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父親的另眼相看

「表姐，你在胡說什麼啊！我，我，我要告訴祖母去，你，你怎麼這樣子欺負人？」

其實也就是沈姝婉，羅妃玉才敢這般不顧及閨譽的質問，若是隨便換成沈家的任何一位嫡女，她都不敢。

大家閨秀，誰敢把喜歡外男的話掛在嘴邊？這名聲還要不要了？

眼看著沈姝婉拉著沈景琅就要往老太太的福祿居衝去，羅妃玉連忙追了上去。

「好妹妹，表姐錯了，表姐錯了。」好不容易追上沈姝婉，羅妃玉拉下臉就直直的給沈姝婉道歉。

「九妹妹，方才那話都是表姐胡說八道，你可別給外祖母說。表姐會記著你的好的。」

「表姐這話以後你可不能說了，你這是要妹妹的命。」

「不說了，不說了，表姐再也不說了。」

在羅妃玉的再三保證下，沈姝婉這才轉了彎兒，重新往攬竹閣走。

回到攬竹閣，沈姝婉拉著惜年翠柳做針線，她想給賈姨娘和沈景琅一人做一雙鞋子。

沈景琅像個小貓似的趴在沈姝婉身邊，好奇的問道：「姐姐，你今天為什麼要讓我說我會識字啊？」

沈姝婉一邊眯著眼睛穿針線，一邊說道：「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琅哥兒聰明呀。」

「可是姐姐不是說咱們讀書識字是要偷偷的嗎？」今天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會識字了，那不是以後就不能偷偷的讀書識字了？

「那咱們以後就不偷偷的讀書識字，咱們每天光明正大的讀書識字。」

「母親會不會不高興？芳姐姐今天看見我會識字就不高興。」沈景琅偏著腦袋，好像在努回憶沈月芳看見他寫出字，露出的可恨表情。

「琅哥兒，有些人呢，沒有原因的，從生下來就和咱們站在對立的一方，我們自己要活的好好的，站在我們對立的一方的人就會不高興，但是我們不能夠因為她們不高興就讓自己過的不好呀！」

沈景琅還小，她還不想告訴沈景琅有些人，生下來就和她們是敵人。儘管大夫人現在還沒有對她們姐弟下手，但是，有了上輩子的那些慘痛教訓，她不害人，也不能給機會讓別人害自己。

目前她們和大夫人維持著表面的和諧，這就是最好的狀態，只要大夫人不像上輩子一樣算計自己，殘害自己，她不介意忘掉上輩子的那些仇恨，好好的經營她此生的人生。

因為她相信，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瞧現在老太太對自己的態度，沈月芳，雙胞胎，二夫人，三夫人，就連羅妃玉，她們現在對自己的態度就和上輩子不一樣。

上輩子，沈月芳她們怎麼會親親熱熱的叫自己九妹妹？儘管她們現在對自己也沒多少真心，但，這不就是一個好的開始嗎？

沈姝婉這邊想的是好好的放棄仇恨，好好的生活，可是有些時候，不是說你想忘記，想放棄，生活就能如了你的願。

和沈姝婉料想的差不多，沈景琅還沒啟蒙就會寫自己的名字的消息很快的就傳進了父親瀋海瑞的耳朵里。

瀋海瑞很快的就讓身邊的常隨把沈景琅帶到了自己的書房裡，親自檢查考究了沈景琅。

「這些字可都認識？」

「回父親的話，琅兒都認識。」沈景琅規規矩矩的坐在小凳子上，認真的看著瀋海瑞拿給他看的一本小冊子回答道。

「念出來為父聽聽。」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書房裡響起沈景琅軟軟糯糯的讀書聲。

「不錯，讀的很好，這些都是婉姐兒教你的？」

想了想臨走時，姐姐交代的話，沈景琅這才回道：「姐姐教了一些，更多的是姨娘教的。」

「你姨娘教的啊！」

「恩，姨娘懂的可多了，琅兒不管問什麼姨娘都知道，不過姨娘說爹爹懂的最多，比姨娘還多。」

「你姨娘和你提起為父了？」瀋海瑞的聲音了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激動。

「是呀，姨娘以前經常提起爹爹，可是爹爹總不來看琅兒和姨娘，姨娘就再也沒提起過爹爹了。」沈景琅的聲音越說越低，最後更是失落的垂下了腦袋。

「她終究還是念著我的。」瀋海瑞低聲自語道。臉上帶上一抹追憶的笑。

半響，瀋海瑞沖書房外伺候著的常隨吩咐道：「福安，送五少爺回去。」

沈景琅被福安送回賈姨娘處，他在賈姨娘面前晃了一圈兒就獨自一人跑到攬竹閣找沈姝婉。

沈姝婉這時候正在院子里招待過來玩的沈月溪，沈月芳還有羅妃玉。

沈月溪倒是不奇怪，她本來就和沈姝婉交好，來攬竹閣玩也不是一次兩次的，倒是沈月芳和羅妃玉比較稀奇，這兩人還是第一次到沈姝婉的攬竹閣來。

「哎，再過幾日，就不能和妹妹們一起玩了。」羅妃玉一邊吃著果子，一邊低落的說道。

「怎麼了？表姐，你是嫌妹妹煩了？」沈月芳疑惑的看著羅妃玉。

「不是，我娘說等嬌姐兒的親事定下來，就要帶著我回家了。」

沈瑤這次在娘家住的時間確實挺長的，這回羅家也是早晚的事情。

「沒關係的，表姐想我們了，就給我們下帖子，妹妹們去表姐家找表姐玩呀！」沈月芳安慰道。

「是呢，我怎麼沒想到，那到時候你們想我了，也一定要給我下帖子。」

「肯定的。」沈月芳說道。

兩人都忽略了，這不是下帖子不下帖子的事情，羅家又沒住在京城，這來回一趟少說也要半個月，家裡怎麼會讓兩個小姑娘串門子？

「嬌姐姐入族譜的日子也定下來了嗎？」

相比起羅妃玉回家，沈姝婉更關心沈月嬌什麼時候入族譜，她可是想趕快把沈景琅入族譜的事情辦了，畢竟這有了沈月嬌十五歲都沒入族譜的先例在，這沈景琅一日不入族譜，她心裡總覺得懸著一塊大石頭。

「定了，應該就是這幾日吧，我娘給我提起過，但是我給忘記了。」羅妃玉不在意沈月嬌入不入族譜的事情，這沈瑤說了，她轉眼就給忘記了。

「這嬌姐姐命真好，雖然給咱們家丟了臉，事兒瞞下來了不說，居然還能高嫁到金家去，若是沒出那件醜事，嬌姐姐怎麼能嫁進金家？三伯母連族譜都不想她入，更別說給她找個好人家了。」沈月芳帶著點鄙夷的語氣說道。

其實到現在沈姝婉都沒弄清楚沈月嬌到底出了什麼醜事，這對外的說法是沈月嬌不小心摔倒池塘里了，被金家少爺路過給救了起來，金家少爺沾了沈月嬌的身，負責任的上沈家提了親。

這還真是應了沈老太太的那句，，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不過這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估計就只有那幾個操控著她們這些庶女的命運的人能知道的清清楚楚吧。

「六妹妹，說什麼葷話呢？咱們都是未出閣的姑娘家，什麼嫁人不嫁人的，也不害臊。」沈月溪拿出姐姐的姿態，教訓著越說越沒譜的沈月芳。

羅妃玉笑嘻嘻的搖了搖沈月芳的胳膊，開玩笑的說道：「咱們六妹妹怕是有心上人了，也想嫁人了。」

沈月芳被羅妃玉說的臉紅，不依的去撓羅妃玉的痒痒，「表姐胡說，我才沒有心上人呢！有心上人怕是表姐自己吧！」

嘴裡雖然這麼說著，腦海里卻想起小侯爺李天佑那俊朗的面容，那清朗的聲音，那爽快明媚的笑容。

這般想著，沈月芳的臉更紅了。

幾姐妹笑鬧了一陣，關係倒是比以前更加親密了。

送走了沈月溪，沈月芳和羅妃玉，沈姝婉不免更加堅定了心裡的想法。

上輩子的慘劇都還沒有發生，大家都還年幼，性子都未定性，就像她教沈景琅的三字經裡面說的一樣，人之初，性本善！

她相信，只要她好好經營，她和張氏，和沈月芳雖然成不了真正的親母女，親姐妹，至少能夠維持和諧的相處下去。

只是，沈姝婉忽略了一點，一點她其實早就明白的道理，有些人，生來就是敵人。無可避免的。

沈姝婉剛回到屋子準備做針線，就聽見翠柳說話。

「姑娘，五少爺來了。」

沈景琅軟軟糯糯的聲音隨之傳來，「姐姐，爹爹今天誇琅哥兒讀書讀的好！」

沈姝婉把沈景琅抱在懷裡，細細的詢問書房裡發生的事情。

「姐姐，你為什麼要騙爹爹說琅哥兒的字是姨娘教的啊？」

「因為姐姐想爹爹去看姨娘呀！」沈姝婉小聲的說道。

賈姨娘才三十多歲，還那麼年輕，她不想讓賈姨娘整日整日，整年整年的守著空屋子過日子。

別的姨娘，就拿沈月佳的生母，夏姨娘來說，雖然也是沒什麼背景的人，卻因為瀋海瑞一個月總會去歇幾天，這府里的下人都給夏姨娘面子，從來不敢剋扣夏姨娘屋子裡的東西，就連沈月佳都過的頗為順心，不像她和沈景琅，若不是她現在還算得老太太的喜歡，這日子，哪裡有現在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