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庸賦14

91.庸賦14

「白筠,在慶豐衙門找到庸賦印了嗎?」雲白筠等人一進屋,墨憎便問道。他本想跟去,可是雲白筠擔心自己的身體,無論如何都不同意。

雲白筠搖搖頭:「還是一無所獲。」

「別灰心,我們再看看。」墨憎安慰雲白筠道,然後又叫來了大家,一起商討下一步的行動。

「慶豐衙門再向前走,就是山水衙門了。這個判官聽說並不好惹,專橫且自以為是。這就是我們下一個要去的地方了,在這裡夏晚恐怕也幫不上忙,因為以這個判官的性格,應該不會允許一個女子在他的公堂上指手畫腳吧。所以對於我們來說,這是一個很難完成的任務。我、白筠、夏晚、顏睿以及玉翡一起去,大家有沒有意見?」墨憎說道。

「沒有。」眾人紛紛搖頭,表示對墨憎的贊同。

「那好,這段時間辛苦了,大家好好休息幾天。」墨憎笑了笑,拿出懷中的小瓷瓶,向外倒了倒,接著皺了皺眉頭,卻並沒做聲。

眾人各自散去,墨憎才顯露出了情緒——瓷瓶里的藥丸已經吃光了,那麼在次發作的話,要怎麼辦?

「等一下。」墨憎忽然大聲叫住了眾人。

「怎麼了?」眾人不明所以。

「大家來了庸賦之後,還都沒有好好逛逛,只顧著尋找庸賦印了,我也沒有顧得上照顧大家的情緒。這樣,據我所知,在庸賦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給大家放半個月的假,大家好好出去玩玩吧。正巧這段時間,我悟出了一個法術的修鍊方法,閉關一段時間,半個月之後,我們再繼續尋找庸賦印吧。」墨憎笑著說道。

「好啊!」眾人歡呼雀躍起來。

墨憎就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半個月的時間,不知道夠不夠戒除葯癮?

墨憎剛要鎖門,陳夏晚一隻手卻擋在了門前。

「有事嗎?夏晚。」墨憎微笑著問陳夏晚。

「你的病嚴重了?」陳夏晚問道。

「沒有,只是覺得很久沒有修鍊了,想好好休息一下而已,你不要想太多。」墨憎回答。

「這樣嗎?那就好。」陳夏晚莞爾一笑,沒再說什麼,轉身下了樓。

只是,墨憎,這種騙三歲小孩的把戲,你確定要用來騙我嗎?

墨憎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裡,再也沒有踏出房門一步,吃飯就讓顏睿把飯菜放在門口,想吃的時候,便開門拿進去,然而多數情況下,都是怎樣端來,又怎樣的端回去。

而墨憎一個人在屋裡,正經受著想象不到的煎熬。起初只是發抖,哪怕把被褥都披在身上,卻還是覺得徹骨的冷;後來便是無邊無際的疼痛,在身上的每一個角落蔓延著,像是一把把的利劍,妄圖刺穿他身體的每一處角落,五臟六腑,就連骨髓里,都是尖銳無比的疼痛。墨憎一直用自己的內力壓制著,雖然起不到什麼作用,卻至少讓疼痛略微減輕一些,可是逐漸的,墨憎發現他似乎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了了,時而悲泣,時而又狂躁,總是想打破身邊的東西,似乎它們的破裂,就能減輕自己的疼痛。

終於,墨憎沒能控制住自己,將一個瓷杯狠狠打破在地。

而雲榴,就是在這個時候撞破房門,沖了進來。

雲榴手中拿著一個瓷瓶,耀武揚威的對墨憎說:「堂堂的御華凌,也會有這種下場嗎?」

「親我一下,我便把它給你,這樣,你就不會那麼痛苦了呦。」雲榴笑得滿臉奸詐。

「不可能!」墨憎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就憑你?!」雲榴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稀世的笑話。

墨憎伸手便去雲榴的手中搶瓷瓶,雲榴一個轉身,一掌打在墨憎的胸膛上,墨憎中心不穩,背部狠狠撞在桌角上,撞翻了桌子,打碎了茶壺。

「親我,我便給你。」雲榴舉著紙包,趾高氣揚。

「墨大哥?怎麼了?你還好嗎?」雲白筠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似是剛才被墨憎打碎茶壺的聲音驚擾到。

「墨大哥,你不想你的白筠妹妹,見到你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吧?」雲榴矯揉造作的說道。

墨憎思考了片刻,確切的說,他的體力已經不允許他再集中精力的思考下去。

趁墨憎不注意間,雲榴快速的看準著墨憎的嘴唇朝上面親去。而墨憎卻馬上用力的拉回了自己的心緒,頭轉了一下。雲榴沒有得逞,只是被她親到了臉頰。

房間里,似是突然傳來了墨憎憤怒的喘息聲。

雲榴很滿意:「雖是臉頰,但是可以,拿去吧!」說著,雲榴把瓷瓶丟給了墨憎。

墨憎奮力的抬起頭,怒視著雲榴。現在的他,究竟在做什麼,不僅染上了葯癮,還讓一個修為遠遠不如自己的女子威脅。

噹噹當,雲白筠上樓的聲音傳到了墨憎的耳里,他急忙從瓷瓶里倒出了一粒吃進嘴裡,疼痛頃刻之間好轉不少。

而雲白筠也剛巧走到墨憎的房門口:「墨大哥?你沒事吧?」

墨憎慢慢打開一條縫隙,裝作沒事般心平氣和的對門外的雲白筠道:「我沒事,只是不小心打破了杯子。」

「那就好。」雲白筠點點頭,放心的離去。

屋裡,雲榴則奸笑道:「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感覺,是不是很不錯呢?我想這樣的事情,應該還會再發生第二次吧?到了下一次,可是要比現在還要嚴重哦。」說罷,雲榴走出了房間。

墨憎想上前攔住雲榴,卻發現力不從心。

雲榴給墨憎的瓷瓶中的藥丸,和墨憎之前的藥丸並不相同。墨憎之前吃的那種藥丸,吃一顆只能挺一個時辰左右,而雲榴的這種藥丸,吃一顆能堅持整整一天,可在一天之後,卻是更為強烈的疼痛,連呼吸里都是一次比一次強烈的刺痛。

而墨憎,就只能因此一次又一次的被雲榴威脅。

又是一個夜晚,劇痛把墨憎從混沌中叫醒。墨憎四下里摸索著,用力咬著手臂徒勞的以為這樣就可以減輕疼痛。他並不想再接受雲榴的施捨,雲榴給了他所謂的生命和精神力,卻用一次比一次難堪的要求,擊破他的心防。

可是雲榴,卻總能在緊要關頭,出現在他的面前。

墨憎的眼睛有些花,隱約中,卻還是看見雲榴推開了自己的房門,走了進來。

「是不是很難受?要不要馬上吃一顆呢?」雲榴舉著瓷瓶,在墨憎面前炫耀。

墨憎僅剩的高傲告訴他搖頭,可是他的身體並不聽從他的支配,重重的點了點頭。

「很乖嘛。」雲榴帶著一種計謀得逞卻不屑的笑容:「那麼今天的要求就簡單一些吧。」

「把衣服脫了。」雲榴吩咐道。

墨憎沒有任何動作。

雲榴不滿的皺皺眉:「都給我脫了。」

墨憎沒有動作,雲榴知道那是他僅剩的思想在阻止著身體的動作。雲榴慢慢的往前又又走了一步,緊緊的現在墨憎面前。墨憎的眼睛已經開始空洞,他只是抵抗身體的動作就用盡了全力,現在的他就連沒有任何武功的賀知青都能輕易的把他打到。

雲榴眯起眼睛看著墨憎,把手中的瓷瓶放在手中把玩著。看著眼前奮力做著鬥爭的墨憎,慢慢的在他身前走動著。一陣以後,她看著墨憎逐漸鬆懈下來的身體,滿意的笑著。只見她一隻手狠狠砍向他的腦後,又把藥丸放進了墨憎的嘴裡。

墨憎身子一歪,接著重重倒在雲榴的懷裡。

雲榴把墨憎搬上床,微微一笑:「好好睡一覺吧,御華凌。」說著,雲榴解開了墨憎身上穿著的衣物。

自己也脫下衣物躺在了墨憎身邊,接著,用力把手中的瓷杯摔在地上。

夜,依舊是那麼寂靜。

雲榴笑了笑,把第二個茶杯也砸在地上。

這時似乎有了什麼響動。

雲榴把第三個茶杯摔在地上。

這一次,有聲音在客棧里迴響:「墨大哥?怎麼了?」

雲榴很滿意,這就是雲白筠的聲音。

雲榴沒有回答,只是用力,打碎了第四個茶杯。

不一會兒,雲榴便感覺到,有腳步聲傳了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墨大哥,怎麼了?」雲白筠一邊推門,一邊大聲的問道。

眼前的情景讓雲白筠愣住了,墨憎躺在床上,一隻手臂向外伸著,他的旁邊,躺著的是雲榴,枕著的正是墨憎的手臂,而兩個人,都沒有穿衣服,肢體上的纏綿顯而易見。

雲榴看見雲白筠進來,十分驚訝且難為情的抓起被子擋在胸前,又有些委屈的說:「墨憎你怎麼還約了別人啊!」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雲白筠說著,奪門而出。

門外,雲白筠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滴落下來。

墨憎,我相信你和夭泛花只是舊識,也相信你和陳夏晚只是朋友,可是現在,你讓我怎樣相信,你和雲榴是清白的?

以你的功力,小小一個雲榴,可以強迫你嗎?

雲白筠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推門的時候,陳夏晚剛巧推門走了出來。

看到雲白筠這副模樣,陳夏晚嚇了一跳:「白筠,你這是怎麼了?」

雲白筠沒說話,行屍走肉一般的向陳夏晚走了幾步,接著一把抱住陳夏晚,把下巴擱在陳夏晚的肩窩裡,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陳夏晚輕撫著雲白筠的背,等雲白筠的情緒穩定一些,才說道:「我剛剛看見……雲榴和墨大哥……他們……」

陳夏晚聽得費勁,索性把雲白筠扶起來,看著她的眼睛。

了解了事情真相后的陳夏晚,卻沒有像雲白筠想象中的那種暴跳如雷,亦或是悲痛欲絕,她依舊是沉著冷靜的笑笑:「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出手了。」

接著,她按住雲白筠的肩,說道:「白筠,你還記得哥哥曾經對你說的話么?信任,是很重要的。」

「可是……」可是,要我怎樣去相信你?

「相信我。」陳夏晚篤定的說道。

「嗯……」雲白筠半信半疑,但還是點了點頭。冷清秋、陳夏晚,這對兄妹總是讓自己莫名的感到安心。

「好好睡一覺,等明天早上起來,你就可以看到結果了。」陳夏晚笑著安慰雲白筠道。

「好。」雲白筠應了一聲。然而可笑的是,這種信任完全來源於陳夏晚,與墨憎竟沒有半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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