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不同的世界

016不同的世界

黃莉華還是用她裝得嬌滴滴的聲音說:

「我這個人就是脾氣不好,但是我從來都做真實的我,從來不隱瞞什麼。說實話,我有我喜歡的人,今天是被我媽媽逼著來。在這裡我想說聲對不起。」黃莉華恨恨地看著沈妍。

這種眼神沈妍已經熟悉得完全免疫了。但是陸繼儒卻看見那個女孩對沈妍滿懷敵意。

「你認識她嗎?」陸繼儒低頭側臉看著沈妍低聲問道。

「她是我的同班同學。」沈妍木然地回答。

黃莉華嬌滴滴的聲音繼續著「但是,我不明白已經身為人家未婚妻的人為何還能來參加這個聚會,」黃莉華的眼神並沒有從沈妍的身上移開,大家也順著她的目光把焦點聚在沈妍的身上。這時候,現場出現了紛紛的議論聲。

當沈妍聽到「未婚妻」這三個字時,整個人像是一下被抽空了:難道黃莉華知道自己的事情?一陣暈眩,幸好陸繼儒還摟著她。而陸繼儒明顯也感覺到了沈妍的異樣了。

「這裡就有一位我認識的人,她幾年就因為要還家裡人的賭債,跟別人訂婚了。就是她今天出現在這裡,所以導致我產生了被騙的感覺。」黃莉華雖然沒有說出沈妍的名字,但是大家從她盯著沈妍的目光就知道是誰了。

有人發出「噓、噓」的聲音,女生更甚。不過大家疑惑的是這個女孩不是早上的工作人員嗎,她怎麼也混到這來?

而沈妍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感覺自己被脫光光了站在那裡似的。她感覺體內的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動,手腳也失去了知覺。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賭債!抵債!訂婚!……是她!」陸繼儒此刻才驚醒,腦海里飛過那天在海港城電梯聽到那個黃毛小子的話。原來就是她!---沈妍。

原來那個黃毛小子調查就是沈妍,看來那天她被人下藥跟那個人肯定有關。原來她還有這些秘密的啊。他看著靈魂出竅般的沈妍在他懷裡顫抖著,心裡突然像是被什麼揪住了。

他看著台上咄咄逼人的女孩,心想這麼個乳臭未乾的丫頭在這裡放肆,什麼家教才教出這樣的孩子。他毅然拉著沈妍走到台上。

陸繼儒拉著沈妍來到台上,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女孩別在胸前的名牌了=黃莉華。陸繼儒一手抓過黃莉華手中的麥克風,

「大家好!在這裡我先跟大家說聲對不起,由於我的出現讓某些人誤會了。」

陸繼儒掃了一眼整個會場,那種氣魄把整個會場都震住了。「我想剛才這位小姐所說'他人的未婚妻'應該是我懷裡的這一位了。」陸繼儒看著懷裡的人。「的確我們在幾年前就訂婚了,但絕不是這位小姐所說的為了還賭債。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而我更是不可自拔地愛著她。」陸繼儒深情地看著一旁靈魂出竅的沈妍。

整個會場靜悄悄的。

陸繼儒清清喉嚨接著說:「但是「愛」都是自私的,而且每個人都自卑的地方,而最令我自卑的地方就是,我覺得比我的未婚妻大好幾歲,我怕在她長大的過程中會被別的男人搶走,於是我想用最簡單也是最粗暴辦法留住她,所以才提出要訂婚。今天我聽說她要來這裡工作,大家都看到了,這麼多這麼優秀男士在這裡,我能放心嗎?」

「呵呵」台下的人笑起來。

陸繼儒說完向所有人歉意地笑了笑,這個笑足以把台下的那些女生電暈,他把麥克風遞給完全石化了的黃莉華,把沈妍緊緊地摟在懷裡。沈妍本能的掙脫著,卻是徒勞的。整個會場都鴉雀無聲。

「親一個。」有人叫起來了。

沈妍臉色蒼白如紙,在黃莉華說出『未婚妻』三個字時,她就已經完全是靈魂出竅了。陸繼儒說的話沒有一個字能進入她的耳朵。

「親一個,親一個」人群都圍了過來。

陸繼儒看著滿臉蒼白的沈妍,雙手捧起她的臉,低頭下去溫柔地吻著那兩片溫香軟玉般的蜜唇。要說上次吻她是酒後亂性,那麼現在是在如此清醒之下的演戲,這個吻卻讓他沉醉,飄飄然,無法停止,就像上了癮。

當那個人的唇落在唇上時,沈妍先是錯愕地眨著水汪汪的雙眼,最後機械地閉上了。

陸繼儒閉著眼睛,用溫熱而濕潤的舌尖輕輕地抵開那珍珠般的皓齒,去尋找那片小丁香,裡面是令人陶醉的甜美。那是從未有的體驗。

沈妍像一座毫無防備的城池,當最後的陣地也被攻破后,心裡泛起似曾相識的感覺。有點甜卻也有點灼心。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她感覺自己完全失控了,似乎是飄浮在一片把茫茫的雲海中,毫無方向,也沒有任何支撐點,想抓什麼卻什麼都沒能抓住。

杜妙清看著這場毫無預警的插曲,心像是水裡的葫蘆,七上八下的。從來沒聽沈妍說這些,而她還借住在那狹隘的小木房裡。不過看著沈妍身旁的那位男人,不覺得是壞人。而且林老闆認識肯定是非富即貴,如果那個人說的真實的,她也替沈妍開心。可是她又自私的擔心這場自己力排眾議策劃的活動被搞砸了。

一旁已經被忽略掉的的黃莉華惱羞成怒,悄悄地走出會場,她走出會場后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喂,小馬,你現在就去找苗宇光,讓他來銀海國際看好戲。」

這時她母親也跟著跑出來了,看著氣急敗壞的女兒說,「哎呦,我的寶貝呀,你這是怎了?」

「媽媽,沒事了,走吧。」黃莉華邊擦眼淚邊說。

古人說,人莫知其苗之碩,莫知其子之惡。此刻黃莉華的母親就是最真實的寫照,她心裡直恨:你們讓我女兒難過,我也要讓你們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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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再次感覺到地球的引力還存在時,她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經被陸繼儒抱著走出會場了的門口。她掙扎著要下來,耳邊卻傳來輕輕地聲音

「既然演戲就要演得像點,我已經犧牲這麼多了。」一聽這話沈妍差點沒有暈過去。

「是誰犧牲了,姚先生,你不要得便宜還買傻誒。」沈妍憤憤地說。

「你真是狗咬呂洞賓,剛才是誰渾身發抖的呀,是誰猶如無魂游屍啊,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那裡工作,但是如果不是我,你覺得今天會是怎樣的結局。」陸繼儒板著臉說,「還你的演技還是不錯,那筆債就免了。」

完了反而把懷的人兒抱得更緊了。恢復了野豹子般的沈妍又激發了他的征服欲。

「我說姚先生,是誰把我拉進去的呀?再說,誰要你幫忙了,誰要你演戲了。快點放我下來。」

沈妍越是掙扎越被抱得越緊。加上膝蓋的疼痛讓她額頭上都冒出汗珠了。最後妥協地安靜下來了。

六月的泉海,天氣就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早上還是艷陽高照,現在外面卻是烏雲密布,樹葉連動都不會動,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空氣中有一種讓人窒息的氣味。

大堂里的那幾個天註定的員工和銀都國際大堂里的那些女職員看到陸繼儒抱著沈妍走出大堂門口,心都碎了一地,她們都投過去哀怨的眼神。

陸繼儒抱著沈妍走出大堂走向一條林蔭道,再拐入一條小道,裡面有一座很隱秘的涼亭。他把沈妍輕輕地放在是大理石做的板凳上,在對面坐了下來。

「想哭就哭出來吧,這裡不會有人來的。」陸繼儒靜靜地看著沈妍說。

「什麼啊?」沈妍輕蔑地看著對面的男人,「就為剛才那點就哭啊!哈哈!姚先生你也太小看老娘了。天塌下來我都不會哭。」沈妍心裡一直在鼓勁,口裡吐著大氣。

陸繼儒看著沈妍這樣逞著,心裡有種莫名的難受,如果是其他女孩這個時候肯定是哭得稀里嘩啦了。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大口大口地吐氣,他明白再說話可能會越發刺激她。

沈妍深呼吸了幾次之後平靜地看著陸繼儒說:「姚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我知道你只不過是玩玩而已。也許你的世界里這些事情是再正常不過了。不過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在你世界里的一些無足重輕的事情,對我的世界里的人來說是可能會毀掉一個人的一生。所以我求求你把我們之間發生的事就一筆勾銷,好不好?」

陸繼儒聽著這些話,看著沈妍的臉平靜中帶著悲哀,他心一直往下沉。他用手往後梳了一把頭髮,吐了一口氣。想說什麼卻什麼想不出來。

沈妍抬頭看著天空說:「眼看馬上就要下雨了,我還得回去工作,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先走了。」說完轉身走出那座涼亭。

這時已經狂風大作,地上的落葉被捲起來很高又被吹向遠方。正好一個閃電像一條火龍劃過,接著就是一聲霹靂,沈妍本能地抱著頭往下蹲,但是膝蓋的紗布蹦得太緊,她蹲到一半時不得不站起來硬著頭皮走出去。

看著沈妍的背影在雨簾里漸漸模糊起來,陸繼儒心像被灌了鉛似的:他生氣的是自己怎麼會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呢!沈妍說得對,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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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城難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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