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信箋

第四十四章 信箋

「你究竟是誰?你對水劍做了什麼!」守衡衝口大吼。

「嘿嘿……」那人掠著水劍,陰陰冷笑,「你放心,他只是暫時昏睡而已。這法陣,會將你困在這裡三日,你掙扎也沒用……」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守衡費力的扭頭,盯著那人問道。

「三日後,你回去告訴杜若,我會在南疆洱海中的金梭島等著她。她是自己來,還是把所有太山弟子都帶上,讓她自己定。提醒她,別忘了,你們侄子的小命,可是攥在我手中!」那人的眼中透出無限的嫉恨。

「你認識我姐?」守衡大惑。

那人看都不看地上的守衡,橫掠著水劍,便向南方飛去。望著空中的那團黑氣,守衡又是急又是怕,可任她怎樣掙扎,那法陣就是結結實實的壓在她的身上。

臨近傍晚,常正還不見守衡將水劍送回徂徠峰,便讓兒子去一趟桃花源。守至到葯廬時,守芸也正在疑慮,守衡臨行前,明明白白告訴她,一上午便回,如今都到一天了,還不見姑侄倆的人影兒。

守至與守芸一碰頭,皆覺得不太對勁兒,守衡心思細密,除非是遇到了什麼要事,不然,絕不會讓大家如此擔憂。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心中的不安感覺越來越強烈,便派弟子前去告知了常正,而他們二人,直接從桃花源,御劍去了濼邑。

因之前,守至曾幫忙埋葬杜仲夫婦,故知道墓地具體所在。兩人未入城,便直接向那城郊方向飛去。

慘淡的月光下,守衡正躺在墓地中,雖知父兄的墳冢就在不遠處,但那林林總總的墳包,還是讓她恐懼不已。特別是那時而響起的夜貓子的笑聲,讓她渾身發毛。一整日,都沒人來上墳,想必是都要等著三日後的清明節。

守衡的雙眼瞪的溜圓,不停的環顧左右,唯恐會有異動。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中有亮光劃過。而且,那亮光似乎正是向自己這邊快速移來。

守衡盯著那越來越近的一綠、一黃兩道光亮,急急大喊:「師姐、師姐!我在這裡!」

空中的兩人聽到地上傳來的喊聲,忙低頭望去。借著月光,以及壓在守衡身上的那法陣的亮光,兩人神色一驚,急急落下。

「師妹!是誰把你困在了這裡?水劍呢?」守至還未落穩,就急急問道。

「水劍被人擄走了……」守衡的聲音里已透出了哭腔。

守至、守芸兩人大震。守至率先冷靜下來:「先把杜師妹身上的法陣破去再說!」

二人合力,費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將守衡身上的法陣除去。守衡一得脫身,跟兩人簡單的述說了一下白天發生的事情,馬上便要急著到南方去救水劍。

守至連忙攔住了她,冷靜分析道:「師妹先莫要慌亂。那人的目的是為了執劍師妹,水劍應還不會有性命之憂。如今,我們應立即返回太山,再做計較。你若如此冒失追去,恐會激怒那人。」

守衡早已六神無主,在守至的勸說下,這才有了一絲頭緒。

三人匆忙趕回太山。守肅、常正聞之此事,皆震驚不已。眾人皆知,水劍是杜若的心頭肉,無論如何都是不能瞞她的,守肅只得去靈洞請她。

守肅怕她心急,像上次濼邑出事那般,直接飛向南疆,便有意沒告知她何事,而是將她叫到了無極宮。

杜若見守肅面色凝重,但又不告訴自己出了何事,心中困惑不已。

一入殿門,杜若便覺察出氣氛不對勁。守衡哭的雙眼紅腫,一看到杜若,便撲了過去,伏在她身上大哭。

杜若心下一驚,向殿內眾人的臉上掃去。

「發生了什麼事?」杜若的聲音冰冷徹骨。

「姐……」守衡懊惱的淚水四濺,「我……我沒護好水劍,他……他被人擄走了!」

杜若雙目一睜,清冷的臉上瞬間有寒光閃過。她的鎮定,讓殿內的幾人頗感詫異,依照她以前的性情,早已急的跳起來才是。

杜若抬手,拍了拍守衡聳動的肩膀,皺眉沉聲道:「衡兒,你先別哭,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守衡悲戚、懊惱的已無法平靜下來,一旁的守至,便將事情的經過,向杜若說了一遍。

杜若聽聞那人是因自己而擄走水劍,臉現驚詫之色。守衡心緒稍平,便又向她詳細描述了一下那灰袍人的樣子。

聽著守衡的描述,杜若腦中靈光一閃,抬眸向常正看去:「師伯,你還記不記得,當日我師父、師娘亡故時,跟在慕楓普身旁的那灰袍人?」

常正眉毛一跳:「經你這麼一提醒,守衡所說的那人,的確與那天那人極像……」

當日,殿中的其他人都在澤畔打鬥,並不知有灰袍人的存在,如今聽了二人的言語,皆露出不解之色。

「灰袍人?那人是誰?」守至問道。

常正緩緩搖頭,沉吟道:「難道,這人是沖著你師父、師娘去的?可是,你師父、師娘,還有那慕楓普,都已不在了啊。」

杜若垂首暗思,若說這世間,能與她有仇恨的,就唯有那二仙門,可二仙門已被自己滅了。想著那日,那灰袍人盯著自己的目光,杜若心中不禁一凜,想起一人來……

可是,她的容貌、身形……

杜若想著,神色一斂,鄭然向守肅、常正道:「掌門師兄、師伯,我要立即去南疆!」

「執劍師妹莫急,」守肅抬手止道,「大家冷靜的細想想,那人約師妹在洱海見面。那洱海畔,可就是蒼山啊,這其中會不會……」

杜若皺眉,可不等她開口,常正已在旁點頭道:「掌門師侄說的極是,那裡離滅天教太近,恐這人,是有意挑了這個地方……」

杜若低頭一思,向守至看去:「師兄,雪團兒現在在哪裡?」

「就在殿外,它聽到水劍出了事,十分著急,當時就要向南方追蹤,是我把它攔下了,想等大家商量出個對策,再讓它前去。」守至道。

杜若躬身道:「請掌門師兄、師伯稍候!」

杜若說完,便匆匆向殿外走去,殿內眾人皆露出不解之色。

很快,杜若又走了進來,向殿內幾人解釋道:「我方才,已讓雪團兒先行離山了……」

眾人微詫,守肅臉上隱隱透出不快之色。杜若察覺,解釋道:「情勢緊急,我讓雪團兒先去找幾個朋友幫忙,順便到南方追蹤,我會讓青青跟它聯絡。」

「師妹,你如今是門中的執劍長老,萬萬不能輕易以身犯險。那人的舉動,無不暗示著,此事定與滅天教有瓜葛。萬一,是那滅天教故意想引師妹前去呢。」守肅注視著杜若的目光暗含深意。

杜若心中微微冷笑,清聲道:「此事與滅天教無關。」

聽到杜若斷然的口氣,殿內幾人神色皆大變,他們皆知杜若與那姜瀟的過往。

守肅一甩道服,臉現慍怒之色。

常正看了掌門一眼,皺眉向杜若輕喝道:「不可對掌門無禮!」

杜若垂首,躬身向守肅道:「請掌門恕罪!我只是覺得,滅天教還不至於下作到,拿一個小孩做餌!」

守肅聞言,面色溫和下來:「那……師妹打算怎樣?」

「請掌門師兄允肯,我要立即趕往南疆!」杜若正色道。

「這……」守肅為難的看向常正。

不等其他人表態,杜若又道:「水劍是我侄子,南疆我是去定了。況且,那人指明要見的人是我,我若不去,萬一水劍有個三長兩短,我無法向我已不在的父親、兄嫂交待!」

幾人皆知杜若所說有理,無法阻攔她。

「掌門師兄,還是讓我和守至師兄帶弟子,陪同執劍師妹前去南疆吧……」守芸在旁開口道。

「不!」杜若斷然打斷了守芸的話,「一則,人多扎眼,那畢竟是在蒼山腳下。二則,那人跟衡兒說的很清楚,只要我一人前往。」

「讓你一人前往,絕對不行!」守肅不允道。

常正在旁看著杜若那冷冽、絕決的神色,沉吟道:「的確沒錯,人去的越多,對水劍越不利……」

眾人皆將目光投到了常正臉上。常正在思慮的一會兒后,抬目向杜若看去:「你……」

杜若知道他心中的憂慮,忙回道:「師伯請安心,我已讓雪團兒去找三位朋友前去幫忙,他們會盡全力救出水劍的。而且,他們的身份,也不會引起滅天教的注意,也不會刺激到那人。」

「……」常正再三沉思,最後道,「這樣吧,其他人都留在太山上,就只貧道和你二人前去吧!」

杜若忙攔阻道:「不,師伯,弟子一定會救回水劍,請師伯在太山上安心等著便是。」

守肅等人亦是出聲攔阻。

這時,一直未曾出聲的守至,開口道:「爹,水劍是我座下首徒,還是我同師妹前去吧。」

常正皺眉,正待開口,杜若忙道:「師伯,守至師兄所言甚是,我倆速去速回,請師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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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女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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