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她聽話了,很乖很乖

第215章:她聽話了,很乖很乖

但這個女人,卻那麼的決絕,那麼的義無返顧,即使明知道這樣的果敢這樣的犧牲,到最後依然換不來他裴瞻琛的愛情……

女人,似乎總是這麼傻,在愛情面前,總是不惜將自己染成飛火,屍骨無存。

女人哭夠了,這才緩緩站直身體,喃喃道,「對不起,我不該自作主張,在顧子謙的婚典上擾亂你的計劃。」

裴瞻琛語氣淡然,並沒責怪,「沒關係,就算不是你,他也會通過別人混進婚典現場。他的目標是我,我知道,但是當他朝楚鴿下手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其中,你一定做了什麼。這次沒造成什麼壞的結果,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禪芝,我不希望有下次。」

裴瞻琛拉開女人,順手將燈打開,「既然好不容易能單獨相處,不如一起喝一杯吧。」

女人的面容在燈光下暴露無遺,她,就是顧崎身邊那風姿猶存的禪芝,帝皇集團里小三扶正的傳奇!

禪芝咬著下唇,心中的不甘就像沙漠里的仙人掌一樣,堅強而固執地生長著,無論她如何努力都沒法壓抑,反而刺得她整顆心都血肉模糊。

她寧願裴瞻琛的心永遠是空的,也不想他的心裡真的有了人。

就算真的有了,如果是個世家小姐,家族勢力強悍,可以給他錦上添花,她也不會這麼嫉妒這麼不甘心,可為什麼那個人偏偏是楚鴿?一個連長相都不算出眾的女人,並且還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女?!

坐在裴瞻琛對面,禪芝完全沒了平時的萬種風情,也沒有紅塵女子應有的嫵媚風流,此刻的她,不是工於心計的禪芝,只是一個不被心愛男子垂青的可憐女人。

裴瞻琛就像完全沒察覺到禪芝的絕望一樣,從容的將兩隻高腳杯里倒滿紅酒,將其中一杯推給對面的女人,「顧子謙最近有什麼動作?」

公事公辦的嘴臉。

禪芝黯然神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深吸一口氣,恢復常態,「他一直在醫院養傷,看樣子近期無法痊癒。」

裴瞻琛斜靠在沙發里,右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姿態。

禪芝靜靜地凝視著裴瞻琛,心依舊痛。

其實,早就知道這樣的男人是自己要不起的,可是,心就是不死。

自嘲地挑了挑嘴角,伸手去夠紅酒瓶,裴瞻琛突然開口道,「顧崎沒提起過那把鑰匙的作用么?」

禪芝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繼續為自己倒酒,「沒有。他一直鑰匙掛在身上,但是從來都沒用過。最初的時候,我也並沒留意到它,畢竟那鑰匙看上去實在沒什麼特別。所以,我一直以為那就是他當裝飾品隨意掛在身上的。有一次我不小心碰了那鑰匙,他突然大怒,我才意識到那鑰匙對顧崎的重要性。」

「也就是說,你一點都不清楚那鑰匙上藏著什麼秘密?」

裴瞻琛緩緩地晃動酒杯,眼睛漸漸眯起來,目光無聲無息地落到禪芝身上。

禪芝一直希望裴瞻琛的目光能夠專註地看著自己,如今,他正專註地凝視著,可她卻覺得自己像是被扔進了油鍋里煎炸一樣,無比煎熬。

「嗯。」禪芝低頭看著杯子里的紅酒,突然一仰頭,把杯子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裴瞻琛滿眼審視,但最後,他什麼都沒說。

禪芝放下酒杯,「有一件事,也許這件事你並不感興趣」

裴瞻琛勾著唇角,「什麼時候,你發現的事情,需要藏在心裡?」

「之前我發覺顧漾的異常,兩兄弟也是因為上一代恩怨埋下仇恨,不過,這段子,他們視乎沒了之前的爭鬥,顧漾甚至在幫顧子謙隱瞞一件事情。」

「關於楚鴿?」

禪芝搖搖頭,笑了,「原來你並不清楚?」

裴瞻琛臉色暗了下來,他不清楚么?他當然清楚只是,他不願意說出。

兩個人開始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就像老友重逢秉燭敘舊那樣。

直到最後,裴瞻琛都沒有再提鑰匙的事情,也沒有提起顧子謙與顧漾的事情。而禪芝怕自己出來得太久,被顧崎那老狐狸懷疑,當第一瓶紅酒喝乾的時候,她便糾結地離開了。

反倒是裴瞻琛由半倚著沙發變成了橫躺在沙發里,而杯子里的酒,他只抿過小小的一口。

當他離開包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半,不過經過某包間的時候,門縫裡傳來的聲音讓他腳步一頓,然後,整個人迅速向身邊的一個包間閃進去了。

隔著門縫,能看見對麵包間里出來的人居然是小習和一個男人,但是,那個男人裴瞻琛並不陌生,正是顧家的管家!

小習居然和顧家的管家混在一起?

為什麼?

楚鴿睡得正迷糊,忽然覺得覺得有一雙手把自己狠狠禁錮住了。

她想醒過來,可是無論怎麼掙扎都醒不了。

而且,還做了一個很長很古怪的夢。

她夢見自己掉進了海里,拚命游泳卻怎麼都游不上來,然後整個身體都沉了下去,再然後,身體被海草纏住,沒法掙扎沒法反抗,身體越來越乏力越來越不由自己。

沒法呼吸,眩暈到了極點!

她驚出一身冷汗,猛地睜眼,才發現自己這是做了一個無厘頭的夢。

窗外天還沒亮,可是,她的睡意卻一股腦的不見了。

她睡不著,壓在她腰肢上那隻手,就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纏著她。

她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因為,每次裴瞻琛回來,即使她睡著了,即使他什麼都不做,只是這樣摟著她,她的惡夢就會想龍捲風一樣侵襲她。

渾身汗津津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她很想洗澡,卻不敢動。

裴瞻琛的砝碼變了一個又一個,這次,沒說任何要挾她的話,只是把她禁足在這兒,可是,他卻把管家調了過來,而且,還特意讓攝影師照了張她和管家的合照放在她床頭柜上。

這種不聲不響地要挾,其實比直接說出來更讓人覺得心寒。

每次她產生想走出這棟別墅的想法時,裴瞻琛都會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跟她說,這裡的海很漂亮,我想,管家也一定很喜歡。你看,她把你當親女兒似的對待,你喜歡的地方,她也一定會當做故鄉。

那個時候,她心底說不出是憤怒還是什麼感覺,只是閉著眼什麼都不說。

因為說什麼都不如不說,與其如此,還不如沉默。

所以,她的話總是很少,少到一些新來的人拿她當啞巴。

其實,她只是想不通,想不通為什麼每個和她產生關聯的人,都會這麼凄慘,想不通為什麼每個和她有關係的人,都能被裴瞻琛拿來當要挾她的人質。

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是個禍害精,禍害別人也禍害自己,儘管自己從來沒安懷心思,也沒做過傷害別人的事情,甚至總是想竭盡全力的保護好身邊每一個給她溫暖的人,可到最後,那些給她溫暖的,以及她想要保護的人都死了,只有自己這條爛命這麼硬朗,居然還能這樣活蹦亂跳地在人世間作威作福!

然而,奇怪的是,她每天每天都在檢討自己,都在思考自己活著的意義到底在哪兒,但是,她的確再也沒想過尋死覓活。

會出現這種狀態,或許只是因為,現在活著其實和死了沒什麼差別。

裴瞻琛說過,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叫楚鴿的女孩兒死了。

他吊銷了她所有的證件,抹殺了她所有作為活人的痕迹和權力。

現在,她就是個既沒有身份也沒有戶口的,空氣一般的存在。

就算真的離開了這棟別墅,她依然走不掉,逃不了。無處可去的悲哀,讓她終究只能在這隻奢華的籠子里,一天天衰頹變老。

到現在為止,她還是不明白,裴瞻琛留著廢人一樣的她,還有什麼意義。

也許,只是為了看她一天天衰敗的樣子,享受那種復仇的塊感?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裴瞻琛這一步走得真是相當成功。

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外面那些曾經和她相關的人和事,在怎樣變遷……她或許真的就只能這樣依附於裴瞻琛行屍走肉般活著……

她瞪著外面的夜色,開始失眠,她一隻一隻地數綿羊,數到了幾千,依然睡意全無。

而身後的人卻呼吸勻稱,好夢留人。

她極輕的拿開裴瞻琛的胳膊,慢慢縮下床,走向陽台。

煙盒子里還有大半盒煙,她就坐在陽台不停地抽,如今,她能很嫻熟地把濃煙吸進肺里,然後再悠悠然吐出來。

這種辛辣的感覺在肺泡里油走一圈,再被釋放的時候,有種難以形容的爽。就好像所有積攢在心頭的濁氣都被這些煙帶了出來,釋放在空氣中了……

當她抽到第十根的時候,突然感到一股威壓,扭頭看過去,裴瞻琛正穿著睡袍,黑著張包公臉站在不遠處。

楚鴿沒理他,只是自顧自地繼續抽。

自從楚鴿醒過來之後,就一直這麼安靜,基本上,只要他不開口,楚鴿永遠不會先張嘴。

這讓楚鴿整個人的存在感頓時弱了下去。

而這樣的沉默,這樣薄弱的存在感,讓裴瞻琛有種說不出的心煩,或者更確切地講,那是一種不安。

感覺她就像是滑不留手的空氣,總覺得自己是抓住了,其實張開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

他開始看不懂楚鴿在想什麼,完全猜不到她的想法。

醒來的楚鴿,就像個人偶娃娃,你讓她笑她就笑;你讓她哭,她就哭;你讓她說話,她就說話。順從的不得了。

一直以來,他都告訴自己,她楚鴿不過是個棋子,是個稍微有些叛逆的棋子,所以,總是要想法設法讓她乖乖就範,所以,那些要挾那些囚禁,那些怒氣那些發泄都是理所當然的,是對她的叛逆不服從命令的懲罰!

現在,她聽話了,很乖很乖。

可他心裡還是不舒服,而且,比以前更不舒服。

「掐掉!」他低沉著嗓音,說。

楚鴿聽了之後,立刻得令似的,把手中剩下那半截煙狠狠捻滅。

「過來!」他看著她現在這樣子就來氣,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想拎著她暴打一頓!甚至把她徹底弄死才好,這樣就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了。

楚鴿又是乖乖地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往他懷裡靠。

她雖然沉默了,走向枯萎了,卻不代表她是自虐狂,怎麼能讓自己稍微舒服一點她還是知道的,心已經麻木了,活著的**卻還有痛覺,她不想接受那些BT的對待。

因此,在這方面,她變得越發乖覺。

如果實在槍擊事件之前,裴瞻琛或許會意外會心花怒放,畢竟,她從來都沒主動過。

可現在,看見楚鴿的樣子,他只恨得牙齒髮癢,恨不得一腳把她踹出十萬八千里去。

當然,他並沒那麼做,他怕自己一旦動手,會真忍不住要了她的命。

「老老實實陪我睡。」

說完,他拖著她不容反抗的往床上摁。

楚鴿沒掙扎,乖順至極。

裴瞻琛摟著她,並沒做什麼,只是拉過薄被,將兩個人裹住。

他雙手死死摟著她,把兩個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這才安心地又睡過去。

楚鴿卻依然失眠,只能瞪大眼看著外面的天從一片混沌變成天光明媚。

裴瞻琛睡了個好覺,心滿意足的爬起來,神清氣爽得不得了,和他的精神百倍相比,楚鴿就完全無精打采,熊貓眼圈特別明顯。

不過,裴瞻琛並沒在意,而是優哉游哉地去洗漱。

楚鴿又在床上悶了會兒,才下來。

第一件事是把窗帘拉開,打開窗子,讓晨間的清風,一股腦兒都鑽進來。

撲面而來的風,有些涼,皮膚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疙瘩,不過,她覺得很爽快。

她已經不可自已地喜歡上這種,被風吹過每個毛孔的感覺。

它們總是讓她產生其實自己是自由身的錯覺……

裴瞻琛洗漱完,出來之後,卧室里見不到楚鴿,下意識地朝陽台看過去,只見,陽台上,一抹纖細的背影,在晨光中,對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張開雙手,好像隨時都會飛走一樣。

這一刻,他的心突然被無形的力量狠狠揪住,提了起來。

其實,理智一直很清醒的告訴他,她是飛不走的,只要他不點頭,她永遠飛不出這棟別墅。但是,他還是沒法自控的擔憂,總覺得哪裡不對。

也許只是因為,她變冷了,他得到的,只是她的體溫,卻感受不到靈魂的波動與溫度。

這種會走動的木乃伊,顯然越來越不能讓他滿足。

他很想和她好好聊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口就成了冷嘲熱諷。

「那麼想死的話,你可以跳下去。」裴瞻琛走上陽台,坐在她昨晚坐過的位置,懶洋洋地說。

楚鴿沒回頭,依然張開雙臂,對著晨風輕輕閉著雙眼。

彷彿在用心聆聽風的聲音。

被徹底地漠視了!

這對裴瞻琛這種走到哪兒都是焦點的人來說,顯然是一種很強烈的刺激,他突然一腳把面前的藤桌踹翻。

藤桌滾出去,撞在楚鴿小腿上。楚鴿猝不及防,小腿一彎,跪在地上。

大傷初愈,她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而這重重地一跪,讓她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裴瞻琛依然坐在藤椅上無動於衷地看著,其實,心裡在她跪倒那一瞬就產生了想奔過去扶住她的衝動。只是,這種衝動一產生,他就把自己狠狠地鄙視了一番。

「我沒想死。」楚鴿緩慢地站起來,手掌捂住膝蓋。

火辣辣地疼刺激著神經,可楚鴿卻有種自虐似的塊感。

她的確需要一些身體上的疼,來告訴她,她還活著,還會呼吸。

裴瞻琛臉色稍微放晴,「你整天在這兒,肯定也很悶,過些日子,景幽要回來了,到時候一起聚聚吧。」

提到景幽,楚鴿微微一顫,這個默默關心她,為她付出的男人,她一直想打聽景幽的消息,可是,她不敢,因為怕裴瞻琛發現誤會什麼。

如果,她表現出的關心,會給景幽帶來傷害,她寧願選擇冷漠對待。

可是……景幽回來了,自從上次意圖幫她逃走,被裴瞻琛發現后,被調往澳洲,她就再也沒見過他。她只是想知道他好不好,只是想知道裴瞻琛有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她的矛盾,她的情緒波動,裴瞻琛一絲不落的看在眼裡。如果說,沒有一點氣憤,那是假的,可這種氣憤,他實在不想再表現出來。

他知道,自己已經因為這個早就該死一百遍一千遍的女人,變得不像自己了。

「可……可以么?」她忐忑,她惶然,她生怕裴瞻琛這麼說,又是故意設下陰謀圈套。

「你說呢?」裴瞻琛挑眉反問。

楚鴿忽然低下頭去,「算了吧,我還是不去了。這裡,很好。」

實在不該忘記,裴瞻琛已經用盡手段,把她從這個世界上抹除了,世界上,再也沒有楚鴿這個人。

她只是個影子,只是個依附於裴瞻琛才能生存的影子!

這樣的裴瞻琛,這樣煞費苦心地把自己囚禁在這兒,會這樣輕易的讓人知道自己還活著的消息?

可能是對楚鴿的回答很滿意,裴瞻琛起身,走到她跟前抱住她,「這就對了。只要你乖乖的,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可以讓你的生活過的更舒服更自在一些。這場聚會是要去的,畢竟,景幽常駐那邊,能回來一次不容易。你呢,只要好好表現你的幸福美滿就行了。」

他說完,低頭在她額頭上留下個吻,就鬆開她走了。

而楚鴿卻僵地好半天都不能動。

那個吻給她的感覺,就像被蛇咬了一樣,從冰冷的疼,到麻木無感。

裴瞻琛,果然是說話算話的。

下午就讓艾瑞娜送來了很多衣服。

這讓楚鴿發覺,艾瑞娜在裴瞻琛身邊,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艾瑞娜到的時候,楚鴿正穿著睡衣懶洋洋地坐在花園的搖椅上曬太陽。

因為自己已經淪落到這種田地,而這裡除了管家,和幾個又聾又啞的園丁之外,根本沒有人會來,所以,她漸漸地出入別墅花園,連衣服也懶得換了。

一個人要墮落很容易,更何況,還是楚鴿這種根本連做人基本權利都被剝奪的影子。

這是楚鴿死訊公布之後,艾瑞娜第一次見楚鴿。

她一眼便看出,楚鴿瘦了很多,而且,完全沒了作為一個人的精神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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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聞新妻,腹黑總裁處處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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