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強子的報復
夜，寧靜而又深沉。
從窗口向外望去，萬家燈火通明。小區里傍晚散步的行人，三三兩兩坐在休息區的大椅子上。然，我們都不知道，在那些坐着的行人里，正有一雙盯着我家窗口的眼睛。
「強哥，一下午家裏都有人，沒機會下手啊。」
他對着電話說。
「你先撤吧，三哥那邊我會去說。」
電話那端傳來胸有成竹的聲音。
「是，強哥。」
那雙眼睛很快消失在燈火輝煌的夜色里。
同一時間，城西那座老舊的庭院裏，亦靜靜的掌著燈。強子坐在正廳，高高的翹起二郎腿。一隻煙捲叨在嘴裏，飄起淡淡的霧氣。
院門有的被重扣三下，輕扣兩下。聞聲，強子向身旁站着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閃身出去打開了院門。
穆少華帶着一個熟睡的少女進來。向開門的人哈了哈腰，便抱着女子朝正廳走去。身後，院門嘎的一聲被關緊。
「強哥！」
穆少華朝悠然自得的強子鞠了個躬，將少女放在空着的沙發上。強子點點頭，將剩下的煙頭在茶几上的煙灰缺里摁了摁，起身慢條斯理的走向躺着的女子。眼裏輕不可見的閃現一絲無以倫比的狠毒。
「好了，你走吧。」
強子頭也沒抬的吩咐穆少華，連正眼都不曾再給一個。
「那，錢的事……」
穆少華試探的開口，仍低垂著頭動也不動的站在強子身邊。面對這樣一隻老狐狸，他可不想獻了女兒以後還要被追債。
強子悶不作聲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按了大紅手印的借條丟在茶几上。穆少華歡喜的躬身撿起，點頭哈腰的連聲道謝，邊說邊往門口退，轉身出去了。
強子募的回頭看了眼穆少華出去的背影，朝門邊站着的男子打了個眼色，男子心神領會的快速跟了上去。
院裏幾聲輕響，隨後恢復了寂靜。
強子瞅了瞅沙發上身着的少女一眼，臉上的陰毒越來越濃。他冷哼一聲，暗道：「尹陌桑，這姑娘你資助有好幾年了吧？嘖嘖，聽說學習成績還挺優秀呢。她出了事你一定很心疼吧，哈哈。」
他的手在少女白嫩的臉上輕輕滑過，陰毒的眼裏閃過一絲喜悅。心道：「穆小唯，人如其名，果真是個標誌的美人兒呀，還是個雛。」隨即凝視着她一動不動的身子，暗暗遺憾道：「就這樣躺着，太沒趣味了。」
他頓了頓，伸手在衣兜里取出一個小玻璃瓶子，在小唯鼻腔邊輕晃了幾下。不一會，小唯便開始全身發熱，不停的撕扯著身上的衣服。
強子欣賞的看着她越發狂亂的動作，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一個俯身，抱着不斷扭動的小唯到裏間的卧房去了。
外屋站着的六七個男子，聽着裏屋不斷傳來的呻呤和低喘聲，個個面上都掛着心神領會的笑意。
半個多小時后，強子從裏間出來，一邊扣衣服一邊對屋內的其他人吩咐：「眾兄弟辛苦，今天大家就好好樂活樂活。」他想了想，復又鄭重的強調：「千萬別弄死了，玩完了，丟城郊去，放在容易讓人發現的地方。」
話音剛落，屋內的幾位男子便峰擁著朝卧室衝去。
院門幾聲輕響，一輛黑色的車子緩緩駛離。身後，痛苦的**聲，在那緊閉的院門裏，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微弱。
遙看，那座獨門獨戶的院子，掩映在一片昏黃的燈光之中。陰暗、殘破、平靜。
穆少華走在大街上，他的心情無比輕鬆。「用一個女兒就抵了幾十萬的債務，這筆生意不虧啊！」他洋洋得意的想着。
一輛銀色的大眾轎車在他身邊緩緩停下，副駕的玻璃慢慢降了下來。
「阿華，上車！」車裏有人叫他。
他貓腰一看，呵，原來是老熟人輝哥啊。昨天還在一個桌子碼牌來着，沒見他有車啊。
「喲，兄弟，發達了，車都開上了。」穆少華笑道。
「少他媽埋汰我，上來，帶你吃飯去。」
輝哥打開副駕的門，穆少華立刻高興的跳了上去。有飯吃太好了。他正餓得前胸貼後背呢！然他卻沒有發現，擋風玻璃下的香水座上正擺着一個樣式別緻的琉璃小瓶，裏面的透明液體正悄然的揮發着。
車在擁擠的街道上慢慢行駛着，漸漸遠離了市區。穆少華感到身子越來越無力。輝哥一邊開車，一邊靜靜的觀察着他的反應。
「兄弟，咱們這是要去哪啊？」他問。
「馬上到了，別急。」
又駛出一段路，輝哥把車在一處無偏僻的公路上停下。
「到了，他說。」
穆少華迷迷糊糊的看看窗外幾眼，問：「這他媽哪有什麼吃的啊？」
「嗨，在前面。車就不開過去了，我技術不行。咱走幾步。」
「不行，我不知怎麼的突然覺得自己全身沒勁。」
穆少華在椅子上使勁掙扎了幾下，可動連坐都沒法坐起來。
「啊？別是病了吧？我那朋友正好精通醫術，我們快去給他看看。」
輝哥扶起穆少華，一步一步向荒野里走去。
「你朋友家到底在哪啊？」穆少華看着四周荒無人煙的景像，越加覺得不對勁。
聞方，輝哥嘻嘻一笑，望着毫無反抗之力的穆少華道：「在閻王店，你很快就可以去找他了。」
穆少華嚇了一跳，吃力的睜着眼睛問：「兄弟，哥倆遠日無冤近日無讎啊，你幹嘛要害我？」
輝哥伸手在臉上輕輕撥了撥，揭下一張逼真的人皮面具。瞬間，隱藏在面具下的另一張臉顯露出來。
穆少華驚異的張著嘴，吃力的指着他問：「你，你是誰？這是什麼鬼？」
「易容術，只在電視上見過吧？強哥讓我告訴你，他最討厭為了自己連妻女都可以出賣的人。現在，你可以做個明白鬼了。」
說完，男子拽住穆少華的手輕輕的推，穆少華便順着土坡滾到懸崖下面去了。
夜色越來越濃，不遠處的公路上，一輛銀色大眾轎車風馳電掣的駛回了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