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夢裡花落知多少

第三十五章 夢裡花落知多少

夢裡是一片桃花燁燁,空無一人,我茫然看著自己飄在半空的身體,足間一劃,我驚訝的發現我竟然可以飛,不敢相信的我又試驗了幾次,真的可以!我幸福的想要大笑大叫,猛然想起這是在夢裡,夢是光怪陸離的,在夢裡發生什麼都不稀奇不是嗎?

我有些失落,如果現實中我也會飛的話,那我豈不是可以隨意穿梭在衡府和相府?

只是,為什麼我的夢裡只有我一個人?難道我死了?我飛快的摸出我的如意鎖,還好好的掛在脖子上呢。

小時候相師給我算命,說是我命里雖多災多難,但都不會危及性命,只要我看好這枚伴我出生的玉墜,可保我一世無憂,所以爹娘從不讓我把這玉墜拿出來,怕的就是被賊人看上給我搶了去。

相師還說,會有一個人是為我而來,為我而存在,如果我遇到了他,就把這枚玉墜交給他,因為這是我欠了他的。

可是我等了十四年,等到爹娘商議著要把我嫁出去了,那個為我而來的人卻還是沒有找到我的家門。

「楚譽哥哥?」我飄在半空里望向桃花深處,一個淡紫色身影若隱若現,我居然還能隱約嗅到淡淡的荷香,我揉揉鼻子,真是奇怪,在桃花林里我居然能嗅到荷香!

「楚譽哥哥……」我鬼魅一樣追著那個影子,可是他也像我一樣,在桃花疏影中飄飄蕩蕩,像是淡淡的紫色空氣,遙遠而不真實,我叫他他也不理我,我追他他也不等我,我越追越快,他越跑越遠,直到桃花密的看不到縫隙,他的影子便像空氣一樣消散不見了,我慌亂的轉圈,入目皆是桃花的粉白色彩,一時間只覺得天旋地轉,我便掉了下去……

「楚譽哥哥……」我睜眼,肩上猛地撕裂的疼,我不由自主的扶了上去,這才看到肩上纏了厚厚的紗布。

「我弄疼你了?」耳邊有人說話。

我不敢相信的轉頭,一時間以為自己還在做夢,楚譽竟然真的坐在我旁邊,此刻正是他把我扶了起來。

見我醒來,他才端了葯,舀了一勺吹涼送到我嘴邊:「吃藥。」

我沒動,左右一看房間里只有我和楚譽兩個人,我鼻子一酸視線便模糊了:「我爹娘不要我了,他們把我趕出來了是不是?」

楚譽愣了一下,仍舊舉著勺子,好像我不吃他就不會放下一樣:「為什麼這樣說?」

我抱著床欄哭:「我惹了爹娘生氣,我爹說我是喪門星,還要打死我……」我抬眼看了空蕩蕩的屋子:「他們都不來看我,以前我睡醒了睜眼就能看到我娘。」

「虎毒還不食子呢,你爹娘不休不眠的守了你兩天兩夜,這會兒怎麼撐的住?」他把勺子又放回去,重新舀了一勺溫的藥液:「他們要知道你這樣想,一定會傷心死。」

我瞪著眼看他:「我爹娘有沒有事!」

「你沒事他們就沒事。」楚譽把葯又送了過來,我只好皺著眉頭抿了一口:「苦!」

楚譽淡淡一笑,也不理我,葯又到了嘴邊,我再次皺眉,這樣一勺一勺的,非要苦死我,我向楚譽要過葯碗,一隻手端著,另一隻手便想捏著鼻子直接灌下去,後來發現我右邊胳膊抬不起來,只好憋著氣喝了小半碗。

好不容易咽下去,我又咳了兩聲差點沒吐出來,楚譽給我塞了顆桂花糖我才勉強壓制住反胃。

楚譽一直垂著眸子,一臉無精打採的樣子,我靠在床欄上看他:「楚譽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出事沒多久我便回來了。」

「沈紫衣到底要你做的什麼事,難不難?」

他抬頭對我安慰一笑:「還好,沒什麼難度。」

「楚譽哥哥,你不開心,你笑的好假。」我揭穿他。

他再次垂下眸子,不說話。我本來想問他是不是沒有找到神樂,後來一想,我問了也是白問,他這個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沒找到了。

我抬手想學他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再等等,後來一想還是算了吧,我連自己都安慰不了,還拿什麼安慰別人。

房門被人輕聲推開,我哥探頭進來,見我醒了,他才走到我床前問我情況,知道我安好以後,他才讓楚譽去休息,接下來他會陪著我。

楚譽徑自離開了,我哥坐在我床沿上,我看他頂著一對黑眼圈,就知道他必是也沒睡過覺,有些心疼,我就讓他也去歇著,我的身體也沒什麼大礙了。

我哥拉著個臉不願意理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我的氣,撒嬌樣的推了推他的胳膊,他才抬眼嚴肅道:「你出了事情,家人都很擔心你。」

我低下了頭,不敢看我哥的眼睛,他和平時不一樣,有點凶。

「小妹,你覺得你死了,爹娘會開心,爹就不會怪罪你,王世子就會放過我們家?」

我知道哥是怪我極端:「哥,我其實只是想嚇嚇爹,誰知道我摔了一跤……」

「你知不知道你摔這一跤,全家人都亂了套,爹娘幾天幾夜不合眼哭昏了兩三次,幸好刀子轉了向沒有刺的太深,楚譽又來的及時,要不然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和我說話?」

我哥氣紅了眼睛,我低著頭一隻手絞著錦被,我知道我錯了嘛,可是我又不是故意的。

「誰幫你解開的穴道,你竟然還瞞著我認識其他的高手?」

我搖頭,這個我真不知道:「是有個人影站在我窗前,我叫他他也不說話,然後他就彈了個石子進來我的穴道就解開了。」看我哥皺著眉的樣子,我趕緊又指著窗子上的破洞提醒他:「不信你看,窗紙上的洞還在呢,我真不認識他。」

我哥走近窗子,凝眉看了那被風吹的瑟瑟發抖的破碎紙片:「你看那個影子覺得見過他嗎?」

我回想了那個奇怪的影子搖了搖頭:「我沒見過,不過那個人身上好像遮了什麼東西,故意不想我認出來。」

我哥點了點頭,又走了回來:「這事交給我處理,你什麼也不要管,也不許再隨便出去。楚譽會在府上暫時住幾天,他陪著,你總不能再亂跑了。」

「哦,」我點點頭,又問他:「哥,我覺得那個人應該沒有什麼壞心思,他又不知道我去了會出事,也許他只是單純的不想你受罰而已?」

我哥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

我哥叫來雯兒看著我,然後見我睡下,他才離開,我和雯兒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覺得無趣,就讓她把大雪給我抱來,可雯兒說大雪沒輕沒重,碰到我傷口就不好了,於是只得作罷。

又過了兩天,我爹娘日日駕到,每天說著同樣的話做著同樣的事,我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一大把年紀了沒有享受到我的一點孝道,倒是為了我每日里忙東忙西的。我這樣和我娘說,我娘就會嘆氣,說她和我爹定是上輩子欠了我的,這輩子是來還債的。

楚譽沒有再來看過我,我哥為了能和宮歌多處幾日,所以也把楚譽給扣在了府里,我娘不讓我下床,我便問雯兒看沒看到楚譽在做什麼,可那笨丫頭竟然說她壓根兒沒見到楚譽。

歇了有七天之久,我才被允許下來走走,我對著鏡子扒著肩頭一道醒目的疤痕看,皺眉,真丑。

雯兒給我拿來一匣子瓶瓶罐罐,說是我哥給我找的各種能去疤的葯,我哥說男人重皮相,怕我以後帶著疤會被夫君嫌棄,我撇撇嘴,他說的是他自己吧!

「咦,雯兒,我那條髮帶哪?」我在我的首飾盒裡左翻又翻,就是找不到那條曾經為楚譽綁過頭髮的髮帶。

雯兒跟我搖頭,問我說的是哪條,知道我說了她也聽不懂,便問她我昏了以後她把我的東西都放在哪了,她給我找來只盒子,我翻過以後還是沒有。

我抓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想起來,猛然想起那時藏在花叢中,帽子被花枝掛掉的時候,那根髮帶定是也被掛在了花枝上,頓時有些喪氣,我是沒有第二次機會再回去拿回來了。

我去楚譽房裡找他,竟然發現沒人,於是我便坐在他房間里等,一直到星疏月朗時分,楚譽還是沒有回來。

我趴在桌子上一連打了好幾個盹,打了個哈欠,我想他該是有什麼事耽擱了,於是我便準備回去睡覺。

「咦,」我低頭看自己灰濛濛的手指,疑惑的看了看被我趴過的桌子,有灰,薄薄的一層,難道,楚譽這幾天根本就沒有回來過?

我退了兩步,又看了房間其他地方,確實沒有人最近活動過的痕迹,難怪雯兒要說沒有見過楚譽呢。

我跑到我家牆根下,把我哥的話又當成了耳旁風,手腳不太利落,我還是勉強翻過了牆頭,然後一路小心的看著沒人跟來我才跑到衡府門前,門上沒有落鎖,我死命的把他家厚重的大門擠了條縫鑽了進去。

院子里積了滿地的落葉,雜草叢生,蒼涼的讓我懷疑起來自己的判斷,不過,幸好我還是看到了楚譽的書房亮著燈。

我跑過去,剛把門推開一道縫,房間里湧出來的酒氣差點沒把我沖翻,我疑惑的看向趴在桌子上的楚譽,他喝了酒,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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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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