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擺出證據

第15章 擺出證據

《太上皇起居注》第十二回:喊冤,需要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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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俊偉反應敏捷手腳麻利的敲響了驚堂木,然而對於打了雞血一般亢奮的賈赦並沒有什麼用處。

賈赦噗通一聲跪地,痛心疾首的哭訴道:「求青天大老爺做主啊!」

夏俊偉深呼吸一口氣,不由嗤道:「萬萬不敢,您可是一品將軍,本官不過區區三品官罷了。」

「夏大人沒事,你……你爹不給力,你能借力給令公子也是一樣的。」賈赦一臉真誠的說道:「只不過……」悲慟的指指自己,又順手指向賈政,「可一定要教子有方啊,否則毀家根基。」

賈政氣的整張臉都扭曲了。

「賈赦,我敬你為大哥,但你卻滿嘴胡言,毀我清名!」賈政怒不可遏,看向賈赦眼裡充滿了驚愕,傷心欲絕道:「毀我清名不說,還毀賈家先祖辛苦積攢下的功績,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對得起撫養你長大的祖父母嗎?」

邊說,眼眸緩緩一閉,遮擋住嫉妒之情!

是,沒錯,連開府老國公都讚譽他會讀書!會、讀、書!可是除此之外呢?

他們創下的一切豐功偉績都是賈赦繼承的,賈赦!

對他嚴厲,讓他從科舉出仕,不過是讓他自謀出路罷了。

呵呵,同樣是孫子,就因為長幼之分,差別就如此之大。這賈赦又有什麼顏面說母親偏心?

說起祖父母,賈赦隨之臉色一沉,帶著難得罕見的厲色,冷冷的看向賈政,道:「我對得起他們。不然,你鳩佔鵲巢榮禧堂,爺我頂著馬棚將軍的諢名好聽?你以為沒個御史言官狀告你區區五品芝麻官住敕造主屋?你以為沒人管賈家僭越,頂著國公府的匾額嗎?太傻太天真,當你著的巨嬰媽寶男去吧!」他年年伏低做小,攀扯舊友,豪擲千金,字畫古珍,灑出去心都滴血了。

這也是當初他能趕跑拿外來奪舍者的緣由。

榮國府,這牌匾的最後餘暉,還是他這個不成才的廢物家主拿金銀堆積出來的。

執念!

從小坐在祖父膝蓋上聽那些驚心動魄的戰場廝殺,窩在祖母的懷裡聽人訴說悔教夫婿覓封侯。甚至,在記憶中,父親也會揮起馬鞭訓誡他當一個成功的阿斗。

嗯,阿斗。

活到賈家歷五世,他的子孫文武雙全,再復國公門庭。

至於他這個第三代,正逢朝政轉型,安靜的當個小小的富貴閑人,就可以了。

可惜,這一切……

計劃趕不上變化。

「我對得起他們!」賈赦一字一頓,不緊不慢的重複著,身上不經意間褪去了浮誇慵懶之色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矜貴氣質來。

說完,賈赦盯了賈政一瞬,出人意料地笑起來,「別死鴨子嘴硬了,爺為了證據連瑚兒的靈都驚動了。」

賈政聽聞,臉色刷的一白,目光若有若無的瞥向黑壓壓的人群,小心翼翼的尋找著。

站在人群前端的嬴政冷笑了一聲。

賈瑚之事幕後黑手的確不是賈政,但那又如何,蛇打七寸。更何況,跟個女人一般膩膩歪歪眼皮淺的窩在方寸之地,簡直是笑話!

「大哥,放心,」賈璉壓低了聲音,目露凶光瞪向賈政:「我已經派人把榮國府團團圍住了,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就別想通風報信了!」

聽得出賈璉話中的五分憤怒三分傷心,嬴政不可置否,轉眸視線望向賈赦,盼著他能快刀斬亂麻。

賈赦也深諳一鼓作氣勢如虎之理,直接無視著桌案上抬起驚堂木,左右茫然模樣的夏俊偉,直接啪啪拍掌,旋即便有兩個魁梧的壯漢,拖著一個披頭散髮的酒鬼上來。

「此乃凌三,其母乃我賈瑚兒奶娘,此子好賭,被人引著欠下一萬銀兩。」賈赦側目看了眼原本老國公夫婦留給他的人手。

一個眼神掃來,便有人掏出木匣,將裡面的單據取出展開,朝人群展示了一圈,而後恭敬的遞給衙役。

圍觀看熱鬧的眾人眉眼間帶著一絲迫不及待。

賈赦見狀,也十分大方的滿足眾人的願望,絲毫沒點家醜不可外揚的念頭,倒豆子般噼里啪啦說個飛快:「這件事也簡單,我雖然不成才,但是我瑚兒卻是個聰明伶俐的,還被我父親養在身邊教導,這不,某些人可就心急如焚了。」

「大哥,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賈政話語中帶著一絲連自己都察覺到的顫音。

當初,他自詡樣樣比賈赦強,可萬萬沒想到生個兒子卻不如對方機敏。他沒少因此跟王氏那個愚婦……想到這裡,賈政一驚,該不會是那個蠢婦自作主張了吧?

面對詰問,賈赦絲毫不管,更不顧背後連連驚拍的響聲,面對眾人,活脫脫像個說書人一般,訴說著過往:「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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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正在佛堂潛心禮佛,跪求佛祖保佑的王夫人猛地一顫,有些心驚的回眸,看著門外疾風掛起,吹得尚未關緊的木門發出刺耳的聲響。

當即,王夫人有些惱怒,側目了一眼旁邊的婆子,沉聲道:「周瑞家--」

話還未說完,又是數陣風刮進來,吹得窗紗四處飄動,甚至連桌案上供奉的觀音佛像都搖搖欲墜。

「太太!」周瑞家的見狀,有些心驚,出聲喚道。

話音落下,有兩道稚嫩的聲音一前一後的響起:

「水……水裡有水鬼!瑚兒游不動……二嬸嬸,瑚兒好怕,幸虧珠二弟弟下來陪我玩了!」

「太太,嗚嗚,父親又罵我不如瑚大哥了。」

瞬間,佛堂內問針可聞。

王夫人本想怒喝是誰裝神弄鬼,但是一聽到賈珠的話語,眼眶早已泛著委屈之色,「珠兒!」

她優秀的嫡長子,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長子。

「太太!」周瑞家的聞言,不由臉上滲著汗珠,身體靠近王夫人,小心翼翼看似攙扶著人其實緊緊的拽著對方的袖子,壓低了聲音,嘴唇蠕動了一會,壓低了聲音道:「太太,我們快走吧。」

王夫人眼皮一跳,驟然回過了神來,面上帶著一絲陰沉,「我倒是要看看誰在背後借著我珠兒的名義裝神弄鬼!」

邊說,眸子劃過一道狠戾,王夫人摩挲著佛珠,厲聲道:「我家珠兒明明是被那克夫的掃把星害死的,與其他沒有任何的干係!」

像是在澄清又是在自我肯定,王夫人說完后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眉眼間透著一抹精光,「區區手段還嚇不倒我!周瑞家的,派人去請寶玉乾娘馬道婆來!既然有人要裝神弄鬼,我就把著魂魄給拘了,看他還有什麼能耐!」

周瑞家的聞言背後早已濕透一片,但是身為王夫人的心腹,她也沒少乾乾助紂為虐的事情,更何況自己一家老小的命全在對方手裡攥著。

於是硬著頭皮出去了。

王夫人回眸凝視了眼慈眉善目的觀世音,眼眸閃了閃,而後跨出佛堂,準備去找賈母問個清楚。

她當年買通了賈瑚的奶娘,又藉機支開三個丫鬟,留下被買通的連翹,讓他們引賈瑚到湖邊,製造失足落水的意外事件,又把人給救起。

然後下藥,讓傷風小病慢慢熬成大病。

這些人,她都掃清收尾了,就算沒掃清……

王夫人暮地眼皮一跳,當年開藥的太醫!

這賈赦總不會膽大妄為到指責皇家太醫吧?若是牽扯與太醫,這買通太醫的罪名可等同於窺伺皇家。

王夫人急急忙忙的派人去找王子騰。

這邊王子騰在收到風聲的時候,頂著屬下若有若無打探的視線,暗自慶幸。幸虧賈赦愚蠢的想寶貝一樣圍著賈瑚的棺木,心心念念著仵作驗屍,讓他有機會下決心。

朝臣與太醫維繫良好關係來之不易,他王家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有個互相合作,還能通後宮風聲的太醫,如今在賈赦請動太上皇出面,便也算不得什麼了。

王子騰目光露出一絲決絕!

「老爺,不好了,夫人昏倒了,小姐請您回家呢。」正思忖著,管家急匆匆來報。

聽到這話,王子騰臉色瞬間黑如鍋底,剋制著即將逝去的理智,握拳跟同僚告罪一聲,便一甩袖子,大踏步離開衙門。

待一上了馬車,王子騰斜睨了一眼管家。

管家旋即交代,壓低了聲音,「老爺,不好了,張太醫從昨夜就沒有歸家,人失蹤了。這賈赦從郊外叫來原先國公爺手下的親衛後裔人馬,直接把榮寧街給堵住了,壓根無法傳遞消息。」

「堵住?」王子騰眉頭一簇,「立即出城找賈敬!我就不信這賈赦真擲賈家名聲不顧!」

無辜躺槍的賈敬看著一臉無辜模樣的大孫子,饒是被雙修修迷渾濁的眼眸也透著一縷精光,「編,你繼續編!徐福奉旨出海尋仙島,你現在告訴我在白山黑水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賈蓉心虛的不敢與人對視,眼睛眨巴眨巴看向被他拉過來的難兄難弟,他堂弟賈薔。

賈薔也一臉迷茫,看著吹鬍子瞪眼的賈敬,絞盡腦汁想了老半天,才捂著腮幫子憋出來一句:「都道滄海桑田,沒準千年前那就是海呢!」

「還海!我打死你們這兩忘本的混小子!」賈敬舉著拂塵,氣怒,「這是我賈家兩國公戰功起家之地啊!」

「啊?起家不是東北嗎?」賈蓉迷糊,拿著所謂的孤本左右翻閱了一會,疑惑:「還有這文雅的代稱?」

賈敬磨牙,正準備抽一頓,忽地背後響起一聲低啞的冷笑聲,「賈家都成笑話了,你還有空尋丹練葯?」

賈敬聞音,身子瞬間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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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太上皇賈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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