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受傷

第22章 受傷

周書豪好奇的摸摸胸口,那股暖氣甚至可以穿透他的手掌,但是卻不能從他的手流進身體,只能通過胸口的那道似有若無的口子進入,然後流轉到全身,一遍一遍沖刷著身體的經脈,這就是所謂的二竅通道?他深吸一口氣,發現這股暖氣在通道里流淌得更加急促了,甚至他能感覺到它與經脈摩擦時產生的如尖刺一般的細細疼痛。

他發現空中不僅僅有暖流,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說霧蒙蒙的一坨一坨的氣團,像是比較沉重,矮矮的鋪墊在地上,或者是布滿整個空間,像水流一樣摸上去還有滑滑質感的氣體,他嘗試著也吸入一些這種氣,卻發現這只是一般的空氣,只能從嘴鼻進入身體,供正常的呼吸,沒有其他作用,而那股暖氣流卻像是絲帶一樣在空中飄蕩,穿梭在灌木叢中,或者是環繞在樹榦上,要靠近了深深的吸上一口,它才會心不甘情不願的通過胸口進入身體,這應該就是那個老頭所說的流竅之氣了。

由於這些暖氣過於舒適,周書豪便毫不客氣的吸了起來,過了好半天才發現這些流竅之氣運行得越來越慢,最後停滯不前,然後又從他身旁飄離,遊盪到其他地方去了。這時候周書豪才感覺到身體在慢慢的發熱發脹,他無意識就加快了流竅之氣在他身體里的流速,可是還不夠,全身像是被浸泡在燙水中,溫度還不停的上升,全身上下都開始慢慢鼓脹起來,他舉起一看,都變成幾根粗大的紅香腸了!心裡開始恐慌起來,不會是要炸了吧?趕緊集中精神用勁擠壓身體里的越發膨脹的氣體,終於,氣體停止了膨脹,並且由於受到了擠壓而開始萎縮,他不敢有所鬆懈,繼續加大擠壓的力度,於是身體的溫度也慢慢消減下去,體積也恢復了正常,但是這股子氣在他的身體里開始急速的流轉,沖刷著他的經脈,帶來尖銳的刺痛,周書豪卻只得憋足了勁來忍受,總比整個人爆炸了好啊!

突然流竅之氣碰觸到他身體的某個節點,然後停頓住了,身體又開始有膨脹的趨勢,周書豪趕緊使勁引著氣流衝撞著那個節點,感覺節點搖晃了幾下,有戲!他繼續使勁,嘩的一聲!氣流把節點沖開,然後像奔騰的洪水一樣呼嘯而過,把連著的幾個節點都瞬間衝破,然後慢慢的平緩下來,終於平靜了,周書豪連一根手指的都不了,直挺挺的躺在大堂里,暈死過去,完全沒有留意到他旁邊不知何時站著的一老一少。

「鈺承長,這周秀才沒有事吧?」小童有些擔心的問。

「不是秀才,是學承者。」鈺承長捋了捋鬍鬚,似有所思,

「學承者!?」小童驚詫道,要知道這一句學承者意味著新進學員已經能夠通過二竅通道吸收流竅之氣了啊,一般剛進的新人都是在這察行堂待足了三個月才能有所收穫,和這周秀才,哦,不,周學子一起前來的其他人現在還站都站不起來,在偏堂中休養,他竟然只用了一天就做到了,簡直讓人瞠目結舌啊!

鈺承長也神情凝重,用短短的時間就能吸收流竅之氣倒也不是沒有前例過,但是第一次吸收流竅之氣竟能把自己給撐住了,這倒是聞所未聞啊!流竅之氣可不是能輕易吸收的,一般的新人能夠在一個月內感受到這種氣體就算是有天資了,這一下子能吸收這麼多的流竅之氣,還差點撐爆,簡直可怕!看來要是不出意外,青陽書院又能培育一位高階的開竅者了。

鈺承長讓小童不要聲張此事,看著在大堂上睡得一塌糊塗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帶著小童離開了。

等到周書豪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肚子餓得不停的咕咕叫,還沒有等他出門去搜羅些吃的,小耗子就提著食盒子笑眯眯的進來了,殷勤的問候道:「周學子,現在感覺可好?」

周書豪偷偷瞄了一眼冒著香味的食盒,但是卻是正襟危坐,一臉的神聖不可侵犯,「還尚可」,語氣也不急不慢,讓小耗子很是敬畏。

「鈺承長囑咐我說您這些個時候就會醒過來,讓我給您帶點吃食。」小耗子小心的把食盒子放在他面前,拘謹的搓了搓手。

周書豪想了想,這個鈺承長應該就是昨天的老翁了,看來他的地位不低啊,「勞煩鈺承長費心了,稍後我自會向他道謝。」周書豪朝他點點頭,言行舉止寵辱不驚。

小耗子有些為難的撓了撓頭,「可是鈺承長已經離開涇陽前往宣城去了,他讓我晚些時刻帶著您去酬勤殿去報道呢!」

「哦?那稍後可就麻煩你了。」周書豪朝小耗子點點頭,「不麻煩不麻煩!」小耗子嘿嘿笑了幾聲,行了個禮就退出大堂去了。

一等小耗子的衣角從大堂消失,周書豪立馬急不可耐的打開食盒,餓肚子的味道可不好受,風捲殘雲般的吃著飯,心裡還是有些不滿,這些飯菜看上去倒也體面,怎麼吃在嘴裡就是不對味呢?肯定是在家被陳三養叼了嘴!唉~也不知道那個笨媳婦在家有沒有好好吃飯......

話說陳三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書院后,一個人圍著學院的牆垣轉了許久,好似這樣還能感覺到夫君的氣息一樣,直到天色朦朧他才離開,晚飯也沒胃口吃,但是一想到夫君的囑咐,又只得隨便做了些糙米飯吃,以往香噴噴的飯現在也沒那麼香了,他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味同嚼蠟,掰著手指又算了算,唉,還有四天才到休沐日呢,想了想,把周書豪那件不要的棉襖拿了出來,雖然洗過了,但是上面像是還有他的餘溫一樣,陳三忍不住把棉衣緊緊的抱在懷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周書豪吃過飯,小耗子就來給他帶路來了,酬勤殿在整個建築物的左手邊,位於尊位,是整個書院最重要的部分,目前共有八十一位學子在此努力學習,期望有朝一日能夠打通自己的二竅,步入開竅者的大門,酬勤殿大多數的學子都是靠考試進來的,但是有部分也是靠舉薦,只要能夠證明自己的能力,都能夠進入學院學習,所以一路上周書豪也見到了一些哥兒和女子,大多數的人都在專心向學,有的舉著一本書,念的搖頭晃腦的,看似與一般的書生無異,但是周書豪卻看到流竅之氣從他們口中緩緩而出;有的在潛心練武,手足或者肩胛上絲絲的流竅之氣也能隱約可見;有的在對弈,指尖氣息纏繞;最有趣的要數一個妙齡女子,對著手中的一株蘭花,不停的用各種腔調勸解道「開~花~吧」黃梅戲.....「開花吧!」豫劇......「開~花~啊~啊~啊~啊~」京劇......手中的植物未動半分,但她還是仍然不放棄,都走了大老遠,周書豪還能聽到她幽怨的聲音。

看了一圈,周書豪算是明白了,原來平日里大家不僅僅要學習,還要練習流竅之氣在身體里的運用啊,而且學習的時候,流竅之氣就會在他們身旁聚集,看來以後只能不停的學習才能有所收穫了。靠學習感悟天地能吸引流竅之氣這點倒是不錯,但是周書豪卻是估錯了一點,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到這種氣息的,大部分的人只能憑藉著不斷練習和熟悉,才能感覺到它,進而才能把它吸收到自己的身體里進行利用。

周書豪正專心的觀察著路邊的各色學子,突然小耗子拽了拽他的衣角,他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擋了別人的路,下意識的讓到一邊,哪想到對方也立刻不依不饒的站到他的面前,他抬頭一看,一個身著翠煙錦衣,金絲鉤邊,腰懸一塊鳳血玉玉佩的青年正睥睨著自己,周書豪往他後面掃視了一眼,還有個熟人臉,看來這是來找茬來了。

「聽說院里來了個新人,這還沒在察行堂蹲個坑呢,就想削尖刻腦袋往我們酬勤殿里鑽,怎麼?當我們酬勤殿是酒肆呢,想來就來?」青年人陰狠的眯了眯眼,朝周書豪逼近了一步,抬頭一臉囂張的盯著他,但是由於身高堪堪到他的下巴,不但讓周書豪毫無壓力感,甚至還有些滑稽。

他身後的人也跟著起了哄,尤其是趙添財,完全沒有之前高傲的樣子,腆著臉附和的表情就像是一隻拖著長舌的哈巴狗。

小耗子急了,趕緊上前解釋,「王公子,這是鈺承長親自交代我領著周學子過來的,還望王公子方便方便。」

「哼!我不方便,雖是鈺承長吩咐,但是我們斗膽問上一問,有哪個新人連察行堂都沒坐熱呢就直接升為學子了?要是不讓我們試試這周學子的本事,我們可是不服氣!」王思舉一臉的不屑。

「論本事這書院上下哪有王學子厲害!差那麼幾個穴位就可以平步青雲了,讓人遙不可及。這姓周的我倒也是略知一二,哪有什麼本事,不過是個難民,左右不過是這廝花言巧語,騙得了鈺承長的同情罷了!」趙添財趕緊上前掇臀捧屁道,這腰身從頭到尾都沒有直起來過,就差俯首帖耳了,不過王思舉還就吃這一套,把扇子一開,似有若無的扇了幾扇,神色自得。

周書豪一言不發,他隱約感覺這姓王的有些不一樣,甚至讓他有種危險感,萬萬不可大意,這樣想著,便警惕的慢慢拉開了距離。

「怎麼樣周學子?跟我比劃比劃,要是你贏了,我二話不說就走,要是你輸了,哼哼!那你就給我卷著鋪蓋滾出青陽書院!」王思舉唰的一聲把扇子給閉攏起來,不懷好意的在手上把玩著。

「不可不可啊!王公子,你都已近接近初階了,這周學子才剛剛入學呢!」小耗子把周書豪拉到自己身後,上前勸解起來,這王思舉本是涇陽城有名的貴族身份,家中還有一位貴妃的姑姑,加上他這本事不小,平日里早就飛揚跋扈慣了,哪會把這小廝放在眼裡,一腳把他踹到一旁,小耗子還沒有爬起來,就被周圍的狗腿子給牢牢困住了。

看來這事是不能善了了。周書豪立刻心神一凌,做了個防衛的姿勢,一邊留意著王思舉的一舉一動,論打架他可不怕,但是要是用了什麼鬼的異能,他就遭殃了。王思舉看著他的架勢,噗呲一笑,惹得周圍的人鬨笑起來。

「怎麼著?還以為是泥腿子打架呢?算了,我就以長者的身份教訓你三句話,要是你扛住了,也就算你贏了,免得別人說我仗勢欺人!」

王思舉嬉笑著,眼神一變,突然發難了,朝周書豪大喊一聲「跪下!」周書豪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像是被一把大手一把拍在身上,打得他腿腳一軟,險些跪在地上,好在他及時的支起雙上撐在地上,死死的抵住了身上的壓力。

王思舉見一招未定勝負,有些惱羞成怒,加大力度吼道:「跪下!!」周書豪瞬間感覺身負重石,腰都被壓得咯吱咯吱響,手開始顫抖起來,耳朵聽不到別的聲音,只有一陣陣的耳鳴聲,所幸他還是把膝蓋支撐住了,離地面還有一定的距離,但是這樣下去遲早要輸的,壓力太大了,他甚至感覺到耳鼻喉都有液體徐徐流出。

不行!他的大腦高速旋轉著,回想起看到的一幕幕,為什麼這些氣息只會出現在身體的某個部位?念書的出現在嘴中,練武的出現在四肢,下象棋的出現在指尖......說明這種氣息是可以控制到身體的某個位置的來使用的,王思舉的嘴邊就圍著一圈不斷環繞的氣息!想到這,他立刻調動起之前平息在身體里的氣息,嘗試著把他逼到自己的受到擠壓的背部和頭部,慢慢的,身體里的流竅之氣隨著他的引導順著經脈來到背部和頭部,瞬間感覺壓在他身上的大石頭像是被人托著往上緩緩的抬起,壓力也越來越小,讓他可以徐徐直起身子。

王思舉見此氣急敗壞,紅著眼調起身體中的所有氣息,用最大的力氣吼道:「跪下!!!」聲音把一旁的松樹都震得一抖。

新的壓力讓周書豪腿一彎,那塊大石頭像是變成了鐵的又壓了下來,周書豪咬緊牙關,雙手握拳,用盡全力把身體的氣息往上抬,甚至連二竅通道都打開來,源源不斷的吸收起身旁的流竅之氣,由於壓力太大,他的經脈的膨脹了出來,顯得肌肉虯扎,把衣服都撐得凹凸起來。

終於,身上的壓力越來越輕,他也能緩緩的站起身子,不過嘴裡充滿了鐵鏽味,五府六臟無不刺痛。

見他起身,趙添財一行人簡直愣住了,四周悄然無聲,半響,王思舉回過神來,簡直氣的要爆炸!第一次如此的有失顏面,他無法忍受,拳頭緊了緊,捏的手指咯吱咯吱作響,只要他再發一擊,這姓周的不死也能半傷!

正當他準備違背諾言再次出聲時,一隻大手啪的一聲拍在他的背上,把他打得心神一震,往前撲騰了幾步,險些吐出一口血來。

「誰敢偷襲我?」王思舉回頭怒目而視,卻發現是學院負責武藝教學的師承者——黎老三。見來人,王思舉不得不忍氣吞聲的咽回到口的怒罵。

「哼!無膽鼠類,連新學子都好意思下手。」黎老三一向看不慣這種紈絝子弟,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讓學院侍衛把幾個惹事的人帶到警示堂去受罰,王思舉一路上不甘的叫囂著,黎老三白了他一眼,脫了自己的臭鞋子塞了他一嘴,於是世界清凈了......

周書豪已經到了極限,直起身子后就感受不到身邊的動靜了,只是憑著毅力還支撐著,等黎老三回過頭來,就見周書豪吐了一口血,暈倒過去。

陳三驀然驚醒!心突突的跳動著,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模模糊糊感覺不對勁,像是為了確認什麼,他未著靴襪就不管不顧的朝書院跑過去,大半夜的,書院哪有開門,他一個人焦急的圍著書院的牆垣來回走著,眼神死死的盯著書院的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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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娶個下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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