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像個孩子不停的盧,他假裝面有難色的與她換位子。
他個子壯碩她許多,自然不能一屁股坐上她大腿,所以岳含青只好弓縮著身子,窩在他身後。
反正她玩興正濃,所以這一點「委屈」她毫不在意,興匆匆的自睡袍下擺伸手進去,穿入衣袖中……
她的手不夠長?!
裘先盤的身材可說是虎背熊腰,光是胸部的厚度,就讓她的手少了一截去。他個子有一八五,手又比她長了許多,岳含青纖長的五指連他的手腕也碰不著。
「你手太短了。」他訕笑。
「才沒……有……」她拚死命伸長手,還是伸不出袖子。「你把手縮短點啦……乾脆把手縮到衣服裡頭,袖子給我!」她真聰明,這樣也想得到呢。
裘先盤應了她的要求,縮手垂放兩側,袖子被岳含青所掌控,她開心的手在桌子上摸啊摸,摸到了餐盤,也不用刀叉,直接抓了炒蛋就往他臉上送。
「對準嘴啊!」吼,抹了他一臉!
「你太高大了,我看不到啊!」她調皮的回。
她得跪在椅子上才能穿過他的肩,瞧見桌上的食物,可她就偏不這麼做,她要當睜眼瞎子,把他的臉抹得亂七八糟。
「要不要喝咖啡?」
「你一定會直接從我臉上潑下去。」
「才不會!」小手在桌上游移,「咖啡在哪裡呀?」
「在……小心!」她的手竟然直接伸入了咖啡杯。
「啊!」被燙著的她大叫,慌忙縮手。
裘先盤著急的想看她的傷勢,無奈被兩人一起穿的衣服絆住了他,他乾脆直接將睡袍給脫了,轉身拉起小手細察。
「沒怎樣啦!」岳含青縮回手來,「我只是嚇了一跳,那咖啡早就不燙了。」
「真的沒燙到?」
「對啊!」她挑眉,「你怎麼變得這麼婆媽,想也知道那咖啡放那麼久了,怎麼可能會燙嘛,笨死了!」
他白她一眼,大掌托起她的臀,將她放回隔壁的位子。
「我還沒玩夠耶。」
「不給你玩了。」
「喂!你很掃興耶!」
「咖啡不燙了,但湯還很燙。」濃湯上頭浮著一層薄油,鎖住蒸氣,故底下還是熱騰騰的。
「所以呢?」
「所以不給你玩了。」免得她下一次換被濃湯燙著。
「你可以把濃湯挪遠一點啊,這樣還是可以玩的。」她喜歡這個遊戲。
「如果你只是想抹臉的話,這樣也可以!」他直接將蛋抹到她臉上。
「喂!」她揮舞若雙手抵抗,「不要!裘先盤,你很浪費……」吐司塞入她的嘴。
可惡!老虎不發威,將她當病貓嗎?
岳含青直接跳到他身上,抓起盤中食物往他嘴裡塞,抹得他一臉都是。
「野蠻人!」
「我印度人啦!」所以用手吃飯!
兩人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沒一會兒盤中食物就見底,誰也無法再攻擊誰了。
一樣的一臉狼狽,一樣臉上一團混亂,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哈哈大笑起來。
「你的樣子好好笑!」岳含青捧腹。
原來跟他在一起是這麼的好玩啊!
「你也沒好到哪去!」也不去照照鏡子。「過來。」他勾勾手指。
「幹嘛?」她揩掉眼角笑出的淚。
「把我臉上的東西舔掉。」
「啊?」舔掉?「很臟耶。」
「臟?臟我先舔你的!」大手直接抓過小臉,舌頭在她臉上亂舔一通。
「啊哈哈……好癢……啊哈哈……」
她笑著想閃躲,但夾在兩頰上的手才不如她願。
「你這樣很像小狗。」
「汪汪。」舌頭伸得更長。
「唉唷,你太爆笑了,唔……」火舌就這樣喂入噴笑的檀口內。
她在剎那間安靜了下來,閉眼回應,小手貼上肌肉硬實的胸口。
他的睡袍已經不見,僅剩下一條四角褲,健美的肌肉非常大方的供她欣賞,供她不安分的小手四處游移。
她不由得輕聲喟嘆這身形線條的完美,唇膜拜似的移向他的頸,沿著賁起的曲線一路往下吻去。
他的身上亦有食物的殘跡,她直接舔入口。
「唔……」他粗聲低喘。
她的吻還是生澀,滑動得也不順暢,就連手都移動得好像他身上擺了小石子,時不時還會顛簸一下。
但就是這樣生澀的愛撫,反而更激起體內熱潮的洶湧。他張眼,望著熱衷於在肌膚上啄吻,纖縴手指在肌理上畫圖的美麗人兒,胯間猛地脹痛起來。
素手早她的唇一步,發現胯間的腫脹。
柔嫩嫩的掌心撫向高脹的突起,壞心眼的用力一壓——
「啊嗚!」猝不及防的他痛喊一聲。「靠,謀殺啊!」
面對他的怒顏,她哈哈大笑。
沒良心的傢伙!他瞪視。
「這樣會痛喔?」她故作一臉無知的問。
「你要試試嗎?」用膝蓋想也知道會痛好嗎?
「我又沒有小鳥鳥。」很抱歉無法感同身受喔。
「沒關係啊,你有這個……」他猛地往她胸口一抓。
「啊!」這會換她大叫。
「會不會痛啊?」他笑得十足十惡劣。
「你也有啦!」她用力捏上他的胸……嗯,有點硬,不好抓,索性掐上胸口兩顆小豆豆,還不忘左三圈右三圈。
「喔!」他痛得擰了眉。
「嘿嘿……」她開心的轉得更大力。
笑?等等就讓你笑不出來!
……
她終於再也受不住的昏厥,而在她身上彷彿永遠無法饜足的他,仍是盡情的擺動勁腰,直到半小時后,才心滿意足的傾瀉慾火,抱著她一塊兒睡了個無夢的香甜回籠覺。
至於退房時間,誰理它!
裘先盤才進入辦公室,椅子都還沒坐穩,就接到岳含青發來的簡訊。
我中午請假一個小時,星月漫motel見。
他失笑,心想晚上又不是不能約,幹嘛急巴巴的中午就要?
這個女人初識情慾,胃口就被養大了。
你又知我有空了?
吊一下「大胃王」的胃口,擺點姿態,以免她還真把他當牛郎,隨叫隨到,奮力服務,還沒給夜渡資哩。
你一直都很有空啊,不然我怎麼常看到你?
她能常看到他,是他拚死命排除萬難得來的,要不,業務部門說自由很自由,但時間卻是最難預先確定,常為了遷就客戶,晚上也是西裝領帶打整齊,奔波忙碌。
他身為經理,在外跑的時間較一般業務員少,但與他相約的都是得罪不得的大客戶,在時間的彈性上反而比較差。
才兩個小時,扣除吃飯時間,你夠用嗎?
這次簡訊回傳得比較慢,他猜她在思考。
兩人的辦公室戀情在公司內還是秘密,而這女人也實在有演戲細胞,對外一副兩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不罵他個「王八蛋」、不與他爭鋒相對心不爽的模樣,但一轉過身去,簡訊就傳來,十次有八次都是床上見。
他該高興他的床上功夫甚得青睞,還是該哀怨兩人之間仍曖昧不明的戀愛大都在床上談的?
過了約十分鐘——我改請兩小時了。
果然如他所料。
這女人實在是……他啼笑皆非。
她遲鈍歸遲鈍,衝勁卻是很強,只是這衝勁會不會像花火一樣,「咻」的一聲飛上天空,「砰」的一聲炸開,綻開最美麗的姿態后,就消失無蹤了?
這是他目前擱在心上的疑慮。
「嗯……啊啊……」
凌亂被褥上,妖嬈女體扭動,粉嫩的唇不住的呻-吟。
大張的雙腿間,艷花正綻,靈活的舌尖撥動已然腫脹的小核,玩弄得她嬌吟連連,螓首無助亂搖。
「舒服嗎?」他問,唇邊浮著一抹笑。
每當暴悍的她嬌弱的臣服在他身下,任憑他予取予求,柔弱的像灘水,毫無反抗的能力,他就掩不住那份得意。
……
岳含青覺得她快被他的慾火給燒毀了。
可她好喜歡、她好愛,最好就這樣讓她燒得一點渣滓都不剩,什麼都不要想,都不要想……
吃過晚飯,走在回家的路上,裘先盤的手抓著岳含青,十指交扣。
岳含青有時覺得自己真的很奇怪,在他面前寬衣解帶,連最私密的地方都被他看光光了都不覺得怎樣,反而是一個小小的牽手動作,卻足以讓她心跳加速,只要來個小地震,就會直接震出喉嚨口了。
不,做愛的時候她也是會心跳加速啊,因為很激烈嘛,好像要挑戰兩人的體能極限似的,拚命的嘿咻嘿咻、再嘿咻嘿咻,只是很氣的是,每次到最後都是她先投降求饒拜託他放了她。
明明動得最多的人是他啊,兩人體力有差這麼多嗎?
她對自己的體力一向很有自信,難道……難道是因為病灶在體內的關係?
暗暗咬住內唇,她曉得她在逃避現實,想著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妹妹已經不只一次問她到底跟醫院安排就診時間了沒,只要她搖頭就會暴跳如雷,抱起電話說要替她預約。
她每一次都將電話搶下,叫妹妹不用擔心,她會去檢查的,一定會去檢查的,至於檢查時間,等她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再說。
「早檢查晚檢查都要檢查,你不曉得癌症這東西不是拖久就會消失,就會像感冒一樣自動復原,它是拖越久越糟糕啊!」岳含丹激動的吼,「萬一拖到末期,就沒救了耶!」
妹妹說的她當然曉得,但是……她抬頭凝視身邊的男人。
她還不想去,她還……不想跟他分開。
指間的纖指忽然用力,裘先盤低下頭來,發現她的怔怔注視。
「沒看過帥哥啊,看得這麼入神?」拇指與食指圈起,彈了她額頭一下。
「拜託!」她翻白眼,「帥也帥不過我們經……」
「經什麼?」他充滿威脅的眯眼。
「我們經理,尹兼歲啊!」她才不管他眸中威脅之意有多深,反正她就是愛踩他,這是他們的相處模式。
「這麼喜歡尹蒹歲,幹嘛不去找他?」他鬆手推開她,「去啊!」
「我怕他床上功夫沒你好。」她毫不知羞的說,人又黏回來。
「哇靠,你把我當牛郎?」
「牛郎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當的,臉不行、身材不行、技巧不如人,就沒人點台了。」
「感謝岳小姐每日都點我的台。」他皮笑肉不笑。
「我連中午都點了,看我多捧場。」
「你三天兩頭就請假,怎麼沒人覺得奇怪?」
「你們業務部的可以一出門就不見蹤影,我們也可以為了靈感去公園閑晃啊。」
「是去床上閑晃。」
「做愛真的很有效。」兩指點著兩頰最豐潤之處,「看我皮膚好的咧。」都可以掐出水來了。
「小姐,你也太跳tone了吧!」從靈感直接跳到做愛?
「我是說,做愛比喝我們公司的飲品還有用,容光煥發的咧。」
讓她每次照著鏡子都忍不住懷疑那健康檢查報告一定是弄錯了吧,氣色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生腫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