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魔魔對壘

74.魔魔對壘

自窗口飛出,血止殺懸於空中藐視居民樓前一眾魔族,笑道,「看來這千萬年裡,爾等魔物也是不進反退,魔界的環境如此之差?」

魔族一陣騷動,顯然對其魔物之稱不滿,一頂紅頂小轎於其中抬出。

一女魔族卧於其上,手中還拿著一物把玩,仔細看去,竟是一英俊男子頭顱,面目猙獰,死狀凄慘。女魔族身著暴露,露出一雙極為纖長的腿,輕輕放在轎內軟墊上,不時蹭蹭墊子,對血止殺嬌聲道,「這位郎君好生威武,不知是哪裡人士?怎的對奴家如此不客氣?」

冷笑一聲,血止殺道,「吾之名諱,爾還不配得知。」

女魔族臉瞬間猙獰,不慎露出青皮獠牙原貌,卻又迅速恢復,嬌笑道,「只盼著郎君實力一如你的嘴這般厲害才好。」然後肅容吩咐道,「來人!把小傢伙們帶上來!」同時眼中劃過利芒,「讓這位小郎君知道知道,嘴皮子太硬的厲害。」

她沙羅佳可不是蠢人,這人氣勢不凡又如此張狂,定是有幾分本事,與其慢慢與其耗著,反而浪費了兵力,倒不如一開始用上底牌,便大材小用,也比無端消耗好。

作為步步攀登的中等魔族,她這位子來之不易,那些高等魔族狗眼看人低不是幾日,若還想更進一步,她必不能出差錯。

身邊一低等魔族聞言,渾身打了個顫,低頭退去,不多時,魔族後方傳來一陣咆哮,大地遠處傳來顫抖,且那震動愈來愈大。

血止殺挑眉,右手伸出,紅光燁燁。

終於,咆哮的源頭自黑影中踏出,是數頭五頭的巨獸,彷彿犬類的身形與爪子,卻有著猙獰頭顱,似蜥似虎,口中獠牙呲互,不斷有粘稠涎水低下,團起一團泥土。

那女魔族輕笑一聲,伸出一臂,輕撫一頭挨得近的獸類,被她撫摸的巨獸發出乖順的胡嚕。「我等知你凡間尚有修士存在,千萬年下來不知到了何等境地,特意養出了些小乖乖,就等著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場。」

「卻未想到,你們修士竟是大不如前,連小乖乖都用不上,就……呵呵~」女魔族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哼笑。「不過我見郎君你和其他修士似乎略有不同,所以特意讓他們把這些小東西放出來,好好招待。你可是第一個讓我用上它們的修士,」女魔族吃吃笑道,「可千萬別讓人家,還有小寶貝們失望啊~」

「去吧!」

一聲喝下,牽著兒臂粗鐵鏈束縛妖獸的魔族一齊鬆手,巨獸得了自由,興奮的仰天咆哮,久久不止,直到那女魔族露出不豫,才露出兇相,朝血止殺呲牙咧嘴,奔騰而來。

見幾頭魔獸同時撲去,將血止殺從空中咬下,於地面撕咬,砸的塵土飛揚,女魔族開懷的大笑,諷道,「我還當是什麼厲害人物。不過也只是個銀樣鑞槍頭,就讓我的小寶貝兒們把你撕成……」

下一秒,笑聲戛然而止。

女魔族睜大了眼,看著前方血花紛飛,卻不是那個人的。

她引以為傲的魔獸,居然幾息間全被殺死,爆成了血花!

「果然仍有影響……」甩下袖間血串,血止殺略有不豫。當初分出去的大半力量削弱了他太多,若是力量還在,這些臟血根本濺染不到他分毫。

「這,這怎麼可能!」那女魔族驚的從軟榻上起身,一雙眸子睜大,似是要把這修士從裡到外看個透。「咦不對。」

似是發現什麼,這女魔族一驚,再一喜,「你身上運行的不是靈力,是魔氣!」

「前方高人,莫非是吾等親友?」

女魔族暗猜,這人莫非是當初魔族被封離前高等魔族,遺留人間,后受人修驅使,若真如此……她許能為大軍再添助力。

聽著女魔族拔高的聲音,血止殺冷笑。這女魔族所想他一清二楚,但卻懶得虛以委蛇下一瞬現於其前,那魔族還未待反應,整個人便被擊飛出去。

魔族大軍寂靜一片。

「嘖……」手尖尚有溫熱觸感,嫌惡的拭凈手掌,血止殺將素白的綢巾扔下,道:「今日起,與爾等對陣者便換做我……與我主人,若有不服,儘管來戰。」聲音加了威壓震懾,傳遍方圓千里,更將附近魔族壓的幾欲跪地。

魔軍一陣騷動。

「另外,吾於此警告爾等,即日起退離離國……不。」血止殺冷笑,「退離人間,滾回魔界!否則……」單手一揮,他手側大片魔軍化作血霧消散。

魔軍嘩然,繼而死寂。

虛點地上斑駁紅色,血止殺道,「這便是爾等前車之鑒。」說完,飛回對陣邊線,他嘴角含笑看著對面被駭破膽的魔族。

魔軍只是低等魔族,初具靈智而不同智慧,與高等魔族相比,戰力也更低下,因此向來被高等魔族作為陣前炮灰,只是相較人類還頗強大,等閑兵器難傷之,因此直至來到凡間這才有機會囂張一把,飽食血肉。

只可惜還未張狂幾日,便遇上了血止殺,見此人殺傷力,便是比高等魔族亦不遜色,手段甚至更兇殘,這些低等魔族不禁躊躇懼怕,一齊後退。

密密麻麻的魔族大軍以微不可見的速度緩緩向後,被佔領的邊線緩緩露出。

血止殺嘴角微揚。

「嗷嗷嗷~!」

突然,魔軍後方慘嚎迭起,本已緩緩褪去的魔軍似被驅趕著再度向前,迎上了血止殺。

血止殺眯起眼,看到一陣黑霧飄飛至陣前,與之相對。

「桀桀桀,一群廢物,只不過一個修士,便讓你們嚇破了膽子。」黑霧逐漸凝聚成人形,似是個身材窈窕之……人。其面孔也逐漸清晰,長眉細眼,高鼻薄唇,妖冶異常,只一如其身材般辨不出男女。

這人手中拎著一物,正是被擊飛出去的女魔族,此刻軟做一灘,生死不知,麻袋般被拎著,向下滴著魔氣濃郁的血。

似是嗅到血氣,那些低等魔族皆騷動不已,躊躇著往前又不敢靠近。

「果然只是個中等魔族,」那魔族卻似是對手中女魔族很不屑,眼神輕蔑道,「能做到統帥也是運氣。不但沒能攻陷對方,還損失了四頭荒獸,這可是陣前失守之罪,如今更是自己都殘於敵手,我君仁慈,便賞你一死吧。」說著,隨手一拋,那女魔族被扔入軍中,「死了也好,省的佔了重要位置,我手下可是有不少人眼饞呢。賞你們的~」

得到允許,魔軍們紛紛仰天呼號,興奮的爭奪女魔族身上血肉,女魔族口中發出微弱而凄慘的嚎叫,許久方歇。

血止殺:「……」

食了女魔族肉的魔軍顯然氣勢高漲,塊頭在幾息間長大數圈,身上魔氣澎湃,面目更為猙獰,目光灼灼望著前方的血止殺,似下一秒便要噬人。

黑霧魔族道,「吃了好的,就給我出點兒勁!上,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我生吃了!」

得了命令,雖懼怕,可魔軍仍一涌而上,黃綠的牙齒在陽光下散發惡臭。

血止殺胃中一陣不適,皺眉揮手,面前的魔族霎時成為血霧。

「噁心。」

見數百魔族剎那變成血霧消散,黑霧魔族一驚,沉吟道,「怪不得沙羅佳會……原來倒也有幾分本事。我倒是不敢託大對付你了。」說著,一枚令響直入雲霄,爆開成白色,同時魔氣於空中散開,天空一時間黑灰一片。

「嘖,」血止殺調侃道,「招救兵也便罷了,居然污染大氣。」這是他自涉雲真口中學來,聞之還算有趣。

雖聽不懂,不過自語氣中也能揣測出這不是什麼好話,這魔族冷哼,陰陽怪氣道,「隨你貧,一會兒他們來了,可有你哭的時候!」

話音方落,魔族方向便有幾道強烈的氣息傳來,伴著濃郁魔氣。血止殺似不知,聊賴的撥弄著手指,顯然不將其放入眼中。

唔……後方那人還未參悟完,依他的悟性,這時間略長……

看來那茶葉還有幾分用處,回頭再讓趙飛霞尋些。

頓悟除了靠緣,更靠個人悟性,緣多,則所悟深廣,悟性深,則悟的透徹,一般,同一機緣,悟性佳者花費時間少,而涉雲真悟性更是奇佳,如此悟性尚能參悟這等時間……

看來無言果真不愧為人間第一珍。

只一念間,那幾道魔氣便來至此地,紛紛化出人形。

血止殺看去。

那幾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隻身上一樣匯聚著強大魔氣。

其中一人蓬頭赤足,裸露在外的四肢乾枯萎縮,青筋突出,覆在同樣明顯的骨骼上。枯黃散發老氣的皮膚,渾濁的甲蓋,加上茅草樣蓬亂的灰白髮絲,即便臉完全被蓋住,也猜的出他老邁的年紀。

這人張口,便是嘶啞尖銳的聲音。「小瞎子,你急急忙忙的叫我們來幹什麼呀?」

另一個頭頂無半根毛髮,頭皮發亮,膚色棕黑,一身緊身衣身材妖嬈面部卻奇醜的女人道,「居然用急召令。霍羅洛,你最好真的有什麼急事,否則……」

兩個站在一處,一模一樣只頭髮在不同方向綁了馬尾的粗壯大漢道,「哈哈哈~這小子本就膽小,這次不知道遇了什麼屁大的事兒就發了急召令,要是這次解決的輕鬆,看回去那禍大人怎麼罰他!」

這倆大漢一瓮聲瓮氣,一聲音尖銳,可竟是同時張口同時結束,好似一人,且其表情動作完全一致,便是細微神態也一般,若非髮型不同,幾讓人出現重影錯覺。

一個扎著衝天辮,兩邊還有兩個發鬏的娃子咧嘴,露出一口黃牙,張嘴確實男不男女不女老不老少不少的奇怪嗓音,「嘿嘿嘿~瞎子,你是不是睡女人昏了頭沒力氣,被人打了一頓?這人間大不如前,便是修士都只剩下了低階,你居然用了急召令。」

那光頭女魔族道,「幸好大將軍不在,否則,你這身皮還有沒有就不一定了。」

倆大漢對視一眼,嘿嘿怪笑,「不過要是這小子肯陪大將軍睡一晚,可能就能逃過一劫。」

聞言,老頭和怪小孩兒也一齊笑起來。

「哼!」

聽到這群人諷刺,那魔族也氣結的很,怒道,「你們都上去試試,就知道我這急召令用的對不對了!」

與此同時,女魔族提醒道,「你們小心,這人身上有魔氣,偏看不出修為。」

血止殺冷笑。

魔氣之祖與大道同在,壽命無疆,其威更非常人所能衡,只是他於凡間化形脫離本體,多少要受一些制衡,但也非凡間修行階段所能衡量。

「哼!」那個怪異的小孩道,「不就是個魔不魔修不修的怪人?瞧把你們嚇的,估計是哪個魔修貪進,走火入魔,把自己弄成這樣,就讓我沙瓦羅前去會會他!」

「嘖!」見沙瓦羅莽撞,禿頭女魔族也不好隨他去,一齊上前,雙手變成爪鉤,大量魔氣湧現,伴隨強烈腐氣,不少靠近其的魔軍都被瞬間吸成乾屍。

沙瓦羅臉現獰笑,一張本就凶戾的娃娃臉直接擰成惡鬼面孔,帶著刺人耳膜的怪笑朝血止殺飛去,兩手交握召出一柄三面骷髏的大鎚,尖聲道,「這小子是我噠!你可別搶了我的功勞!」

女魔族不理他,只內心更為警惕。

越靠近血止殺,便越覺出對方之可怕,看來其修為並不低,至少並不如之前觀望那般。甚至離之越近,越能感覺到隱隱的威勢,使人不由自主心生跪拜之意。

突然冷意襲上心頭,女魔族大喊,「這人有異!大家一齊上!」

血止殺卻笑道,「晚了。」

說完,他袍袖下突然湧現大量血霧,朝那兩隻魔族襲去,禿頂女魔族見勢不對,急忙停住身形,轉身朝後。娃娃樣的魔族反應不及,被血霧包裹,幾息間便化作血水,死前慘嚎不止。

吸收了來自那魔族的魔氣,血止殺感覺自己修為又增了些許,笑道,「看來你們還有幾分本事。」助我提升修為的正好。

「沙瓦羅!」

禿頂女魔族大驚。她自知直覺向來很准,卻未想到這人的霧氣如此厲害,竟能讓身為高等魔族統帥之一的沙瓦羅瞬間消失,不禁暗悔方才只顧自己離開,未提醒沙瓦羅。魔界環境艱險,便是當初強盛的魔族,存活下來的亦是百不存一,千萬年下來,魔族人口早已大大減少,幸而能存活下來的都是高手,也讓他們重回人間有了幾分可能。

但正因如此,每一個高等魔族亦或稍微強悍些的魔族都是再珍貴無比的人手,哪怕少了一個都是莫大損失。

她自認於魔族中算是有大局觀的,最看不得平白折損人手。

「哎呦~」魔族老頭摸了摸下巴,「這人還有兩把刷子。」

「嘿嘿嘿,你要不要去會會他?」那倆大漢再次一齊道。

魔族老頭砸吧著嘴,「不要,老頭子我還沒活夠,不過若是你願意與我一同去,我倒是還可以考慮考慮,你那吞噬的能力正好用得上。」

「嘿嘿嘿,你這老頭,狡猾死了!我吞噬的能力是好用,但若是這人的霧氣到了我肚子里還有效用,那我不是要從里往外爛掉?你卻好,要麼能殺了這人獨佔功勞,要麼也能自己跑掉,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老頭被戳破了也不尷尬,仍自咯咯怪笑。

之前那可化作黑霧的魔族哼聲道,「現在知道厲害了吧!之前誰還嘲諷我來著?」

老頭道,「怪怪,小瞎子,是老傢伙我錯怪了你了,這小子,你一個人確實搞不定。」

「還有後半句呢吧?」倆大漢道,「再加上個你也搞不定!」

老頭哼哼,「說的好像加上你倆就搞的定一樣。」

倆大漢怪笑。

禿頂女魔族皺眉,「如今大將軍不在,我們必須齊心合力把這人拿下!」

「說的輕巧!」倆大漢道,「這人只霧氣便如此厲害,還不知有什麼其他手段,貿然上去,只會我們都被殺死!「

禿頂女魔族皺眉,問那黑霧魔族,「沙羅佳呢!她的魔力可化風,若是由她吹散紅霧,我們也能多幾分勝算。」

黑影魔族心中暗驚,面上卻半分不顯,只一臉憤恨道,「方才我正在後方巡視,便看到沙羅佳從遠處飛來,待我接住時,她已經死了。」

心知珀羅羅自傲高等魔族身份,又有皇族血脈,向來最重等級,早對憑本事爬上來的沙羅佳不滿,禿頂女魔族明白這次沙羅佳死前連救治也無,輕易慘死,這人袖手必定佔了不少原因,再看看部分升了級的魔軍,便對對方的作為了解了一二。

但畢竟同為高等魔族,再加上此時不宜發難,便暫且忍下,只等日後再說。

「大家日後多對其他人援手,畢竟千萬年不在凡間,如今凡間如何我等都不知,此時損失一個戰力對我等都是莫大損失!」禿頂女魔族道。

心知這是在教訓自己,珀羅羅冷哼一聲,扭頭。

「算了算了,死都死了,也只能怪她自己不爭氣,」老頭不覺得珀羅羅有什麼不對,中等魔族雖比低等魔族好些,可也不過是高等魔族的食糧與士卒,這沙羅佳算是難得的,一個中等魔族也能做到這種地步,不過也不至於因為她就去責怪另一個高等魔族。「還是看看現在該怎麼對付面前那個人吧。」

倆大漢此刻也察覺出了什麼,道,「這人不對!」

禿頂女魔族道,「確實不對,不止其身上的魔氣和修為。」

「這人……」怎麼跟魔皇給人的感覺差不多,甚至威勢更甚?眯著眼,老頭沒說出後面的話。

魔界等級雖不如往日分明,便是強大的中等或低等魔族也能得到晉陞機會,可只有一點不會也絕不會改變,那便是對魔皇的崇敬,以及其唯一的不可顛覆的至高無上地位。

若是他今日說出在其他人身上感到同等威勢,怕是明天就會身首異處。

不過顯然,除他之外其他人也是一般想法,看錶情就能看出來。

血止殺卻有些不耐,道,「你們不過來?」

對面的魔族無一人動作。

血止殺懶散道,「那我便過去了?」

言罷,身形化作紅光,眨眼間便飛至幾魔族神情,血霧蠢蠢欲動,魔族大驚,下意識舉動竟完全一致,統統抓起身邊魔軍朝前扔去阻礙血霧動作,同時向後撤去。

血霧似也有弱點,霧氣中有活物存在便可稍稍令它停滯,那些魔族因此獲得喘息之機,紛紛遠離此地。

被迫分開的倆大漢終於像是成了兩個人,無奈的互相看看,聲音尖銳的道,「大哥,點子太硬,不好辦啊……」

瓮聲瓮氣的道,「嘖,看阿加羅有沒有辦法吧。」

禿頭女魔族阿加羅心疼的看著大片低等魔族化作血水滲入土地,道,「喂!前面的高人,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與我魔族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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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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