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一種痛叫欲哭無淚
有一種愛，叫有緣無份；
有一種痛，叫欲哭無淚。
我如此的愛你，而你雙眼無視地任意東西。
卓文婷的心無限失落，滿滿的苦楚，像寒冷的冬雨掛滿了天空。
失魂落魄地她，跑回出租屋，推開門，鑽進被窩，蒙頭抽泣。
她抽泣了一會兒，從被窩裡探頭出來，淚眼婆娑地看著牆上張宇軒和自己的校園照片。
卓文婷的思緒隨風飄零，飄回到六年前，大學校門外的那片天。
夏天剛剛過去，秋天還未到來。
剛剛開學的大學校園，花照樣開放，蜜蜂照樣忙碌著采蜜。
整個校園更像是哼著曲子的少女，草地上灑滿了隨心所欲的顏色，各種色塊大片大片地映入眼帘。
半晌時分，充滿青春活力的卓文婷和幾位女同學，嘻嘻哈哈走出校門，說說笑笑向大街走去。
卓文婷：「從今兒起，我們是大學生了。大學期間，你們最想幹啥？」
同學甲：「找男朋友，談戀愛唄。」
同學乙：「哇，你這都想好了？」
卓文甲：「是個女孩，都應該有這個想法吧？」
同學乙一副夢牽神往地樣子：「是啊。談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多麼浪漫的事啊。」
同學乙也被告帶入到未來的情景：「嗯，我得把談戀愛，列入大學率先要做的第一件大事。」
卓文婷對乙打趣地說：「啊？你準備閃婚啊？」
同學乙拍了卓文婷一下：「什麼呀，有那麼猴急嗎？」。
迎面走來的張宇軒，滿臉倦意，面色蒼白，背著行李，沿著大街，晃晃悠悠，將倒未倒。
卓文婷她們依舊嘻笑著，似乎沒注意到張宇軒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在她們與他即將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他昏倒了，而且摔在了卓文婷的腳邊。
同學甲：「誰呀，怎麼摔倒了？」
同學乙：「呀，摔出血了！」
卓文婷：「趕緊救人吧？」
卓文婷俯身上前，想扶起張宇軒，卻沒力氣扶起來：「來幫我一把。」她向呆站著她們喊道。
同學乙過來幫忙，一起扶起了張宇軒。
卓文婷伸手掐著張宇軒的人中，很熟練的樣子。
卓文婷問同學：「哎，哎，你們誰帶水了？」
同學甲掏出自己的礦泉水：「哎，我有。」順手遞了過去。
卓文婷接過礦泉水，輕輕地將水喂進了張宇軒嘴裡。
張宇軒慢慢醒了過來，見自己坐在地上，卓文婷正在給他喂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掙扎著站了起來。
卓文婷扶了他一下：「哎別動、別動，額頭在流血呢。」
張宇軒摸了一下額頭，看了看手指上的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破了點兒皮，不礙事兒……謝謝你們了。」
「哎、哎，傷口在流血呢？」卓文婷有些關心的望著他。
張宇軒站起來，笑了笑：「皮糙肉厚的，過會兒就好了。」
張宇軒說完，抓起行李，向女同學點點頭，向校門裡走去。
卓文婷和同學們，望了望張宇軒的背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同學甲嘟囔著說：「什麼情況？還沒到學校呢，先倒地上了？」
同學乙：「青春季昏眩吧？……這男生，有點帥哦。」
同學甲：「只是有點酷，面色不太好。哎文婷，你怎麼會急救？」
卓文婷心不在焉地：「哦，我媽是醫生，教我的。」
卓文婷說著，回頭去看張宇軒，卻已不見了他的背影。
世間事，皆因果。
卓文婷沒把這件事兒當回事兒。
他卻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再次站在她的面前。
那是午後時分，卓文婷和其他同學，在學生用品發放處，幫助發放寢室的床上用品及生活用品。
已經沒什麼人了，卓文婷他們正準備回宿舍，張宇軒來到了用品發放處。
卓文婷見是張宇軒，沖張宇軒笑了笑。
卓文婷笑了笑：「這位同學，繳費收據。」
張宇軒也笑了笑：「我、我……」
卓文婷好奇地打量著他：「怎麼啦？這位同學？」她這時第一次看清了他的真面目——稜角分明的臉龐，明眸皓齒，鼻樑高挺，嘴唇適中……
「哇，好帥！」旁邊的女生情不自禁地私語著，卓文婷瞟了她們一眼。
張宇軒有點不好意思：「我是，專程來感謝你的。」
「我？你不用介意的。」卓文婷有點意外，其他同學紛紛側目。羨慕嫉妒恨，有嗎？
旁邊的男老師有了妒意：「你什麼呢你？你的入學繳費收據呢？！」
張宇軒臉紅了：我沒報到，沒有收據。」
男老師的嗓音提高了八度：「你哪個專業的，為什麼不報到？」
卓文婷關切地問：「怎麼回事？」
張宇軒猶豫著，半晌憋了幾個字來：「能不能先領了，過陣子……再把學費交過來？」
男老師厲聲道：「……學校規定，先交后領。你就是那位，全校唯一沒交學費的同學是吧？」
張宇軒紅著臉，點了點頭。
男老師語氣軟了很多：「你的情況，比較特殊。你等等，我去請示一下。」男老師說完，起身走了。
張宇軒笑著點點頭，站到旁邊等候著。
同學甲：「沒錢交學費，杯具了。」
同學乙：「他是廣告專業，錄取分數最高的那個。」
同學甲：「分數最高，那又怎樣？」
同學丙：「聽說假期里，一天打三份工，好不容易掙夠學費了，他老爸得急病，花了……」
同學乙：「你怎麼知道？」
同學丙：「我們寢室，有他高中校友。」
同學甲：「成績再好，也是白搭。」
同學丙：「哎，你怎麼這麼說？」
同學甲：「我怎麼說了，不是嗎？難道讓學校，學費雜費生活費，全免啊？第一學期，就交不起學費，後面還有四年呢？切！
張宇軒聽到這裡，像被觸動到了痛處似的，身子震也一下，低下了頭。他想了想，邁著沉重步子，向外走去。
卓文婷望著張宇軒漸行漸遠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位男老師回來了：「剛才那位同學呢？」
同學甲語快：「走了。」
男老師想了想說：「學校沒有同意，他自己想辦法吧。」
卓文婷聽了，精神無法集中，心裡充滿了好奇和疑問，眼睛望著他遠去的方向。
空空蕩蕩的午後校園，彷彿是張宇軒一個人的。
他背著行李，穿過教學樓，走過廣場，向校外走去。
到了校門外，張宇軒轉過身來，定定站在那裡望著大學校門，望著校園裡面的一切，內心深處，波瀾起伏。
別了，我的大學；
別了，我的一面校園。
未曾開始，卻要離開，
別了，我流星般劃過腦際的青春夢想。
再慢的腳步，也無法留下我離去的執念，
心裡有無數個不舍離去的聲音在吶喊，
那也只是對一個少年曾經來過的一種紀念，
回去吧，這裡是夢的起點，更是回程的車站。
「為什麼離開？」張宇軒在內心肯定的回答自己，「只為了我致愛的親人。」
張宇軒依依不捨地轉過身去，邁著躊躇不前的步子，向遠離校園的方向，慢慢的走著。
卓文婷猶猶豫豫地走在校園內的小路上。她沒敢走大路，她不想他看見她。
她帶著好奇，若有所思地跟了過來。
「我是，專程來感謝你的。」她的耳邊，一直縈繞著他的這句話。「專程？就為上午的那件事？他什麼意思？」
「聽說假期里，一天打三份工，好不容易掙夠學費了，他老爸得急病，花了……」同學丙的聲音，又在耳邊響了起來。
「他該不會是，想退學吧？」卓文婷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抬頭望了望校門外張宇軒，他的行為彷彿證明了她的猜想。
卓文婷想到這裡，驚了一下，見張宇軒已轉身向遠處走去，想了想，快步跑了過去。
在校外的大街上，她追上了他：「哎，你等一等。」
張宇軒站住了，回頭看著卓文婷，笑了笑說：「是你啊？有事嗎？」
卓文婷笑了笑，搖頭。
張宇軒也笑了：「上午的事，謝謝你了。」
卓文婷：「沒什麼的。你去哪兒？」
張宇軒：「回家打工。」
卓文婷驚訝地：「你不想上學了？」
張宇軒嘆息地：「想啊？想也白想。」
卓文婷聽了，沒有吱聲。
張宇軒見了，笑了笑，轉身繼續往前走。
卓文婷猶豫著：「哎，你等等。」
張宇軒回頭笑了：「還有事嗎？」
卓文婷：「你真要放棄，夢想的大學嗎？」
張宇軒：「是啊。人有各命，各有各路。」
卓文婷笑了笑：「你信命？」
張宇軒頓了頓：「不信。但是，又不能不接受命運的安排。」
卓文婷：「就是因為，沒錢交學費嗎？」
張宇軒：「是，也不是。」
卓文婷：「家人生病的原因嗎？」
張宇軒沒有吱聲，卻低下了頭。
卓文婷想了想，咬咬呀說：「我借你錢，你去註冊。」
張宇軒愣住了，先是認真地看了看卓文婷，隨後笑了：「不了。你的錢，留給你作生活費吧。」
卓文婷嫣然一笑：「我有生活費。還有餘錢，夠你交學費的。」
張宇軒笑了，但沒有吱聲。
卓文婷忙著解釋道：「在我們縣城，我爸是公務員，我媽是醫生，對我很好，經常給我零花錢，我都攢著呢。」她說得很急，生怕他不相信。
張宇軒還是沒有吱聲，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卓文婷繼續解釋：「這錢是我爸媽辛辛苦苦掙來的。算我借你，你打工掙了錢，得還我。」
張宇軒還在猶豫：「為什麼借我？」
卓文婷嫣然一笑：「我媽說，救人於危難，積善而臻成。何況，我又不是白借給你。」
張宇軒對這句話來了興趣，笑了笑說：「利息是吧？多少利息？」
卓文婷先是驚訝的看著張宇軒，隨著也笑了：「這個，我沒想過。你隨便給唄。」
這下輪到張宇軒遲疑了，他想啊想，認真地看著卓文婷：「你真想借給我？」
卓文婷十分肯定的點點頭：「嗯。」
張宇軒下定決心了：「好吧，我給你銀行同期2倍利息。」
卓文婷點點頭，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張宇軒面前。
張宇軒看看卓文婷，再看看她手上的銀行卡，一動不動。
卓文婷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將銀行卡塞到了張宇軒手裡，轉身跑了。
張宇軒望著她的背影，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相信你還在這裡，從不曾離去……」
手機的響鈴聲，將卓文婷從回憶中拉回到現實。
卓文婷拿起手機看了看，見是「張宇軒」的電話，猶豫著是接還是不接。
在她想好準備接聽的時候，手機鈴聲已經過去了。卓文婷看著手機，想著對方還要不要打過來。
手機一直沉默著，卓文婷兩眼含淚，她想打過去，剛摁一下，馬上又取消了。
她想一想，手裡握著手機，就這麼含著淚，靜靜的坐著，兩眼望著窗外的夜空。
同一片夜空下，另一扇窗戶內。
張宇軒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手機攥著手裡。
董舒雅半躺在床邊的沙發上，好像睡著了。
張宇軒睜開眼睛，看著董舒，搖了搖頭
張宇軒拿起手機，給「卓文婷」發簡訊。「怎麼不接電話？」
張宇軒將手機塞到了枕頭下面，嘆了口氣，陷入了沉思。
董舒雅聽見了張宇軒的嘆息聲，醒了，笑了笑。
董舒雅：「嘆什麼氣啊？」
張宇軒：「沒什麼。你醒了？」
董舒雅：「不習慣，睡不著。」
張宇軒：「叫你回家睡，你偏不。知道厲害了吧？」
董舒雅：「不，我就要陪你。我說話算話，絕對講信用！」
張宇軒：「這與講不講信用，沒關係。」
董舒雅：「只要能陪你，就有關係。」
張宇軒：「好啦，不閑扯了。早點睡吧。」
董舒雅：「你睡先？」
張宇軒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董舒雅見張宇軒閉上了眼睛，自己打了個哈欠，很快就睡著了。
張宇軒睜開眼睛，看了看已經入睡的董舒雅，側身拿來一塊被單給她披上。
張宇軒看了看董舒雅，搖搖頭，將目光投向窗外。
張宇軒的思緒在夜空中飄蕩，飄回到六年前的卓文婷身邊。
張宇軒來到董舒雅所住的女生宿舍外，等她下樓來。
卓文婷樂呵呵地下來了，喜不自禁地問道：「什麼事啊找我？」
張宇軒從口袋裡掏出一疊人民幣，向她遞了過去：「這個月打工掙的，先還你一部分。」
卓文婷沒有接錢，笑了：「呵，以為你人間蒸發，原來打工去了？」
張宇軒也笑了：「除了上正課，其餘時間，大多在校外。」
「也住在外面？」她有些好奇地問。
「為了節約時間，大多是吧，有時也回學校住。」張宇軒說得很輕鬆，伸手拉過卓文婷的手，將錢塞到了她手裡。
卓文婷驚了一下，想縮回去，又有點顧忌：「不著急，你留著先用嘛。」她只好接著了。
「不用。我年輕力壯，挺能掙的。」張宇軒笑得自信。
倆人沿著宿舍旁邊的小路，慢慢地走著。
「嗯，我相信。但是，你家裡還有病人……」卓文婷提出了疑問。
「我一天打三份工，收入大大的。兩頭都能兼顧了。」張宇軒笑了笑說。
「三份，那得多累啊？」卓文婷有些擔心了。
「沒事兒。三份工性質不同，有出體力的，有出腦子的，也有是熬時間的。」
「哦。」卓文婷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
「我爺爺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改了一下——吃得苦中苦，一定有出路。」張宇軒笑了。
「哈哈，像順口溜。不過，是那麼回事。」卓文婷也笑了。
「後面還有一句，我還沒想好，該怎麼說，但意思已經想好了。」張宇軒搖搖頭說。
「說來聽聽？」卓文婷：
「就是——既能吃苦，又肯動腦筋，還能抓機會，上帝也會幫著你。」張宇軒自己先「呵呵」了。
「機會，只是留給有勤奮、聰明、有準備的人。」卓文婷也笑了
「哈哈哈，是這個意思，又不僅僅是這個意思。」張宇軒大笑。
病床上的張宇軒笑出聲來了，他下意識的捂了捂嘴，看了看董舒雅。
董舒雅還是被笑聲驚醒了，她抬起了頭。
張宇軒見了，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董舒雅四下里看了看，見沒什麼情況，又睡過去了。
張宇軒感覺沒什麼動靜了，又睜開眼睛，望著窗外。
「叮咚」張宇軒的手機鈴聲響了，他還沒來得及看，董舒雅已經醒來了。
董舒雅嘟嚷著問：「什麼啊？」
張宇軒：「沒什麼，手機簡訊。」
董舒雅：「你哪來的手機？」她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誰發的？我看看？」
張宇軒遲疑著：「沒什麼。」
董舒雅起身找手機，張宇軒不給，但敵不過她固執的目光，只好把手機給了她。
董舒雅查看手機簡訊，張宇軒伸長脖子也想看。
「咿，一個問號？什麼也沒有？」董舒雅看著簡訊說，「她發來的？」
張宇軒只好點點頭。
董舒雅把手機關了，放在自己的沙發旁邊，「為了不影響你睡覺，我沒收它了。」
「你不睡，我沒法睡。」張宇軒苦笑。
「是嗎？」董舒雅哈欠連天。
張宇軒點點頭。
「好，我睡。」董舒雅趴下去，瞬間又睡著了。
張宇軒內疚地看著董舒雅，伸手給她蓋上被單，在內心責備自己：「宇軒呀宇軒，你都幹了些什麼，看把人家折騰成啥樣兒了？你不愧疚嗎？」
他伸手想打自己，看了看她又放下了，輕嘆一聲，閉上了眼睛。
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
第二天大早一起床，卓文婷便整理情緒，調整心情，決定與董舒雅決一雌雄。這話，好像有哪兒不對吧？
她不認為她和張宇軒出了什麼問題，她堅信是董舒雅趁人之危，鍥入到她和他之間。她要搶回她的他！
卓文婷精心妝扮了一下自己，急匆匆地向醫院而去。
卓文婷乘車到了醫院，走到走廊里的護士休息室前。
「請問……」卓文婷站在門前向休息室里的護士問道。
「探視時間，在下午三點。」小護士說道。
「那她為什麼能？」卓文婷有點兒不服氣，還有點沖。
「她是全程陪護，你是什麼？」小護士對卓文婷好像沒什麼好感。
「那我也可以留下來，做全程陪護。」卓文婷語氣生硬。
「小何她已經陪護二十幾天了，什麼都熟悉了。不能隨便換。」中年護士也插進話來。
「我是他女朋友，我要做他的全陪。」卓文婷想來硬的。
「誰做誰不做，你說了不算，我們說了算。」中年護士有點火了。
卓文婷聽了，不理她們了，轉身向病房走去。
「哎哎，你幹什麼？」小護士喊了起來，但卓文婷卻固執地繼續往前走。
董舒雅從病房那邊走了過來，故意擋住卓文婷的去路。
「幹嘛呢，幹嘛呢？你往哪兒撞？」董舒雅寸步不讓地攔著，讓卓文婷無法通過。
「你讓開！」卓文婷發威了，她推開董舒雅，想闖過去。
「沒門兒！」董舒雅兩隻胳臂用力向前抵著，把卓文婷推了回去。
「你給我讓開！」卓文婷繼續往前沖。
「你想過去，門都沒有！」董舒雅絲毫也不退讓。
兩位姑娘就這麼在走廊里來回你推我擋，一時間誰也勝不了誰。
「幹什麼呢你倆？這是醫病，不是大街。請保持安靜！」中年護士過來發話了。
兩位姑娘不動了，但怒目而視，誰也不讓誰。
「她無理取鬧，她破壞安靜！」董舒雅率先發難。
「你、你……我沒有！」卓文婷竟然結巴了。
「你怎麼沒有？你先在那邊和護士鬧，這會兒又跟我吵，還說沒有？」董舒雅的嘴還挺快。
卓文婷剛想說什麼，手機響了，她本不想理會，但手機固執的響著，她只好接了。
「喂……哦，總編您好……有重要採訪……馬上？……好好，我馬上過去……」卓文婷邊接電話邊往回走。
董舒雅聽了，向卓文婷挑釁地笑了笑。
卓文婷也不示弱，回敬道：「下午我還會來的！」
「隨時恭候，不送！」董舒雅得意的笑了。
見卓文婷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董舒雅向中年護士笑了笑：「謝謝您啊，劉阿姨。」
中年護士卻不領情，直接來了一句：「要斗，去外面斗。少在醫院奪來搶去的。」中年護士說完，轉身走了。
董舒雅沖中年護士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外面？吼吼，我好怕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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