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2.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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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特牧師從阿普麗爾莊園回來沒多久,波娜太太和羅貝爾太太這對妯娌就相繼發動了。

說來也巧……兩人的預產期明明不在一天,但到最後卻神奇的湊在一起發動了。

更幸運的是村子里不但有著波利太太和那位托里特家請來的助產士以外,魯迪先生的那位精神上因為刺激過度而有點小毛病的太太在接生方面居然也有著極大的名氣——老克特村近些年來,有很多孩子都是從她的手中來到這個世界上。

之所以在上次仙妮婭夫人生產的時候沒有主動站出來,完全是因為魯迪太太被前段時間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給驚嚇住了,到了小莫頓村就一直神情怏怏,纏綿病榻。

相信這回生產的如果不是恩人的兩位嫂子,魯迪先生說什麼也不會冒險把自己的妻子推出來搭把手!

波利太太和魯迪太太不僅在接生和照顧新生兒方面很有一套,往年也因為那一手過硬的活計和彼此打過三五回交道,如今配合起來,自然是說不出的默契。

反倒是那位托里特家特意請來的助產士在她們兩個行雲流水的配合下頗有幾分無所適從,只能在旁邊干看著,偶爾提上兩句大家都知道的接生常識。

傑克和傑米兩兄弟忐忑不安的等在產房門外,心急如焚又憂心忡忡。

蕾羅妮害怕聽人的哭喊呻-吟聲,所以在一樓起居室等消息。

比起尤金夫婦,顯然兩位嫂嫂的安危更牽動蕾羅妮的心。蕾羅妮很害怕產程中途會出什麼差錯……

現在村子里都知道她能夠給人換命,蕾羅妮很擔憂兩個哥哥會因為兩個嫂嫂的事情找上她……

真要是那樣,她可就左右為難了。

奧蘭多如同往常一樣陪伴著她。

他很能理解蕾羅妮心裡的憂慮之情,一直都在用寬心的言語轉移她的注意力。

可這明顯沒什麼效果——蕾羅妮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樓上生產的兩個產婦身上,根本就沒心思與自己的小竹馬談天說笑。

波娜太太和羅貝爾太太的生產事宜以波利太太為主。

波利太太既是產婦波娜太太的母親又和傑拉家是親家,還比魯迪太太沉穩有經驗,經常是兩個產房來回的小跑。

魯迪太太則因為精神受了刺激的緣故,神智頗有幾分不穩,因此即便她以前也算得上是一位值得人信賴的助產士,在附近也頗有名聲,但現在也只能暫時幫波利太太打打下手。

不過波利太太老早以前就已經申明,等到她年老后,梅麗朵小鎮附近最好的助產士必然是魯迪太太,當然——這裡面有個前提,那就是魯迪太太的精神狀態一定要好起來才行!否則這方圓數十里恐怕沒哪個產婦和產婦的家人能夠心大到把自己的親人和未來後嗣交託到一個神智失常的瘋婆子手上。

波娜太太的身體相較於她的妯娌羅貝爾太太明顯要健壯許多,在產床·上掙扎了大半天後,就成功平安生下了一個皺巴巴的紅皮膚小女兒。

反倒是羅貝爾太太,孩子一直在她肚子里動來動去地就是不肯乖乖出來,大家都急得滿頭是汗。

產房外的傑拉夫婦和羅貝爾太太的丈夫傑米先生心裡也十分的不好受,不停的在嘴裡嘀咕喃念著為羅貝爾太太祈禱。當然,這裡面最難熬的人是羅貝爾太太的母親托里特太太。

她情緒緊繃的隨時都可能崩潰!

她就這麼一個女兒!

托里特太太不敢想象倘若她失去了親愛的羅貝爾,她將如何的痛苦和悲傷。

她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跟自己的丈夫和五個兒子交代!

畢竟他們都和她一樣,深愛著羅貝爾。

一直到第二天凌晨,羅貝爾才異常艱辛的產下了一個哭泣聲很小的可憐青紫男嬰,幸運的是他還活著,以兩位助產士的診斷,只要好生照顧,孩子還是能平安長大的。不幸的是這一次生產羅貝爾太太傷了身體,以後再想要懷孕生子,恐怕就有些不盡如人意了。

知道這件事的傑米很鎮定。

他當著連夜趕來的岳父托里特管家先生的面,語氣鏗鏘有力的表態說:「就算羅貝爾的身體一切都好,我也不會再讓她辛苦產子了!在這樣一個世道,活著就是受罪,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又如何忍心讓他們接二連三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受苦。」

傑米是個有遠見的人,他對往後的日子也頗為的憂慮,並不覺得家裡有個『人形水籠頭』就萬事大吉。

傑拉太太因為常年沒有丈夫在旁邊做主依撐,目前也有了一家之主的氣概,她甚至都沒想到要找丈夫商量一下,就配合著兒子對兩位擔憂的親家表態說她的意見和兒子傑米的一樣。

見托里特太太臉上還有幾分難過和憂心,連忙又見機而行的又添補了兩句,「雖說是以後懷孕有些艱難,但也不是全然沒了希望,再說了,雷蒙德巫醫大人就在我們村子里住著呢,想要有個健康的身體生孩子,對他老人家來說,完全就是小事一樁。」

聽傑拉太太這麼一說,托里特太太的擔心之情頓時不像剛聽到女兒以後懷孕不易那樣恐慌的彷彿天都要塌下來了。

沒錯,巫醫大人都還在小莫頓村住著呢!

想再生孩子絕對不是什麼難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把女兒的身體調養好……

更何況,她女兒生了傑拉家的長孫,可是大大的功臣呢!

這樣一琢磨,托里特太太懸在半空中的心是徹底落回了肚子里。

聽聞兩位嫂嫂相繼產子一兒一女正巧湊成一個『好』字的蕾羅妮簡直笑得見牙不見眼。

「哎呀呀,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一眨眼的功夫,我也要做姑姑了!」在探望了襁褓中的新生兒后,蕾羅妮心滿意足的跟著奧蘭多回了牧師宅。然後在賴特牧師等人的一臉好笑中驕傲的像只小孔雀一樣來回得瑟獻寶,把大家逗得前俯後仰、樂不可支。

貓冬的日子總是和樂融融的。

特別是今年還因為沒有降雪的緣故免了修建儲水窖這一遭。

不過也有一些善心腸的村民私下裡唏噓感嘆,「瑞雪兆豐年啊,沒有足夠的降雪量,明年的春耕……唉……」無聲勝有聲。

到了春天的時候天上依然滴雨未降。

太遠的地方蕾羅妮不知道,但據魯米娜夫人平日里與她的交談,布萊曼領很多旱得厲害的地方已經田地荒蕪,人煙全無。

蕾羅妮仰脖站在牧師宅門口的台階上仰頭看明晃晃的太陽,「再這樣下去,恐怕除了我們村以外整個布萊曼領的人都要去還有水源的地方逃荒吧!」等到當地的水源耗盡,又繼續遷徙,直到老天下雨亦或者……尋到另一處堪稱渺茫的宜居地。

「去年充分響應領主號召的村子里應該還有能夠勉強維持用水的儲水窖……畢竟前年布萊曼領的降雪量不是一般的瘋狂。基本可以說沒日沒夜的在下雪。」難得在村子里逗留的傑米和妹妹聊著閑天。「現在鎮上的水也賣的越來越貴了,以前還是一個銀幣一桶,現在五個銀幣半桶都未必買得到。」

「天無絕人之路,只要耐心堅持下去,總能找到希望的!」蕾羅妮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琢磨著坐擁寶山的自己是不是能夠做點什麼。

在和二哥約定晚上去傑拉家用晚餐后,蕾羅妮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兩手托腮的努力開動腦筋……別的地方離著她太遠,鞭長莫及的,她就是想做點什麼也沒那個能力……反倒是就近前的,她能夠想方設法的做點力所能及的文章。

「別的不說,能夠擁有這樣一個空間可不是為了讓我自己一個人過舒服日子的!我也不能做那種只顧自己不管他人死活的自私鬼!」蕾羅妮咬著手指甲,更努力的琢磨,「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夠把水送去給附近的人們呢……」

越想越頭大的蕾羅妮乾脆心頭一動,跑到自己的私人空間里去了。

這兒與蕾羅妮上次過來的時候沒什麼分別,依然靜謐無聲的針落可聞。

蕾羅妮孤身一人待在這裡,非但不感到害怕,相反,就如同待在母親子宮裡一樣溫暖舒適。蕾羅妮知道,這個孤懸於赫蒂爾斯大陸以外的半位面,是她最後也是最安全的立命之地。

這片偌大的空間雖然依然安謐無聲,但是在肥沃的黑土地上已經零零星星·毫無章法的栽種了不少各種各樣的植株。都是蕾羅妮只要一有時間就拖著奧蘭多偷偷去森林移栽過來的。

——由於蕾羅妮的動作一直都十分的隱蔽和小心,至今奧蘭多都不知道她在私下裡玩的這些小把戲。

蕾羅妮每次看到黑土地上這毫無規範亂七八糟的情形就忍不住窘得臉面發紅,「如果爸爸媽媽他們能夠進來幫忙就好了……不過,在沒有想到把山頂那間石屋藏起來的辦法之前,這兒……還是就這麼先放著吧!」

蕾羅妮幾乎可以說是出自本能的意識到那石屋裡的一切這是她能夠在這片大陸上安然立足的根源!是她最為重要的**之地!任誰都不能告訴的!

她早在發現那座石屋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主意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里,一輩子都不往外說——反正,若沒有她的容許,那光滑的沒有任何著力點的懸崖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攀爬的上去。除非他們會飛!

沒有在糾結被她折騰地亂糟糟的地面,蕾羅妮直接一個瞬移來到水潭邊,打量著裡面清凌凌的潭水,絞盡腦汁的琢磨著到底該怎樣充分利用它……

「如果這裡面的水能夠壓縮起來就好了……像一塊塊的磚頭一樣,」想得腦門子都有些刺疼的蕾羅妮開始漫無邊際的突發奇想,「到時候我就可以偷偷讓人帶著去梅麗朵小鎮那些人流雲集的地方……然後隨便把這水做的磚頭往哪個空蕩蕩的大型儲水窖裡面一扔就大功告成了!我記得二哥他以前和我說過……像阿普麗爾莊園和城鎮里那些人多的地方都建有大型的儲水窖以防萬——」蕾羅妮的自語聲毫無徵兆的戛然而止!

她幾乎可以說瞠目結舌的看著面前水潭裡的水從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一股無形的能量抽取出來,然後自動自發的凝聚成一塊又一塊類似於半透明的淺藍色水磚!

「……這……這……這……」蕾羅妮突然說話的聲音都變得結結巴巴了。人也蹬蹬蹬的往後連退了數步,一屁股坐到了肥沃的黑土地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一面震驚中,一面下意識的沖著那疊成十數塊的水磚招了招手——她似乎本能的知道該怎樣控制它。

當那水磚落入她掌心的時候,蕾羅妮幾乎以為她捏著的是一枚前世曾經嘗過的喜之郎果凍,軟軟滑滑的,彈性十足……

蕾羅妮有些蠢蠢欲動的想要戳開,又怕把自己淋成了個落湯雞!後來乾脆將它往不遠處的肥沃黑土地上猛地一丟——

只聽嘩啦一陣水聲,一大股、一大股清澈透明的水流毫無徵兆的憑空從半空中傾瀉而下,很快就把那一大塊黑土地泡浸成了一片泥濘汪洋。

「這、這可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居然點亮了『心想事成』這一神奇技能的蕾羅妮在目瞪口呆了半晌后,突然腦洞大開地轉首仰脖往那座高的完全看不到頂的高山上望了過去!

也不知道她腦子裡到底琢磨了些什麼東西!

那座高山居然又往高處上躥了將近三分之二的高度!

不僅如此!

在蕾羅妮望了那高山四五秒鐘后,那整座光滑無比·四四方方·的高山居然都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

蕾羅妮靜默的看著那已經變得空蕩蕩的所在地,突兀的又低頭往腳下的一叢野漿果樹望去!

她很認真的望!

很認真很認真的望!

這樣足足望了四五分鐘后——

那野漿果樹依然如同她剛進來時的那樣,沒長高半寸更別提如她腦子裡幻想的那樣開花結果了!

蕾羅妮臉上頓時帶出了幾分沮喪之色,不過,她很快又像是想通了什麼似地,整個人都從無法言說的狂熱中重新變得理智起來。

「其實這樣也不壞……」她喃喃自語著,「不過瞧這情形,有生命的東西我是別指望著能拔苗助長了!這空間里的作物必然也和外面的一樣,需要時間來生長……不過在其他的某些方面,我應該能夠幸運的走一走捷徑!」蕾羅妮若有所思的琢磨著,然後往腳下那一大片廣闊無垠的肥沃黑土地望去。

只見數分鐘的時間不到,這片黑土地已經如同她平日里在田地里隨著母親傑拉太太勞作一樣的劃分開了,一畝一畝的,很快就分配得井井有條。

蕾羅妮嘴角彎起一個愉快的弧度,又趁熱打鐵的盯住腳下的一株草藥——

然後愉快的看著它自動自發地從肥沃的黑土地里連根帶泥的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扯了出來,往其中分配好的一畝田地里已然被蕾羅妮用意念撥弄開的小坑窩裡栽去……

這樣一來一回的栽了十幾株藥草,蕾羅妮就發覺自己的眉心和太陽穴都隱隱作痛起來。

「……看樣子這樣的動念也不是能無限制使用的,以後得小心注意著點,別一時不察過了頭——那樂子可就鬧大了。」蕾羅妮喜孜孜的看著眼前這一大片肥的流油的黑土地,繼續在心裡盤算琢磨。「人多力量大,等水的事情搞定后就可以和教父商量著怎樣利用這一大片黑土地了!就這樣放著,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不過……早知道可以把水凝聚壓縮起來,我前段時間又何必像頭老牛一樣,累死累活的當了這麼多天的人形水籠頭……」

想起前不久那個累得眼皮子打架都不能休息一下的自己,蕾羅妮心裡就忍不住滋生出些許抓狂懊惱的情緒出來。

為了避免自己越想越嘔,她乾脆從空間里鑽出來,在衣櫃里找了身乾淨的衣物出來換上,然後小跑著去找她教父賴特牧師和沃爾森先生去了。

「教父、先生!我有事情想要找你們!」蕾羅妮一副迫不及待的獻寶口吻。

看到她臉上就自動顯露出寵溺微笑的賴特牧師佯作大驚小怪地往她身後看,「蕾妮,你的奧蘭多哥哥跑哪裡去了,往日里你們不都是形影不離的嘛?」

「雷蒙德老師帶他去森林裡找葯了,也邀請了我,但我沒心情就沒跟過去湊熱鬧。」蕾羅妮長話短說,不打算和自己的教父他們開玩笑。她不待兩人招呼就自己坐了下來。坐到兩人對面,一副神情很是鄭重的表情。

賴特牧師揚了揚眉毛和沃爾森先生對視一眼。他們共事多年,早已經培養出了超乎尋常的默契。單單是一個眼神就能夠猜到對方心裡是個什麼意思。

「蕾妮,告訴你的老教父,是出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嗎?」

蕾羅妮搖了搖頭,「教父,沃爾森先生,我來找你們,是想要尋求你們對我的支持……」她深吸了口氣,「如今天上一直都沒有降雨,大家都憂心惶急的厲害,我既然能夠幫助他們,就不打算坐視不理……我……我想要以女神冕下的名義捐出足夠的水資源出來給大家使用……我不願意大家背井離鄉,我希望周遭附近的人都能夠幸福快樂的活下去!」

「你要是執意這樣做的話,很可能給自己帶來難以想象的可怕危險的。」賴特牧師的聲音有些凝重,「蕾妮,別為自己一時的不忍心而做傻事。」

「教父,每個人都說我是被女神冕下青睞的寵兒,可是這世間人千千萬萬,她為什麼不挑別人,卻唯獨選中了我?」蕾羅妮端正坐姿,表情異常嚴肅。

「因為你是她的從神轉世。」賴特牧師神情肅穆的介面。

「那您又知道我是因為什麼才得了她的青眼,做了她神國里的從神的呢?」蕾羅妮又反問了一句。

這一回,賴特牧師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而沃爾森先生的面上更是帶出了幾分瞭然和敬佩的感慨之色。

因為蕾羅妮的緣故,那位曾經距離他們異常遙遠的女從神已經變做了他們時刻掛在嘴邊的談資。他們對她的一切都產生了濃濃的好奇。經過一眾——特別是雷蒙德老巫醫的——積極科普,村子里所有人對那位殿下的出身來歷和成神后的一干故事可謂是知之甚詳。

大家都知道那位蕾羅妮殿下之所以會被赫蒂爾斯女神選定為執掌水之職能的女從神,就是源自於她對女神信徒的那一顆無悔犧牲之心。

「根據雷蒙德老師的說法,我的前世在還沒有成神前並沒有顯現出什麼出人意表的神異,不過是一個懵懂天真的小姑娘。之所以後來能夠一步登天,正是因為在數千年前赫蒂爾斯大陸旱情嚴重的時候不忍見父老鄉親深受苦楚而於年歲尚幼中,主動把自己獻祭發下大願!然後靈魂飄往神國,被女神冕下點化成神,從此在女神教會佔據一席之地。」蕾羅妮目光炯炯的注視著自己的老教父,「眼下的情形與那時候又有什麼分別呢?教父,我別的也許不能做,但是幫助附近的這一方水土,卻是應盡之責啊!」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她既然擁有了那樣一汪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水潭,又怎麼忍心一村獨享,而冷眼旁觀其他人在苦難絕望中掙扎?!

時至今日,蕾羅妮都沒辦法忘記去年從女僕口中聽到的那個小道消息……隔壁村的一個村民因為麥田乾枯的緣故在情緒激動下,割破動脈用自己的鮮血去澆灌他永遠都不可能見到收穫的寶貴莊稼……

蕾羅妮無法想象,如果那麥田真有豐收的一日,那在磨坊里細磨出來的麵粉……會不會像血的顏色一樣……紅的刺目,紅的心驚。

賴特牧師看著蕾羅妮面色鄭重眼神堅定的模樣,長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既有些驕傲又帶出了幾分無奈,「把你的打算說給我們這兩個老傢伙聽聽吧……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妥當之處,也能夠趁機幫你描補一二。」

就知道對自己向來都千依百順的教父一定會幫著她的蕾羅妮臉上露出一個愉快的笑容。她故作神秘的對兩位值得尊敬的長者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在他們面前攤出一隻白皙細膩的漂亮柔荑。

賴特牧師和沃爾森先生挑起一根眉毛,還沒來得及說話,蕾羅妮已經笑靨如花的憑空變出一塊頗為精緻的只有方糖大小的清透水磚,懸托在手掌心裡,笑眼彎彎地吊兩位長輩的胃口,讓他們猜這塊小巧水磚里儲存了多少清水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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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羅妮的春天(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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