰呀?恆遠集團的傅總啊,你有的是辦法讓我放棄的,對不對?」

傅晨東仍是看著她笑:「餐前的小點心要不要來一些?」

「不要!」她閉嘴不說話了。

傅晨東多麼霸道傲嬌的一個人呀,居然為了江晚晴這麼低聲下氣,果然是真愛。

……

另一邊,江晚晴等在警局門口。

原本就憂鬱的小臉現在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傅晨東說:「晚晴,放過江大有之後,我以後就不欠你什麼了,以後,我們還是做回陌生人吧,不要再聯繫了。」

她的心痛到無法呼吸。

見到江大有出來,她憤憤地上去,狠狠地打了江大有一個巴掌:「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一聲哥,你以後不要再去招惹那個女人,也不要招惹阿東了,至於我,也不再是你妹妹,你好自為之吧!我最後再提醒你一句:有些人不是你惹得起的,做什麼事之前都想想後果!」

打完罵完,江晚晴失魂落魄地回到車上。

江大有看著江晚晴的車子遠去,後悔得無法形容。

江晚晴最後那句話他聽進去了:有些人不是你惹得起的。

……

餐廳里。

傅晨東端著一隻酒杯,慢慢地呷著酒。

他一會兒看看陸一民,一會兒看看趙勝楠。

陸一民平時都不太說話的,現在也仍然不怎麼說話,繼續發揚他「少說話多做事」的風格,只默默地替剔魚骨,剔掉魚骨哦,把魚肉夾進趙勝楠的碗里。

還有這趙勝楠……以前帶她去吃西餐都沒見吃得這麼斯文,現在陸一民在這裡,她倒吃得斯斯文文,那魚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比古代的千金小姐還要矜持。

「一民,給我一塊吧,」眼看陸一民又剔好了一大塊魚肉,傅晨東便把自己的碗端到他面前。

陸一民夾起魚肉,直接繞過傅晨東的碗,把那塊肉放到趙勝楠前面,語氣比平時溫柔得不知多少倍:「楠楠多吃點,在恆遠工作一定很忙吧,看把你瘦成這樣,恆遠這樣的老闆趁早炒了也好。」

趙勝楠低頭害羞地笑了笑:「謝謝陸警官,現在工作待遇比之前好了一點,不過都習慣了。」

傅晨東悻悻地把自己的碗收回來。

他明白了,這兩人還對他放走江大有心存怨氣,正合著隔應他呢。

……

趁趙勝楠去洗手間的時候,傅晨東把椅子往陸一民那邊挪了挪,表情挺嚴肅:「哎,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趙勝楠的性格問題?」

「好像是有提起過一點,」陸一民對這個問題挺反感的,他認為趙勝楠並沒有什麼心理問題。

傅晨東趁趙勝楠還沒有回來,他便把趙勝楠跟蟒蛇戰鬥,以及那晚他掐住她下巴時,還有江大有開車撞她的情景說了一遍。

聽完,陸一民也有些怔怔的,他放下碗筷,嚴肅地問傅晨東:「這麼說,她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脅時才會有那樣的反應,而且事情過後,她並不記得自己當時幹了一些什麼?」

「沒錯!」

陸一民沉思片刻:「跟我打過交道的心理專家也不少,這樣吧,我抽個時間諮詢一下他們。」

「還有一件事,你也順便打聽一下,」傅晨東說。

「什麼事?」

「關於趙勝楠爸爸的死因,你也順便查一下。」

陸一民說:「這事我知道一些,她爸爸以前是一名特別優秀的警察,被歹毒報復死亡的。」

傅晨東蹙了蹙眉,說:「這一點我也知道,所以她一直想當警察來著,不過你能不能查一下當時她父親出事時的細節?還有她的母親。心理專家說過,一個成年人的所有表現和各種性格問題,其實都是源於童年時代所受的刺激。」

才說完,趙勝楠就回來了,她依然笑得很甜:「你們兩個真親密呀,感覺像是有大事要謀划。」

傅晨東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對,在謀划怎麼把你賣掉。」

「……」

……

博思心理研究院是國內一間比較大型的心理諮詢室。

陸一民約好的專家姓沈,是一個犯罪心理學的教授介紹的。

只是,陸一民沒有想到,沈醫生是個女的,而且還很年輕。

陸一民簡單地把趙勝楠的情況跟她說了一下,她很快就有了結論:「陸警官,您辦案這麼多年了,一定接觸過性格分裂吧?」

陸一民馬上就否定了她的結論:「我是有接觸過這樣的犯人,但是楠楠絕對不是一個性格分裂的人。」

「不不,陸警官您千萬不要誤會,我不是說具有雙重或多重的性格的人就是壞人。雙重人格是指同一個人具有兩種或更多完全不同的人格,比如你口中的那位趙小姐,她是個乖巧,伶俐又善良的姑娘,說明在現在的階段,她的主人格是往好的方面發展的,她一直在自我暗示要做一個好人,就像她的理想,是當一名懲惡揚善的好警察。但當她的生命受到威脅時,她的第二人格就會出現。她這第二人格,也許跟童年受過的刺激有關,她見過一些血腥或殘暴的情景,認為有些事情必須用暴力去解決,所以她會表現出像你所說的,狠辣,帶有戾氣。」

陸一民並沒有見過趙勝楠狠辣的樣子,他也沒辦法想象出當時的情景,因為正如沈醫生所說的,她是那麼地善良,開朗,與每一個都能和諧相處。她就像一個小太陽,每到一個地方,那地方就會充滿歡樂。

這也正是她吸引他的地方。

陸一民想了想,又問:「如果真像你所說那樣,她有第二重人格,可為什麼她事後會不記得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呢?」

沈醫笑了笑:「不同的人格有不同的記憶、行為、偏好。你知道嗎?到目前為止世界上最多的可以達到24重人格,是美國一個男人,他在不同時期做不同的事,但他並不記得自己曾經做過什麼。因為當其中一種人格佔優勢時,其它人格都不進入另一方的記憶,幾乎意識不到另一方的存在。」

陸一問又問:「那如果有一天,她的第二人格佔主導呢?她豈不是把這段時間做過的事情全忘了?」

「也不一定的,」沈醫生耐心地解釋:「如果你那位朋友有時間的話,可以把她請到這裡來,我們可以嘗試催眠,也許這樣可以就可以讓她想起一些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

「那她還是原來的自己嗎?」

「要看她的選擇,她可以繼續做一個善良、陽光的女孩,也可以做一個冷漠的自私者。」

說完,沈醫生又問:「那位趙小姐以前是受過什麼刺激嗎?」

陸一民怔了怔。

傅晨東讓他查趙勝楠爸爸遇害的細節,他也查了一些,比如罪犯的姓名,犯罪地點,經過等等。

他把這些跟沈醫生說了,然後問:「這些對楠楠的性格會有影響嗎?」

沈醫生略微沉默片刻,隨後做出解釋:「影響肯定會有,但具體還是看趙小姐當時有沒有在場,如果在場的話,那影響是巨大的,尤其是你說趙小姐的媽媽後來也離開了她,父親去世,母親改嫁,這樣的孩子長大后很少會成長為你所說的那種陽光型孩子,他們多少會有心理陰影,很多罪犯就是尤其小時候受到這樣的刺激……」

沈醫生才說到這裡,陸一民突然就生氣了,拳頭一下子打在她的桌子上:「楠楠才不是那種心理變態!」

沈醫生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好一會兒才說:「陸警官,你冷靜一點,我還沒有說完呢,我剛剛只是舉個例子,會不會成為罪犯,還要看後期的引導,你也說了,趙小姐有一個對她很好的奶奶,說明她父母出事後,她是受到關愛的,她奶奶也會引導她往好的方面去想,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她父母的事或者或少都會影響到她的性格,比如她現在就出現了雙重人格,陸警官,您不防讓趙小姐來我們這裡來看看。」

「不用了,」陸一民擺手:「至少我認為她沒有任何問題。」

……

陸一民離開博思心理診所后,直接驅車去了恆遠。

在傅晨東辦公室,他把沈醫生的原話一一跟傅晨東說了。

說完,兩個男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阿東,你怎麼看?」陸一民問。

傅晨東沒有回答。

恰好這時辦公室有人敲門,還有趙勝楠的聲音:「傅總?」

「請進吧!」

傅晨東和陸一民都同時盯著門口,那一刻他們都有些心照不宣了,似乎要進來的人不是趙勝楠,而是對他們而言完全陌生的人。

門開了。

趙勝楠抱著一堆進來,她今天穿著一條黑色的裙子加一件淺色的外套,裙子到膝上,露出修長的美腿,由於文件太多,所以她不得不先用腳把玻璃門抵住,進了半個身再轉個身,讓玻璃門自動關上。

這樣的動作,挺可愛的嘛。

兩人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很快他們就讀懂了對方的眼神:對,這就是本來的那個趙勝楠啊。

哪怕她有心理問題,她也是趙勝楠。

趙勝楠進來后看到陸一民也在,她不禁對他笑了笑:「陸警官!」

「忙嗎?」陸一民笑了笑。圍諷剛扛。

「還行!」

傅晨東看著趙勝楠一副害羞的樣子,不禁生氣了:「好了,這裡不需要你了,出去忙你的吧。」

「是,傅總!」

傅晨東已經忘了雙重人格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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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就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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