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見面
說實話，西蒙現在也是好奇的不得了，看到程歡最近這些日子氣色不太好他心裡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人是找到了，但是要不要去，還得看她的決定。
她一直都低頭喝咖啡，趙瑞澤和西蒙在交流，許久才抬起頭，看著他們，像是做了個重大的決定一般。
「我去見他，我要知道他做這麼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且不說他的腿是怎麼好的，就說他這次突然搬家，肯定是知道了程歡在美國。
而她在美國的目的只可能是他這個唯一的親人，他為什麼要躲著不見，而且還要做的這兒決絕。
趙瑞澤安排了時間，這周末陪她一起過去。
那個地方就算是開車也差不多需要兩個小時……「西蒙，一起去？」
「好啊，到時候我肯定是站在你們這邊的，我媽媽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所以你們大可不用擔心……」
「謝謝……」
這些事情一直都沒告訴爺爺，只是今天下班回來的程歡，臉色越發的難看……「丫頭，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
「嗯，我來美國這麼長時間有點想家了……」其實卓正陽剛剛調查出來的時候，她是想著反正他住在哪裡，又不會消失，況且也不想打擾他這麼多年平靜的生活。
但是現在他的做法徹底的激怒了程歡，她要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解釋一下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狠心。
一路上程歡的腦袋都是亂鬨哄的，西蒙坐在後座也不說話，總之三人是各有各的心思。西蒙想要說什麼活躍一下氣氛，卻發現這個時候唯有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心裡也不安穩，一直都瞞著家人，總是讓他有一種負罪感。他媽媽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絕對不會去搶別人的丈夫。但是現在的這一切事實又怎麼解釋？或許早就明了了……
趙瑞澤伸手握住她冰涼的小手，給她一絲絲的安慰……「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靠在他的肩膀上，得到了些許的安全感……她怕會不認識她，也怕他不認她，總之是各種各樣的擔心，甚至都無法用言語來表明。
一棟不大的獨立小別墅，門前有一個小院子，從外面看上去雖沒有原本的地方裝修好，但卻是個很溫馨的小家。
門口有一隻小狗在看門，兩側的樹木看上去至少得有五十年了，格外的扎眼。瑪麗夫人正在打理院子里一塊不大的小草坪。
精緻的妝容讓人看不出她的真實年齡，不過很年輕……「西蒙？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瑪麗夫人很是奇怪，尤其是看到身後的趙瑞澤和程歡這兩個陌生人。
此次回國在照片里看到過程歡的照片，所以眼裡好不掩飾她的訝異，雖然知道了她在美國可絕對沒想到在這個早晨會突然造訪。
「爸爸在嗎？」程烈是花了多長時間才讓西蒙這個叛逆的孩子這麼自然的叫他父親。
「正在準備早餐……」瑪麗夫人的視線一直沒離開兩人，而且眼裡似乎還有些許的敵意，這些都不是程歡願意看到的。
此時拿著鍋鏟圍著圍裙的程烈出現在門口，「早飯做好了……」說這話的時候沒抬頭而是輕輕的把門口狂吠的小狗試圖弄到一邊……
沒聽到回應的他抬起頭，看到兩人直接愣住了，還不等程歡開口叫一聲爸爸，他兀自進屋了。
趙瑞澤眼急手快的扶住差點暈倒的程歡……在心裡納悶她的身體最近怎麼會這麼弱。
稍微好了一點自己站穩身子，最終還是瑪麗夫人把人請進了屋子裡，並且端上了剛煮好的熱牛奶……
「烈，你不能這樣不管不顧，不管怎麼說她是你的親生女兒……」程烈一句話都沒說，不過慢慢起身來到了客廳。
從他走路的動作中可以看出他的腿腳依舊不太靈便……「爸……」
程烈眼神看著門外，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是家裡，咱們出去談……」說著還微微嘆了口氣，不過依舊被心思敏銳的程歡察覺到了。
趙瑞澤和程歡緊隨其後出門了，不過他的那句話著實是傷到了程歡，這是家裡，不應該談她這個外人的事情？又或是這是他的家，她這個親生女兒根本不能出現在這裡？
離這裡不遠處有一個小型的供人們健身娛樂的小公園，這點倒是和國內有點類似，不過確實豪華了許多，光是那個噴水池一看就知道建造價值不菲……
水柱源源不斷的向上噴射，升到一定的高度之後就會呈直線落下，基本上是兩三分鐘循環一次。
找了個相對來說比較安靜的地方站定，「你找來幹嘛？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程烈劈頭蓋臉的一句話直接把程歡打懵了。
「我想您是不是應該先聽聽程歡想說什麼？」趙瑞澤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程烈冷哼一聲，「我不希望你們以後再出現在我的家裡，和西蒙也不要再聯絡了，他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爸，我是程歡啊！」撕心裂肺的一句話說得趙瑞澤心裡一顫……向來溫婉的她，此時也是聲淚俱下。
程烈背對著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沒有收到他的任何回應，程歡想要再開口說什麼但是被趙瑞澤制止了。
「我想有些話或許不該是我說的，但是程歡現在是我的妻子，您作為一個男人一個丈夫更是一個父親，您現在的所作所為合適嗎？當然，我不是在質問您，但是您捫心自問，您就真的忍心看到女兒傷心？」
程烈猛然轉過身來，可能是動作太急了，腿又不太利索，所以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趙瑞澤和他對視著，而程歡不斷的流淚。「她不是我的女兒，我也不是她的父親。她爸爸早在很多年前就死了。」
兩人都錯愕了，程歡一開始只是覺得這麼多年沒見面他可能會認不出，如果害怕她破壞他現在的家庭就算是不認她也說得過去，可是絕對沒有想到他竟然說的如此決絕。
程歡止住眼淚，看著程烈，「好，你說你不是我父親對吧！」
程烈站在原地看著她，沒有任何的表示，程歡走了兩步，狠下心，直接倒進了水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