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第066章

卻說上回,陸尋在最後關頭自刎了事,眾人梳理了現狀,發現可以真正意義上的直搗黃龍了。小嘍啰們不是棄明投暗就是以死謝罪,如今只剩烏蒙貴光桿司令一個。眾人一合計,擇日不如撞日,乾脆趁勢除去那躲在深處的終極boss來得好。

若說原本燭龍殿深處被迷霧牢牢的覆蓋,現在終於揭開了他的面紗。巨大的石門矗立在石橋之後,便是機關術獨一無二的唐門也有些發愁。

這石門實在是太重太大,實在是想不出以先進的技術,這群天一教靠着人力是怎麼完成這麼可以稱之為壯舉的工程。

幸而如此不科學之事也有更不科學的方式來破解。諸位掌門聚合功力注入孫飛亮身上,身體是尋常人數倍壯碩的孫飛亮肌肉隆起,愣是硬生生掰開了那兩道石門。

非要找個同類型,大概就是黃金聖鬥士破開嘆息之牆的時候。

只是這烏蒙貴說到底還是沒有冥王哈迪斯那般叼的飛起,諸位掌門亦是只需要傳功而不需要獻出自己的生命,否則這遊戲的最終boss就不該是烏蒙貴而是這扇門了。

「這種時候如果有挖掘機就好了。」雲落舟咂嘴感嘆道,結果後腦勺立刻被曲葉pia了一巴掌。

卻聽曲雲開口道:「這門已經打開,只是我等還需調息一陣。諸位先去,我等隨後就到。」

這是自然了的。遊戲里玩家當然是打頭陣的那個,而即便是現實里也總是需要探路的卒子。鴆翼答應的非常爽快,反而是把已經做好動一番唇舌的諸位掌門給噎的愣了一下。

大抵是沒想通這群看起來精明的小鬼,怎麼對這種隨時可能喪命的事情如此熱枕。

倒是那天策軍官殷無怯看不下去,立即朝着李承恩請命:「末將願一同前往。」

得,還有主動送死的。

李承恩瞪着那殷無怯半晌無解,對方一副去意義絕的模樣,只得沉穩地點頭道:「萬事小心。」

曲雲將一瓶丹藥交給姬歸蝶,道:「那烏蒙貴奸詐狡猾,又有他女兒瑪索在他身邊助陣。此葯或許能助諸位一臂之力,可要萬事小心。」

於睿亦是點頭。於仙姑依舊手托凈瓶,看着門后籠罩一切的濃霧,道:「小邪子也被烏蒙貴抓走了,此番諸位不僅要擒拿那烏蒙貴,更是要小心那孩子。」

雲落舟剛想吐槽,卻被雲鶴心拍了後腦勺打斷了他的話。本就不太機智的腦瓜連續受到兩次重創,雲落舟覺得自己的智商起碼被拍掉了百分之二十。

「應該是任務內容。」雲鶴心解釋道。

眾人立刻豎起耳朵。看來,這擒獲烏蒙貴只是一個方面,還有另一個附加條件——保護小邪子。

做過黑龍沼世界日常的都知道,烏蒙貴想要通過小邪子召喚毒神,因而擄走了小邪子的母親,逼迫這個可憐的女孩修鍊毒神邪功。雖然修鍊的是邪功,但是小邪子本性善良純真,從未做過任何壞事,便是烏蒙貴的女兒瑪索也憐惜她三分。故而,身為代表正義的江湖俠士,自然要保護那個還沒有見過絢爛大千世界的小女孩。

待於睿說完,雲鶴心便立刻點頭答應。果不其然,於睿滿意地微笑了一下。

如同春花綻放,冰雪消融。哪怕隔了那面紗,眾人也有一種被愛情砸到的錯覺。

美人的殺傷力是不分性別的,尤其是於睿這種別有一番滋味的知性美人,難怪高冷如卡盧比也心甘情願拜倒在純陽女神的裙擺之下。

揉了揉臉,眾人終於看向那通往毒譚的路。

或許也不能稱之為路,又或許本來有路,卻被強行斬斷了。

門后是斷裂的石板,望下去只有一片白茫茫的水霧,什麼都看不真切。隱隱從水霧裏傳來低沉的嘶吼聲,聽上去應該就是手持板斧的毒屍聲音。

「我有點恐高。」子昀臉色發白,悄悄往追追那邊挪了挪。

「呵呵,這點高度算什麼。」反而鴆翼不屑的道,「身為唐門弟子,每天摔斷的腿可以繞大唐一圈,這點高度怎麼也不會有跳下幽冥淵來的刺激。」

旁邊的唐門守衛弟子咳嗽了一下,表示家醜就不要那麼自豪的說出來了。

「那我們先下去吧。」粉侯道,「如果沒有危險再喊你們,有危險我們也可以浮光掠影躲一躲。」

眾人點頭。

雖說嘴上說的好聽,要從那麼高的地方往下跳還是會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水霧又濃,誰也不知道下面會不會隱藏着什麼猛獸毒屍,張著嘴等著上面的人下餃子一般往他們胃裏蹦。

心一橫,身為團長的鴆翼身先士卒,腿一蹬就跳了下去。他一邊跳一邊還思索著要不要來個七百二十度空中旋轉,就感覺嘭的一下,整個人都被冰涼刺骨的水給包裹住了。

冷。

唯一的感覺就是冷,因為太冷所以反而安心,這湖裏怕是不會有什麼巨型食肉魚類了。

水極清,清澈的可以看見沉沒在湖水最底下的累累白骨。憋了一口氣,鴆翼迅速地往水面上浮。

浮出水面的時候,其他幾個或自願或被迫的唐家堡親友團也一起從水裏露出了腦袋。因為冷的牙齒打顫,鴆翼好不容易才伸手指了指東北方向:「那裏有石梯。」

嗚嗚嗚萬花爸爸們快下來刷清新,這幾條倒霉的娃娃魚就快要凍死了。

水珠掛在睫毛上都凍成了冰珠子,嘴裏呵出的氣也是白乎乎一片。唐門的布料不算多,那些暗器沾了水更是冰冷的貼在皮膚上,冷的都要失去知覺了。

一邊通過對聊給上面的人傳信,眾人一邊打量四周。

雖說還是不太能看清,但是隱約能看到一些青灰色的身影。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天一教的守衛們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們這些闖入者。

大概是因為太冷了,腦子都被凍住了,感覺還沒想出所以然,其他人也都一個一個撲通撲通地掉進了水潭裏。小蘿莉們大約是最凄慘的,小短腿和小短手撲騰了半天才掙紮上岸。

有山有水一上岸就趕緊刷了一個清心靜氣,並且第一萬次感謝這個技能自帶的洗滌烘乾效果。可是就算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一旁的志願兵軍爺可嚇了一跳,就差飛奔過來把人家摟懷裏了。斬喜瞪了一眼,身為一個明教又緩緩進入隱身狀態。

除了他們,一些門派弟子也一起跳了下來。唐門和萬花迅速驅散迷霧,其他人則是自發的與那些反應過來的天一教戰成一團。剛才還靜謐的毒譚里,頃刻間開始混戰。

「你們看。」

鴆翼一直在觀察環境,此刻緩過神來,立刻道:「我們的左邊和右邊有兩條路,分別有兩個巨屍。我猜這是門衛boss,因為不知道傷害屬性,怕是要切兩個t。」

雲落舟不必說,萬年挨打的命。本來是法海得切洗髓,誰知那軍爺不聲不響已經更改了心法。見眾人望着他,他道:「我亦修過鐵牢律。」

這樣就不用愁了,順手將剩下的奶花有山有水丟給對方,鴆翼迅速的將剩下的人分成兩隊。相處了那麼久的戰友們了,有些事情哪怕不需要指揮也能完成。那巨屍看上去面目可怖,實際上動作極為遲鈍。斧子還在半空中,下面的人已經默默轉移了地方躲開攻擊。一來二去,將那巨屍引的團團轉,最後都不知道究竟是打死的還是把人家給轉暈了。

這毒譚之下本是一個十字路口。一條路通向水潭,兩條路分別通向守門巨屍,另一條路自然就是烏蒙貴的老巢了。一邊小心戒備着,雲鶴心一邊觀察道:「這裏的植被有點茂盛。」

按理來說,這麼冷的環境植被也屈指可數,誰知道那些殘垣斷壁之下到處都是茂盛的蕨類。

「裏面怕是會有什麼東西。」

邁上台階,面前又是一片開闊。地磚似乎是按照什麼紋路鋪的,中間形成了一個兇猛的蛇頭,似乎可以隨時張開嘴吃掉他們這些入侵者。略一思索,恐怕這就是用來召喚毒神的陣法了。

陣法中間站着一個女子。似乎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女子緩緩回頭,正是五毒曾經的靈蛇使,也是烏蒙貴的親女兒,瑪索。

看到眾人,瑪索嘆了一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眾人環視一圈,卻看到烏蒙貴正坐在陣法之中,而他的面前正是暈倒在地的小邪子。雲落舟一激動就要突上去,卻見瑪索手中蠱笛一轉,那脆弱的蠱笛竟是擋住了他的長|槍:「雖然我討厭鬥爭,卻也是不能看着你們傷害我的阿爸的。」

「但是小邪子是無辜的。」曲葉道,「曲雲大人就在上面,大家都是五毒教徒,怎麼就不能好好談談。」

瑪索看着他,沉默了一會,道:「多說無用,我自是要為了阿爸攔住你們的。」

「既然如此,還要費什麼口舌!」殷無怯與其他人不同。他本是遊戲里的npc,他的戰友們都莫名葬身於這個燭龍殿裏。那些將士的家裏或許還有等待他們歸去的妻女父母,他們本應保家衛國,或戰死沙場,或衣錦還鄉。如今,他們被這些不人不鬼的東西吞噬,甚至同化,這根本不是他們天策府將士的歸宿。他握著槍桿的骨節咔咔作響,似是費了巨大的力氣才勉強忍耐住直接一槍穿透面前女子的憤怒。

瑪索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橫笛。

「小心!」聽出了曲調,姬歸蝶連忙打開蠱壺召出自己的碧蝶。與此同時,眾人只見一條青色的巨大蟒蛇從台階之下緩緩遊了上來。

雲落舟嚇了一跳,有人卻比他動作更快。眾人只覺得耳邊嗡了一下,卻是不知何時法海已經切了洗髓。獅子吼一開,本來直直衝着沙礫去的霸王蛇頭一轉,沖着法海就咬了下去。

法海微微一笑,白素貞都奈何不了我更何況你這小小的青頭蛇。他禪杖一揮,大喝一聲就朝着蟒蛇七寸位置砸去。

近距離觀看的雲落舟都因為畫面太過血腥暴力而忍不住抖了抖。

誰知,這霸王蛇亦是身懷絕技。眼看致命處要被擊打,竟是張開嘴對着法海就是一口毒。

法海一個滑步,如同穿了滑板鞋一般,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避開了毒液。他甚至有時間撇了撇嘴以示不屑:「專業打蛇三十年,你還想跟我斗?」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這一人一蛇斗的不亦樂乎,連瑪索本人都看呆了。

鴆翼表示,自家團員的隱藏技能樹,好像有點高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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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三] 南城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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