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以惡制惡 <十三>

110.以惡制惡 <十三>

?度厄那天離開之後沒過多久,又去了南極峰,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找人稟報,直接去了蘇弦思待的後山,借著去送些靈石、靈藥的由頭,又從蘇弦思口裡問到了一些東西。

比如長生的弟子們因為他生了小鳳凰,對他態度突變,以前有多尊敬他,現在就有多厭惡鄙夷他。

這度厄倒是很能理解,長生那幾個弟子本來就向著他們師父,原先他們師父硬要娶蘇弦思的時候,他們就一股腦全部回了門派。那一次度厄還以為幾個弟子一起回來,肯定能勸阻住長生,棄了要蘇弦思做他道侶的念頭,沒想到長生那麼執著,不止硬要了蘇弦思,還逼著自己小徒弟給蘇弦思做護衛。

蘇弦思去哪裡,謝天意就跟到哪裡,三十年來,謝天意就沒有自己修鍊的時間,他不信謝天意那麼有天賦的弟子不曾心生怨懟,想必也就是念著,蘇弦思是長生的摯愛,愛屋及烏,讓著他罷了。

現在一個本來就配不上他們師父的人,還背著他們的師父和別人生了孩子,他是那幾個徒弟,他也不待見蘇弦思。

想到這裡,度厄對長生又生出幾分鄙夷,像蘇弦思這樣朝三暮四的騷丨貨,一開始就不該給他名分,直接喂下藥,找個地方關起來,一天不被弄,那裡就癢得流水。現在把他捧那麼高,都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了,活該被帶綠帽子。

不過他想是這麼想,蘇弦思和他肚子里的魔胎都對他大有用處,為了這一點用處,他擠出了全身上下的溫柔盛到眼眸里,「你姐姐也很擔心你,你好好保重身體,我一定儘快找機會帶你出去。」

蘇弦思乖巧點頭。

等把度厄送走之後,他懷裡的溫子湘抬起了頭,「我實在不懂你,這樣的人,換做從前的我一隻手就能捏死他,現在長生肯定也用不了兩隻手。長生那麼寵你,不過殺個長老,只要你開口,不過一句話的事,何必這麼麻煩?」

蘇弦思聞言搖了搖頭,「這裡不是長贏界,度厄也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修士,他是南斗派的長老,在四個大世界里名氣不比長生少多少,要是沒個正當的理由,長生就對他出手,一定難以服眾。現在長生修為,論單挑是沒人敢動他,可是他代表的不僅僅是他個人,他還是南斗派的掌門,四個大世界,那麼多修真門派,多少雙眼睛盯著南斗,盯著長生,巴不得他出一點錯,成為他們針對南斗的由頭。」

「很多人只知南斗派的實力強盛,讓人聽到就不由得忌憚和恐懼,只要頂著南斗弟子的名頭,去哪裡別人都會對他們禮讓三分。卻不知南斗予他們的榮光,也來自他們,也需人來維護。」蘇弦思說這話的時候想到了劇情里的長生,不免帶了些情緒,雖然不重還是被溫子湘聽了出來。

溫子湘仰頭不屑地哼了一聲,「所以我才最討厭你們這些修士,修行雖是逆天之法,但是更講究自然,超脫,說白了就是隨心所欲,率性而為,就你們這樣,挂念這個,設計那個難怪那麼多人停留在大乘期無法飛升。」

他說這話特指的就是長生,本以為以蘇弦思和長生的關係,蘇弦思會生氣,反駁他兩句什麼的。

沒想到,蘇弦思聽完什麼反應都沒有,還應了一句,「你說的也沒錯。」

溫子湘詫異,「你竟然會贊成我的想法?」

「不是贊成,而是難道你我選擇的路不同,我就要踏平你的路,非把你攆到我路上來嗎?你願意來我還嫌擠呢。」

「你」溫子湘盯著他看了半響,那張平時乖順得過分的臉上,恣意畢現,和剛才在度厄跟前的小白兔、還有說起門派時候的憂心,全然不同,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比我想得有趣多了。」

蘇弦思沒接他的話,直接問他,「之前讓你考慮的事怎麼樣了?」

蘇弦思說會給他最想要的東西,代價是讓他替自己做一件事。

溫子湘當時聽完就樂了,「你還真敢說,給我最想要的東西,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嗎?」

蘇弦思跟著他笑了笑,揚著眉道:「你曾經是魔尊,權利、金錢、女人或者說男人,肯定都不稀罕。」

溫子湘看著他沒接話,他說的這都是廢話。

蘇弦思繼續道:「但是,既然都已經重生一次,你身上的魔氣也被洗滌乾淨,何不換一種活法,這不是你在成為魔尊之前一直想要的?」

話音一落,溫子湘就眯起了眼睛,蘇弦思沒說出他最想要的東西,但是卻猜准了,他成魔尊之前的心態。他是鳳凰,天生的靈獸,又有極佳的根骨,修鍊起來更是一日千里,即便是和同族對比也是佼佼中的佼佼,可是也因為一切都太過順利,當他被害入魔的時候才會那麼痛苦,他掙扎了很久才重新正視了自己,魔修又如何,只要自己自在,問心無愧,條條大路通仙界,再一次入道,這一次他心境更穩,進階速度更快,沒多久就成為了長贏界的大魔之一,那個時候他當魔已經有一段時間,倒不是說厭倦,只是肆意慣了,容易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比如想去體驗一下和自己現在完全不一樣的活法。

「你到底是誰?」溫子湘又拋出這個問題。

蘇弦思笑笑,「我是誰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你想的那麼沒用,反之還很厲害,雖說做不到無所不能,但是你想要的東西還是勉強能夠到的,不過」他說著伸出手戳了戳跟前肥鳥胸口的位置,「要等你自己想好了,你想要什麼,我才能猜到。」

溫子湘低頭看了眼抵在自己胸口的手指,抬眼看他,客觀評價:「故弄玄虛。」

蘇弦思收回手,「是不是鼓弄玄虛,試一試就知道了。」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兩枚銅板,放在拇指上向上彈起,然後接住,兩枚銅板躺在他手心,溫子湘是沒看出什麼,就聽他嘀嘀咕咕念出了一個位置,溫子湘聽完臉色就變了,那是溫子湘被胡堯還有海棠背叛后,一個為他而死的手下的埋骨之地。

「你」

蘇弦思把銅板抄回懷裡,「你還想問我是誰?我們還是換個問題吧,比如,你願意不願意和我合作?畢竟只有你答應和我合作,才能待在我的身邊,只有待在我的身邊,才能更容易了解我,事後我還能給你好處,怎麼想都不虧,你說是不是?」

溫子湘啞然,他承認他被蘇弦思說動了,鬆口先問他,「你要我做什麼?」

「在我身邊保護我。」

「這麼簡單?」

「說的好像我讓你做其他的,你就會做一樣?我也不挑,就這個。」

「長生那個姓謝的小徒弟不是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溫子湘又說了一遍他當時的回答。

蘇弦思這一次的回答到沒像上一次一樣敷衍,不過說出來的話也不怎麼好聽,他揉了肥鳥溫子湘的腦袋,「你也清楚他是長生的徒弟,我肯定不能拿他冒險。」

簡而言之就是,他並不在意溫子湘的死活。

而且溫子湘還真沒立場說他什麼。

「怎麼樣,考慮得怎麼樣了?」蘇弦思又問了一遍。

溫子湘抬起鳥頭看他,「我答應你。」

二十年後就是四個大世界百年舉行一次的宗門聯合比試,這一次的比試地點就在南斗派,為了這一次的大比,嚴延基本不怎麼在南斗派內,度厄來南極峰的頻率也頻繁了很多。

除了送靈石、靈藥之外,他還帶回來不少最近門派內關於長生的謠言。

事情得從蘇弦思生產那天說起,天降異像,幾乎驚動了整個門派。

可是震驚之後,大家坐下來認真想想,很快就有人發現蘇弦思生產的時間不對,月份完全不夠,不過也有人說,說不定是早產,孩子不是沒有保住嗎?

但是其中也有不同的聲音,比如一些說自己有機緣見過鳳凰涅槃的弟子,開始發聲,蘇弦思生產時候之所以會天降異像是因為生的是鳳凰,而且祿堂那邊也有人說,度厄讓弟子從那邊領了不少鮮嫩的靈竹米,天樞峰又沒有新生的鳳凰,他領竹米去做什麼,南斗派怕是很少有人不知道,南斗六長老除了司命長老以外,對蘇弦思最好的人就是度厄長老了,他頻繁得領竹米完全有可能是為了蘇弦思。

還有,從蘇弦思生產之後,蘇弦思就被長生送到了南極峰的後山,說是閉關調養,可是連司命、度厄都不讓探視,怎麼想怎麼可疑。

弟子們紛紛揣測,「調養是假,禁閉是真。」

「以蘇弦思的修為本來就配不上掌門,要不是他那個體質掌門怎麼可能會讓他做他的道侶,好不容易懷了孩子,還不是掌門的種,我是掌門我也容不下他。」

「二十年後就是百年一次的宗門大比,聽說蒼靈界第一大門派崑崙的人也會過來。」

「崑崙?說起來,上一次跟著掌門一起回來的那個女修,好像是崑崙掌門的妹妹?」

「那也難得的爐鼎體質,而且人家身份尊貴,修為高深。再說你們見掌門何時和別人那般親近過?我看蘇弦思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度厄一邊給他說著門派里關於長生的謠言,一邊安慰他。

蘇弦思則搖搖頭,「是弦思對不起長生在先,長生確實值得更好的人。」

度厄聞言就嘆了口氣:「這事雖然是你的錯,可是長生他」他說到一半似想到什麼,連忙停住,換了個話題,「宗門大比的時候,長生會比現在更加忙,那時候就是送小鳳凰出去的最佳時機」

蘇弦思卻顯然被他前半句話引去了注意,「你說長生他怎麼了?」

「這」

「求長老告訴弦思。」蘇弦思說完就想跪,度厄連忙把人扶住,攙到一邊坐好,才慢慢開口。

原來近來和長生走的近的那名女修是一個火靈根的劍修,她的本命法寶鳴鳳劍在一次歷練時候受了些損傷,一直沒能完全修復,這一次長生把她帶到門派來,就是想用小鳳凰給她祭劍的。

「這件事我本來不打算告訴你,可是,長生他確實做過了。」

蘇弦思垂目不語,肩膀可見地顫抖著,度厄走過去手輕輕摁在上面,手指不露痕迹地從他脖頸□□出來的皮膚上蹭過,手上的觸感讓他微微眯起眼睛,「你別擔心,一切有我。」

「還有這事,你別長生提,他就是以為你不知情,才讓你帶著小鳳凰,要是你說了,小鳳凰可能就很難再留在你身邊了。」

蘇弦思點點頭,「謝謝長老。」

「四大世界的宗門大比在即,度厄怕是想藉此讓長生摔跟頭了。」

度厄走了之後,溫子湘對蘇弦思說道。

長生修為是很高,但是並不代表沒人能夠製得住他。像南斗派這麼一個大門派,它的掌門修為可以不登頂,當時品行一定要能服眾,如果爆出掌門有什麼不端的行為,難保幾個長老不會聯合外人清理門戶。

蘇弦思應他,「他滿眼滿心都是南斗掌門這個位置,想要做什麼並不難猜。無非就是想在宗門大比上陷害長生,可是,他不想想先不說長生會不會鑽他的圈套,就算真的不幸中招,這些年長生在外和其他門派之間的往來這般密切,單純從利益角度,其他門派也會選擇長生而不是他。現在的他無論是修為,還是在南斗內的聲望,以及在各個門派中的地位都碾壓度厄,在這樣絕對實力面前,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溫子湘:「你看得到是通透,可是你既然都覺得他們對付不了長生,為什麼還要以身犯險去和他們周旋。」

這不是沒事找事么?

蘇弦思聞言搖了搖頭,「因為我想要對付的人不僅僅是度厄和蘇千月。」

他要對付的是系統。

上一個世界里,他就清楚如果讓土著的主角之一發現他們的身份,並且怨恨他們,系統就會出現小範圍故障,並且會隨機激活在系統世界內的某個穿越者的記憶,等恢復記憶的穿越者的數量達到一個值,嚴延就能想起他自己誰,他身上有對付系統的辦法。

讓女主恨他很簡單,奪走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就足夠了。

至於男主

蘇弦思看了眼跟前頂著一身絨毛眨著眼睛看著自己的肥鳥。

慢慢地垂下了眼。

...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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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和快穿的巔峰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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